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穷鸟入怀
书迷正在阅读:天师的狐妖娇美人、同桌有奶很能生、撞鬼记(双)、一个不上进的贝塔/beta、来自未来的gv光盘、短睡集、篮球生和中年男人的乡村爱情、放荡指令、同生(ABO年下伪骨科)、关于我和我哥不得不说的故事
能够操纵凶兽鬼车… 所以灵郁才会有如此把握吗? 云青崖闻言缄默片刻,心中有了些许猜测,于是又道:“那燕尊主所说办法莫非是…?” 燕无渊赤眸微眯,眼底幽深晦暗,他半倚在墙边,姿态慵懒又轻狂,笑盈盈地望着面前的红衣青年,漫不经心道: “那就要看仙君与太虚观会如何做了,若能除掉凶兽,灵郁失了底牌,自然会如丧家之犬,不战自退。” …原来如此,这个天魔或许早已有了谋算,他欲借太虚观之手除掉凶兽。 云青崖抬首望着他,缓缓开口道:“这是交易还是利用…或者威胁?” 燕无渊听他所言忽而勾唇一笑,俊美锋锐的面容邪气凛然,用略带遗憾的语调说道:“…啧,你这鸟儿为何总是如此不信任孤啊,孤虽不是好人,但也不会害你…” “……”云青崖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若真放松警惕,自己定会着了面前天魔的道,只得稍微斟酌了一下,开口苦笑道:“…事到如今,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无论燕无渊想如何,他与太虚观都已无法置身事外,唯有背水一战。 “那么,我答应你便是,九首鬼车…倘若它现身,在下必会除之。” 虽是应下,但云青崖神色怅然,清澈的碧眸如静流,难掩忧虑;他不想把谢陵风与太虚观牵扯进这天魔的棋局中,但面对东海的势力,与燕无渊合作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与你做交易的是我,不是太虚观,所以还请燕尊主能明白此事。” 面对如惊弦之鸟般谨慎的云青崖,燕无渊并不意外,这鸟儿越是对他存有敌意,反而越能勾起他征服驯顺的兴致。 只因一旦入局,便再难逃脱猎手的掌心了… “你就这么想护着太虚这等仙门正道,也罢…孤答应你便是,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灵郁那老贼倘若敢出这皇城,那孤也必杀之。” 燕无渊忽而收敛面上的阴冷狠厉,转而幽幽沉声道:“…不论仙君相信与否,孤亦不愿与凡人为敌…” 云青崖闻言微微一愣,尔后终是展眉淡然一笑,清隽疏朗的脸庞美如冠玉,红衣翩然间,凤姿绰约。 “嗯,在下相信。” 这位九幽魔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狠绝阴鸷,但并非是不辨忠奸的恶徒,相反他爱憎分明,行事颇有谋断。 只是有时候云青崖看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此人太过喜怒无常,让自己难以揣测,实在不愿深交。 红衣美人明媚如春花的笑颜让燕无渊心神一动,抬手上前抚过他乌发下雪白的脸庞,动作狎昵轻挑,沉声于他耳畔道:“…怎么不见你戴那串银铃?” “…哎?”云青崖顿时面颊羞红,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后退,只得先含糊其辞道:“自然是被我收起来了…叮叮当当的,连隐息术都用不了…” 燕无渊不可置否地微挑剑眉,凌厉的赤眸中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嗤笑道:“…是吗?那下次再见之时,孤希望能在你的手腕上看见它…” 语毕,他又忽而捏起云青崖的下巴,俯身朝那片柔软的唇瓣吻去。 “…别!”云青崖浑身一颤,急忙偏过头去躲闪,那带着侵略意味的吻便落到他鬓边的雪颊上。 “…会被人看见的。”云青崖在那人发怒之前抬首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但燕无渊但似乎并未动怒,只是摩挲掌中雪白细腻的肌肤,尔后松开手,勾唇冷笑一声道:“…你三番两次的忤逆孤,是觉得孤的脾气太好了?这次就罢了,毕竟你我皆有要事,孤王先行一步,仙君自便吧…” “希望我们的交易能够顺利…” 黑衣魔族言毕,回身拂袖而去,华贵的衣袍在寒夜朔风中猎猎作响,片刻就融入一片幽深的黑暗中。 云青崖独自伫立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了喧嚷的酒舍,不远处,花灯如昼,连缀于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路边茶摊,白衣道长只身负剑立于门口,望着来往的行人,面色始终冷峻如冰,直到那抹红影走入他的视线… “…谢道长!”云青崖疾步走过去,朝他挥了挥手,莞尔一笑。 谢陵风抬眸淡淡觑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为何这么慢?” 云青崖闻言垂下头,手不自然地抓紧了衣袂,歉疚地笑道:“有点事耽搁了,但是已经解决了,让你久等了。” 面对他的隐瞒,谢陵风只是应了一声,并未再深究,转而道:“…走罢,清御已经部属好了,你随我去东市的主街。” 云青崖点点头,开口道:“正好,说不定可以赶上戏班的寻游呢。” “莫要忘了正事…” “…嗯,知道了~” 上元夜,朱雀大街早已锣鼓喧天,万盏花灯齐明,仿若连接了天河。 原本于勾栏瓦肆中的梨园戏班纷纷搬出棚舍,在街上摆摊唱曲,更有舞狮斗鸡者,热闹非凡,好一派盛世之景。 红衣青年独坐于一座高楼的顶端斜瓦之上,背对着一轮皎月,静静望着满城的花灯烟火,开口道:“…还真是安宁啊,完全没有什么异常嘛。” 说罢他正举起腰间的酒壶欲饮,且听身侧传来轻巧地落地之声,于是回头便瞧见那名白衣道长执剑而来,站于屋顶,面容冷肃,似携一身霜雪,飘渺孤高。 “陵风,你那边如何?”云青崖于是拍了拍衣摆,起身问道。 谢陵风微微摇头,淡淡道:“并无异样。” 这倒是奇怪了,灵郁如此大张旗鼓,难道在做无用功? 云青崖正疑惑着,忽见大街戏台上又混进了一批唱戏敲锣之人,其中有两名画着浓妆油彩的丑角,手中提着一种从未见过的青铜乐器。 只听那乐器中挂着一串铜铃,那丑角一敲,便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忽远忽近,格外熟悉… 云青崖猛然惊醒,疾声对谢陵风呵道:“这声音是…牡丹镇的镇魂铃!!” 谢陵风反应更快,他身姿如鹤掠空而过,足尖一点,当即跃下高楼,提剑冲向街中的摇铃者。 云青崖紧随其后,步踏流星,灵动如鸿,于暗处隐息悄然接近那几名摇铃之人。 因那白衣道长忽然出现,众人一片哗然,瞬息间,戏台之上的一名丑生便被他用剑制住,随后而至的红衣青年擒住另一个漏网之鱼,还不忘向四周的戏子解释道:“抱歉,例行公务,惊扰到各位了。” 语毕,云青崖顺势想要点了那人的穴,却陡然一震,见那宦官扮相的丑角猛得暴起,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浑身筋骨尽碎,双目充血,丹田欲要爆裂! … 这是要故技重施!! “陵风!他要自爆!”云青崖疾声高呵,心急如焚。 谢陵风闻言当机立断,毫不留情的一剑斩下了身下那名丑生的头,随后无尘骤然脱手,提气飞向云青崖脚边半跪之人,倾刻间血花飞溅,寒芒已至! 未等云青崖反应,无尘的剑锋已经贯穿了那人的胸膛,凛冽的寒霜之气四溢而出,冻结了他的四肢经脉,还未来得及自毁修为便已经死于寒刃之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云青崖愣在原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而谢陵风缓步朝他走来,目光冰冷,面不改色道: “…你可无恙?” 云青崖木然地抬起头,见面前的白衣道长神色冷峻,无悲无喜,淡漠绝情。 方才血腥与杀戳仿佛与那孤高胜雪的人毫无关系,亦未能掀起一丝波澜。 “…我无事。”云青崖避开了他的目光,自己被那人鲜血溅湿了衣角,在谢陵风面前格外狼狈。 谢陵风微微颔首,抽出一尘不染的白刃,还剑入鞘,随后似想起了什么,蹙眉解释道:“我知你不愿杀人,但他们已是死士,与其亳无意识的活着,倒不如给个痛快。” 云青崖闻言淡淡一笑道:“嗯,我知道,多亏了谢道长才没有酿成大祸。” 只是…他很久没有见到如此杀伐果绝的谢陵风了,以至于都忘了,面前人是曾经一剑斩九州,寒刃破邪魔的剑尊。 正在两人交谈间,台下突然一阵骚乱,不少人惊呼道:“…杀人了!!”尔后众人吓得四散而逃,那群戏子更是连滚带爬,尖叫着逃离。 谢陵风见状开口冷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