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易感期(2)
被alpha紧紧压制住,夏清无论怎么动都摆脱不了,连带着自己的身体也被对方的气味激起了反应,不由自主地打颤。 他讨厌这种感觉,手腕因为过分用力已经磨破皮了,鲜血随着他挣扎的动作缓缓渗出伤口,可是疼痛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能让他清醒半分,他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难以拒绝情潮当中,周围空气没有一点点空隙允许他放松,就像在逼迫他不得不发情。 夏清浑浑噩噩钟才想起来自己是omega,他的反抗只会变成毫无意义的调情,但是他心理上还是没办法亲近,他瘫痪的右腿不能动,他的左腿死死抵住艾利斯压住他的膝盖,半分力气都不松懈。艾利斯见他挣扎得特别厉害,心里也越来越生气,他一下从脖颈处抬起头来掐住他的脸,虎口卡着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吻,夏清逮住机会狠咬他舌头,但毕竟没什么力气,又在病房里待了这么多天,遗憾地没能把艾利斯舌头咬断,反而因为长久地吮吻无法闭合嘴巴,涎水从嘴边流下来,洇湿了床单。 很快,他这番抵抗的力气就彻底消失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变得疲惫不堪,浑身都在发热,艾利斯也是,夏清以为他会很快被分开腿,然后插进来,满足对方横冲直撞的欲望。 他想,alpha一般易感期也就那么个三四天吧,最多五六天,眼下这种情况他腿还瘸着,双手又被铐住,就算想尽办法也没办法逃脱的。对他来说,只要忍受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他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心底还觉得他是beta,不会怀孕,不会被标记。 下一秒他的幻想就被无情地打破了。艾利斯在难以忍受的欲望中清醒了一瞬间,见夏清还是一言不发地偏着头,大口地喘气,一点也不想和他交流。他很熟悉这样的眼神,他做的再多,无论怎样逼迫,夏清都不会妥协。他可以一时乖顺,也一向很能忍,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无论遭受多少痛苦、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会离开。 艾利斯离开夏清的这些天想得也很明白,要把他困住的话,就永远不要给他一丁点的希望,也不给他一丁点的机会。 他并没有遵从他的本能疯狂地做爱,他反而放慢了速度。他贴着他的脸,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反复抚摸他的阴茎,动作远比他预料的温柔,夏清受不了这种动作,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敞开着大腿任由对方动作,他想起身,却只能在床上无助地扭动,慢慢的,艾利斯加快速度,他胯部抖了一下,全身都很硬,右腿没有知觉,左腿屈起来无意识地磨蹭冰冷的床单,终于射了出来。 艾利斯见他稍微放松下来才去亲吻他,亲吻他的侧脸,一路往下,他微微抬起头,见夏清闭上了眼睛,他才伸手绕到他腰后抬起他的背。夏清刚睁开眼,脖子后面猛地一通,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汹涌着朝他身体内涌入,他除了一刹那咬破皮肉的刺痛,其余并没有哪里发疼。但是他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恐惧。这是他从未预料过也很少感知到的情绪。 他在艾利斯标记他之后的短短几秒内用浑身的力量推开了他,然后缩在床头剧烈地发抖。这种恐惧感异常陌生,它像幻化成人形的恶魔,攫住了自己早就紧绷的神经和心脏,反反复复地拉扯、摔到地上踩踏,只要艾利斯一动,这种恐惧感就会加剧,几乎腰摧毁他的神经。 这时候他不清楚,艾利斯是个相对厉害的alpha,他的信息素过于强势霸道,像锋利的冰刀割破全身的血管,让血液膨胀爆裂。 对夏清这种刚分化没多久、信息素还似有若无的omega,这种恐惧感是致命的,甚至是一种精神折磨。 他不是简单的排斥,他是厌恨这种感觉。他相信,一旦他适应了这种身份,适应了这种恐惧,就会把alpha的指令当成命令,他会认为恐惧于alpha是应该的,无可反抗的。 夏清很少会哭,但他眼角已经被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逼出了泪水。他情绪波动到了极点,崩溃地躺在床边哭。经过这种疼痛他清醒了一些,他明白他被人标记了,他从心底感觉到了绝望。 为什么他要变成omega?他腿断了他都不会伤心成这个样子,军队里不是没有残疾军人,以前联邦破格提拔过一些军功显赫的少将,他只是伤心,一个被别人标记了的omega彻底失去了自我。他不得不因为这样的关系服从另一个人。 选择现在标记是最糟糕的时间,艾利斯不得不这样做,他开始学会利用omega的弱点。这样的弱点是beta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 艾利斯没有做什么,他等夏清缓过神,尝试着接近他,见夏清不再哭了才用信息素安抚他。 第一次被强行彻底标记后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神经里,让他变得格外脆弱,不过第二次接触到他的时候比第一次好了很多,艾利斯抱住他的头,帮他解开一边的手铐,这样比较方便把他抱在怀里。 夏清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他无力地瘫软在艾利斯怀里,双眼有些失神。 他小心翼翼地往上蹭,直到和对方目光齐平,他无措地看着艾利斯,低声问他,“我和你做爱,没问题。你为什么要标记我?” 艾利斯帮他擦掉脸边两侧的泪水,无声地看着他。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艾利斯不知道怎么安抚别人情绪,他没有这方面经验,浅浅地去亲他的眼睛。 夏清不该觉得alpha有什么例外。他低下头,腾出来的一只手摸后颈上留着齿痕的腺体,接着自言自语:“可以洗掉的...可以洗” “你说什么?” “谁说是终生标记?可以洗掉。” 艾利斯再次听到这句话,突然掐住他的后颈,逼迫他抬起头:“我让你洗了吗?你洗了我难道就不能再标记么?” 熟悉的恐惧感又像吸血的虫子一样在血管里密密麻麻地爬行,夏清忍着痛苦,“你标记一次...我洗一次...”他忽然露出一缕惨白的笑来,看着眼前越来越愤怒的男人,“听说omega洗标记超过两次......腺体就会变得很薄,可以割掉...” 他像是忽然看到了希望,对,只要割掉它。没有腺体又怎么样? 他没有腺体就不是omega了,就算留下损伤也是值得的。 割掉标记的手术很贵,而且市面上不允许做,正规医院都预约不到。夏清并不害怕,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倒霉的事还能发生在他身上,他没什么可害怕的,到最后一步他自己把腺体割掉也能干得出来。 但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艾利斯掐得他说不出话。他讨厌他说话,要把这些讨厌的话掐死。 直到夏清的眼泪落在他手上,艾利斯才从狂怒的状态里撤出来,他愣愣地看着趴在床上咳嗽的夏清,躁动不安地挠头发。他很后悔,夏清讨厌滥用武力的alpha,但压抑不住心里的难受,他恨夏清说的话,恨夏清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谁也改变不了,他觉得自己特别恨他。 艾利斯从背后抱住他,夏清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再哭了。他身上都是他的味道。他感觉得到夏清此刻的情绪非常差,但是他又异常地平静,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什么也不看,什么都不听。两人身上都很湿,艾利斯知道夏清有洁癖,他解开了他的手铐,把人抱进浴缸,打着石膏的右腿挂在浴缸边上。 这期间他一直看着他,防止他要跑。夏清却连眼睛都没有抬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