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艺术品
19 艺术品 清早，医生留下的“药”还在他体内发着粘。 医生只交代了要留它们过夜，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在清早把它们洗掉。 少年想着这些事，脑袋里还有些发蒙，他坐在床上停滞了好一会儿，又抓着自己的手臂蜷缩起了身体。 ——药、热度、不熟悉的快乐、让身体深处舒服到麻酥的事。 他还记得昨晚他不受控制地爱抚自己的场景，那记忆让他觉得下身还是一团粘稠，过多的欲望黏着其上，泥泞不堪。 少年因此而微微颤抖着，他呼出气，撑起了身体。 “先……洗个澡吧……”而后，他喃喃自语。 哪怕是药，一直残留在身体里也不好，他想着。 于是他起身向浴室走去，就在浴室门口，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啊、你是……”少年僵住了，“阮先生……” 站在那里的，是住在303室的画家。 ——上次，少年在浴场里碰见的正是他。 在相似的地方重逢，羞耻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少年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 “早啊，管理员。”画家对他笑笑，“也想在早上洗澡？” “嗯……是啊。”少年含糊地说，“早上洗澡、挺舒服的。”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画家点头，“你以后也可以多试试。” “啊、嗯……” “我刚好洗完了，你可以进去慢慢洗了。” “这样吗？”少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太好了——啊，我的意思是，我比较喜欢一个人洗。” “也是啊，现在喜欢澡堂的人不多了。”画家拍了拍少年的肩，“去吧。”他说。 少年正要转身。 忽地，在他身后，传来两声耳熟的—— “啪”、“啪”。 “——” 哎，被呼唤了。 少年想着，眼睛里渐渐失去了光彩。 “转过来。”画家在他身后说道。 于是少年转过身，面对着他。 画家上下打量着他，问道：“我问你，你不喜欢被人看到裸体吗？” “嗯……”少年点头。 “为什么？” “因为、很害羞。”少年说，“而且……那个……我的、身体……呜……” ——他有着畸形的身体，他不想让人看到畸形的自己。 当然这话少年怎么样也无法说出，他支吾着，把大半话语都吞入了腹中。 不过，即便他不说，画家也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他因而轻哼一声，说道：“这样可不行。” “哎……” “人的躯体是上天创造的艺术品，你不应该阻止他人欣赏艺术品。” “咦？咦……？”少年茫然地看着他，“艺术、品……？” “你的身体更是那样，你不该阻止其他人欣赏它，懂了吗？” “呜……？”少年低下头看着自己，“我、不该……？” “是的，比如你现在——把上衣脱掉。” 少年有些迟疑，但最后，他还是把手伸向了衣扣。 ——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冥冥中，他想着。 窗户纸一旦被捅破，要想再破坏一次就已变得没那么困难。 现在的少年正是被医生破坏了那层窗户纸，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赤裸已经不再需要那么久的心理建设。 上衣掉落在地，暴露在画家面前的少年上半身还残留着连续两天被玩弄的痕迹：红肿的乳粒。 画家毫不犹豫地捏住了他一侧的乳头，用手指捻弄着那里。 “咿……哈啊……” “你看，这不是很可爱吗？”画家说，“而且你被捏得也很舒服，不是吗？” “不、这……嗯嗯、虽然……哈、舒服……但、呜嗯、嗯嗯……” “但是什么？” “呜……好、羞耻……嗯、嗯……呼啊……” “哼嗯。”听到他的话，画家“啧”了一声，收回了手，“算了。” “哎、哈呼……嗯……”少年喘息着，垂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在为手指的抽离而感到遗憾。 “这样吧，从现在起，你看不到我了。”画家又说。 “看不到……？” “就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会以为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就像曾经粘在他胸口的跳蛋一样，“嗯……没有、看到……” “这件事会一直持续到你离开澡堂为止。”画家说。 “会一直持续到……那时、为止……” “然后，当你进入澡堂时，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变得舒服起来。” “变得……舒服、起来……？” “对，就像你上次在里面时做的那样。”画家轻笑着，手指指了指少年的下身，“用下面舒服起来。” “呜……啊……”少年含糊地发出微弱的呻吟，“我、明白……了……嗯……” “明白就好。”画家亲腻地又捏了捏少年的乳粒，“去吧。” 接着，“啪”、“啪”。 光彩渐渐又回到了少年眼中，他愣了愣，忽地意识到：此时此刻，他正上身赤裸地站在这里。 “哎？哎？！”少年一下子慌张起来，“我、我怎么回事……？！” ——明明这里还不到浴室啊！ 好在清早的浴室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少年这才多少放下心来。 他急急忙忙地捡起衣服，一口气钻进浴场，这才避免了在他人面前裸露着上身。 “呜啊……”少年的脸因此而变得一片通红，“我最近是怎么了……”他自言自语着。 先是得了怪病，又是总是无意识地自慰，现在更是迷迷糊糊地脱了衣服…… 也许他该休息一下了？少年想，边想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可是，我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他嘟囔着，“嗯——不行，还不能休息。” 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身向浴室走去——他得洗个澡，而后尽快开始今天的工作才行。 公馆的浴室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舒适，他走进宽大的浴场，热水包裹住全身，一瞬间，他觉得所有紧绷的神经都舒展了。 “嗯……”少年愉快地轻哼出声，“真好啊……” ——当然，此时的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画家也与他一起进入了澡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