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鬼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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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宙斯从小就学会偷偷打我。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拧我腰上的肉,在桌子下狠踩我没穿鞋的脚丫子。 我有时候也会流泪,他就掏出手帕,很温柔地给我擦眼泪。 如果没有人在场的话,他就冷冷看着我哭,等我把眼泪嚎干了,他又讽刺地说,安安你真丑,像你爸爸一样。 他胡说。 我爸是很好看的男人,有着深邃漂亮的眼睛,窄鼻薄唇,一张脸入了全球最美艺术家的榜,票数还遥遥领先第二名。 “我说的是你亲爸。”徐宙斯一扯嘴角,笑得好看又阴冷。“你别忘了你是国外捡来的野杂种。” 那他更是胡扯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亲爸什么样子,徐宙斯一小孩怎么会知道。 但他的话还是伤害到我了。 我真以为我长得很丑。 因为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了,我整天围着他们几个漂亮人转,已经审美疲劳了。 我开始觉得我帅是从上初二起,婴儿肥的脸突然就长开了,个子也开始拔尖。 我每天喝牛奶打篮球,四肢修长,连腰间也有了薄薄的一层肌肉。 有很多女生也觉得我帅,给我塞情书,给我买奶茶,她们还偷偷在黑板后面写我是班草。 为什么不是校草,因为校草是比我大两届的徐宙斯。 那好歹是年级草吧,她们说,不知道年级草要怎么称呼。 这可把我气笑了,我就反手扯她们的小辫子,扯痛了她们,被她们在楼道里追着打。 有一次徐宙斯从楼道经过时,正好我抓住一女孩的手腕,将她的胳膊扭在了身后。 看上去我好像把她抱怀里一样。 徐宙斯的眼神锐利如刀,割在我的脸上,只是一眼就让我缩了一下脖子,松开了手。 打闹变得索然无味。 我怕徐宙斯生气。 虽然他总是对我生气。 我没有叛逆期,徐宙斯才有,我过得太幸福了,我爸爱我,徐叔也爱我。 所以他叛逆期对我横眉冷竖的,我也可以理解。 我小时候还挺直男的,我觉得,我也不喜欢粉粉嫩嫩的玩意儿,我也爱和男同学们摔跤打架的。 我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我弯了。 是我第一次学会手淫的时候。 那时我才十四岁,嫩柳条一样的在长身体,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我爸也很惯着我,不拘着我玩,什么最新款的游戏机都给我买,我就叫了我当时的好哥们沈宇来家里打游戏。 他比我大一岁,就一年而已,却比我懂很多,尤其是两性方面。 我们打一款国外游戏,3d效果,里面有穿得很暴露的女郎走来走去,扭臀挺胯。 沈宇就魂不守舍了,他偷偷问我家里有没有片,他想看片。 我当然知道片是什么,我又不是傻子,但我真没有片。 沈宇就神神秘秘地拉着我到电脑前,在网站那一行输入了一串网址。 点进去,到处都是激情澎湃的字眼和视频,各种偷拍自拍和欧美国产。 他和我选了一款看上去很清新的日系av,里面是一个女学生和学长偷偷在教室里打炮的剧情,学生大奶细腰,学长的屌极长极粗。 我看得脸红心跳,沈宇也是一样,他叫我别回头,他说他要撸一发。 我不知道撸要怎么撸,他叫我别回头,我就偏要回头,看着他五指翻飞不停晃动着自己嫩央央的家伙什。 沈宇很快就射了,噗嗤噗嗤的,都流到了裤子上,我恶心得直皱眉,让他滚去厕所洗干净。 他走了以后,我就褪下裤子,看了一眼我涨得很疼的鸡儿,也尝试着用手去抚慰,学着沈宇那样套弄着。 我盯着电脑屏幕里两个人的交合处,撸动的手速越来越快,但是总有种射不出来的干涩感,像是缺了点什么。 我茫茫然的扬起脖子,张口呼吸,突然眼神扫到了墙上挂着的相框。 那里是我和徐宙斯去年在画展上的合照,徐宙斯发育得快,比我高一个头。 我们并排站着,肩膀隔了点距离,显得不是很亲密。 背后就是我爸画得一副油画,构图丰富,运用了大面积的赭色。 徐宙斯的脸十几岁就那么俊,白生生的,黑瞳清透,配着他有些薄的嘴唇,看上去像个富家少爷,又像个电影明星。 就是这样一张脸,冷淡的表情,没什么温度的眼神,让我浑身哆嗦了一下,立即射了出来,射了好多,浓稠腥气。 从此我再也不敢看那张照片。 我对照片里的他有射精欲望。 这种想法代入现实以后,我更加畏惧徐宙斯,躲着他,避着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畏地和他当兄弟处了。 即使我是那时候是真心把他当成我没有血缘关系,也没啥法律关系的哥。 因为我想对他好,代替我爸对他好。 我爸对他也很好,可他从来只是表面接受而已,我爸每次出国给他带回来的纪念品,他微笑道谢,并将这些东西通通放进储物室里。 可我不止一次看见他在那个储物室里沉思,表情很恐怖,像是在欣赏这些晶莹剔透的玩意儿,又像是在琢磨怎么杀了我爸,杀了我。 后来他在那间储物室里亲过我,没有开灯,只有一盏欧式烛台幽幽亮着火光。 他把我的舌头咬破了,嘴唇也咬出了血,他用指腹抹了抹我的血,按在了一幅画上。 那副画也是我爸送给他的,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巴洛克风格画家的遗作,我爸托关系又花了不少钱才竞标到的。 风风火火就抱回了国,送给了徐宙斯做生日礼物。 徐宙斯很感动,应该是感动的,不然他怎么会把第一块蛋糕切给了我爸。 又感动又讽刺。 我这个没妈的都知道,第一块蛋糕要给妈。 后来我爸看到了这幅被血手印毁掉了的画,他没说什么,徐叔却很生气,追着问徐宙斯是怎么一回事。 徐宙斯装得比他还惊讶,转脸就问我,安安怎么回事,那天你说要进去看一看的。 我又惊又怕,惊是惊他甩锅太自然,怕是怕我爸和徐叔知道我和他在储物间里亲嘴的事。 我只好说,我在里面流鼻血了,找不到纸巾,不知道抹在哪里。 我爸没打我,徐叔也没骂我。 他们一贯这样惯着我,溺爱我,一点也不怕把我养废了。 如果是徐宙斯,那么徐宙斯可能要吃一顿鞭子,还要在客人散尽以后被关进小黑屋里。 但是回家路上,我爸开车的时候,突然扭过脸来看我。 他漂亮的眉头蹙着,不高兴地时候会下意识咬下唇。 他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问我,安安,宙斯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我摇头,没有。 我和他说,徐宙斯就这种人,对谁都一样,对咱们够客气了。 我爸就笑了,笑得太好看了,不愧是能撼动徐家的我爸。 当然,我有时候也会怪我爸,尤其是在徐宙斯那里吃了瘪后。 我心里怪我爸和徐叔这十来年里纠缠不清,但我嘴上只能怪他说,干嘛把我带回中国,不然我还是法国籍贯,我还漫步在香榭丽大道上。 哪有徐宙斯这些破事呢。我腹诽。 我爸就说,安安,你那个时候连法国的狗屎都尝过了,但你回国后还是很爱吃大米饭。 这就没办法了。 我尝过中国米饭的香甜,我就没办法说服自己做法国人,再去吃狗屎。 就如同我爱了徐宙斯,我就只能做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