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是主人努力的回来了

    凌语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了肌肉，让自己被那个狗钳子压得跪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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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御一直都盯着主子的状态，此刻却也稍微分了分神。凌语真的是受委屈了，可就像凌语忍着不反抗一样，他也不可能阻止主子。

    叶御叹了口气，悄然移动脚步，离凌语近了一些。等主子恢复了，真得要好好劝劝主子。

    本来脾气就不好，还老那么手黑，谁受的了？咱不管您床上多不是人，好歹平时多疼疼人，该宠宠，该哄哄，别时时刻刻都把自己当个家主，把枕边人当个奴隶似的。

    侧脸被压进泥里的时候，凌语注意到了叶御的靠近，不由有些无语。难道叶御觉得他还会反抗不成？但是.....　他答应过万行衍，在他犯病的时候，不会让他伤害到自己。

    如果万行衍做的太过分了，他到底要不要反抗？

    唉，凌语闭上眼，这要是万行衍的尿就好了，自己的，还是别扭了点。

    侍奴刚刚把凌语往下压的时候其实也有一点紧张，那可是尿，万一这人挣扎，主子又不让把脸弄伤，他手底下可没这么有准。

    但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听话，一点都不反抗。他在惊讶中，升起一丝鄙视。私奴？还不如他这个套狗的啊。

    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万行衍却在凌语身边蹲下来，就这么看着凌语。

    那是就算你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的视线，把凌语整个人都看的有点发毛。他发现万行衍这种介于犯病和不犯病之间的状态持续的时间比犯病要长的多，而要应付这样的万行衍，一点都不轻松。

    “凌语，”　万行衍感觉腿蹲的有点麻了，这才道，“把你锁在这几天，每天都让人过来尿你脸上吧。”

    叶御豁然看向主子，A070的脸色也有点变了。

    凌语呼吸微微一窒，几秒后，他睁开眼，伸手抓住万行衍的裤脚：“主人，我知道我今天惹您不痛快了，您打我吧，好吗？”

    万行衍没有拒绝凌语的碰触，可声音却还是没什么起伏：“我这样对你，不是为了出气。”

    凌语默了默，他都忘了，万行衍说过，如果发现他所隐藏的秘密会威胁到他的安全，会逼着他说出来。

    这次他又是割腕放血，又因为沈意德的威胁就不肯从炸药堆里出来，大概是把万行衍吓坏了吧？可万行衍现在这样的状态，他怎么说啊？

    凌语有时候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其实和沈意德挺像的。他可能是个好人，但他骨子里却有些冷情。

    这次为了弄明白沈意德的目的，他甚至可以让万行衍也待在炸药堆里。其实，万行衍能听到他和樊凡的对话，他完全可以和万行衍配合，一起全身而退的，可他就是把自己锁在了炸药堆里，明知道万行衍会担心，还是任性的割腕放血了。

    那一刻，他是无视了万行衍的心情的。

    想想，他和万行衍，或许反而是他更狠一些。这个人在最开始，还试着要放开他，可他当初明知道自己活不长，明知道会让万行衍着急，却一点都不想推开万行衍。

    他还是不够坚强啊。

    万行衍见凌语沉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点不舒服。他愣了愣，可那情绪来的快，消失的也快，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自己犯病的时候，除了暴躁和嗜血，就从来没感受过其他的情绪。

    这意外的情绪，让他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松手吧。”

    “主人.....　”凌语不想松手，他从缠上万行衍的那天起，从万行衍答应让他殉葬的那天起，他就打定主意不会松手了！他抓着万行衍的裤腿，有点收不住自己的情绪：“求您.....”别说松手这种话。

    万行衍皱了皱眉，似乎又感到了什么情绪，但依旧很快的消失，他抓不住，可却又觉得很重要，让他一时沉默下来。

    侍奴见主子发话了，这人还用那只满是泥的手抓着主子的裤腿不放，简直是不知身份！他脑子一热，便用力又往下压了压那杆子，把凌语没说完的话压了回去。

    凌语不小心被吐沫呛到，闷闷的咳嗽起来。

    万行衍皱了皱眉，问那侍奴：“为什么要压他？”

    “啊，”　那侍奴没想到主子竟然会和他说话，一时有些兴奋，“回主子，就是，略施惩戒。”

    万行衍看着紧皱着眉头，却依旧乖乖趴着的凌语：“为什么要惩罚他？”

    “狗奴嘛，不听命令，当然要罚。”　侍奴得意忘形的有点把不住嘴，说完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吹嘘，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套到野狗，都是这么训的。”

    万行衍刚刚感到自己平静的情绪下，似乎翻搅着什么，可那侍奴一句训狗，却让他愣了愣：“野狗都是这么训的？”

    “是的，主子。”

    万行衍见凌语还在咳嗽，便伸手拍了拍凌语满是鞭伤的后背：“怎么训？”

    侍奴自满道：“打，饿，拴。就这三条，没几天，就听话了。“

    万行衍看着凌语：“我是问，把人训成狗，怎么训？”

    侍奴一愣，嗫嚅：“这......也是这三条吧？”　他说完，看了看私奴背上的鞭痕，还有被自己钳住的脖子，好像.......就差饿了？

    万行衍沉默着又捋了捋凌语的头发，顺着不太清洗的思路问道：“等人尿完了，把你锁到狗窝，让狗也尿一尿？”

    凌语好不容易压住咳嗽，没忍住差点又呛了一口，万行衍这脑子是真坏了吧？

    万行衍看向不敢表露什么，却满眼警惕和担心的叶御：“你来压着凌语。”

    叶御一听，心里便紧了紧，主子这是认真的？怕凌语反抗吗？

    叶御忐忑的接了那狗钳，却变了一下压制的角度，把大部分的力量都压在了凌语的肩膀上。他虽然担心凌语，也担心等主子恢复了怎么收场，可却当真不能让凌语现在反抗。

    唔，凌语感到了肩颈的压力，知道叶御在防着他，他刚刚也确实犹豫了。他答应过万行衍，不让他在犯病的时候真的伤害到他，也记得万行衍说过，不喜欢他无底线的牺牲，可就连叶御都知道，他绝对不能这时候反抗啊。

    凌语心跳有些快，他还没有想出来要怎么办，便听万行衍对刚刚压着他的侍奴道：“你来第一个吧。”

    凌语呼吸一顿，那侍奴还算清醒的一部分大脑吓了一跳，连忙单膝跪下：“奴才不敢！”

    “主人！”　凌语也有点真急了，羞辱这种事，只要他不在意，那就不存在。可他怕万行衍过后会内疚。他想往万行衍那边靠一靠，脖子却被死死按着，他动不了，叶御笨死了！他死死攥住万行衍的裤腿：“主人，您带我回调教室吧，等回去，我都告诉您。”

    万行衍叹了口气：“凌语，我不想听了。”

    凌语一愣，不想听了？为什么？万行衍不是要逼问他的秘密吗？

    万行衍看向凌语手腕的绷带上洇出的血迹，缓缓道：“做一只只会围着主人打转的狗不好吗？”

    凌语：“主人.....”

    万行衍沉默了一会，对那侍奴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侍奴有点紧张的站起来，在主子面前小便？这，这好吗？他看向叶御，然后就被叶御脸上的凝重吓了一跳，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一咬牙，开始解裤子。

    也不是没听说过训狗奴的手段，照主子的意思，他也不是唯一一个，主子这是给他脸面，让他给别人做榜样。

    “主人！”　凌语用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不要反抗，“主人，凌语会听话的，您不需要这样对我的，主人！”

    万行衍静静地看着凌语，他知道凌语怕了，也知道凌语不想。可是，有独立判断的凌语，随时都可能做出让他不安的事情的。所以，才需要打破，不是吗？

    凌语没听到万行衍说话，却听到了那侍奴拉拉锁的声音，身体紧绷起来，搜肠刮肚的找着能让这人清醒过来的话语：“主人，我是您的，让我只是您的，好吗？求您，求求您，主人。”

    万行衍皱了皱眉，他没听过凌语用过这么卑微的语气，他不喜欢。他没管旁边已经把裤裆拉开的侍奴，揪着凌语的头发，想看清凌语的表情：“你当然只是我的狗。”

    凌语用一种很困难的角度侧歪着头，但他终于看到万行衍了：“主人....”

    万行衍的凝视着凌语的目光：“但我想要你只是狗。”

    凌语瞳孔蓦然一缩，他突然明白万行衍要做什么了，他嘴唇抖动，缓缓道：“您，要，打破我？”

    原来，是这么一个不要抵抗。

    万行衍沉默了一会，反问：“不好吗？”

    “主人......”　凌语有些纠结痛苦的闭上眼，“您不想要凌语了吗？”

    “胡说什么？”万行衍皱眉，这回，他感到了心里很明确的情绪变化，他明明记得，这个人最怕的就是他不要他，他怎么可能不要他！

    “您要是打破我，那我就不再是凌语了。”　凌语闭上眼，有点委屈，“主人，我希望自己以后可以作为凌语给您殉葬。”

    万行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在思索这个问题。旁边侍奴尴尬的抓着裤子，他都要掏鸟了，可家主怎么老蹲在那人面前？

    万行衍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为什么不想被打破？”

    “主人，”　凌语看了一眼那个侍奴有些踌躇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可真傻。万行衍要真的狠心要打破他，就该在狗钳子夹上来的时候，就把他的裤子扒光了，把他的手脚都锁死彻底不让他反抗，然后把他拴在内院让人随便操，再让狗操，再录下来发给方汶和沈归海。

    啊，他好像对自己太狠了。

    凌语不合时宜的勾了勾唇：“心甘情愿的让您玩，不好吗？”

    “保留人格留在我身边，不觉得痛苦和委屈吗？”　万行衍似乎努力在分辨什么：“不管别人怎么威胁你，你都不用选择，也不需要愧疚，更不会因为脑子里不受控制的记忆而难受了。”　他顿了顿，低声道：“做一只随我怎么对待，都只会听话的狗，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怎么会痛苦，怎么会委屈啊！他突然明白万行衍为什么会想要打破他了，心里胀的满满的。

    他任性的忽略了主人的情绪，他让这个人害怕了，让这个人不安了，可就算这人害怕到想要打破他，却还是会注意他的膝盖，给他留下反抗的余地，说着让别人来尿他，却蹲在他面前不起来。

    他刚刚怎么会觉得找不到那个把他放在心里的主人呢。这人明明把他深深的放在心里，把能给他的都给他了。

    “主人，不管您怎么对我，我会听话的。”

    万行衍看着凌语眼里的缱绻，只觉得心里很疼，脑子里炸开了一样的混乱，声音突然就带了一丝被欺骗的恼火：“但你不让我打破你，这也叫听话？”

    凌语呼吸顿了顿，他用力的扭头，一眼便看到那人眼底越来越明显的红血丝，心疼的厉害。

    他来万家的时候，其实就不想活了，可万行衍拉着他，让他想要活下去，做他的主人给他归属感，赌上自己的一切来信任他，从不掩饰自己不安，却带给他再也不会被抛弃的安全感。

    那在万行衍坠在悬崖边上的时候，他也必须把他的主人拉上来。

    叶御也注意到万行衍的变化，突然便看向那个侍奴，无声道：退下。

    那侍奴一愣，叶御大人在说什么？他刚要问，就听主子说道：“滚。”

    侍奴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说他，还傻站着，便看到主子盯向叶御大人：“你也滚。”

    叶御皱眉，却没动：“主子，我不能走。”

    万行衍瞪着叶御，说道：“放开凌语，你和七零都可以退下了。”

    叶御深吸一口气，又长出一口气，按下按钮，把狗钳松开，带着一后背的冷汗，复杂的看了凌语一眼，退了开去。

    主子若真犯病了，有凌语在，总能阻止主子一会，再加上他，应该能在更多人看到前把主子击晕了。他得让七零先去把主楼的人都清开，但最好不回主楼。实在不行，就去岛上的地牢。

    A070拉着还在犯傻的套狗侍奴退开几步，便挥手让这个侍奴和远处那些不敢动不敢走的侍奴都赶紧离开了。叶御退开一定距离，飞快的嘱咐了A070去清人，自己则站在不太远的地方，紧张的手心冒汗。

    这是主子，第一次犯病前没来得及进调教室。

    万行衍眼前的颜色是红色的，他想杀人。可他却死死盯着凌语：“我不喜欢这样不安的感觉。”

    没了那个狗钳的压制，凌语便跪坐起来。他静静的看了万行衍一会，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微微一笑：“听您的，主人。”

    如果打破他是为了极致的占有，那他不介意让万行衍试试。心甘情愿的被打破，也不错。也或许自己早就被打破了，早就被调教的离不开这个人了。万行衍只要揉揉他的脑袋，他就快乐的除了主人什么都不要了。

    万行衍因这毫无预期的笑意晃了下神，他凝声道：“你确定？”

    “主人。”　凌语轻声道：“我永远也不会离开您，不管您怎么对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主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您要对我做什么，做便做了，我不希望您事后会觉得愧疚和后悔。因为，那肯定是我同意的，也是我愿意的。”

    如果他们是在攀爬生命的高度，那他们已经被牢牢的拴在一起了，只有互相拉扯，才不会一起坠落。他想给万行衍安全感，他要学着保护自己，他会告诉万行衍，凌语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

    万行衍闭了闭眼，心里似乎泛起了更多的情绪，打破了他之前的平静，让他一时有些理不清都是什么。

    他抓着凌语的手有些发抖，似乎在竭力忍着什么。下一刻，他突然睁开眼，怒视着凌语：“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在犯病的时候伤到你！”

    凌语一愣，突然在心里涌起一丝喜悦：“您没事了？”

    该死！万行衍呼吸分外的急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个屁！”说完，他便解开自己的皮带套在凌语的脖子上，拉着他就走。

    “唔，”　凌语虽然已经尽量配合了，可爬了这么久，他的膝盖一下真的使不上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的跟着万行衍的力道走了两步，然后才慢慢活动开。

    他看到叶御警惕的靠近，连忙对叶御摆了摆手。叶御以为主人犯病了，但他却知道，主人不是犯病了，而是主人努力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