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嗤的一声被逗笑了,但似乎觉得这时候笑有些不符合当下情景,便很快收住了笑容,又换做那副凶霸霸的样子盯住我,说:“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我无奈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我要是知道,何必多费嘴皮跟他在这儿瞎扯。 他哼了哼,颇为骄矜道:“我就是秦宝儿。” 我:“……” 我:“?!!!” 他是秦宝儿?! 他这句话可谓是平地惊雷,差些没把我吓得从床上蹦起来。记得才跟碧云说过不怕秦宝儿那斯大晚上的再来捅我一刀,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被打脸了,他奶奶的秦宝儿还真大晚上跑来找我了!我心塞的说不出来话,心里却是愈发警惕住他,以防他又从哪儿掏出个家伙事来在我身上再戳出个洞来。天地良心!他上次那刀我现在都还没痊愈呢! 秦宝儿挑眉道:“你很惊讶?” 我背上冒着冷汗,呵呵说:“如果我像这样大晚上跑到你房里去,你也一定会惊讶的。” “你说得倒也在理。”秦宝儿摸摸下巴道:“不过你不会有机会到我房里来的。” 我问他说:“为什么?” 他道:“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先叫你死在我手里。” 我:“……” 好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江青青确实挺般配的,都动不动就让人要死要活。 我强笑道:“难道今晚你来也是要杀我的?” 秦宝儿默了默,说:“不!” 我说:“那你来干嘛?”大晚上的跑到我房里,还这样跨坐在我身上,还拿手扣着我肩膀……对了!我肩膀!刚刚跟他胡扯一通,一下倒忘了我那只可怜的受伤的肩膀还被他抓在手里,现在这么一反应过来,只觉痛意尤为明显。我低低抽了一口冷气,打着商量的跟他说道:“要不,你先放开我……?” 他不说话,只是冷冷一笑,我却是清楚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痛猝不及防向我袭来,我痛得一下低叫出了声。秦宝儿手钳住我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眼,一双黑白分明、眸光冷然的眼。秦宝儿冷笑道:“你就是跟在青青身边的那个人。为了你,青青不顾与我的婚约,公然将你接入江家堡中。为了你,青青甚至与我反目相对,还要和我动手。你说,你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会令得他如此对我?” 我冤枉!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么大叫出来,可是我不能,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说什么估计秦宝儿都是不会信的。现在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插足于他和江青青婚姻里的可恶的、挨千刀的臭小三,他怕是恨不得抽我的筋、扒我的皮,饮血啖肉。我如今心情是颇为微妙的,长到二十几岁,这等场面还是头一回。 我讷讷说道:“如果,如果我说是江青青先动的手,你信吗?” 秦宝儿斩钉截铁道:“我不信!” “好吧。”我就猜到是这样。我和江青青对比起来,他是风度翩翩面容秀美的富家公子哥,我则是一无是处穷得响叮当的粗莽大汉,说是江青青先对我动的手,怕是脑子被驴踢了的人才会相信。所以我才说我冤枉!我说:“那你还是说你来做什么吧。” 他又默了默,半晌才道:“我要变坏!” 我:“?!” 这位小姐不说话还好,怎么一说就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感觉额角滑落一滴冷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干巴巴的说:“你、你要怎么变坏?” 他幽幽望住我说:“我要上你!青青背叛我,那我也要背叛他!我要让他知道,我们秦家的人向来不是任人欺负的!” 我他妈简直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都什么神仙逻辑!他这话换个说法,明摆着就是我对象绿了我,我也要绿回他的意思,仿佛眼前展开了一片绿油油的科尔沁大草原。只是,他俩之间绿来绿去也就算了,干嘛又非拉住我不放?敢情我这臭馒头现在倒成了香饽饽! 我是欲哭无泪,说:“你要背叛他,可以去找别人,不一定非要我。” 秦宝儿说:“他喜欢你,又那样的伤了我,只有我上了你,他才会感觉到和我一样的疼!” 我苦口婆心跟他说:“何必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这样做,到头来反倒吃亏的是你!想想,要他伤心难过的放心不止是这一种,你可以再想别的。” 秦宝儿似乎被我说住了,顿了顿,喃喃说道:“别的……?” 我猛地点头说:“对!别的!不是有句话叫那啥嘛,只要精神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呸!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瞪我:“既然这样,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呃……”这下倒成他把我问住了,我说是这么说,可都只是一时的口舌之快,这一下让我想出个让江青青伤心难过的法子,我怎么想得出来?我颇为尴尬道:“这个,来日方长,总会有办法的……” 秦宝儿道:“我等不到那时了!” 说罢,他拿手就要钻进我衣服里来,我大吃一惊,忙用手去制住他,可不知怎的,这按理说应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手上的力气却是一点儿不比男人要小,我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堪堪没让自己阵地失陷,只是此消彼长,这样下去我不知能撑到几时,势单力薄,我开始另寻法子,嘶声裂肺大叫起来:“碧云!碧云!来人啊!来人!有人强抢民男啊!!!” 秦宝儿唇上勾起一抹得意笑容:“你院子里的人早被我点了昏穴,没个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你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他哼了哼,说:“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一惊,敢情这位爷是万事俱备,就差我这东风了!我此刻深觉若是来日有幸能逃出江家堡,一定得去找个香火鼎盛的寺庙让个德高望重的僧人给我开开光,看看是有什么倒霉鬼附在了我身上,要不怎么现在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我?天呐!能不能让我念一句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就能快快散开! 秦宝儿低下头就要不顾一切吻我,我如躲瘟神似的始终躲避着他,我一边跑他一边赶,好像我身上有瓶急支糖浆一样。两相追逐之下,不过多久就都觉得有些累了,外头月光不知何时渐明渐亮,透过纱窗斜斜照射进来,穿过纱帐映在他脸上,他变得清楚了一些,我能看见一张娇美惑人的脸,他面上起着淡淡的彤霞似的薄红,娇艳如桃花朵朵绽放,在这夜色之中,更是增添一抹朦胧的美。 有这样一位娇妻,江青青还要跑外头去搞,这也怨不得秦宝儿会这样生气了。 秦宝儿瞪着我说:“你别乱动!” 我舌根发硬,说:“你不动我就不动!” “不行!”他霸道的说:“我能动,但是你不能动!” 我反说道:“凭什么你能动我不能动,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说:“就凭我要上你!” 我:“……”我怎么突然感觉我们的对话好幼稚且好没营养?是不是作者写不下去了在注水? 他说着,又要卷土重来,我忙伸了手抵在他胸前不肯让他靠近,他一要往前,我就把他往后推,没想过他会这么难缠,他一恼了,又在我受伤的肩膀上做文章,我被他抠得生疼,手一紧,也在他胸前抓了一把……诶?脑子一激灵,是不是有些什么不对?哪里不对?眼睛下意识朝他的胸望去,只见我的手正抓住人家那里不放,一惊,想起他是个女孩子,我这么个大男人这样做委实过分,搁现代都能被人告是猥亵了。等等……女孩子? 如果是女孩子,胸怎么会这么平?而且是平得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就是贫乳也不至于如此吧?我僵硬的抬头去看他,只见他也正脸红红的看我,我神经一乱,手又在他胸前揉了几把,这回我没感觉错!还真是平的!而且还是硬邦邦的那种!他、他……! 我愣愣看他说:“你、你难道……?” 话还没问出来,秦宝儿便先一步将我的手甩开,并且在这之后还扬手结结实实的往我脸上甩了一个耳刮子,只听得啪得一声清脆声响,我被他打得脑袋一偏,脸上顿时起了个鲜红的五指印。他目中含泪,无限委屈,拿手指控我说:“无耻!” 我正要说话,冷不防又被他打了一耳刮在另一边脸上,这回可算是好事成双,做个对称了。他说:“下流!” 闹了一晚上,还无端被他打了两巴掌,绕是我也不由有些气了,说:“我无耻?我下流?不都是你先大晚上的跑来我房里说要上我的吗!要说无耻下流,也是你无耻你下流!” 他被我说得一愣,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想起上回也是他不由分说的闯来捅了我一刀,我这会儿新仇旧恨一起算上,心里突地冒出一个捉弄他的想法来。我暗自奸笑,面上却不表露分毫,清了清嗓音,我说:“你说要上我,我不过才做了最正常的一步,你却先受不住了,如此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罢了。” “谁说我是雏的!”我用的是最下等的激将法,要是一般人恐怕不会吃我这一套,可这招对秦宝儿偏生就很受用,我一激他就受不住了。他急急反驳了我一句,顿了一顿,又颇是迟疑的说:“刚刚,只是最正常的一步……?” 从没见过这么乖乖上钩的鱼,偏他又是一副目光闪烁、脸色通红,想知道又很犹疑的样子,我很想笑他,可是我一笑他肯定就能知道我是捉弄他了,所以我努力压住嘴角,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点头应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