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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

    回去后藏茭睡得很快,但睡眠质量却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认床,但他总感觉自己身上被压了很重很重的东西,怪让人难受的,搞得他身上粘粘乎乎的,他在梦里踹了那东西一脚,那东西还发出一声闷哼。

    真是奇怪。

    第二天。藏茭还是感觉身体不太舒服,那种黏稠的感觉在身上没有消失,但系统帮他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痕迹。他也只能洗脸的时候悄悄卷起衣服多搓了搓黏腻感尤为严重的前胸和锁骨,然后在敲门声中慌里慌张放下衣服。

    门外是卫淮的声音,带着一点困倦:

    “锁上门在里面干什么呢?”他打了个哈欠,口气依然恶劣,“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虽然这种话和昨天的混账话没什么差别,但藏茭却没来由心虚了一下,他快速整理好衣服,把门锁打开了,声音也弱弱的:

    “没,没干什么,在上厕所。”

    藏茭摸着门和卫淮擦肩而过,卫淮也没看他,径直走进了卫生间,也锁上了门。

    他先是有病似的看了看干干净净的马桶,心里想的却是——骗谁呢,果然长得漂亮的都很会骗人。他看着藏茭早早起床进了卫生间锁着门不知道在干什么,被他敲门了又慌里慌张说自己在上厕所,没有抽水声,马桶也干干净净,难不成藏茭的尿也是透明的和他本人一样香吗?

    不受控制开始胡思乱想,在思绪跑到“藏茭是蹲着尿尿还是站着尿尿”的时候卫淮突然回过神。

    他妈的。他在这里意淫什么呢?藏茭是粉的还是白的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我反省似的给干干净净的马桶抽了水,卫淮洗漱完后,看着墙上挂着的微微有些湿润的粉色一次性毛巾,他鬼使神差地拿了下来,先是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仔仔细细从那毛巾上找到点熟悉的香味,然后不动声色用那条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痕。

    没关系的。用一下而已。

    卫淮出门的时候小队人员都等急了。

    藏茭在啃压缩饼干,耳朵竖起来听他们说话。

    “小卫在楼上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罗穆掐了烟,笑道。

    卫淮不置可否地挑眉:“没什么,马桶坏了,冲不下去水,我强迫症看着难受就修了修。”

    话题很快被他转移开:“大家都收拾好东西了吗?我们准备出发了。”

    朱欢:“没问题,都收拾好了!”依然活力四射活蹦乱跳。

    其他几个人也都确定了她的说法。只有胡情没有开口。

    藏茭把最后一点饼干渣舔干净,嘴巴也舔得红红的,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洗漱用品没拿走,就想回去拿一下,却被卫淮拦住了。

    卫淮目光在他唇边扫了一圈,莫名有些餍足慵懒的嗓音低声询问:“你干嘛去。”

    藏茭被他的声音弄得有些酥麻,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能乖乖回答:“我洗漱用品还在那里,我可以去拿一下吗?”

    又在撒娇了。但卫淮却颇为强硬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用去拿了,反正是一次性的,到时候再给你拿。”

    藏茭想到昨天餐桌上聊天,小队的成员都说现在物资太难找了,每次出去搜救都得自己抱着被子和毛巾不然回去就被偷家云云,他下意识就觉得卫淮说的不对,但他也没办法反驳,就被卫淮按住肩膀往车边推。

    “上车吧,我们赶紧返程。”

    藏茭被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开车的是卫淮,后面坐着朱欢和陈楽。

    头放松地靠在皮质的座椅上,藏茭乌黑的发丝挨过秀丽的眉眼,腻白的腮被座椅的硬皮压出一点软肉。他有个一上车就犯困的毛病,在昏昏沉沉中,他好像听到后面朱欢在那里抱怨。

    “队长太鸡贼了……我也想挨着可爱的小男生………”

    “你不知道他昨天多可怕……比在训练场还……那些金属砸在身上有多痛……不是人……”

    藏茭迷迷糊糊想到,昨天吃完饭后卫淮是出去了一会儿,原来是和朱欢打架去了吗?

    还没等陈楽说话,卫淮的声音就先响起了。

    “闭嘴睡觉。”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却没有抽,“聒噪。”

    然后藏茭就睡着了。

    车停的时候藏茭醒了。卫淮扔给他一瓶水,冰冰凉凉的瓶身摸着很舒服,藏茭道了声谢,然后听到朱欢和陈楽在小声聊天:

    “B市的丧尸少得不正常啊。”

    陈楽声音很温厚也比较注重逻辑:“也许是因为那个有异能的丧尸,他有了基本的思想和领地意识,所以可能像是较为聪明的动物会主动驱赶当地的丧尸。”

    朱欢抽了一声气:“你一说那个丧尸我就来感觉了,长得和人没什么区别还有种冰山帅哥的感觉,居然是个丧尸,还和队长打了平手。”

    陈楽:“当时队长还没升到七级,而且那个丧尸也没有要我们命的意思,反而像是在保护什么,想要把我们打出他的安全圈。”

    朱欢却没在意他最后一句话,而是在附和:“对哦,队长现在已经七级了,这回如果再碰上应该能打赢了。”

    但一直没说话的卫淮却突然开口了,他似笑非笑看了眼小口喝水的藏茭,却是在问陈楽:

    “一个意识不健全的丧尸,会保护什么呢?”

    他的问题听起来完全即兴,语调也轻松,但藏茭没来由有些怪怪的感觉,他一时不察呛了口水,咳嗽了好几声。

    身前很快罩下来一片阴影,低沉嫌弃的男声钻入藏茭耳中:

    “喝个水都能弄一身。”

    藏茭听到了抽纸的声音,卫淮一只手扶住椅背,一只手拿着纸帮藏茭擦身上的水渍,整个人都想要压上来一般,炙热的呼吸打在藏茭的侧颈上。

    卫淮擦得很马虎,但好几次都蹭到了藏茭的胸和腰,尤其是敏感的乳尖,卫淮没有意识到,藏茭也咬着唇不好说什么。

    应该是不小心吧。藏茭安慰自己。

    擦好后,卫淮随手把擦完的纸巾塞到了口袋里,藏茭脸颊有些晕红,像被欺负过一样靠在那里,衣服也有点乱,看着有点事后迷乱的感觉。

    见证一切的朱欢和陈楽:不敢说话。

    卫淮从来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他扯出个笑容来,狭长的眼尾下一颗小痣明晃晃的,语调轻而慢:

    “还没说完刚刚那个话题吧。楽哥,你觉得,那个丧尸想保护什么呢?”

    朱欢觉得气氛怪得不可思议,但她也不能立刻下车弃陈楽于不顾,所以她故意说“也许是丧尸成为丧尸前的女朋友?”这样的俏皮话。但卫淮却余光瞥到了靠在座椅上的藏茭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微微颤抖。

    看着很可怜,连殷红的嘴唇都在哆嗦,那双黑黢黢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漂亮眼睛无神地落在某一处,看着无辜又迷茫。像是落难的小乌鸦,害怕地只会抖动身上柔软的绒毛。可爱极了。

    卫淮任由自己心里的恶念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说:“藏茭,你抖什么呢?”

    藏茭抖自然是因为朱欢的无心之词说对了一半,被圈养的那几天他和丧尸的女朋友没有区别,但被卫淮这么问出来,那种羞耻又不想让他人知道的心思就立刻扩大了。

    他脑袋有些眩晕,急中生智道:“我,我是因为太伤心了,”藏茭手心出了汗,“那个丧尸,好痴情啊……”

    “……”

    “噗嗤。”朱欢没忍住笑了出来,“小茭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是女朋友呢?是女朋友也该被咬成丧尸了吧,你好单纯哦。”

    卫淮没有说话,嘴角也带着不明意味的笑。

    藏茭心里松口气,干巴巴道:“哈哈,是开玩笑吗,我还挺向往这种爱情呢。”

    “是吗?”卫淮语气轻佻。

    “是、是的。”藏茭给自己鼓气,“绝美爱情。”

    然后听到了低低酥酥的笑。

    没事了。藏茭劫后余生和系统哭诉。系统用自己的积分给藏茭买了个棒棒糖放在裤子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