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苍玄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当时他正和穆衡躺在一张床上，睁开眼，看见一个如玉雕般的男孩安静地睡在自己身旁。

    他依旧是蛇身，身上几处裹着纱布，似乎还敷着人类的药。

    看来是这小人救了自己。

    那天他正经历五百年一次的天劫，正狼狈的躲天雷时，看到一处破庙竟有真龙之气升腾，真龙天子身侧自然不会降下天雷，他撑着一口气走进了庙里，当时没有仔细看，没想到是如此好看的人儿。

    苍玄嘶嘶吐着蛇信，在纠结要不要叫醒面前的小人，却不想他自己先醒了过来。

    他先是被眼前突然出现蛇头惊到，后来立刻反应过来，惊喜道:“你醒了！”

    “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苍玄说，“我叫苍玄，你叫什么？”

    “我叫穆衡”穆衡笑着答道，“你昏迷了三天，要不是你还有微弱的呼吸，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确实差点死掉，多亏了你的药”

    事实上那些药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样说只是想让小人开心一下。

    果不其然，穆衡笑得更开了:“太好了！还怕人类的药对你不起作用呢，还好还好。”

    苍玄现在是蛇形，不能对穆衡回以一笑，只能伸头过去蹭蹭他的手。

    “苍玄，你是蛇妖，那你现在能变成人吗？”

    “暂时还不行，法力还未恢复，还得过些时日。”

    “哦，那你就在我这修养吧，你放心这段时间我肯定好好保护你”穆衡拍胸脯保证。

    那一晚，两人彻夜未眠，苍玄是千年的蛇妖，知道的自然比这十几岁的凡人多，穆衡发现苍玄无所不知，兴奋得不得了，抓着他聊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宫女来伺候起身才歇了话音。

    苍玄在这里住了下来，白天藏在穆衡宽大的袖子里，听着他与其他皇子一起念书，他发现穆衡好像不太受欢迎，常常一整天都没有人同他说话。

    只有一个叫顾元的男孩和他一起玩，但是顾元不能跟他一起读书，所以也不能天天跟他玩。

    穆衡很喜欢跟苍玄说话，一旦身边没人，他便会悄悄与苍玄说话。

    苍玄也很喜欢跟他说话，他很聪明，一点就通，又不喜卖弄，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又生得玉似的好看，哪能不让人喜欢。

    晚上两人同榻而寝，每每夜里暑热难耐，穆衡便会搂着冰凉的蛇身，刚开始苍玄不是很适应，可是看着穆衡被暑热折磨，迷糊睡着还皱着眉头的样子，于心不忍，随他抱了去，这一抱上，穆衡紧皱的眉头便立刻舒展开来，从此穆衡夜夜抱着苍玄降暑。

    三个月后，暑气消散，众人准备启程回皇宫。

    在回皇宫的前一天晚上，苍玄变出了人形，穆衡看着他啧啧称奇，这三个月里苍玄给他讲了许多妖怪的故事，他现在已经不会被这些给吓到，但苍玄的人形还是让他感慨了一番。

    那天晚上看不清，这时却看得清清楚楚。

    苍玄的人形，身高八尺左右，着一身墨袍，一双碧绿的眼睛，明晃晃地盯着人看，只觉得摄人心魄，勾人心魂，穆衡与他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苍玄，你真好看。”

    “是嘛，有你好看吗？”

    穆衡红了脸，他当然觉得自己是比不上苍玄的，可是苍玄这么说，竟是拐着弯夸他好看了。

    “你自然是比我好看得多的。”穆衡答道，猛然想起一件事，他抬头看着苍玄:“你能变回人形了，那是不是要走了？”

    苍玄没犹豫地答了声嗯。

    “不和我去皇宫了吗？”

    “不去了。”

    “哦。”穆衡低下头，眼前慢慢模糊起来，声音忍不住也跟着带着哭腔。

    苍玄始料未及，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他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手足无措。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哭啊”

    兴许觉得自己有点丢人，穆衡抹了把眼泪，红着双眼强颜欢笑道:“没事，咱们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

    穆衡没有搂着苍玄睡了，苍玄反而睡不着，他看着面前的背影，许久未动了，这么睡着想必胳膊都压麻了。

    他叹了口气，握着穆衡的肩头，将人掰平了，穆衡的眼角还挂着泪水。

    “不想我走吗？”他问。

    穆衡用胳膊遮住眼睛，微弱的声音响起:“不想”

    “为什么不想？”

    “你走了就没人陪我说话，没人在我暑热的时候让我抱了”

    苍玄没有马上回他，过了许久，在穆衡以为他不会回的时候，他叫他:“阿衡，我是妖。”

    “我知道。”穆衡的鼻头很酸，两只胳膊都没有压住汹涌而出的泪水。

    苍玄是妖，所以他要回到他的世界去。

    可是穆衡不想，他已经习惯了有人能时时陪他说话，虽然常常是蛇形，但那种说出去的话能得到回应的感觉是美好的，他不想失去这些。

    苍玄又叹了口气，伸手抹掉了穆衡眼角滑落的泪珠，无奈道:“罢了罢了，我便再多陪你些时日吧，不过来年开春我是一定要走的。”

    穆衡放下胳膊，侧过身与苍玄面对面，眼睛还有残留的泪水，闪闪发亮。

    “好。”

    苍玄和穆衡一同回了皇宫，他依旧藏在穆衡袖子里，他看到了真正的真龙天子——穆衡的父皇。

    那是个中年男人，身穿龙袍，不立自威，他身边宫妃无数，皇子无数，却一路都没把目光放在穆衡这大皇子身上片刻。

    穆衡依旧是失宠、没人在意的大皇子，只是这次身边多了一条蛇妖，也无所谓别人在意他否。

    皇宫里的寝宫比行宫里的大不少，显得也比行宫冷清不少。

    穆衡为了苍玄方便，将宫人遣散，只留一人一蛇在宫中。

    天气见凉了，蛇开始变得懒散，常盘在穆衡身边一睡一天，也会偶尔化作人形，穆衡在一旁做学问，他时不时指点两句。

    朝夕相处又数月，冬去春来，繁花盛开，离别之期将近，穆衡那几天格外黏人，寸步不离，一时不见人便四处寻，苍玄看在眼里，不言语。

    到了那一天，苍玄临行之前，与穆衡饮茶赏月，杯中印月，两人各据石桌一方。

    “阿衡，我要走了”苍玄说。

    “嗯。”再次听到这话，穆衡已然平静，他举杯:“这几月的陪伴我已知足，以茶代酒，为你送行。”

    苍玄举杯，与之相碰。

    饮过茶后，苍玄递给穆衡一件黑色物什。

    “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份情，这是我的鳞片，若以后有事，捏碎它，我便来。”

    穆衡接过，再抬头，茶杯还留有余温，坐在那里喝茶的人却没了踪迹。

    “陛下，该上朝了”

    随侍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穆衡在苍玄怀中醒来，苍玄撑着头看他，一只手缠绕他散在枕头上的青丝。

    “醒了？”他问。

    穆衡不答，推开他正要起身，苍玄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跟他接吻，蛇信在他口腔里肆意掠夺。

    穆衡睁着眼睛不回应。

    苍玄稍稍分开些许，露出尖牙轻咬住穆衡的嘴唇，示以威胁:“回应我。”

    穆衡将目光移至他脸上，面无表情说:“我要上朝了。”

    苍玄牙尖用力，加重了语气:“回应我！”

    穆衡静了两秒，突然环上苍玄的脖子，凶狠地吻上去，咬他的唇，舌头拼命钻进苍玄嘴里，缠住他的蛇信，苍玄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用力的索取、回应。

    两人的喘息越来越重，彼此身下重新硬挺起来的东西紧挨在一起，苍玄的拇指搓碾穆衡乳头，他的乳头昨晚被吮吸得红肿，现在尤其敏感，一碰便受不了。

    苍玄掌心覆盖在乳粒上，握住胸肌揉捏，穆衡的皮肤细腻白皙，胸前的手感虽不似女人一般柔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苍玄的手绕至穆衡腰后还欲往下，被穆衡抓住手，将人推开:“朕要上朝了。”

    “是是是，”苍玄无所谓应着，随即话音一转，　“但是，我的陛下，你确定要带着这个硬挺起来的小家伙一起上朝吗？”

    他邪笑着拨了下穆衡的那根。

    穆衡不理他，起身要下床，被他拦腰摁下。

    “你要做什么！”

    “陛下，这么硬着可对龙体不利啊，为了您的龙体着想”苍玄将穆衡扶坐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现在，用手，把它弄出来。”

    穆衡双眼瞪他，耳朵红透了。

    竟是让他自渎给他看。

    “陛下？”门外的太监敲了敲殿门。

    苍玄用眼神示意，穆衡扭头朝门外说:“朕稍后便来，你去殿外侯着。”

    太监答了声是，走了。

    “开始吧。”苍玄看好戏般靠墙等着他。

    穆衡咬住下唇，手往下握住那根，手指在前端摩挲了一阵，随后很有技巧的撸动起来。

    “嗯……”

    他仰起脖颈，眼角泛起泪花，呻吟声抑制不住地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