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那也要看有没有帅哥啊，有的话肯定是小裙子。”任盈盈嘟囔着嘴，拾掇着文件集成一个档案封存，打了个哈欠，疲倦的眼底倏地染上笑意：“程律我其实有点紧张，我害怕拖你后腿。” 程湛揉搓手指，平心定气道：“在国内，也是我的第一场。”言意之下他在国内的水平指不定和实习生们差不多，他只有国外的经历。 任盈盈笑而不语。 说好的三日归来却硬生生拖到了一周以后，程湛彻夜难眠，失眠症再度光临着他，不安的情绪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涌上心头，就像是深海动物奋跃想要将他吞噬，似乎跌入食道里才是最安全的。 深秋月凉，风动的树叶摇曳舞动，沙沙的声音很是刺耳，在他耳畔里无限放大，有种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被注射着药物，是悲凉无力。 难不成真的如魏慧说的那样，自己只能靠郜衍度过余生？ 余生还有大半辈子，郜衍总有忙碌的时候，他必须学会坚强。 安眠药重新拾取，灌入嘴里咽下去，估计是干咽有些干涩，险些药物卡在了喉道，推挤着蛮力才进入胃里，肚子一片灼热。 手机亮屏闪缩了一下，时间停在凌晨一点多，微信消息弹出几条消息，精神得很点开一看，是郜衍的信息，他顿时将不安感消散了。 [Y]：我早上就能到家 [Y]：今天只许胜 不许败 [Y] ：我想你了 还和以前一样不爱用标点符号，程湛眼底的笑意掩藏不住，燃成了希望的火苗，交织的花火是贪恋，随着风动飘着一句话：“又闹我了。” 话音里没有责备，是满怀的笑意，他既然睡不着只能找找公开公审的案子查看，心情逐渐郁闷，他阖眼划过郜衍的轮廓，心道：不会败诉的，季见钦也会帮忙。 虽不是最权威的，但也是出了名的心理医师，加上监控大致上一审就足够判刑了。 没有回复消息，假装自己已经睡了，不然郜衍知道后肯定会生气。 凌晨六点钟，碎碎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寻思着是爱人回来了，为了防止不露馅他选择装睡，可是他熟睡还是假睡爱人很清楚。 脱了件褐色大衣挂在架子上，俯身之时阴影着落了，他纤细的睫毛轻颤，一阵心悸隐约有些开心，好奇着郜衍接下来的动作。 嘴里的烟味未散直接怼入他唇缝中，他呛出了咳嗽声，温柔入眼，轻唤着亲密的昵称，“阿衍。” “为什么装睡不回我消息？嗯？”郜衍丝毫没有带着质问的语气，而是尾音是用鼻音发出来的，深沉性感，一个幅度过去是恼人心弦的心动。 多日未见，程湛吻了上去，舌尖缠绕着不断交换唾液，多少年了还只对一个人心动，只对一个人硬得起来，那个人也是满眼都有自己。 气喘吁吁地挣脱开快窒息的吻，许是体谅到下午还需要一审，郜衍只是让他帮忙把性欲给吸出来，命令着自己吞进去。 牛奶进入胃里时候他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多余的牛奶从他口腔里掏出来时候溅到他脸上，睫毛挂着牛奶略显淫靡，锁骨的印迹已经淡了很多，郜衍的手放在上面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清晨的光线倾泻进办公室，耀眼的让他不得不背着手拉下窗帘，眼镜的反光依稀能看到男人。 “老婆，加油。”郜衍没去上班，搂着细腰低低为他打气：“明天是我妈的忌日，你陪我去看看好吗？” 关于贺明珠的近况他还是今天才知道，不晓得如何安慰人，只能沉长静默，用着双手点亮了郜衍的心，郜衍故作轻松，笑了笑啃声：“我妈最念叨的还是你，她肯定没想到十几年了你还在我身边。” 程湛反手按着郜衍的手反身，冷眸里的心疼遗憾不曾掩饰，“我会一直在。” “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湛湛，我不想在失去你了。” 程湛只当是脾气上的做错事，因为郜衍除了脾气差点，其他的都对自己很好。他莞尔一笑，“好。我爱你，阿衍。” “我也爱你，我的小湛，我的老婆。”郜衍道。 节目组也是首次遇到要上法院的案件，把更多的关注点放在程湛和任盈盈身上，只可惜法院内并不能拍摄，不然他们倒是想亲眼目睹庄严肃静的法院。 法槌敲响宣布法庭开庭，声音清彻鉴定响亮，体现出了智慧和正义的化身。随即宣布着法庭纪律。 “申城法院今天就原告高和公司和被告清基公司版权纠纷案，依法公开开庭审理。”法官的声音雄伟宏大，“由审判员张某独自审判.......” 任盈盈憋了一口气不敢乱放，对于法庭的庄严很是敬畏。 受理通知书，举证通知书已经收到，诉讼权利已经很明确，他冷静说了句收到了。 被告方坐着他不认识的男人，因为着男人是由任盈盈去调查，他更多的是放在杜竟身上。他把部分诉讼请求补充了，陈述着事实和理由。 一个下午都待在法庭里，原告和被告不断举证，最后原告递上了明确证据，并且请了心理医生作为判断。 ......（原谅我不会写这个剧情） 出庭的时候程湛心里头的大石头瞬间松懈，吐出长长一口气，任盈盈脸色煞白还不能缓和过来，过于严肃的法院是讼诉律师的梦想，但是黑与白的对峙很难让人消化。 坏人也有律师辩护，也有人保护。 郜衍驾驶着商务车送程湛和任盈盈回到事务所，任盈盈在后座很是尴尬，见空的润滑液还没扔掉，还有几个安全套的袋子，一看就知道很火热了。 其实这些是早上清冷禁欲的程律和郜总来了一发，东西一时忘了扔而已。 她作为CP粉头子自然拍下了照片发在QQ小群，小群里一片混乱，各个都在羡慕任盈盈能离蒸煮那么靠近，可以时时刻刻吃到糖。 [盈]：你们有谁知道我的尴尬！！！ [奶糖]：盈盈你就没发现郜总体力挺好的吗？ [兔兔]：四个安全套！！！我的妈呀！！！ [盈]：我一直以为我的程律是锁了感情线的，谁！知！道！郜总一出现全变了！！！ [兔兔]；盈盈辛苦你了，在糖的熏陶下你还能那么理智！ [盈]：那可不？郜总一个眼神我就簌簌发抖了！还好案情过了，不用经常看见了！ 这句话大错特错，郜总会在每个下午来送午饭，也会在晚餐时间一直陪着程律到下班。 胜诉后的郜衍心情特别好，买了必胜客请吃的，节目组也得到了吃的，纷纷感谢郜总慷慨，发着好人卡。 郜衍凌冽的眼神锁住了PD，手肘靠在PD肩膀上道：“有关我和程律的暧昧镜头都删掉，他家里人不能接受。” PD恍然大悟表示可以，虽然PD并不反感同性恋，但是还是知道这社会未来几十年还是不能包容同性恋，他们的爱只能藏在深处，不能曝光。 张文舟吃了一片就回去工作，任盈盈不忘边吃边说着法庭上的事情，小眼睛还时不时偷瞄程律师，发自内心比了个赞：“程律的气场很足，而且很帅！” 某个大醋缸闻言直接站在任盈盈面前，似笑非笑瞪了任盈盈一眼，小孩子脾气一般的翻白眼，一旁的程湛注意到的时候有些不想承认这个人就是他的爱人。 “程律！这个人好奇怪喔！我说你帅都不行！”任盈盈不甘示弱回瞪了一眼，茶里茶气挽着程湛的手肘，佯装哭泣道。 大醋缸拳头捏的很紧，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蔓延至精神末梢的烦躁感使他拉开了‘腻歪’的两人，阴鸷的眼神直勾勾看着程湛，程湛头皮发麻。 郜衍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妈的，在看她试试，小心我把你关起来。” 程湛缄默不言，怕是扰了实习生们的性质就让郜衍跟着自己回到办公室，回到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郜衍也不用在隐忍了。 “他妈的我知道我这样很小心眼，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郜衍烦心挠了挠头，仰在椅子上发出怨气，“妈的！你为什么不能只看我一个人？” 目前眼底皆是爱人的程湛煞有介事道：“你看清楚，只有你。”浅色眼眸倒映出郜衍的身形外貌，垂了垂眼帘道：“醋缸。” 郜衍不反对他醋缸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真的想把程湛锁起来，只能他一个。 “我他妈是醋缸，你就是茶了。”郜衍磨着后槽牙道。 “为什么我是茶？” “柴米油盐酱醋茶，我是醋，你就是茶。” “……”算土味情话吗？ 小吵小闹过去了，程湛和事务所请了半天假期去扫墓，除了郜衍还有一位长发女生，眉目和郜衍有几分相识。 如果没记错，女生就是郜恩，郜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