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天
苏溪给程乐收拾房间的时候，他原本想帮忙的，但是苏溪嫌他碍事，让他去写作业。他趴在桌子上做试卷，日记本放在桌面上，苏溪瞥了一眼，顺口道：“最近很少看你写日记了。” 苏溪和程旭一直都知道程乐喜欢偶尔写日记，他们也很尊重他，不会随意翻阅他的隐私，但是也发觉自从高中开始，程乐几乎天天都要写，高中这个阶段他们也理解孩子的心事会多起来，再三确认程乐并没有什么不健康的心理出现，他们选择了不过问。 现在苏溪也不过随口一问，可程乐却听的有些愣神，好像自从和苏懿明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很少会借用日记来倾诉心事了。这个日记本是高一的时候程旭送他的，厚厚一本，被他去年写了一大半，大多都是苏懿明，到现在，却很少会翻阅了。程乐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再需要一个感情的寄托体了。 不知道为何，程乐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分开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从苏懿明那里获得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他们好像会在一起很久的样子。 高二下学期的春天过的很快，四月份一过，天气很快地热起来，体育课的时候，不少人都穿着短袖在操场上跑来跑去。程乐穿了一件绿色的衬衫，苏溪前段时间出差给他买的，头发上周也剪了一下，露出白净的脸庞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干净。 仰卧起坐的时候，苏懿明给他按着脚腕，表情冷淡淡的，程乐的腿却几乎动不了。因为外面的温度有些高，除了他们班在体育活动教室里，还有一些自由活动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里面聊天。周围很吵闹，程乐莫名得心虚，怕别人注意到他们，飞快地做完，脸蛋红扑扑的，呼吸也急促不少。 他做完就想跑，被苏懿明抓住，只能半跪在地上，拿手用力地压住苏懿明的鞋面。苏懿明动了动脚，完全没被压制住，旁边的班长看见了，笑着指挥道：“程乐，你这小身板这样哪行啊，背过去坐他脚上吧。” 程乐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和苏懿明靠近，犹豫了一下，照着有些同学的动作，双膝跪在苏懿明的脚上，手按着他的膝盖。三十个仰卧起坐对苏懿明来说并不难，他起得很轻松，次次怼到程乐的面前。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黑的目光看着程乐，好像只看得见他。 因此，程乐面上的热度一直没下去，直到苏懿明结束动作，他才从那股折磨人的氛围中解放。 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做过分的事，程乐却好像可以从中察觉到他性格中的那一点恶劣因子。程乐不觉得讨厌，他是喜欢的，那一点推拒只来源于外界因素，无关对方本身。 立夏的那一天，他们在校园的角落里接吻，阳光被树上的枝叶切碎，零散地洒在他们的身上。程乐闭着眼睛，一小块阳光落在他的眼皮上，热热的，他不舒服地睁开眼，才发现苏懿明也睁着眼睛，盯着他，眼神很专注。 程乐心里一动，心跳不争气地加快，可下一秒又被摸进他衣服里的手吸引了注意力。交缠的唇舌分开，苏懿明俯下身子，在他的喉结上落在一个轻吻。程乐调整了一下呼吸，感觉到苏懿明在弄他的乳尖，他有些害怕，握住对方的手，“不行，会有人。” 苏懿明重重地揉他那小小的一点，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 可程乐背靠着粗粝的教学楼墙壁上努力仰着头的时候，还是没明白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弹性很好的上衣在程乐胸口被撑起一个鼓包，苏懿明钻进了他的衣服里，正在用力地舔他的乳肉，吮吸小小的奶尖。 程乐捂着嘴巴，一边抵抗着快感不发出声，一边还要集中力关注周围的情况。苏懿明满不在乎的样子，握住他的腰，将他胸部含进嘴巴里品尝。好舒服，程乐几乎忍不住要叫出声来，却突然听见一阵逼近的脚步声，他慌忙地去推胸口的人，苏懿明却纹丝不动，用牙齿衔住奶尖厮磨。 是几个男生过来了，程乐高度紧张的时候，甚至听得见他们弄打火机的声音，是过来偷偷抽烟的。他们在的这个角度很微妙，教学楼背面的拐角，哪栋楼都看不见他们，甚至于平常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小空间，可那群男生，但凡往前再走几步到拐角处，就能撞破这一场夏日的情事。 幸好他们大概也是怕被抓到，急匆匆地抽完就走了。烟雾被午后的风慢悠悠地吹过来，程乐被急出一身汗，和终于从他衣服里出来的苏懿明对上视线。想生气的，可是对上对方脸上被闷出的红，他的脸反而红的更厉害。 树上传来一声很响的知了声，程乐看到细碎的阳光落在苏懿明的肩膀上，他知道，夏天来了。 日子过的太过了，会考过后，他们搬进了高三的那栋教学楼，程乐在新教室整理课桌的时候，遥遥地望见对面欢天喜地搬教室的高一学生。他想起开学的时候，他和苏懿明一齐进入校园，晨起的校园里，只有高三这栋楼灯火通明，这么快，坐在这里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等他们安顿好，班主任开了个班会，大概是说他们现在就是高三了，该收的心收一收，是时候拼一把了，也就一年了。 班会过后，班里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暑假前最后那十几天，大家都认真了起来，程乐偶尔在做题的间隙抬起头来，先看身旁的苏懿明一眼，又漫无目的地在班里扫视一圈，最后又回到对方身上。他们的手在书桌下悄悄地牵在一起，炙热的天气里晕得手心湿哒哒的也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