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老这么沉着脸吓人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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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语喉结滚动，暖洋洋的日光下，他身上却泛起一阵冰冷的颤栗。坚持到这个地步够了吗？他可以放过自己了吗？ 可是，他慢慢闭上眼，当人被逼到极限，脑子就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万行衍，似乎想不了太复杂的事情，只想把自己缩的小小的，躺在万行衍的手心里。 好疼，好累，好难。 但他却还在坚持，他自己在逼自己，自己在求自己，自己在冷眼看着自己，他都这样赎罪了，还不能得到自己对自己的谅解吗？ L278看着台上脸色苍白的那个人，看着摇摇欲坠，像是下一分钟就会晕倒似的，可却撑过了一个又一个一分钟，这样的伤，竟然又跪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是人吗？！ L278抹了把头上的汗，靠近高台，问道：“凌语大人，你这到底是在坚持什么？难道你还指望主子能放过你？” L278想起来自己倒霉的境遇，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嗣吗？我们这些奴才，有几个人是做错事还可以被原谅的？” 凌语突然睁开眼看向L278， 那一瞬间凌语目光带着来不及收敛的凌厉。L278退后一步，心脏咚咚直跳，这是什么眼神！ 凌语的目光却根本没有在L278身上停留多久，凌语的目光越过台下这下嘲讽的目光，看向万行衍那辆车消失的方向。 他错了，他要求的，本就不该是谅解和心安。他转过头看向A070，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说道：“七零，帮我跟主人说，我想明白了，我错了，请主人原谅我，我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A070暗暗松了一口气，压着心底的高兴，面容平静的道：“好。” 凌语转回头：“谢谢。” 惩戒所负责监刑的人皱着眉道：“晾刑示众禁止擅自移动和说话。凌语大人，我需要重新计时。” 凌语重新垂下眸子：“好。” 他错了，他不该强求心里的平静，他不该太贪心。 他做选择，是因为这是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的，选了，就要坚定，选了，就要承担后果。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停的抖着，可他心里却坦然下来。 为了万行衍，他愿意背着这份负罪的心情的前行。这是代价，他不该逃避。 从今以后，他跟方汶，他跟沈归海，他跟沈家所有曾经对他心存善念的人，都可能站在对立的阵营里，在每一天的算计里，他都会以万家为先，在对所有事情的判断上，他都不能再优先考虑沈家的利益。 爱情和友情本不该对立，可他们站在不同的阵营，便是宿命。他可以愧疚，却不能不坚定。这是他要走的路，他要再坚强一些。 凌语似乎感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看到万行衍的车去而复返，看到万行衍自车上下来。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一直觉得自己性冷淡，却原来，他的一切迟钝都是为了等待和万行衍的相遇。 他有主人了，他有万行衍，他不再是一个人龃龉前行，现在的他，哪怕背负枷锁，也有足够的力量继续走下去。 凌语太累了，眼皮都无法长久的抬着，有些无力的垂着，直到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皮鞋。 他听到万行衍问他：“想通了？” “想通了，主人。” 凌语俯身，吻在万行衍的皮鞋上，为了您，我愿堕落。 万行衍唇线绷得很紧，凌语后背的伤太重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起来吧。” …… 凌语俯身在那，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听不清万行衍说了什么，但是，他终于可以缩在万行衍的怀里了。 主人，请抱紧我，请牢牢将我锁在身边，永远都不要放开我。 心神放松的瞬间，凌语觉得自己就睡了过去，不过也可能是晕了吧，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调教室。 “主人......？”凌语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大脑也渐渐恢复了运转，他没感到床上有别人，微微有点心慌，万行衍呢？他转头，沙发上也没有，便撑着后背的伤想起来看看，可一动才发现项圈上挂了一条很长链子，锁在了床头。 凌语一愣，可却不再慌乱了，他喜欢万行衍锁着他，一根链子，便会让他安心。 后背是真疼，心里踏实了，他便又慢慢的趴了下去，手却搭在链子上，不想松开了。 “主人，我醒了。” 凌语不知道万行衍有没有开着监听：“主人，我想您，主人，主人，主人您听到了吗？” …….凌语叹了口气：“主人您生气了？我错了，我让您担心了。主人？” “我是不是打扰您工作了？”凌语把链子绕在手上：“您要有事，就把监听关了吧。但要是没事，就听我唠叨唠叨？有些话，当着您的面我怕我说不出来。” 凌语看到床头柜上有个吸管杯，便蛄蛹过去，伸手够过来。后背被扯了一下，疼的不轻，可缠了绷带，便不那么容易裂开了。 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凌语喝了几口水，才继续道：“主人，我在沈家的牵挂其实很少，所以才格外的珍惜。而我想要余生都把万家当做自己的家，便要抛弃自己的牵挂。 我心里很难受，但我更怕自己难过的情绪会让您跟着担心，怕您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会因为担心我而承担本不该有的负担，也怕我的情绪会影响您的决定。呵呵，您别笑我自以为是，但我就是觉得您很爱我。”他闭上眼：“您是万家家主，我不该成为您的拖累。所以，我必须要想通了，才能做下这个选择。” 凌语微微笑了笑，突然就听到屋里想起万行衍的声音：“所以，你想通了？” 凌语吓得差点跳起来，他七手八脚的跪趴起来，才看到万行衍搬了张椅子远远的坐在砖石区的尽头。太远了，难怪他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凌语跪坐起来：“主人，我还以为您不在屋里.......” 万行衍冷笑：“你想通什么了？” 万行衍那边没开灯，凌语看不太清那个人的表情：“......主人，我虽然没法不让自己愧疚，但我不会再犹豫了。” 万行衍：“......你不想拖累我？” 凌语：“主人......” 万行衍：“你怕我承担不该有的负担？” 凌语低下头：“我错了......” 万行衍：“你怕你的情绪会影响我的决定？” 凌语：“主人......” 万行衍冷笑：“凌语，没有人可以影响我的决定。我就算为了你不做这个家主，那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凌语豁然抬起头看向万行衍：“主人，您，您怎么不过来？” 万行衍淡淡道：“你不是不让我过去吗？” 凌语：“主人，您别生气了。我知道我让您着急了。” 万行衍看着凌语：“少用你的心思揣测我的。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温柔。” “是，是，您是最冷血的。” 凌语看了看万行衍：“主人，您要不打我屁股吧？” 万行衍：“......” 凌语：“要不，扇嘴巴吧？您喜欢的。” 万行衍：“......” 凌语看万行衍就是不过来，有些失落：“主人，你别离我那么远。” …… “主人，您知道吗，我妈每次卖我之前，都不跟我说话。” 凌语看向万行衍的目光带了一丝执拗：“万行衍，你可以在调教的时候冷着我，但不要在生气的时候这样，我会紧张。” 万行衍瞳孔一凝，想起之前这小子给过他的那一拳，那明显的情绪失控，心就像是被钳子狠狠夹住一样的疼。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安慰凌语一句，可还不等他说什么，便看到凌语用那只还肿着的手把吸管杯的盖子掰下来，将盖子和瓶身相连的弹簧取出来，几下就把床头锁着他链子的锁给撬开了。 他实在有点震惊，再加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要阻止那小子！ 他看着凌语缠着一身的绷带，却像是敏捷的豹子一样翻身下地，拖着脖子上长长的链子，光着脚一步步走过来。那光裸在外的身体，每一处都充满了匀称的肌肉和力量，让人移不开目光。 “主人。” 凌语看着万行衍：“您要生气，就再打我一顿吧，别不跟我说话，别离我这么远。“ 万行衍居高临下的坐着，却把眼睛都闭上了。这人不顾伤势，把锁着自己的链子打开，却只是为了重新在他的面前跪下，就只是为了，离他近一些...... “主人，” 凌语见万行衍还不理他，便有些慌，他俯身下去：“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整个人就僵住了。离得远，他没注意，走过来，他一直都盯着万行衍的目光，竟到此刻，他才看到，万行衍.......这个站在万家权力巅峰的男人，竟然用一条链子把自己一只脚锁在地上的环扣上。 凌语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万行衍：“主人，您？” 万行衍苦笑，在那一瞬间，他竟觉得有些无力，也不想掩饰了：“我情绪不对，我怕自己犯病会伤到你。可我又不想你醒过来找不到我。” 凌语垂眸看着万行衍脚上的链子，良久说不出话来。他明知道万行衍会担心，却还是狠心把这人推开，拒绝他的帮助。凌语抬起头看向万行衍：“主人，我真的错了。” “我听到了。” 万行衍揉了揉凌语的脑袋：“离我远点吧，等我好点再好好教训你。”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起身快步走开。 万行衍眼底一瞬间涌起一片红色，理智上他知道凌语离他远点是对的，可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起伏。 然后，他看到凌语走到墙边的工具柜，打开抽屉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万行衍皱眉，怎么又回来了？ 凌语回来，跪下，把自己脖子上的链子穿过地上的环扣，用一把锁眼被封住的锁锁上，又用另一把封了锁眼的锁锁在项圈这一端。 万行衍看着凌语把自己锁在自己身边，一个他不停的在心里吼着让凌语滚开，可另一个他却控制着声带，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凌语把两把锁都按紧，他才好不容易挤出一道暗哑的声音：“你这是找死。” 凌语后背其实很疼，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他跪好，给万行衍磕了一个头，随即跪直身体，将脸微微仰起：“主人，凌语不该让您担心，请您责罚。” 万行衍深吸一口气，看着凌语的驯服，心底的暴躁终是压不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巴掌把面前的人扇得歪倒在地上，撑着地的，还是那只伤手。 “一，谢谢主人责罚。” 凌语咬牙跪直，把脸重新送到万行衍面前：“凌语不该为了别人让您罚我，请主人责罚。” 啪！“二，谢谢主人责罚。” 啪！“三，谢谢主人责罚。” 啪！“四，谢谢主人责罚。” 啪！ “五，” 凌语不得不再次用伤手撑地，万行衍打的太重了，他跪不住，只能一次次的重新把脸仰起。他垂着视线，说道：“凌语不该拒绝您的关心，谢谢主人责罚。” 啪！“六，谢谢主人责罚。” 啪！“七，谢谢主人责罚。” 啪！ “八，谢谢主人责罚。” 凌语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后背的伤大概是裂开了，他怕万行衍担心，便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说道：“主人，凌语会学会依靠您的。” 啪！万行衍一巴掌把凌语重新打得歪倒在地，眼中的冰冷却渐渐淡去，混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等凌语重新跪直起来，便捏住凌语的下巴：“不用你学，给你安全感，是我这个主人的责任。” 凌语呼吸一顿，柔软的点了点头：“是，主人。” 啪！啪！ “十，谢谢主人责罚。” 啪！啪！ “十二，谢谢主人责罚。” 啪！啪！ “十四，谢谢主人责罚。” 万行衍不说话的一下下打下来，手下的力道却已经收敛了许多，凌语也能好好跪着挨打了。 啪！啪！ “二十，谢谢主人责罚。” 万行衍停下手，看着凌语肿胀的脸颊，一时有些无言。他知道自己打的有多狠：“让你离我远点的。” 要不是自己还留着一丝理智，刻意避开会伤人的地方，打聋了都有可能 听到万行衍这么说，凌语总算是松了口气：“主人，我不会离开的。” “我是真的可能会伤到你。” 万行衍抬起凌语的下巴，情绪稳定下来，终于也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我要是犯病了，你一定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知道，” 凌语用自己滚烫肿胀的脸颊贴了贴万行衍竟然还是冰凉的手掌：“主人，不怕，我不会让您在无意识的时候伤到我的。” 万行衍一把揪住凌语脖子上的链子：“我今要是犯病了，你怎么跑？” 凌语小声道：“我链子比您的长，您抓不住我的。” 万行衍：“......我就算犯病也不是傻子！我难道不能抓你的链子？！” 凌语笑了，可嘴角好像有点破，一笑脸颊也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语气轻快：“那我正好趁您弯腰的时候一手刀把您打晕了。” 万行衍：“.......” 凌语往前膝行一步，跪到万行衍两腿间：“主人，您还生气吗？” 他不等万行衍回答，便又道：“主人，我好喜欢您。” 万行衍：“.......” 凌语低头看了看万行衍的裤裆：“主人，您怎么没硬啊？” 万行衍：“.......” 凌语抬头：“您不是给我准备了一个，会让我哭的小礼物？” 万行衍：“.......” “主人，” 凌语道：“我想尿尿。” 万行衍：“.......” 凌语叹了口气：“主人，您给我个好脸吧？老这么沉着脸吓人干嘛啊？” 万行衍翻了个白眼，沉声道：“手！” 凌语表情僵了僵，这才把他藏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手的发抖。 万行衍皱眉，没好气道：“你可真行，竟然用这手去掰那盖子！” 凌语垂着眼眸：“没伤筋动骨就没事。” 万行衍冷哼：“后背是不是也裂开了？” “嗯.....” 万行衍：“刚才开锁的弹簧呢？” 凌语：“我扔床头柜上了。” 万行衍：“......我的通讯，还有你的通讯也在床头柜上。” 凌语：“......您怎么能把自己锁上，还把通讯也扔一边？！” 万行衍挑眉：“本来你是能拿到通讯的。” 凌语：“......” 万行衍摸了摸自己身上，似乎没有能开锁眼的，他又站起来，把椅子翻来调去的看了看，似乎也没有能用得上的。他看了凌语一眼：“七零要明早才会过来，这还有十个小时，够不够我把你屁股打烂了？” “够......” 凌语低头：“凌语错了。” “......早晚被你气死！” 万行衍说完，把椅子举了起来，对凌语道：“躲着点。” 说完，便抓着椅背，狠狠的把椅子砸向地面。 随着一声巨响，椅子的腿折掉，万行衍用脚踩着拆下来，瞄准着和准备间相连的那个铁笼子扔过去。 哐当！ 凌语：“......七零在准备间？” 万行衍：“我状态不对的时候，七零和叶御肯定会有一个守着的。” 他说着又扔了一个椅子腿过去。 哐当！ 凌语：“......万一，七零以为是您在罚我，不敢过来怎么办？” 万行衍翻了个白眼：“我罚你能罚出来这么大动静？” 凌语：“.....” 三个椅子腿扔过去，万行衍突然回头看向凌语：“你伤成这样了，我还罚你？我就这么混蛋？” 凌语抬头，一副讨好的假笑：“没有，您是最好的主人。” 万行衍看了看凌语肿胀的脸颊：“......” 凌语：“......” 万行衍正准备扔第四个椅子腿的时候，调教室的大门被敲响了，然后，A070试探着推开一点门，就听到万行衍沉声道：“进来！” A070进屋，一时也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行衍：“拿钥匙开锁。” A070：“是。” 他连忙从门口的柜上拿了钥匙，跪下来给万行衍脚上的链子打开，却也看到了锁着凌语那条链子的锁....... 凌语扯着红肿的脸颊：“你还得去找个断线钳。” A070点了点头：“你后背出血了，先上床趴着吧，这个我回头再收拾。” 凌语好笑道：“你不把这锁剪断了，我怎么上床？” A070看了眼凌语的脸：“主子还生气呢？” 凌语：“没事了。” A070松了口气：“那就让主子先给你把项圈打开吧。” 万行衍正从床头柜拿了那个吸管杯回来：“......” 凌语怔了怔，忍不住想笑，却又脸疼，一时间表情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万行衍把吸管杯递给凌语：“笑个屁。” A070看着那个残破的吸管杯：“......” 凌语用左手接过来：“主人，我都没想到要开项圈。” 万行衍：......他也没想到。 凌语膝行两步到万行衍身前，用鼻子拱了拱万行衍的裤裆：“主人，这说明，我从来没想过要打开这个项圈，这应该是我驯服的证明吧？” 这也说明，万行衍也没想过要再给他打开项圈。 真好啊，万行衍，不会让他离开呢！ “别瞎点火，你没这个体力。” 万行衍抓了凌语的头发，以免凌语胡来蹭到脸上的伤，想起来之前凌语说过的话，没好气道：“还说没想过要打开？缠绝缘胶带是谁想出来的？” 凌语：“......那是常识......” A070：“......” 万行衍冷哼一声，便伸手准备给凌语把项圈打开，可凌语却一捂脖子躲开了：“别开，主人。” A070：“......” 万行衍一愣，气骂道：“别胡闹。” 凌语还捂着脖子：“不用开项圈的，用钳子夹断了就完了。” 万行衍皱眉：“你能不能先养伤？” 凌语：“您把刑床推过来，我趴刑床上一样能养伤。” A070：“......” 万行衍瞪着凌语，想揍人，可这小子到处是伤，实在不好下手，就算踹一脚屁股，都怕扯到他的后背。 “主人，” 凌语看看万行衍，不情不愿的把手放了下来，仰着头，闭着眼：“您开吧，凌语不敢拦着。” 万行衍：“......你还尿不尿？” 凌语：“......尿，您帮我拿个矿泉水瓶呗？” 万行衍：“......” 到最后，万行衍还是推了刑床过来，顺便拿了个钢筒盆过来：“尿吧。” 凌语：“......会溅出来。” 万行衍瞪眼，凌语立刻接过那盆：“谢谢主人。” 他把盆放到自己尿道口下面，真尿的时候才发现，就自己这尿流量，根本溅不起来。他端盆端的有点累，就把盆放在地上，跪坐下去，把鸟放在盆边，让它慢慢往外流着。 万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