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会很痛苦吗

    有些事情躲不过，凌语也没想过要逃避，只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没法不紧张。

    他擦干身体，把清洗区打扫了一下，喝了几口水，实在没得干了，这才拖着链子爬回到万行衍身前：“主人，凌语准备好了。”

    万行衍一直没催凌语，好笑的看着那个人磨磨蹭蹭的跪到自己脚前，嘲讽的拨了拨凌语的双腿，让他把腿叉开：“至于吗？”

    凌语抿了抿唇：“紧张。”

    万行衍翻了个白眼：“上床，跪趴，扒屁股，学过这姿势吧？”

    “是。”他深吸一口气，爬到床上，跪趴下去，用手扒着自己的臀瓣，把后穴打开。折腾了一个晚上，后背的瘀血反倒像是活动开了，没那么疼了，只是屁股上新打的鞭伤很是刺痛。

    但这些，都比不上他心里的紧张。

    他到了万家才知道，沈家过来的资料上，他的性别是“男”。

    御奴楼负责调教私奴，可未经家主允许，却不许直接碰触私奴身体，也不许查看私奴的身体，尤其是新来的私奴。

    他在御奴楼待这么久，竟然没人真的看过他的身子。

    凌语咬着嘴唇，他那女性的器官隐藏在阴茎和囊袋之间，本就不那么明显，今晚万行衍又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视角，肯定也还没注意到。

    但要承宠的话，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也不知道这对于万行衍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一字之差，后果却有些难以想象。

    万行衍分明的看到凌语的动作有些僵硬，可却又没什么扭捏，以为这小子紧张，不由笑骂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戴肛塞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多戴几号。”

    凌语：“那不是不知道您有多粗嘛。”

    万行衍：“……”

    凌语说完就发现这话有点歧义，好像他只戴到三号是因为担心万行衍太细了。他看不到万行衍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心虚的吐沫，讨好的主动又把臀部抬高了一些，他不希望万行衍觉得他在刻意隐瞒。

    万行衍没急着动凌语，他双臂抱胸，有些恶劣的看到那人扒着屁股的指节越来越用力，也看到了那个据说有点紧的穴口在他注视下紧张的不住翕张。

    褶皱间看起来是湿润的，显然这小子刚刚过来前还自己做了润滑，但一看就没做扩张。

    这还真是个经验值为零的家伙，他开始有些担心那里是不是真的很紧，自己要是进不去，可就太丢脸了。

    万行衍按了按那个穴口，看着凌语迅速泛红的耳根，把一管润滑剂扔过去：“自己扩张。”

    “啊，谢谢主人。”

    对对，扩张，扩张，凌语有点手忙脚乱的打开润滑液，挤了好大一坨在手指上。虽然对着另外一个人给自己做扩张很难堪，但总比肛裂要强多了。他摸索着将微凉的液体都涂在阔约肌上，抹了抹，慢慢伸了食指进去。

    嘶……

    怎么忘了这里刚被打过，哪怕没有肿起来，却还是疼着！

    今天肯定死定了！

    生理构造上，那里本就不是这样的功能，他又确实是偏紧的，才只是两根手指头，就觉得疼了。

    万行衍那里要是个细的就好了！

    细的配紧的，多好！

    他曲着两根手指稍微进出了几次，怕万行衍着急，不等真的适应，便强行把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也塞了进去。

    唔～～　好紧，三号肛塞最粗的地方也就两根手指的量，三根手指头进去，只有疼，一点快感都没有。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狠心动一动，就听到身后传来万行衍衣料的声音，意识到那人的靠近，他连呼吸都有些滞涩起来。

    虽然看不到，但他就是能感到万行衍有些灼热的视线。手指僵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正别扭着，便感到一双粗糙干热的大手抚摸到他的左边臀肉上，揉捏着他满是淤痕的屁股，加重了他的呼吸，也激起了他一连串的颤栗。

    严格来说，这是万行衍第一次带着情色意味的碰触他，也是他的屁股第一次被外人碰，还是在他把手指插入自己屁眼的时候。

    明明是尴尬，羞耻和紧张的，可他发现自己竟然硬了。不是被物理刺激出来的生理性反应，而是心理因素。

    靠！

    凌语身体微微的发抖，自己不是性冷淡吗，怎么在万行衍手底下，就跟吃了春药似的。

    万行衍突然大力扇了凌语右边的屁股一巴掌：“往前挪，手不许拿出来”

    “嗯。”凌语有点脸红，他两只手都有手指塞在屁股里，便只能用肩膀抵着床垫，撅着屁股往前蹭了两步。

    床垫子一凹，万行衍也跪了上来。

    姿势的变化，让暧昧的气氛又添了一层，万行衍看到凌语的屁股上飞快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笑了笑，他可没打算这么快就办事。这个紧实而富有弹性的屁股摸着挺舒服，他特地留了右半边，现在倒是可以打一打了。

    啪～

    啪～

    啪～

    万行衍不急不慌的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扇子凌语右臀上，有些不爽道：“你这屁股也太紧实了，这么扇都不带晃一晃的。”

    凌语脑子里想了一下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被扇的跟果冻似的左摇右晃的样子，无语的喃喃道：“还是紧实的好。”

    啪～　万行衍又给了那屁股一巴掌，虽然不会晃，但却很容易就红了。他笑道：“紧实的有什么好？”

    凌语脱口而出：“夹得紧啊。”

    万行衍噎了噎，忍不住狠狠的一巴掌扇到左边：“等你这被操熟了，你再考虑能不能夹紧的问题吧！”

    唔～～　能不能不要打左边！

    万行衍揉了一会凌语的屁股，笑道：“手可以拿出来了，背到身后。”

    “是。”凌语如获大赦的把两只手的手指都撤出来，在后腰交握。

    万行衍一手扒着凌语左边的臀肉，将那个很快便合了起来的紧实穴口暴露出来，直接便捅了两根手指进去，转了一圈，便按到了前列腺的位置上。

    “唔～～”凌语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整个人都是一懵。自己捅，和别人捅简直差了太多，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一下子就冲上他的大脑皮层，腰弓的像只发情的公猫。

    万行衍轻笑一声，见好就收的把手指拿了出来。这小子太敏感了，再多按两下指不定就要射了。

    后面突然一空，凌语脑子里甚至自动为重新合上的穴口配了个“啵”的声音。他在床单上蹭了蹭脑门，整个人都被欲望吊在半空，下意识的便又塌了腰，最大程度的把屁股撅起来，像是邀请万行衍的进去。

    万行衍把手覆上凌语的屁股，缓慢的摩挲着，感到那小子竟追着他的手扭了扭腰，抬手便一连扇了右边的屁股十五六下，直到凌语闷哼了一声，便探手抓了凌语的头发，迫使凌语微微仰起头，这才冷声道：“好好伺候着，别急着发情。”

    “……是，主人。”

    万行衍笑了笑，松开凌语的头发，拍了拍凌语的大腿内侧，让他把腿再敞开一些，便直接抚摸上了穴口下的会阴处。

    凌语的下体意外的光滑，不像是剃过毛，倒像是天生便没毛的样子，入手滑嫩的像个女人，他有些惊讶的前后按揉了一会，听到凌语再一次乱掉的呼吸，这才反手往下，包裹住凌语的阴囊。

    他看到凌语似乎想把腿并上，便沉声道：“别动。”

    凌语咽了口吐沫，把膝盖挪回原来的位置，继续老老实实的撅着屁股。

    万行衍笑了笑，他挺喜欢凌语的识相，那种动不动就哭，或者宁死不从的，他连碰都懒得碰。

    碰上个可心的不容易，他决定珍惜着点用，给对方点甜头也不是不可以。

    万行衍捏了两下，便感觉凌语的阴囊和睾丸似乎比一般男性要小一些，位置好像也有点靠后？

    这么小的精囊，估计储藏不了多少精液。他用力揉了揉凌语的睾丸，笑道：“这里以后得慢慢撑大一些。”

    凌语下体被捏的有些疼，可疼痛中却又时不时的夹杂了一丝异样的刺激，他喉结滚动，不无紧张道：“它这，就这么大了，怎么撑？”

    “当然是用精液，”万行衍啪啪啪的拍了几下那两个可怜的小球，看着凌语因疼痛而拱起来的后背，另一只手便按在凌语的后腰上：“你不会以为，到了我这，还能随时泄身吧？”

    万行衍说完，便明显的感到凌语的阴囊缩了缩，裹着里面的两个小球在他手心里可爱的滚动了一下。

    凌语深吸一口气，顺着万行衍的力道把腰重新塌下去，万行衍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他竟然有些期待自己憋胀着欲望不得宣泄的日子。他沉默片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知道了，主人。”

    “你不知道。万行衍勾唇，暂时放过那两个隐隐都有些发热的小球，将手往前探去，嗤笑道：“不是性冷淡吗？我看你倒是兴奋的很，前面不会都流……”

    手下奇怪的触感让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凌语的精囊和阴茎之间，竟然还长着两片肥厚却小巧的肉唇。

    他的手指在僵硬了一两秒之后，往那副肉唇之间探去，摸到了一条干涩的缝隙。

    ……

    凌语浑身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完全无法预料万行衍的反应，只觉得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了。

    过了一会，他听到万行衍下了地，冷声道：“往后退，自己扒开。”

    “是。”　凌语心里打鼓的跪趴到床边，重新又把屁股撅起来，这才用双手扒着双臀：“您看吧。”

    万行衍沉着脸站到床侧，用手不客气的扒拉着凌语的下体，把他的阴茎拨来拨去的，又把那两片属于女性的阴唇扒开，冷声道：“你是双性？”

    “是.....”　凌语闭着眼，他那里的畸形连医生都没看过，此刻被人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实在是窘迫到极点。

    他似乎，有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凌语的身体僵硬着，就连阴茎都软了下来。万行衍即没有吃惊，也没有愤怒，反倒是诡异的平静。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他忐忑。

    身后没了动静，凌语紧张了一会，犹豫着叫了一声：“主人.....”

    万行衍的目光深沉，又沉默了一会，尾音上扬的回应：“嗯？”

    凌语叹了口气：“我来了之后，才知道报过来的资料没有写清我的身体情况。”　他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万行衍的回音，心沉了下去，是被厌恶了吗？

    这么多年，他努力的不让自己自卑，可小时候他妈说的话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时不时冒出来。

    他可以不自卑，但他没法阻止别人厌恶他这样的身体。

    空气似乎在沉默中凝滞，凌语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他闭了闭眼，慢慢松开扒着臀肉的手，下地跪到万行衍腿侧。

    拴在他脖子上的铁链顺着床边“哗啦”一声砸在地上，这天，还真是一秒就变了。

    凌语跪下之后，万行衍便坐到床上。他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沉声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凌语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抬起头：“主人，您这么说，是想杀了凌语吗？”

    万行衍神色难明的看着凌语：“你还想活着吗？”

    “想。”凌语的表情挺平静的：“但我认命。”

    万行衍看了凌语一会：“真没想到，今一晚上，你竟然能藏着个这么大的秘密。”

    凌语苦涩的摇了摇头，却没辩解什么。虽然是万行衍自己没看到，但他也确实没有主动说出来。

    万行衍又沉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不说？”

    “没机会啊，主人。”凌语苦笑：“而且，我也不是完全不怕的。”

    “怕？怕什么？怕我杀了你？”

    “不是。”凌语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是真没机会告诉您，可今天，却是怕被您厌恶。”

    万行衍目光微沉，伸手抓住凌语脖子上的链子，缓缓道：“凌语，我是踩着我爸和我大哥的尸骨坐上这个位子的。我不会留会背叛我的人在身边。”

    凌语被拽得往前倾了倾身体，他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道：“您要杀我，是怕我背叛您？”

    万行衍皱了皱眉，不知道凌语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紧了紧手中的链子，迫使凌语仰起头，缓缓说道：“你现在可以试着攻击我，不管是把我当人质，还是和我同归于尽，这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凌语愣了愣，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不会的。”

    万行衍：“为什么？”

    “我和您又没仇。”凌语自嘲的笑了笑：“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我可以承担后果。”

    万行衍沉着脸看了凌语一会，突然松开链子，起身从柜里翻了一副军用手铐。等他再转过身，看到凌语还跪在原地，垂头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行衍面上神色不动，心里却有些诧异。刚刚可是很好的攻击机会，这人就这么放过了？

    就算把握不大，可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他沉吟着走了回来，把手铐扔在凌语面前的地面上：“这种手铐，没有趁手的工具是不可能打开的。”

    凌语点了点头，他知道。

    “主人，”凌语捡起手铐，没什么犹豫的把自己的手铐在身后：“您最好再用我脖子上的链子把我的手吊起来一些。不然，我还是能从脚底下把手转到身前的。”

    万行衍冷笑一声：“用不着，你没那个机会了。”

    凌语一愣：“您现在就要杀我?”

    “你还想择个黄道吉日？”万行衍垂眸，和凌语四目相交，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凌语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寂和悲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我要是现在死了，骨灰还能放到您的墓地里吗？”

    万行衍皱了皱眉，他想冷嘲一句，可看到凌语目光里的期待和紧张，他竟然就这么卡了壳。这小子怎么回事？这种事情比生死还重要吗？

    凌语等了一会，没等到万行衍的回答，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知道了，我不让您为难。”

    不过是绕了一圈又回到起点罢了，没什么可伤心的。

    万行衍看着凌语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开口道：“可以。”

    凌语一愣，豁然便抬起头，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一样，皱巴巴的。他想用手捂一捂，可手却被铐在身后。

    他身上的慢性毒药，最多六个月，现在也不过就是提前了五个半月。

    虽然结束来的有点突然，但再也不会被抛弃了呢，真挺好的。

    他给万行衍磕了个头：“主人，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谢谢您。”

    “谢我什么？”

    凌语摇了摇头，他神色平淡的看向万行衍：“没什么，请您处置凌语吧。”

    万行衍皱眉，把心里复杂的情绪都压到眼底，沉默着走到一个保险柜前，在里面找了一会，从最里面拿出一小瓶药片，倒了一片白色的药片出来。

    他沉吟着走回来，张开手，把药片送到凌语嘴边：“吃了。”

    凌语什么都没问，直接伸舌头舔进嘴里，分泌了一些唾液，便生生咽了下去。吃完了，他才问道：“会很痛苦吗？”

    万行衍转身坐到沙发上，缓缓道：“会的，很痛苦，也很漫长。”

    凌语微微有点紧张，他带着一丝犹豫，小心的问道：“那，我能去您身边吗？

    万行衍：“……过来吧。”

    凌语膝行过去，竟然笑了笑：“谢谢您。”

    万行衍一愣，再一次问道：“谢我什么？”

    “没什么，”凌语摇了摇头：“我就是礼貌一下罢了。”

    万行衍：“……”

    凌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静静的跪着。他和万行衍一点都不熟，还没到可以托付临终遗言的时候，可是，他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这个冰冷狠厉的男人。能死在这人脚边，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处吧。

    谢谢您，哪怕不喜欢这个身子，也没有想要抛弃。

    谢谢您，在最后竟然给了他一个归处。

    也谢谢你，在今天的某个刹那，让他隐约感到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