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x24(h)
1·24 尽管再不情愿,吃完饭后的藏茭还是被宫末带到了一开始待的那个地下室。 站定在被锁链牢牢束缚住的男人面前时,藏茭心情很复杂。 如果轻易能忘记那些,也不会在睡醒后迷迷糊糊叫“阿生”了吧。 男人一直没有开口,藏茭迟疑了一下,开口唤了一声“阿生。” “阿生”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答应,自从藏茭进来后,他的目光就一直没从藏茭身上离开,蕴含着微妙又灼人的情绪。 倒是旁边的宫末笑盈盈地开口了: “他可不叫阿生,他叫傅宴,是D市基地首领傅隆的儿子,傅少将。” 藏茭“啊”了一下,慢慢改口道:“傅……傅少将。” 傅宴蹙紧浓眉,他淡淡瞥了一眼笑得很假的宫末,开口回应: “……叫我‘阿生’也没关系。” “世界已经被宫先生搞成这副模样了,名字,军衔,是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嘲讽,但目光重新移向藏茭的时候语气又特意放得温和。 宫末被讽刺了也面不改色,一弯桃花眼: “身为丧尸的傅少将就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吧,你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毁灭者之一不是吗?” 傅宴轻笑一声,对他的反击毫不在意: “如果我还能活着出去,那我愿意末日结束后以死谢罪,但宫先生呢?”他冷下声音,“有这样的觉悟吗?” 藏茭被他们的唇讥舌战弄得有些不安的往后退一步,宫末余光扫了他一眼: “在遇见茭茭前,死不死对我而言没有所谓。而现在,他的身体对我而言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藏茭心里一凉:你果然是对我的特异功能有兴趣,其实还是想解剖我吧。 但傅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宫末话里的几个字激怒了,他死死盯着宫末,目光如蒙血色,他近乎咬牙切齿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 宫末拉住藏茭的手腕,把他带到怀里,看着他有些紧张的表情,声音如沐春风: “你对他做过什么,我就对他做了什么。” 宫末艳丽的眉眼锋利逼人, “反正傅少将有军人精神,愿意以死谢罪,我这种小人更愿意苟且活下来同茭茭在一起。” 他语气骤然暧昧低沉, “……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锁链重重的响声,傅宴的声音如野鬼奇兽般凶狠: “…如果我出去了,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宫末目光变得阴冷: “前提是你能出来。” 死一般的沉寂。 晌久。 一直不敢说话的藏茭小小声开口: “你们……吵完了吗?” 凝重的气氛被破坏。宫末“噗嗤”一声笑了,傅宴目光也逐渐和缓下来,他们都直直看向别别扭扭的藏茭,压下心底对另一方的厌恶。 “茭茭怎么老是问这么可爱的问题。我们不是在吵架啊。”明明是在宣誓主权,是想要杀了对方却不能。 藏茭:“这样啊……”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好说什么,就干巴巴问了一句“那阿,不,傅少将吃饭了吗?” 傅宴一对上藏茭冷峻的眉眼就松懈下来,目光炯炯: “宫先生不会给我送饭。”他巴不得我饿死。 宫末面上带笑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心里却被妒意塞满了: “怎么会呢,这不今天就来给傅少将送大餐来了。” 宫末捏了捏藏茭的脖颈,在他有些迷茫的时候低下头狠狠咬上了藏茭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在淡淡的血腥味中勾住藏茭的软舌。 傅宴原本要回藏茭的话半路截断,在静谧的环境中宫末吻住藏茭,连呼吸都吐露着暧昧,傅宴的呼吸也逐渐急促——气的。 他眼眸从好不容易转换回来的黢黑倏尔变得赤红,肌肉和锁链顽抗的声音让人骨头发酸。 他近乎自残一样看着藏茭被吻得有些窒息,眼里含水——在他是低等丧尸的时候他也曾那么做过,后来找不到藏茭的那么多天里,他每晚的梦里都是掠夺、渴求的春色,但醒来后只会发现这只是极为可笑的饮鸩止渴。 杀了宫末……抢回来。 无法压抑的欲望和情绪回转在傅宴胸口。 抢回来抢回来……无尽释放着也许是因为被病毒感染而无限放大的爱欲。 藏茭被亲得眼眶湿润,他用哀求的眼神恳请宫末停下。 宫末目光狠戾,但却用手怜惜且痴迷地抚摸过藏茭的泪痕。他松开牙,藏茭嘴唇被咬破了,腥甜的血像在唇齿间无意沾上的胭脂,靡丽又灼人。 藏茭大口大口喘息,腰身被大手按揉着抚摸上去。 “……不要在这里。”潮湿的小玫瑰这样乞求。 宫末手上动作没停: “为什么?” 藏茭闭上眼:“不想让……傅少将看见。” 宫末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抱起藏茭,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余光瞥见如野兽般红着眼睛,身体紧绷充满欲望与憎恨的傅宴。 在所爱面前,任何生物都是被欲望奴役的野兽。 宫末弯起眉眼,戏谑评价了一句: “……怪物。” 他话音落下,把藏茭抱了出去,前脚刚出门,后脚便踢上了铁门,门重重的扣上。藏茭被他压在了铁门上咬住了锁骨。 他咬的很重,眼睛里却噙着疏浅的笑,不知道是他更像怪物一些还是红着眼睛却克制不住下身欲望的傅宴更像怪物一些。也也许他们都是。他们都有来自骨子里的偏执与疯狂。 “痛痛痛痛……”藏茭睫毛抖了抖,声音放软哭诉,“…宫先生轻一点嘛。还有,可不可以不在这里做啊。”即使隔了一道门,但也太过刺激了,藏茭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一向不太明白宫末的行为为什么如此割裂诡异。 宫末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两边平衡——一边是被藏茭娇里娇气的撒娇可爱到了,另一边则是被忤逆的不快。 于是他折中了一下两种情绪,舔了舔藏茭薄薄的眼皮,声音温和: “茭茭还记得我最讨厌听到什么了吗?” 藏茭抿唇,闷出点难过的鼻音。 宫末用指腹的肌理扫了一下手下男孩的睫毛,又弯又翘就好像捏住了一只单薄脆弱的蝴蝶。 “可是……”还来不及再开口,藏茭就感觉下腹一凉,昨日的旖丽如碎片在脑中明明暗暗,升腾的热气蒸红了的脸颊、手臂、被碎发遮掩的额头。 “嘘——”一根食指抵住了藏茭的唇珠,宫末微笑: “没有可是。” 他像拆礼物一样褪下了藏茭的衣服,骨节分明的手指爱不释手抚过他慢慢裸露出来的肌肤,最后停在了藏茭粉粉的性器上。 轻轻握住了藏茭的下面,缓缓撸动。藏茭闷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软红的唇瓣张开吐出破碎的喘息。 他的头脑逐渐混乱迷蒙,随着宫末手掌的抽动和怜爱的吻好像在空白又遍布情潮的世界被海浪吞没。 “你瞧,这不是很喜欢吗,已经这么有精神了啊。”宫末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他没有刻意压抑住声线,声音不大也不小,足够被迫陷入情潮的藏茭听见,也足够门那边锁链唰唰作响的傅宴听到。 他就是要他听到。 毕竟,他是一个极其小心眼、嫉妒狂热、阴晴不定的小人。 “唔嗯……哈啊,太快了……别……”宫末手上的速度突然快了起来,藏茭身体绷紧,把自己往那双大手里送,脑子一片空白的交代在了宫末的手里。 宫末毫不嫌弃地接住了那稀薄带着一点腻人腥甜乳白色液体,“是很快呢,茭茭。” “好漂亮的茭茭。” 他亲了亲藏茭湿漉漉的眼尾: “现在,该我享用了。” 藏茭被翻了个身,双手贴上尚有余温的铁门,腰部往下塌,臀部上翘,奶尖被身后抱过来的男人用一只手轻轻拉扯玩弄出近似被凌辱的红痕。 宫末的另一只手就着藏茭的精液探入他后面嫩红的穴肉,三根手指来回抽插出湿漉漉的甜水。 藏茭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他还在害怕里面的傅宴知道——即使门已经被他的双手推得咚咚作响了,他依然害臊地想要掩耳盗铃闭紧唇装作无事发生。 宫末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他慢慢伸出手指,看着透明的液体在穴口和他手指的上拉出淫荡的丝,就好像纺纱的线,藕断丝连。然后四指并在一起,狠狠插入软嫩湿热的穴口,藏茭脖颈一紧,头高高扬起,泪水滑落挂在他白生生的下巴上,他张开嘴,发出了个半个音节,然后又控制自己阖上嘴巴不肯再发出声音。 太羞耻了。傅宴绝对听见了。藏茭感觉自己要冒烟了。 始作俑者还在笑眯眯地诱哄: “叫出来啊,茭茭,我最喜欢听茭茭的声音了,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低头在藏茭汗津津的背上留下一串吻,回味着舌尖的一点咸味,“这种时候的茭茭,性感得令人发疯。” 他语气明明很平缓,但藏茭却听出来几分真诚和迷恋。这让他越发害怕“真相”败露的那一天——保质期结束的那天宫末会不会笑着把他剥皮抽筋啊?但他也同样怀疑——他的吻的能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但他没有时间去多想,宫末似乎发现了他的不专心,惩罚意味地掰开那两瓣白腻的臀部,没有说话就挺身而入。 “……啊嗯……”藏茭被突如其来的插入弄得一下子泄了身,嘴唇被宫末用两根手指探进去搅弄。 “不可以不专心哦,”宫末腰身挺动,狰狞的性器在他湿泞紧致的后穴里进进出出,狠狠捣弄着他最敏感的部位,“自己尝尝后面流的水,是不是和茭茭本人一样甜?” 藏茭被宫末用手肏着嘴巴,手指上还挂有他的淫水,后面也被噗嗤噗嗤肏着,快感和情潮以及羞耻感像藤蔓将他缠绕得快要窒息。他有种被完全填满的错觉。 门铮铮作响,里面的锁链的声音也越发巨大。 藏茭眯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肉体的欢愉与温暖一次次将他抛向巅峰。 “你知道吗,茭茭。”宫末的声音带着情欲的喘息,吹打在藏茭耳根。 “我欺骗了你。”他咬住了藏茭的耳朵,这次力度很轻,像是情人耳边厮磨。 随着抽插的水声,藏茭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他想问宫末骗了他什么,但张开口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低喘,于是他只好合上嘴,睁着朦胧的凤眼等待他的下一句。 但宫末却好像不愿意回答了一般摩挲了一下藏茭圆润洁白的肩头,然后断断续续哼了一段沙哑而慵懒的曲调。 “……柴可夫斯基的钢琴套曲中的。” 宫末抱起藏茭,让他直起身,从后面贴住他的脊背,将性器极为深地插了进去,藏茭甚至感觉自己的小腹都有了男人的形状。宫末将手掌贴在藏茭的手背,从指缝里插了进去缓缓握紧,他的长发已经散开了,如恶魔的羽翼一般纠缠上藏茭乌黑的发丝,凌乱的碎发挨过二人的眉眼,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仪式感。 如野兽般在藏茭最柔软的地方释放,给他浇灌了一肚子浓精。 “……我在看着你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这首钢琴曲。” “你是我荒芜春季最绮丽生动的一场梦境。” 他垂下眼,居高临下又卑微至极。 “……” 藏茭觉得那声音很悠远又好像离的很近,他大脑像是打了个结扣一般有些不太理解,但身体却战栗着再次高潮。 *玫瑰抖着花瓣被他曾经的猎杀者吻上了清晨的第一滴露珠。* 【黑匣子】 漫长黑夜,和枯燥的白雪。 融化成了年轻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