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弟弟而已
谢望舒说他做了个梦，说完他把头埋得更深了，手还搂紧了谈倾月的腰。 对方用手拍拍他的背示意他继续讲下去，但他依然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只不过嘴里嘟囔了几个字。“你说我渣男了吧？”谢望舒听了一惊，从他怀里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谈倾月看他一眼，慢悠悠地穿起了衣服。 见他不追问，谢望舒跟个尾巴似的走在人家身后。谈倾月在那边准备食材，他就在一边找存在感。吃午饭的时候还欲言又止地看着谈倾月。终于谢望舒先憋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说你是渣男？” 谈倾月没有立刻回答他，依然慢条斯理地在那边吃着，等吃好了，才回他：“因为我喜欢娇小的女生？”谢望舒吃惊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回答他的只有收碗筷的声音。谢望舒跟着收拾，还时不时碰一下谈倾月，只不过都被忽略了。不过洗手的时候谢望舒直接被泼了，还被送了两个字，“傻子。” 他不乐意了，缠着谈倾月下午跟他去游泳。谈倾月白了他一眼：“顺便让别人知道我昨晚经历了什么？”谢望舒想到他的身体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有点不好意思，说：“那我们去打球吧，网球。”说完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妥，果然又收到了谈倾月看白痴的眼神。 “那等你休息好了你选个时间陪我吧！”谢望舒体贴地说道。“我昨天不是陪你了吗？”听到谈倾月这么说，谢望舒老大不高兴了，“顺便也能叫陪吗？” 一刹那，谢望舒的记忆中闪过一道声音，和今天的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好像有点理解以前女友突然难受的原因了？没有被理解，没有得到预期的回答，只有对方的一句理所当然。 心里苦闷夹杂着失落，却找不到突破口。 “那你说怎么叫陪？”谈倾月问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次换谈倾月的问题让他熟悉无比了，自己好像也讲过类似的。看似平常的言语，原来对在意的人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听起来就是令人觉得不在意，或者是敷衍，不耐烦。 谢望舒调节了一下心情，但还是难掩失落，“你昨天是陪你弟弟，我只是刚好见到了你。” 见谢望舒这样的神情，谈倾月不逗他了，哄道：“我现在不就陪着你。”没想到谢望舒不吃这一套，说：“是我在陪你。” “你笑什么？”谢望舒不爽地问，他竟然还笑。“好，那你说，我要怎么陪。”谈倾月问他。 “你是个骗子。”谢望舒愤愤地说，然后带着气坐在了沙发上，还把头给撇了过去，不想看谈倾月。 谈倾月把他脸给捧了回来：“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昨天吗？” “你，你，你语气不要那么轻浮。”谢望舒不好意思起来，躲避着谈倾月的视线，怕魂又被钩走，“我们昨晚说清楚了，以后不能再做那样的事了。” “哪样的事？ “就昨天那样的事。” “你欺负我那样的事？” 想到这个，谢望舒开始道歉：“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气过头了，才……才，那个你。”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昨晚和上次那晚，都是…是我对不住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买！” “你脚上踩的，身上穿的，还是我给你买的。”谢望舒想想自己的倒钩，身上的设计师牌，既欣慰又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他以前住谈倾月这儿没带衣服，都是谈倾月直接带他买或者让人送来的，后来就干脆就占了人一小块地方。他对辰星和一一大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哥哥对他也一样，爱屋及乌。 一阵扫兴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谢望舒刚起了个头的回忆。 谈倾月放开手，在他身边坐下，接通了电话。“倾月，你吃饭了吗？”清晰的男声传入谢望舒的耳朵里。他心里想：我可没故意听，是手机通话质量太好了。 越听，谢望舒越心惊。问候了谈倾月以后，那头的人就开始问谈倾月今天有空吗，想跟他探讨一下专业知识，自己有些地方理解得不是特别好。 这人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别的心思。谢望舒非常确定，想他以前的一个对象分手前明确告诉过情商堪忧的他，问他题目，找他讨论，那都是借口，其实就是想跟他多呆一会儿。 果然，电话那头的男的说想亲自上门讨教，也可以接谈倾月去他家，还可以一起在外面的咖啡厅，看谈倾月觉得哪个方便。 谈倾月拒绝后，又迫不及待地说明天。得到看情况的回答后，期待又遗憾地说了再见。 谢望舒赶紧问：“这是辰星说的那个对你有意思的人？” “你又知道了。”听着谈倾月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谢望舒急了，他怎么这么不重视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呢？于是提醒道：“他肯定有目的，你要多防备。” “你又知道了？”疑问又带着点探究的语气，让谢望舒听了很不爽。他总不能跟谈倾月说是谁告诉他的吧？那不是挖自己黑历史。更不能拆自己台，说他以前找谈倾月学习，有好多次是就想来找他聊天倾诉的吧，或者单纯地想跟他一起。 谢望舒只能接着劝：“你那么好看，很多人都是对你别有用心的。男生女生你都要提防。何况你又有钱，你更要小心那些身边的男男女女。” 谈倾月看了他一眼：“这话你对自己说吧。”谢望舒刚要回，谈倾月接着说：“我去看会儿书，你自便。想出门车钥匙你反正有。” 谢望舒不干了，谈倾月这样子打发他这个最好的朋友，再对比那个骚扰人的男的，态度有什么区别？他拦住谈倾月，要他答应自己看完书一起出门，“你不同意我就躺你书上。” “3点以后出门怎么样？你再请我吃个晚饭，好不好？”哄孩子的语气，不过谢望舒吃这一套，但还是提出：“但这个不能算你陪我。” “好，不算，等你来安排好吗？我听你的。”听谈倾月这么说，谢望舒总算心里舒坦了，并强调：“听我的啊，你可别赖。” 谈倾月看书的这段时间，谢望舒总算想起来他的好友们了，回消息去了。等待的时间比较漫长，他又去练体能。结束后，发现才两点半。洗了个澡开始挑衣服。 这个一小块实在是说少了，根本就是占了人三分之一的地方。谢望舒开始收拾起自己来。这件试试，那件挑挑，还要来个对镜自拍，一张张看对比。自己看不够，还要问嫂子，问江一舟。前者倒是抽空说了哪张更好，后者直接来一个都好。 谈倾月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那边摆来摆去。而谢望舒正要脱衣服，发现了谈倾月。也不知道自己被看了多久，羞涩起来：“我…就随便试试。” 谈倾月笑着问他：“那你挑好了吗？”谢望舒一边说着马上一边偷偷瞧着人家。看到谈倾月谈拿衣服还问，“你穿这身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还不经意地选了同款作为友情的见证。穿之前有意无意地瞄换衣服的谈倾月，看到一截细腰露出来，才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 出门后谢望舒带着谈倾月直奔“流光码头”。 A市靠水，有江又有湖。“流光码头”靠湖，是A市有名的繁华地段之一，以情调闻名，尤其夜景。谢小少爷得少男心不知道为什么起了，就想吹吹湖风，吃吃东西，听听音乐。 到了之后，第一个环节就是购物。谢望舒就不太感冒送家里来，他享受自己去买的感觉，因为他特喜欢听别人夸自己。 尤其是今天，他说说是给谈倾月买，当听到别人说你们兄弟俩怎么怎么样以后，他就飘飘然了，买了一堆所谓的“兄弟装”。 正在他兴致高昂地和谈倾月照镜子，接受SA对他们的赞美的时候，听到了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倾月，这么巧。带你弟弟在逛吗？” 谢望舒生气地想：谁啊你，你才是个弟弟。而谈倾月的回应让谢望舒气上加气：“嗯，弟弟。你呢？” “喏，我家大小姐。”无巧不成书，谢望舒惊愕地发现，这个大小姐就是他妈妈说和谈倾月长得有缘分的那个，他瞬间警铃大作。大小姐落落大方地走过来：“倾月哥，我哥老提起你。叫我盼盼好了。” 谈倾月说：“辉光生顾盼。人如其名。”顾盼笑了，她有点像谈倾月，不笑的时候感觉有点清冷。一笑，让本就出色的五官如月生辉，一下子生动起来，让人移不开视线。“难怪我哥天天念你。”说完，顾盼又看向谢望舒，“谢小少爷和我见过一面，算认识吧，就不自我介绍了。这是我哥，顾深。” 谢望舒还算体面地打了招呼。顾深礼貌地回应了：“望舒在A市也是小有名气了，今天总算见到了。又高又帅，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谢望舒一点也没被夸的喜悦，他已经确定了，这人就是上午那个约谈倾月未果的不放弃男。 他打量着顾深：挺好看的，挺高的，声音也好听的，就是跟我比还差点。这人看着体面，估计谁都想不到他是个厚脸皮，还想跟我们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他看着谈倾月，满脸都是委屈与不解：倾月哥竟然同意他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他一点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两张脸。 今晚的湖风，吹得人心烦意乱。四个人一张桌子，多少有点拥挤。 “倾月，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吧？我帮你点一份。”渣男，谢望舒听了在心里不停腹诽：不问自己亲妹妹，就知道对别人献殷勤，心机渣男。 于是，谢望舒不甘示弱地在一旁说：“倾月哥，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哦，帮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