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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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教学简要时,大师姐发来了传讯,托我出去带点材料。 如果对外说起应该要具体一些,是内门二代弟子的大师姐,器修顾鹤烟。不过没和人交流的情况下,自己清楚就好。 器修不像剑修那样一个人一把剑,一本剑谱就至少能练上好几年,常需要外出采买炼器的材料,或是托人寻找某些少见的材料。 据说最早还有丹修与他们共同进退,是不分上下的麻烦。但如今丹修里主修种植的分支发展起来了,多数炼丹的原料宗门内部都能做到自给自足,至于炼器所需的矿石一类的东西,宗门无法完全做到内部共给,只有常用的那些会大批购置,每月定额分发,用完了就得自己去购置。 而大师姐不仅是器修,她目前还在学习宗门的事务管理,忙得很难抽出时间,委托他人帮忙购买原料很正常。 虽然我觉得她只是单纯想找借口给宗门唯一正经的剑修送钱。我不像宗门里其他修士可以卖丹符灵器灵兽,多数时候比较贫穷,即使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长辈依然会不放心。 其实不仅是剑修,同理可得法修也是这样,但多数凡人只有剑修穷这个印象。尽管实际最穷的是那些以画入道的修士,我曾亲眼见到他们违章摆摊卖画,被监市追着撵,也没见他人说这些修士穷,反倒不少人觉得他们气质出众。 多少有些奇怪,毕竟他们平日里满身的墨不说,哪怕同样到卖艺的地步,剑修就不会被追着撵,同修为我们跑得更快,一般来说抓不到。 除非是修为没到金丹,穷到买不起辟谷丹的程度想去牢里混吃混喝故意被抓——这也有实例,通常是拿来引以为戒的,因为会给凡间执法者带来麻烦,影响不太好。 我看了看大师姐列的清单,还是常用的铜铁玉,于是收起书出门。 这事做过挺多次,我算是比较熟悉。 先去过几次的玉料铺子还开着,也依旧做着玉石的生意,只是换了人打理,是个凡间定义上的老年人。 本以为需要费些功夫,少年外表在这时候比较麻烦,他见到我却很是熟络地说:“小道长又来了,还是按先前一样?” 应该没见过他。不过能省事挺好,我没深究,把清单递过去。 等着他清点,我就顺便买了份桂花酒酿圆子和绿豆糕打包。 回到玉料铺子时身上的味道还未散去,掌柜说:“小道长一如既往喜欢甜食啊。” 和我很熟?奇怪。 大抵疑惑表现得比较明显,他有些感慨地说:“那家点心还是我奶奶推荐给小道长的,眨眼就过去了几十年,倒是没想到我家铺子与那点心都开了这么久。” 他这么说,我倒是能对上人了。是那个嘴馋向我讨要糕点,结果蹭到衣服上被亲娘按着打,哭得整条街都出来围观的小家伙。 “劳烦。”我说,结了账。 上回去过的其余两家店已经关了门,周遭的居民说他们好些年前就转行不干了。 在一旁听着的妇人摇头,说是其中一家的儿子病了一场,醒过来就性情大变,原本对习武很感兴趣,也挺有天赋的,后来却怎么劝都不肯学,还带着爹娘远走他乡了。他们感叹几句,顺手给我指了其他店铺的路。 换了地方购置完材料,我回去时被一个结界挡住了去路。边上是深山老林,怎么说,着实有话本里杀人放火的意味。 大概不小心误入了别人布下的结界,稍微等一会儿吧,直接破坏不太好。 空气的味道有点奇怪,或许是丹修弟子在试新药。为了以防万一,我取出瓶驱毒散倒在地上,又摸出张火符,把粉末点燃,然后再拿了瓶解毒丹。 然而在原地站了挺久,并没有谁来找我,只隐约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 这不怎么合乎常理。我往声音的方向走,顺便往身上贴了张用于防御的符。误入他人结界是我的问题,所以不能动手,嗯,是这样没错。 然而在那的是凌霜君,有些意外。不过是他的话,这个结界可以暴力解决了。 他身上只有一件中衣,正微皱着眉,闭眼倚在树上,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轻声喘息着。 我隔着些距离停下,用神识查探过,确认他徒弟没在边上才小心靠近。虽然不是很清楚情况,姑且不能把他放着不管。 “穆涣。”我试着喊他,没得到回应。 他无意识地哼出声,紧紧拽着衣襟,看着很难受,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毒。解毒丹的药性比较温和,没什么副作用,先拿它试试好了,不行再换。 唔,要是其他丹药试过去都不行……既然他徒弟不在,那把人带回韩柳宗应该不会有问题。宗门里丹修多,总会有办法的。 把丹药放到凌霜君嘴边时,我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脸,有点烫,不对,对冰灵根来说是很烫的温度,也许该给他整点冰降温。 凌霜君对外界还有知觉,他睁开眼,眼神有些溃散。 “还好吗?”我问。 他依然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那拉。 没有用多大力气,应该是神志依旧不清醒,本能想要靠近凉点的东西。那就这样吧,反正我是冰灵根,同样能起到降温的作用,而且直接用冰可能把人冻到。 等他好点就打破结界出去,看着是入门级的结界,应该挺容易打破的。 于是我顺着力道靠到凌霜君怀里。他现在不仅温度高,身下还有莫名的硬物抵着我,不太舒服。 不过解毒重要,我试着反手把药塞进他嘴里,可他始终咬紧牙关,根本塞不进去。 “……韩陆。”维持这个姿势很久,凌霜君看起来终于好些了,喊出我的名字,声音略哑。 我顺手把解毒丹往他嘴里塞,应了声:“嗯。” 他咽下丹药,头埋在我颈侧,将手搭在我的左手上,轻声说:“小心。” 我左手戴着储物戒,对他开放,他能随意存取物品。我察觉他把凌霜放进了里面,大概是想让我暂时保管。 以及,听这话他徒弟是在边上的,所以不能说和凌霜相关的事。宗门离这还有小半时辰的路,他徒弟要是在,带着个人我多半跑不掉,难办。 凌霜君落在我颈侧的吐息依旧灼热,解毒丹显然对这毒用处不大,我干脆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 对着名字我总能找出有用的药。 他抿唇,犹豫会儿,说:“没用。” 不是很懂,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我沉思,然后把避毒水拿了出来,韩宗主说能解大多数毒,姑且试一试。 “乐意和我……”凌霜君低声说着什么,我没收住动作,还是把瓶口抵在了他嘴边。 他顿了顿,接过瓶子。 等凌霜君喝完,我以为会继续说刚才的话,但他没出声,我们对视了一会儿,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大概。 不过有效果,并且见效很快,值得高兴。 凌霜君:“这是?” 我:“韩宗主给的。”她说调配很难,尽力中和了各类解毒剂的药效才勉强达到的效果最大化,总之是用一瓶少一瓶的东西,我只有这一瓶。 凌霜君的动作让衣领敞开了些许,露出的皮肤青紫一片,我还隐约看见了几道血痕。 ……白凤丸放哪了。 “出来有事?”他压低声音问我。 我:“替大师姐买材料。” 凌霜君似乎放松了些。 “啧,海棠还有你这种人。”我正在翻找治疗外伤的丹药,这声音响起的很是突兀,凌霜君的徒弟不知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站在了结界最薄弱的地方,“系统可没说你是德行,摆出副清心寡欲的样子,真当自己是柳下惠了?也太没劲。” 隐匿的能力很强,也是得益于系统?我看不出他的修为。 感觉到凌霜君绷紧了身体,我就往他身上蹭蹭,握住剑柄暗中调整动作。 那家伙再次露出了令人厌恶的神情:“不过小美人这么习惯往人怀里靠,怕不是我会错意了,小美人是更想在下面?” 行吧,就没能听懂几句。希望所有生物在与我交流时都能学会说人话,因为我是人。 至于往人怀里靠,很早以前我就经常这么做,凌霜君没有表示过拒绝,就算不和礼数也是在他允许的范围内。 用不太文雅的说法,我和凌霜君之间你情我愿,关你屁事……好像不太对劲。 算了,不如思考一下从哪下手比较好。 他的站姿四处都是破绽,写满了轻松随意,好像很多穿越者都是这样,不知系统给了多大倚仗。 总之能跑就跑。我一手撑地调整动作,借力起身的同时向地上撒了把安魂散,在升腾起的浓烟中屏息拔剑,假装冲向对方。 “以为这东西对我有用?”那家伙嗤笑道,挥散烟雾。 我立刻改变方向,趁机攻击结界。修士很早就达成了共识,遇到穿越者不要正面交锋,除非对方还没筑基。 可惜失败了,攻击落在结界上完全没有效果。 察觉到我挥剑方向不对,对方抬手,数根藤蔓朝我这袭来。 用冰挡下攻击,我迅速后撤挡在凌霜君身前,正防备着,就听到后面有些响动,凌霜君站起来,走到我边上。 脚步虚浮,听着就觉得站不稳。我犹豫一下,没去扶他,万一打起来那样护不住人。 “还是说,因为师尊连爬到人面前求操都不会,才导致小美人没有兴质?总不可能是你不行吧。”那家伙看向凌霜君,语气里满是恶意,“本就是个没了男人不行的母狗,教这么久了还学不会,也是废物。” 凌霜君语气平淡:“再说他也不会做。” 对方冷下脸:“师尊就这么相信他?” 凌霜君语气照旧没什么变化,我却莫名听出了嘲讽的意味:“还用问?” 像在拖延时间,不过避免打起来不该激怒对方,在等谁的样子……难怪刚才会问我是不是有事出来,太久没回去多半有人来找我。 但是不能指望别人,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这事最好自己解决。 那家伙冷笑,正要说话,结界消失了。 啊,是掌门,好巧。 掌门一向笑嘻嘻的,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冷着脸。 “化神巅峰的符修……”那家伙说,站直了,开始防备。 掌门:“韩陆,后退。” 我干脆抱起凌霜君往后跑,符修丹修不擅长打架是在同修为的前提下,以掌门的修为,我留在那就是碍事,她还得担心伤到我。 跑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爆炸与树木燃烧的声音。 直到觉得差不多安全了,我把人放下,转头。 那家伙没受伤,不,是完好无损。系统就这么厉害? 符修攻击依靠符咒,多半是范围性的伤害,掌门大概没法分出心思控制火势,我估算距离,在外围布上冰墙,避免火焰蔓延。 那家伙脸色并不好,几次攻击被掌门尽数挡下后,冷笑道:“不用全力,是怕毁了这片林子?” 他话音刚落,脚下地刺突出,慌忙避开。 “你搞清楚,真打起来谁也讨不到好!”那家伙说,“不说你根本弄不死我,就是我死了,你起码也是个重伤,系统比你们预计的强多了!” “韩柳宗可象征着修士当中最强的防御,要是掌门被重伤的消息传出去,穿越有系统的可不止我一个,我看你们还怎么安稳!” 掌门停下动作:“想讲条件?” “那是自然,有什么不能好好讲。”对方指向我这,“我可是挺好说话的,这小美人就算了,师尊总得让我带回去吧。” 掌门摊手,表现出很是轻松的样子:“我可没办法替人做决定。” 那家伙说:“要是他不同意,难不成继续打下去争个两败俱伤?” 掌门语气很没所谓:“那就打呗,宗门又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 我下意识去看凌霜君,再一次对上了他的眼神。 ……还是看不懂。 他冲我笑笑,向前走去。有点想把他拉回来,但这是凌霜君自己做的决定,我无权干涉。 到掌门边上,凌霜君说了句给您添麻烦了,就被他徒弟用藤蔓拽了过去。 掌门放那家伙走了。我明白掌门这么做的原因,她毕竟要考虑整个宗门,依照目前的情况,韩柳宗不能出任何问题。就像她在这不敢用全力,是因为顾及这方圆百里有不少灵兽栖息那样,掌门得考虑很多东西,不能肆无忌惮。 可总觉得,不该如此。 “在想什么?”掌门灭了火,忽然问我。 我看着烧焦的树木:“不知道。” 可能是深刻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弱了。凌霜君很信任我,甚至愿意把对剑修而言几乎等同性命的佩剑暂时寄存在我这,我却什么也没做好。 “那就不管这些啦,回去吧,之后让木灵根的弟子过来处理。”她再次笑着说,“崽崽我们走!回去太晚小五要担心了。” 我应了声,又问:“系统是怎么回事?” 掌门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哎?崽崽是自己想知道还是因为现在这事突然好奇?等确定是自己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哦。” 我没法确定,那就先这样吧。先回去把材料给大师姐,这次得记得提醒她吃糕点,上次放那她根本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