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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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持续下了一整夜,第二日乌云退散,辰光万丈。 原木饭桌上摆了几道家常菜,香菇肉丝,清炒菠菜,一小碟红油耳丝,还有两碗白粥。 傅云舒第N次把筷子伸向那碟红油耳丝,被楚源用筷子“啪”地敲在了手背上:“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吃太多辛辣。” 傅云舒缩回手,乖顺地捧回面前的那碗白粥,心想伤还不是你弄的。 他早上醒来时腰酸背痛,浑身遍布青紫,胸上布满指印掐痕,肩膀上还带着几枚牙印。更别提私密处,早已花唇外翻,阴蒂红肿,连菊穴周围都泛着一圈血色,那模样十分凄惨。直到被楚源按着抹了一遍药,才勉强能起身走动。 ……真是吃足了苦头。 楚源敲了敲碗沿:“猪肉怎么不吃?不让你碰辣,就不肯吃饭了?” 傅云舒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没味道的白粥,亮出碗底:“吃饱了。” “再吃一点。”楚源重新舀了一勺粥,送到他碗里。 傅云舒只得仰头,将那粥喝了。 楚源再次舀了一勺进去。 傅云舒顿了顿,昨日被捏着嘴巴强灌姜汤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打了个寒颤,咬牙仰头再喝。 “不错,为人师表,自是不能浪费粮食的,”楚源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不再为难他,起身收拾碗筷。 饭后,两人回到傅云舒家修窗。 楚源虽然平日里经常一副万事在胸、无所不能的模样,但修窗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干,着实不太擅长。整扇掉落的窗子就在脚边,他拿了块木板比来比去,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傅云舒更是除了教书写字之外啥都不会,两人对着空荡荡的窗框站了半天,一个比一个茫然。 半晌傅云舒忍不住了,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咬牙道:“算了,我去请个木匠。” 楚源却不知被触碰到了哪根筋,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厉声道:“不行,说了我给你修!” 傅云舒只好顿住脚步,两人继续对着那空荡荡的窗框大眼瞪小眼。 傅云舒:“……” 楚源:“……” 半刻钟后,楚源终于找到了思路,胸有成竹地拿起木板,坚定地钉下了第一枚钉子。 半盏茶后,楚源如有神助,当当当当钉子钉得飞快,已然成功了一半。 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掉下来的窗子终于被钉回了原位,不仅如此,连窗框都重新钉了一遍,甚至还抹了一层清漆,整扇小窗焕然一新。 楚源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傅云舒也无比激动:“太好了,多谢楚医师!” 他兴致勃勃地左右敲敲,又去触碰那一看就很结实的窗框,微微使力。 傅云舒:“?” 手指再次用力,无论是推是拉,窗子皆纹丝不动。 傅云舒有些茫然:“……好像打不开了。” 楚源:“……” 原本虽然破,但好歹还能吱呀开合的小窗子,自从遇到了楚源,经历了掉下重装这一系列工序后,此时此刻,彻底被封死了。四面窗框钉得结实而整齐,想撬都撬不动。 傅云舒:“……我还是去请个木匠吧。” 楚源:“……” 好在城里的木匠还是很靠谱的,没多久就修好了这奇葩的窗子,傅云舒付了银钱,心疼地直抽抽——若不是被钉得太结实不好拆卸,原本是能省一半钱的。 楚源却显得更不高兴,全程冷着脸盯着那木匠干活,没有一丝笑模样。 傅云舒不敢吭声,自顾自去收拾屋内。昨日离开的时候,两人抬了几块木头勉强将那豁口挡了,可是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雨水还是顺着缝隙淌了进来,小屋里被肆虐了一宿,地上满是积水,几乎要没过脚面,一应杂物都被淹了,就连落地的小破柜子都被泡在了积水里。 傅云舒看到那柜子,猛然想起了什么,三两步跑过去,直到看见最上面的一个小包袱没有被沾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楚源站在门口,声音冷冰冰的:“既然修好了,我便回去了……手里拿的什么?” 傅云舒转过身来,将那小包袱向前递了递,楚源挑了挑眉梢:“给我的?” 楚源将信将疑地挑开包袱,里面竟整整齐齐地叠着件崭新的玄色外衫。腰身宽窄正是他的尺寸,布料上乘,绣工精美,领口和袖口都缀着一层祥云滚边,衣摆上同色的云纹繁复,不显眼,却十分精致。 傅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去医庐,就将你的衣裳弄脏了,我说过要赔的。这件是我去城北绣坊做的,仿照了你之前那件的样式,前些日子刚做好,一直没机会给你。”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像是生怕楚源不肯收似的,补充道:“虽然远比不上京城翎云阁的手艺,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望你不要嫌弃。” 楚源刚才的无名火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这面料绣工都不便宜吧?花了多少钱两?” 傅云舒连连摆手:“不值钱的。” ……实际上这件衣裳,花了他足足两年的俸禄。 “多谢你,”楚源含蓄地点了点头,尽量抿着唇角不翘起来,“那我走了,下午还要去采药。” 傅云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去哪儿采药?我可以一起吗?” 楚源强忍着心花不怒放出来:“身上不疼了?” “不疼了,楚医师的药当真好用,”傅云舒笑了起来,随口道,“贵不贵啊?” 楚源嘴角一挑:“也就值个百八十两,还没之前被你送人的那盒一半贵呢。” “!”傅云舒一晃,差点栽到地上,感觉刚刚花了半辈子积蓄还了楚医师的一点人情,这一盒药膏,又全搭回去了! * 枫山位于陵阳城西面不过二十里,山上气候湿润,草木丰茂,有很多天然的珍贵草药,是楚源经常采药的地方。而暴雨过后,更是许多珍稀草药生长的时间。 楚源没再穿平日惯穿的宽袍大袖,而是换了一身玄色劲装,更显得肩宽腿长,俊美无俦。一身灰扑扑的傅云舒和他站一起,就像个富家公子带着小厮去踏青。 傅云舒背着一个硕大的空药篓,跟在楚源身后,一见到草药,就赶在楚源俯身之前,率先剜了出来:“楚医师,我来就好。” 楚源:“……”难道八十两的伤药把他吓着了? 傅云舒一路上任劳任怨,爬高踩低,真的像个小厮一般尽职尽责,背上都被汗湿透了,也混不在意,一张脸上尽是笑意。 及至黄昏,两人背着的药篓已经满了,楚源甚至还捉到了一只野兔,打算找块平整的地方,生火将兔子烤了。 山中空气澄净,草木丰茂,长风穿山越岭而来,裹挟着秋日的凉意。 傅云舒捡了一大捧枯枝,正要返回,目光一转间,突然瞥到了什么——在他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巨石缝里,一簇雪白的小花迎风而立。 那花叫孤白,他曾经在楚源的医庐里见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止血良药,非常珍贵,一般都生长在悬崖峭壁或乱石嶙峋的地方,没想到这里竟有一株。 傅云舒大喜过望。 只是那孤白生得极为刁钻,上不上下不下的,他蹦了半天也够不到,只得爬上巨石顶端,试图从上向下摘取。 手指与那花儿却每次都差几寸。 傅云舒趴在那块巨大的石头上,伸长手臂仔细地计算了一下距离,而后咬了咬牙,整个人向下一探,终于将那簇花攥在了手里,而自己也因为惯性,重重摔在了地上! 刚刚赶来的楚源:“!” 楚源兔子都处理好了,久等傅云舒捡柴不归,赶来查看,岂料正巧看见这傻子为了摘一株草药,不管不顾大头朝下摔的名场面。 楚源气得要心梗,怒道:“傅云舒!” 傅云舒被摔得眼冒金星,捂着脑袋爬起身,还未站直,蓦然被这怒喝吓了一跳,重心不稳向后一仰。 他身后是一个斜坡,下面树枝虬结,深不见底,此刻眼看着就要栽下去,千钧一发之际,手腕被楚源拉住了。 可是楚源没料到暴雨过后泥土松软,他把人抓在手里还未使力,就一脚踩空,两人齐齐向后仰倒。 傅云舒睁大了双眼。 那一瞬间,楚源只来得及将傅云舒护在怀里。 斜坡下横着无数枯枝树干,两人骨碌碌地一路滚下去,撞上了不少阻碍,傅云舒清晰地听到楚源的肉体一次次压断树枝的动静,斜坡越来越陡,那么多横长的树枝却没能拦住他们的去势。 天旋地转间,突然面前横过来一块大石,楚源瞳孔一缩,骤然调转了个角度,挡住了怀里的人,而后自己重重地磕在那石头上。抱在一起的两人甩了个弧线,被撞得飞了出去,直直落在了最底下的枯枝上。 楚源无力地松开了手。 傅云舒慌忙爬起身:“楚医师!你怎么样?楚源?” 楚源眉头一皱,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而后双眼紧闭,再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