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微信阵阵震动，黑色头像给他发了很多张淼淼的照片，每一张略微听见淼淼的声音，放大照片从淼淼眼睛里看到了倒影，沉浮了几日。 阴暗的照片到处可见的邋遢，一双大手盖在淼淼头上，淼淼怯怯回到笼子里。程湛给此人开了勿扰模式，专心学习。 祁北看得皱皱眉：“小湛湛，我个人真心觉得你对他太善良了，你还记得那间房子是你的吗？凭什么是你跑出来？没志气！” “忘了。”程湛侧头瞥了一眼，闷闷叹气，目光毫无生气：“祁北，我对他没办法。” 祁北似乎隐隐听到程湛磨牙的声音，闷笑着说：“明天就开学了，也没办法？明天他哄着你，你就原谅了？哦，你这是犯贱！明知道他pua你，还不跑！” 程湛沉吟片刻严肃道：“他没哄过我，我不知道。” 气魄志气都被狗给吃了！祁北心里问候了郜衍祖宗十八代，这狗货大过年跑了，在人家病了不来看，一出院就精虫上脑。这是人会干的事儿吗？ 可怜他家小湛湛了，初恋就遇上渣男。等等，渣男没哄过小湛湛？哦，果然是渣，渣得透底！ “你不只气死那只羊了，也气死我这只贝贝了！”祁北边背着单词边骂人，“Abandon放弃，你应该放弃这狗渣！Ability能力才能，他有什么能力让你死心塌地啊？Able能够有能力的，他能够为你付出什么？Abnormal不正常，这就是不正常！” “……”程湛缓缓抬起头冷冷盯着骂骂咧咧的人：“你很吵，安静。” 祁北闭上嘴巴，发出唔唔声指手画脚的看着就是在骂人。 年后，学校迎回了莘莘学子，喧嚣声传遍了班级，八卦问着过年干了什么事情。当年纪第一和第二同时踏入班级的时候静了一秒钟，断断续续和他们打招呼。 座位上倾泻着清晨的光线，靠着窗沿的少年因为曝光看不见样子，只见头发像刺猬一样长了一些。他微愣随即走向最后一排坐下，目光炽热无法无视，他没有转头。 晨光洒在程湛侧颜，瞳孔颜色是琉璃般的浅色，睫毛眨了眨戴上眼镜。课代表囔囔纷纷收作业，他静静地抽出作业交上了。 “湛湛。”郜衍愁眉不展，隐忍着怒气，声音很沙哑也很低沉。他讨厌程湛无视他，他坐立不安悄悄伸手想去拉着程湛的手，“湛湛，别闹了好不好？” 程湛假装没听见，恰好夏季杨转过身笑着说：“这九天，陈女士喊你逛街了多少次？” 程湛感谢夏季杨的巧合，心里不舒服掰着手指算，“十三次，其中两次让我装她小情人，其中三次让我装金丝雀，还有一次让我装包养。” “嘶！你这样迟早变成演技派啊！”夏季杨肃然起敬给程湛点赞，“牛逼了！来表演个川剧变脸！陈女士还想让我出来和你一起逛街，还想让我们装个包养的BL系列。” 每一次逛街都胆跳心惊，陈美美女士会从一堆卡片中选角色磨炼演技，程湛最害怕抽中奇奇怪怪的卡片。陈美美女士不容他拒绝，他生无可恋的样子只能配合。 郜衍蹙眉闻言打断了他们对话，“操，陈女士是谁？小情人？金丝雀？包养？我特么在家等你，你却和别的女人逛街？”声音不大，吵闹的班级刚好掩盖了。 夏季杨不喜欢郜衍傲娇吐舌头，呵呵一声讽刺：“他还在医院等你呢，你却只照顾你妈。” “我、湛湛你是理解我的对不对？” “不理解。” 可惜，郜衍到头来都没有给个解释。程湛摘下了满身伤痕累累，把自己藏匿佯装洒脱，在意得要死还要假装不在意。 明明什么都没说还要妄想自己理解，把他当成什么了，他到底算什么？想亲口质问那些问题，可他到底在怕什么？ 关于年少的事迹，长大后才发现多么讽刺，因为单纯的只有他。——三十岁的程湛。 夜里春风得意，程湛在外头吃晚餐，不擅吃辣却好奇吃了辣，呛得辣得频频咳嗽，流下眼泪，辣着哭总好过为情而哭。 小巷口有人徘徊等待，琢磨不定的脚步在等个不一定出现的人。郜衍生怕程湛会人间蒸发，这条路是回家必经之路，除非程湛不回家。 抉择许久，程湛选择回家。他不可能为了躲人一直住在祁北家，也不可能躲一辈子，话应该说清楚。 “唔！”程湛惊着被人拽了一把撞进熟悉的胸膛，忘了挣扎，他就被人抱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察觉郜衍气息凌乱，“放手。” 大半个月没抱到的人舍不得放开，郜衍心焦如焚道：“别闹了好不好？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回家，咱们回家。” 程湛冷静说：“我没有闹。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麻烦你放开我。” “我不放，放了你就不见了。”郜衍低吻着他的耳垂：“咱们回家，好不好？” 小巷子不是说正事的地方，程湛点头，郜衍这才放开他，抓着他的手腕带他回家。 穿梭在人群中，一瞬间觉得前路崎岖不平，沼泽地下沉，荆棘载途。预知了回去后肯定会吵架，他一直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以前憧憬这场景，现在就有多失望，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他想他俩没有继续在一起可言了。 郜衍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淼淼见到程湛兴奋奔到他怀里，喵呜一声蹭蹭他的下巴。郜衍正打算做晚饭，他沉默片刻道：“我吃饱了。等会儿我们谈谈。” 属于他的房间也很干净，裱在墙上的画使他微微泛起鼻酸，摘下那幅画收进了抽屉，钥匙锁着。他抱着淼淼玩了一会儿，洗了个澡，回到房间。 他躺在被窝里困意来袭，半睡半醒等着郜衍。淼淼躲在他怀中一起休息，门倏地开了，他坐起身让郜衍坐在椅子上，确保离自己有段距离才安心。 “郜衍。”程湛深吸一口凉气，“我可以给你解释，但我也需要你给我解释，你在隐瞒我什么？” 郜衍脸上霎时沉了下来，眼眸闪着凶光，阴沉沉凝视着他，森道：“湛湛，你不信我。” 程湛嘴角擒着冷嘲：“你不也没信过我？” “我错了，湛湛。”郜衍知道硬的不能让程湛屈服，只有软的才能让程湛心软：“我妈自杀未遂……我那天是气坏了才和你吵架的，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人担心，而且我妈不能知道我们的关系。操，我特么安顿完我妈就给你打电话，你一通都没接。我跑回家，你没在。回到医院就撞进晋原抱着你，他妈你知道他是怎么抱你的吗？横着抱，公主抱！” 说起晋原声量渐大，淼淼吓得躲在程湛后面，程湛摸了摸淼淼的头安慰，他没理由生气这个解释，“这我有错，我道歉。你这七天来看过我吗？” “看过。”郜衍说：“你醒着我他妈根本不敢看，因为我怕你会生气，所以我都在夜里你睡着时候才敢看你。七天，我没有一天是落下的。” 程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双肩一抖一抖的，带着哭泣声道：“你知道我这七天一直在等你吗？明明、明明伯母病房就离我不远，你还不来看我，你这样才会让我更生气。” 郜衍摩拳擦掌：“湛湛，我想抱着你。我看到你和我妈说话，又看到你不看我，你还让我照顾我妈。我晚上回去很煎熬，我一紧张，我一生气，我一焦虑，我会想把你给办了，我就会想，你还属于我。” 程湛胸口起伏不定，是被委屈撑大，眼底热意是误会解开了。他知道郜衍在等着他解释，可他刚收敛的哭意又被拥抱给折腾了。 他的哭是那种闷声闷气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有眼泪。他与郜衍相拥，呼吸缝隙流淌了温柔，渐渐的郜衍为了安慰他吻去他眼泪，最后吻到他嘴上。 “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郜衍在他脖子种下了草莓，顺势把他扑倒在床，指腹隔着衣服打转这乳尖。 淼淼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以为大爹爹在欺负爸爸凶狠喵了声。程湛顿时脸皮很薄，“淼淼还在，不行，你不要继续下去了。” 郜衍一把抱着他的腰，嘴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他脚缠着郜衍的腰害怕落地。郜衍把他抱入了另一间房间，是郜衍住的房间。 按下空调开关，黑灯瞎火的放到床上，郜衍卷起碍眼的衣服说：“你的解释明天再说。我想要你，它在渴望你。” 琢吻单薄的身躯，肋骨若隐若现，小腹平坦让郜衍在小腹上种了很多草莓。顺势而下褪去了裤子和内裤，他在大腿内侧留下咬痕，床头的润滑液倒入扩张。 “我、我和晋原只是碰巧遇见……然后他请我喝酒、因为你我喝酒、把自己喝进了医院。”程湛不想把事情拖到明天，他话音里喘着气，性具被人给舔了。 这是郜衍第一次帮他舔。 “嗯。湛湛，不要忍着，叫出声。” 舌头舔着他的根部，手指插入他的穴口，双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