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东海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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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渺峰常年飞雪,气候苦寒,长生殿内却异常温暖,云青崖每次到访总能见到殿内升起的暖炉。 以前他曾问过谢陵风,明明不惧严寒为什么还要点燃炉火,那人却只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便不再回答。 推开殿门绕过堂内纹有仙鹤太极图的屏风,云青崖看到谢陵风正端身坐在屏后的乌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榻中摆有茶案,两盏白玉杯中茶香袅袅。 “坐吧。”见那人启唇出声道,云青崖随即落座于他身侧,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竟露出惊讶之色: “这是临行前我赠于你的花坞茶?” “ 是。”谢陵风面色依旧冷峻如常。 “嗯?可是你平日不是不喜这种清淡的花茶吗。”云青崖觉得今日似乎有点不同寻常,不禁抬眼的望着他。 “你喜欢,就摆上了。” 依旧是平淡至极的语气,云青崖却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咳咳…什么…” 他自认为很了解这个老朋友,要知道谢陵风以前经常请自己煮茶论道,可无一例外皆是他所不喜的苦涩浓郁的茶,而自己又总是抱怨,这人却丝毫不改,还念念有词的说这种茶于他有好处。 今日突然转了性,定有大事! 想到此云青崖直视着对面人沉如深潭的双眸:“到底出了何事?” 闻言谢陵风终是叹了口气:“罢了,我本就无意瞒你…” “你可知我前阵子奉元君之命去了何处?” “前阵…?正逢我于人间游历未归,自然不知。” 谢陵风突然一顿,神色愈发冷肃,好似有寒冰覆于其面上,他缓缓吐出那个沉封已久的地名: “东海神域宫” “什么?!” “砰一一”轻脆的碎裂声打破殿内的短暂的寂静,只见那只皎好精美的茶杯已是四分五裂的落于地上,云青崖怔怔的望向地面,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啊!”他连忙起身想捡起来,慌乱中竟然被锋利的瓷片划伤了手,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够了,青崖,你冷静一下!”见状谢陵风起身一把扶住呆坐在地上人的肩膀,指尖微光闪过,那些散落的瓷片顿时消散于空中,而后他又拉起云青崖鲜血淋漓的双手,准备施术治疗。 云青崖被他周身衣领间的冷冽檀香气笼罩,似殿外那株沉于雪下的松柏,立于天地间,只要有他在便什么都无需担忧。 “…无事,是我太不小心了,不必浪费灵力了,我自行处理就好。”云青崖被他握住手整个人像是靠在他怀中一样,如此亲密的姿势让自己顿时面上一热。 他忍不住想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抬眼望去正对上谢陵风不容抗拒的强硬的目光,结果手似乎被握得更紧了。 罢了,就随他吧。 …… 半刻后,屋内的茶香已飘散至不可闻,从窗棂间的一阵寒风吹散了一室沉寂。 “东海啊…上次提到神域宫还是在太初三界之战的时候吧,如今已有两千余年了…”青衣人靠在窗外,面上再无相逢时的淡然笑颜,只有掩盖不住的愁绪。 “自大战结束,元君携西海昆仑众仙就和东海神界立下一条誓约,若非再有战事将生,便从此各居一方,永不联络。” ”如今,又因何打破这条誓约?”即使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云青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谢陵风依旧静坐于榻上,似乎刚才的小插曲并未发生过一般:“与你心中想得那样,事关九幽魔域,千年前,魔族败退于太古铜门,从此被封印于幽都之中。而就在几周前这道封印…被打破了。” 听到此处,云青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千年前大荒妖魔肆虐,生灵涂炭的惨状仿佛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青崖?你又走神了…” “…” 待云青崖回过神,发现谢陵风正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低头望着自己。微风拂过,青白两色不同的衣摆随风缠绕在了一起。 “呃…你可知道为何太古铜门的封印会被打破?”云青崖见他突然靠近本欲退后几步,但想到自己背后是一面临窗而建的墙,于是只好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姿势。 谢陵风却仿佛看不见身前人局促紧张的模样,继续淡淡的回答道:“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前阵子魔域却巧合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哦?” “自大战后,退居的魔族各族原本割据四方,争战不休,但是如今皆被天魔一族所统领,他们的领导者传闻是一名堕天之魔,名曰:“无渊。” “嗯?这名字似乎别有深意?”云青崖皱眉仔细思索了一会。 “你向来消息灵通,可想到什么?” “如今还不能确定,但是陵风,你还记得千年前随着战争的结束有一名东海之神陨落神隐了吗?” “…神王帝俊的胞弟,帝江?” “没错,当时帝江神隐,帝俊全权接管东海大权,这些你应当都知道,但是还有一点,帝江的子嗣也从此下落不眀,听闻在他神隐之前曾有一子,名为“帝渊’。也许只是巧合…?” “!”闻言谢陵风也不禁脸色大变,帝俊帝江两兄弟之事是东海,乃至整个神界的禁忌,鲜少人知。 因为在帝江神隐消散于三界之前,无人知晓,通晓天地主宰万物的神竟也会有"死"的那一天。所以,后众神返回东西二海,神王设绝地天通法则,从此不许常人升仙成神,而西王母则下令封闭西海,已留存西海之灵气。 一但灵气耗尽,便是神隐之日! “此事事关重大不得马虎,须向元君禀报。”谢陵风闭上双眸,严肃道。 “好,那我现在就…!”云青崖本转身欲走,突然间被身前的谢陵风一挡顺势被压住了肩膀抵在身后墙上。 “…陵风?”云青崖抬眸见他正紧闭双眼,身体不知为何微微颤抖,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但还未等自己反应他就开口道: “不必,现下已入夜,明早我与你一同去见元君商议此事吧。” 说罢,谢陵风立刻松了手,背过身不再言语。云青崖虽觉有些奇怪,但他方才声音如常,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想到可能是他奔波已久神思疲倦,于是就告别道: “也好,既如此我就告辞了,对了你若是身体不适,定要去找兰若生那家伙瞧瞧。” “还有下次我定要你这家伙陪我喝酒才行。”云青崖说罢轻轻的笑了笑,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平静,他明白,若真有大事将生,恐怕也非元君所能洞悉的了。 雪落窗前,幽夜降临,青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的被殿外呼啸的风雪声所掩,直到再也听不见。 而那白衣神君始终背身立于屏风后,待到人走远,他睁开双眼张开手心引出一股灵力流动,可这本应纯净的灵力竟混入了一丝黑色的浊气。 “…我竟然…有了心魔…” 虽然只有一丝旁人断不可能觉察,但谢陵风知道心魔只会越积越深,永不可能靠自己之力摆脱。 向来孤高冷酷的神心中竟产生了慌乱之感,他捂住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口中却喃喃道: “不…我不能,我会伤了他…” ———————— 神隐:指神明的消逝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