65故人
阳光冲进宽敞的窗户，还带着点儿河水的湿气。 夏洛特捧着咖啡，小口抿了一下，等待着护士唤他名字。 不过也许这次会等得比较久，因为排在他前头的，是一位比较无法集中注意力的精神病患。是的，精神病。他此刻所处的地方，是一家修建在河面的精神病院。据说是某个知名设计师作品，院区仿佛一艘停靠在河畔的大船，距离市区也不远，似乎并不怕病人疯起来跑路。 当然夏洛特是不会跑路的。 他在这里接受“治疗”，并等待女爵安排好机会，给予他新生。 回想起之前毫无准备的逃离，夏洛特知道，最好的准备才能保证最纯粹的自由。而且更重要的是，目前女爵尚未告知他后续进展前，他不敢妄动。幸运的是，翻遍各大媒体，都没有一个消息与埃布尔家的别墅倒塌有关。 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不是么？ “杰尔，请到5号治疗室。”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夏洛特的胡思乱想。 来到治疗室门前，夏洛特深深吸了口气，推开微凉的木门。 治疗室内没人。 愣了片刻，发现身后护士递来一张表格：“杰尔，请先填表。医生因为堵车，所以稍后就到。”夏洛特理解的点点头，心头对“堵车”二字，莫名生出几分羡慕来。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自由感的他，都有些遗忘堵车的感觉了，只依稀记得是周围会有很多人与车，是热闹的，绝不会孤独。 当然希望，会冲淡孤独感。 尤其是当夏洛特看到手中的表格，竟然盖有熟悉的音乐学院公章时，鼻头涌动出了一股浓浓的酸痒。顷刻间，视线模糊到无法视物。幸亏脑子还算清醒，在眼泪低到表格上之前，飞快挪开了。 突然背后一股力量将他往前推。 来不及反应的夏洛特，被推到了治疗室内。 紧接着对方眼明手快地调换了两人的位置，用身体压住了他的，并不由分说地倾身索吻。原本试图挣扎的夏洛特，在嗅到熟悉的香水味后，放松了身体。感觉到他的妥协，对方边闻边笑，带着烟草味的呼吸喷了夏洛特一脸。 虽然逆着光，但夏洛特仍然从对方乱翘的发梢上，分辨出了来人身份。 “弗朗西斯，你怎么会来这里。”几乎以为之前的那一切宛如隔世，现在再度重逢，夏洛特几乎快要再度热泪盈眶了。 “美人儿，你知道的，我一贯很喜欢英雄救美的戏码。”弗朗西斯总是这样不着调。不过，夏洛特没被他言语里的轻佻饶开话题，而是精准抓住了重点：“英雄救美？” “哦！该死，那个母老虎让我别说……”退开身去，抹了把脸，弗朗西斯把屁股搁到靠窗的办公桌上，嘟嘟囔囔起来，“小美人儿，都怪你太诱人了，让我忘记遵守规则……怎么办？要是她打我，你会不会帮我扛两下？” “女爵……是你帮我叫去的？”夏洛特来到他身边，发现对方半坐着的姿势，正好与自己平视。 “算是吧！”弗朗西斯把他揽到了怀里，夸张地亲了两口，补充道，“还有克里塔……你知道的，他的身份比较特别……所以……”说到后面，弗朗西斯有些支吾起来，这让夏洛特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怀疑。 “所以是他把我卖给了布鲁斯？”说这番话时，夏洛特没料到自己语气会如此平静。宛如窗外潺潺的河水，让人心头略略发凉。 “美人儿，你在生气吗？克里塔也算是身不由己。”弗朗西斯努力帮忙辩解的模样，让夏洛特内心的怒火与冤屈一下就涌了上来：“所以就活该牺牲我吗？所有人，都特么选择牺牲我！我就应该当炮灰吗？” 言语间，夏洛特的拳头忍不住招呼到弗朗西斯身上。发现对方不痛不痒后，手脚并用了起来。一直到他险些招呼到对方某个重点部位，才被弗朗西斯用紧到窒息的拥抱圈住，无奈地表示：“亲爱的，你难道不觉得，我也是无辜受害者吗？” 闻言，夏洛特愣了愣，半眯了眯眼，审视了弗朗西斯皱成苦瓜的脸。 是挺无辜的。 这里面似乎也真没这位什么事儿。 但是又怎样呢？ 夏洛特猛的张嘴，咬住了对方的脖颈，直到尝到血腥味也没松开。 似乎决定放纵他发泄，弗朗西斯呆愣片刻后，就开始用大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 摸着摸着，渐渐变了味。 散发着松节油气味的指节，一点点从上往下，遛到了夏洛特腰间。顺着宽大衣摆滑进去后，轻轻的抚弄了一番，便顺着往下，触碰到了臀缝后，放纵者转换了身份。 弗朗西斯猛地挣脱了啃咬，将夏洛特反压在了不算宽大的办公桌上。 从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在夏洛特的身上，让他白皙的皮肤似乎发散着有人的光晕。 一个吻，接着一个。 弗朗西斯几乎忘记了一切到此来的目的，只希望自己身下炙热的欲望能得到片刻缓解。 夏洛特并未拒绝。 从离开埃布尔家的别墅到这里，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夏洛特几乎都快以为，自己会变成清心寡欲的人。不料在刚刚，弗朗西斯将他压在门上亲吻，将他揽入怀中抚慰时，夏洛特竟然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又或者，这是压抑的愤怒转化为的欲念。 总之，夏洛特不打算伪装或遮掩，他飞快扯开了弗朗西斯的腰带，拉下了对方的西装裤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