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善举
祝雪麟对眼前的黑衣男人很感兴趣。 昨日在河边,祝雪麟便注意到男人了。方方直直的黑色衣裳十分惹眼,跳河救人的行为也令人动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周边的人似乎都没注意到他,而他也没有留下姓名的意思。 祝雪麟从小就被师傅唠叨,所谓大侠,行好事,不留名,更不问前程。祝雪麟此前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觉得这好事没名声,又如何成就一方“大”侠? 单哉的举动倒是给了祝雪麟一些灵感——那个默然离开的身影,旁人看着落寞,却挺拔率直,脱离世俗眼光,着实是帅气。 “喂,小子,想让你家帮主好受点吗? 单哉的声音打断了祝雪麟的思绪,他疑惑地看向单哉,不明白他想做些什么。倒是陶闫,他一听到能够帮上祝雪麟的忙,连连点头如捣蒜: “当然!为了帮主,我陶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那就把衣服么脱了。” “……?!”少年脸色一边,立刻捂着上衣往后退去,“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你也脱了。”单哉说着,把陶闫拎起来扔向祝雪麟。祝雪麟虽身有不适,但又怎的能看着少年摔在地上?于是他挪动身子,将少年接在了怀里。 “你什么意思啊?!”陶闫气鼓鼓地瞪向单哉,但他还没发作,就感到肩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扭头看去,发现那个向来开朗的俊美青年此刻竟满脸羞红,像是个苹果,叫人看了想咬上一口, “你、你为什么……?”祝雪麟看向单哉,虽说害羞,但更多的还是怀疑和警惕。 “你是觉得自己的状况还不够糟糕吗?”单哉勾了勾嘴角,“既然眼下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寒毒可不是那么好扛的东西。” “——”一听到“寒毒”二字,祝雪麟稍稍睁大了眼,他想质问单哉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隐秘,但碍于陶闫的存在,还是把多余的话咽了回去。 “不行,至少阿闫不可以。”祝雪麟说着移开眼,面颊依旧带红,但已经平静了下来,“我身上的寒气绝非常人能够忍受,阿闫没有内力护体,会落下病根的。” 祝雪麟说着把一脸懵的少年移到一边,并让少年先行离开了——有些话,他得跟单哉单独聊聊。 等少年不情不愿地离开,祝雪麟这才松了口气: “我体内的寒毒只有我和师傅知情,你又怎的会……你做什么?!” “帮你啊。” 祝雪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扯去了自己的领带,然后大喇喇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他这是想、这是想……亲自上阵?! 祝雪麟的大脑宕机了,他完全没想到眼前的人会如此的……大胆。一时间,他脑中扇过了无数奇怪的画面,让他这只雏儿的脸爆红起来,体内的寒毒也莫名弱势了不少,竟让他感受到了奇怪的燥热。 难堪地闭上眼,祝雪麟瑟缩地往后挪了挪。现在的他虚弱至极,若是单哉想做什么,他根本无法反抗。 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祝雪麟想要出声阻止,但那个沉稳的呼吸声却已然靠近。 祝雪麟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紧接着,贴在了一块极为温暖的地方。 前所未有的暖意叫他忍不住喟叹一声,脑中各类奇怪的想法也在这一瞬烟消云散。 “好暖和……” 寒毒在畏惧,在消退——这种感觉可比忍耐和苦熬舒服太多,祝雪麟意志决堤了一瞬,竟产生了就此沉溺的想法。 单哉披着衣服露着半身,把那只满是茧的白手放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男人看着青年痛苦的神色一点点舒展,自己的眉头却缓缓皱了起来。 好冷。 这只手的温度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该有的,就像最冷的寒冬,没有暖炉也没有棉袄,四周都是冰凉的风和雨,而青年就一个人站在那,搓着手脚,独自取暖。 一些不算美好的回忆被这股温度所激发,单哉板着脸,手上一拉,直接把青年整个拽进了怀里,让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的皮肤,借此将温度传递过去。 好舒服…… 青年的身体稍稍僵了一下,很快便放弃了挣扎,把脸全然埋进单哉结实的胸口,双手穿过衣服,怯生生地抚上了单哉精瘦的腰肢。 单哉的身材一直都很好,小时候托姥姥的福,营养不差,为了生计运动量也不少,因此他十五六岁就有了十七八的体格,长熟以后就是个纯爷们,备受思春少女的欢迎。哪怕是过了半百的年纪,也不减魅力,风流倜傥,吸引了不少女人。 但这跟祝雪麟并无关系。他已经记不得眼前的人是谁,只知道,怀里的事物能带给他温暖——他太久未体验过的温暖。 祝雪麟像是一只小猪,不停地拱着脸下的胸肉,而单哉被冷得眉头微皱,终究还是没把人推开,甚至伸出双手,扯掉对方的上衣,露出其瘦削洁白的上身。 “丫头,这祝雪麟真的是乞丐嘛?” 【……】 “丫头?” 【别问我!非礼勿视!】耀澄的声音中满是羞愤,单哉闻之,后知后觉。 他突然想起来,俩长相还不错的男人光膀子相贴,这画面对小姑娘的刺激性还蛮大的。 这让单哉动了些恶作剧的念头。 “‘非礼勿视’?丫头,你其实挺喜欢的吧?”单哉在心中念叨着,放慢了替祝雪麟脱衣的动作,让这一切显得暧昧而涩情,“既然喜欢,又为什么要回避呢?” 【你瞎说!作为新时代的三好系统,我绝不允许自己的思想如此低俗!】耀澄的声音发颤,却死不承认,【还有!祝雪麟是该世界的主人公!是有对象的!您这样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是吗?” 单哉轻笑一声,一手撑在后面,上身往后倾去,半搂着青年,好让他完全趴在自己的身上。 他低下头,在青年的脸侧低声耳语:“舒服吗?” “唔……好暖和……好喜欢……”祝雪麟说着,又往单哉身上蹭了蹭,把脑袋埋在他的颈侧,环在单哉腰上的手逐渐收紧,恨不得嵌入男人的体内一般,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单哉着着青年完全沉溺的傻样,只觉得好笑。 这意志力也未免太薄弱了些,寒毒一发作,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丫头,真的不想看吗?”单哉坏笑,“只要你愿意,叔叔我可是很乐意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哦?” 【……】耀澄沉默了一瞬,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请住手!您这是猥亵!】 “猥亵?我看这小子挺乐意被我‘猥亵’的啊?”单哉说着,曲起膝盖分开了青年的双腿,那动作要有多暧昧有多暧昧,而祝雪麟浑然不觉,只是觉得身下的暖炉抱起来更舒服了,腿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把人牢牢地锢在怀里。 “而且你想想,我先前下药绑架恐吓杀人未遂,哪一件不比猥亵来得过分?” 【您也知道啊?!】耀澄知道单哉是存心逗她玩,又气又委屈,【恶人宿主,别玩了!】 “好好好,不玩了。” 单哉说罢,收起自己乱摸的咸猪手,安安静静地怀抱着青年。但青年却不安分,他渴求着单哉的体温,不断地往上蹭着,很快就把小脸蛋埋进了男人的颈窝,感受着颈部动脉的炽热。 单哉被蹭的有些痒,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当着暖水袋,在心里跟唯一能交流的对象唠嗑。 【话说宿主,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想要帮祝雪麟啊?明明对慕思柳就是处处针对——您偏心。】 “我有吗?我怎么记得自己是逢人就帮,是个‘大善人’哎?” 【不不不,您那只是在解决您自己引发的众多问题!】耀澄纠正道,不让自己的思维被单哉带偏,【而且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对待慕思柳就这么……无情。】 “可能是因为我跟小柳子相性不合吧。那小子倔得很,心思又细,不拿点招出来,你觉得他能像现在这样乖乖就范?” 【那也太过分了。】耀澄愤愤道,为慕思柳的遭遇感到不平。 “你啊……”单哉暗暗叹了口气,“那你这样想,你觉得我帮祝雪麟能有什么好处?” 【和主角搞好关系然后抱大腿。】 “是他抱我大腿。你要搞清楚,现在可是我在帮他,也更有能力帮他。”单哉纠正了一半,也承认了一半,“不过确实,我要让祝雪麟欠我一个人情。” 【肮脏的大人。】耀澄极其不屑。 “是你还太天真了。”单哉对耀澄的鄙视不以为意。 二人就这么闲聊着度过光阴,而另一边,少年陶闫躲在佛像后边,看着两个大男人在篝火边上光着膀子搂搂抱抱,只觉得幼小的心灵有哪里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其实是见到过的,爹和娘情到深处时,便会这样光这身子抱在一起。只是……男人之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不不,帮主生病的时候最怕冷了,那个混账男人应该是在替帮主驱寒,不然他先前也不会叫自己脱衣服了。 那家伙,应该是好意……吧? 可恶!自己方才为什么要矫情?!如果他当时脱了衣服,此刻帮帮主取暖的就是自己了! 陶闫正愤愤然地瞪视着二人,突然,他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痛苦的闷哼。 那声闷哼来自于祝雪麟,陶闫下意识地觉得是那短发男子对帮主做了什么,正要上前拼命,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定在原地。 就看到祝雪麟弓着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后猛得将单哉推倒在地,张开嘴巴,朝人的肩膀重重地咬了下去。 单哉对此也是始料未及,他感到肩膀处传来一阵极其刺骨的湿气,由于“钢筋铁骨”的效果,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直到青年伸出舌头在自己光裸的肩膀上舔了一口,他才意识到,祝雪麟刚才是在咬自己。 “好冷……” 青年喃喃,再一次咬上了单哉的肩膀,但不论他如何啃食,那一片藏有“温泉”的宝地始终没有热流涌出,反倒是自己坚硬的牙齿,产生了疲劳的酸涩感。 身处下方的单哉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祝雪麟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他抱着人的手都被冻得抖了一下——这可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体温了。 单哉眉头紧皱,没有急着把人推开,而是重重地敲响了系统家门: “丫头,这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耀澄有些低落,她并不担心宿主会因此而受伤,毕竟钢筋铁骨的效果她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原作中有描写过祝雪麟毒发时的惨象,还“详细”描写了李业基帮他缓解的过程,但是作者对此的解释只是“寒毒发作”,大抵是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设定不完善啊。”单哉眉头一挑,然后突然觉得脖子一痒,冰冷的青年无法从肩膀处获得温暖,便直接咬上了人类最脆弱的脖颈——他满脸痛苦,却用最可怕的力道啃咬着另一个人的生命,而往日坚强的理性和良心竟对此毫无察觉。 陶闫在一旁注视着一切,本能地感到害怕。他以为自家帮主是发了疯,但一看那短发男人,竟是毫发无损,还一脸平静,便又开始怀疑他俩是不是跟爹娘那样在“玩”。 当然,陶闫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帮主,明明浑身颤抖,充满了易碎感,动作却急剧攻击性与侵略性,十分骇人。陶闫毫不怀疑,如果那个被压在帮主身下的人是自己,一定会被咬得鲜血淋漓。 得、得去叫孙大夫过来——! 陶闫想着飞奔离开了院子,留下小庙里的二人纠缠在一块儿。 “原着里是怎么解决这个情况的?”单哉被青年的身子冻得难受,但并未推拒。 【传递内力,或者交换体液。】耀澄这回交代得很果断,似乎只要她交代得足够学术,就不会感觉到害羞一样,【您应该能感觉到,这个“寒毒”的设定就是作者为了让男主之间发生性关系而存在的,因此解决的方法很简单,是要让活人的体液进入祝雪麟的身体就行了。】 “还挺野。”单哉咂咂嘴,表示佩服,“而且怎么又是体液?之前那慕小子发疯的时候也是要放血放内力——我看这俩才该配一对,一个发疯起来热得要炸,一个毒发后又冷得要死……” 单哉想着,身形一顿,忍不住喃喃出了声:“不、不对……也许就是同根同源的毛病。” 单哉说着,一手掐住祝雪麟的脸颊,一手撑起身子,打量着青年迷离的模样,一个翻身,将人反制在身下,以保证自己的主动权。 “真是的,这紧要关头,那小屁孩去哪了?”单哉念叨着,大声唤道,“陶闫?陶小少爷?人呢?!你家帮主快不行了——” 他话还没喊完,就看到一个瘦长的人影从佛像后缓缓走出。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灰白的布袍,长发飘飘,明明一脸平静,却让人无端生出危机感。 “你又是谁?”单哉上下打量着那个人,心中隐隐有了个答案,“找丐帮麻烦的那个?” “我找祝雪麟。”男人并未回答单哉的问题,只是指了指贴在地上抖个不停的祝雪麟,“把他给我们。” “‘们’?团伙作案是吧。” “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的面色依旧冷静,单哉心中的不安感也越发强烈,“我一个足够了。” 这个人很不对劲啊。 单老大舔了舔唇,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却激动起来——可算找到个有点本事的让他玩了。 “你们带走他想干什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单哉没有直言答应——倒不如说现在是他光着膀子压制青年,而灰袍男人则更像是来“英雄救美”的。 “你没有选择。”那男人没有跟单哉谈判的意思,他身形一晃便来到了二人身旁,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感到身体一僵,刚刚聚集的内力竟无故溃散了去。 “药粉?”男人眉头一皱,再次运功,很快就再一次汇聚体内的热流。 然而就这么点犹豫的时间,他便感到鼻梁一疼,一个梆硬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他的脸上。 或许是许久没有被这样简单粗暴地殴打过了,男人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反观单哉,他打开系统商城,果断买下四根大钢锥,在人拥有反抗能力之前,穿过了他的四肢关节,直接钉在了地上。 大力的优势在此时展现的一览无余,没有了内力护体,再强大的人都是肉体凡。 刀具对筋骨的破坏让男人发出了可怕的惨叫: “额啊啊啊啊啊啊——” 灰袍男人的警钟这时才迟迟地敲响,他先前实在是太小看这个男人了,光是见他没有内力便掉以轻心,以至于当他意识到要反抗时,自己已经成为了刀俎上的鱼肉。 至于单哉,他的动作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延滞,甚至还有余裕扯开灰袍男的衣袖,将那只汩汩流血的手臂暴露在外,让温热的铁锈味在空气弥漫。 他一处理完灰袍男人,就把失控的祝雪麟拽了过来,摁着他朝灰袍男人靠去,嘴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小伙子,你不是刚才不是想喝热腾腾的血嘛?这下可以开饭了,嗯?” “……”祝雪麟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灰袍人,在其惊恐的目光中,踌躇发愣。 “犹豫什么?你刚才咬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 “疯子……你们两个疯子!”灰袍男总算从疼痛中回过神,内力也恢复如初。但他的四肢已经断了,这个事实破除了他骄傲的心防。 祝雪麟不久前才跟他们的人产生过激烈的争斗,体内内力亏空,本该被病痛折磨得虚弱不堪才是。但他此刻竟是一副嗜血的状态,这就导致灰袍男人心中的惊愕和痛楚在瞬间转变为恐惧。他毫不怀疑,祝雪麟已经疯了,而那个奇怪而陌生的男人,正是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待宰的羔羊满心慌乱,单哉作为磨刀霍霍的那个,心情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因?还用说嘛!祝雪麟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放在啃自己脖子啃得那么带劲,这会儿把吃的送到他脸前了,他却又傻站着不动了。 至于祝雪麟,他还停留在对炽热体温的留恋中。他已经注意到灰袍男人身上的血口子,体内的寒意也在催促他尽快寻找“解药”,但是深埋在体内的声音却在抵触这一切: “我……我不能……” 祝雪麟说着,紧咬下唇,强迫自己扭过头去,随后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单哉,用难能可贵的理智挤出自己的话语,“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要……我希望是你……帮我……” 祝雪麟的话语让地上的男人松了口气,却让单哉皱起了眉。 “不行。”单哉眉头紧皱,语气颇为不悦,“我讨厌挑食的孩子。” “……我不挑食……”祝雪麟的白脸忍不住红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偏偏想要选择单哉,硬要解释的话,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了解自己身上的秘密,愿意帮自己缓解寒意,体温还格外炙热,怎么也比一旁明着要害自己的歹人要值得信任。 而且,不知为何,在单哉说“讨厌自己挑食”的时候,他莫名感受到了……低落。 青少年总是想得到他人的认可的。 这个奇妙的渴望竟一时盖过了对温暖的渴求,他张了张嘴,嘶哑道:“我会报答你的……求求你……” “……这是你说的。”单哉捡起自己的衣裳放在臂弯,神色冷漠地瞥了眼地上的男人,随后长腿一迈来到了祝雪麟跟前,有些不耐地注视着青年。 真是的,他早上才刚给慕小子喂过药,自己就该撒泡尿解决问题的。 单哉说罢,抬手勾起祝雪麟的下巴,在人茫然的目光中,眼都不眨地亲了上去。 “唔……?!” 【啊?啊?!宿主?您在干什么呀宿主?!】 “吵什么吵,没见过人工呼吸啊?” 温暖的唾液从嘴中流入,祝雪麟先是一愣,紧接着浑身一颤,双手紧紧捧住了单哉的脑袋,不顾一切地深入吸吮起来——本能告诉他,在这个人的体内有许多美好的东西,这些东西需要他去夺取和发掘,直到体内的寒意彻底消失为止。 纯粹的掠夺并不能给单哉带来怎么样的快意,他任由青年撬开自己的唇齿,舔弄自己的口腔,汲取自己的唾液,像个木头一般立在那,甚至还有闲心去欣赏一下灰袍男惊诧的目光。 别怪他不主动,毕竟单老大的吻技可是一流的,只是对于眼前这个人,他实在是没必要花心思去跳讨好和取悦,更别说青年身上到处都是冰的,叫人很不舒服。 啧啧的水声在小破庙里回响,单哉也不记得自己被亲了有多久,总之他觉得如果是以前,这么亲可能嘴都要肿了——事实上,青年的嘴唇已经有点肿了,但他还没有满足。 于是,耐性一向不好的单哉再一次将人推开,并看到了一双宛若小狗的黑眸: “我还想要……”祝雪麟被单哉掐着脸,说话都说不清楚,两眼水汽汪汪的,要单哉说,同样是发疯,祝雪麟比慕思柳养眼多了。 不过祝雪麟有一点比不上慕思柳——他没慕思柳的倔脾气,也因此无法从本能中找到哪怕一丝的理智。 莫名想到了自家小配角的好处,单哉打心底里有些惊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得不到温暖的祝雪麟竟用小腿勾上了自己,满脸渴求地摸上了他的裆部。 “请给我更多……”祝雪麟眨巴着眼,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那样一张漂亮的脸蛋配上挑逗的姿态,就算单哉心跳稳如泰山,呼吸也有点乱了——他是直男,但他的审美很大众,也不是阳痿,有感觉很正常好吗? 这可真是诱人啊,也难怪祝雪麟是爱情的主角,还是下位了。 单哉想着,反手握住祝雪麟的小手,并往他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清醒点,又不是中了春药,老子嘴都快被你吸干了。” 些许是唾液的交换起了效用,又或是因为这一脑瓜崩儿带来的痛感让人回神,总之,祝雪麟那小狗一般的眼神里总算有了清明的光亮。 “醒了?”单哉没什么好气,这祖宗可是费了自己不少苦心。 “醒、醒了……”祝雪麟的面色微红,他还记得刚才的那个“吻”,那似乎就是小小姐她们口中的“初吻”…… 不不不,此人是为了自己才……但是那个温度和触感,游荡于脑海中,挥之不去……唔…… “多、多谢——!!”祝雪麟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我都还没来得及过问仁兄的姓名……” “单哉,叫我单大哥或者‘大善人’就行。”单哉说罢,不禁觉得自己真不要脸。 “单、单大哥……”祝雪麟怯生生地唤了一声,“不知在下该如何报答单大哥的好意——” “别急。” 单哉的目光又一次刮过地上废掉的男人,扯出坏笑,指着他道,“作为辛苦费,这人我带走了——至于你的报答,三日之后到探花楼找清倌‘阿柳’,他会带你来见我。” 单哉一吩咐完,便拔去了灰袍男关节处的钢锥弃之一边,随后买下“散装瞬移”,带着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祝雪麟目视了这一切,脑中一瞬懵了一下。他不清楚单大哥是如何做到凭空消失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单哉是个高人,一个他看不穿,更看不透的怪人。 至于单哉,他倒不是想花积分装逼,只是那灰袍人再不处理一下可能就真的要失血死了。 这可不行啊,丫头刚才都蹦出提醒了,他还要留着这厮做任务呢。 【支线任务:陵城埋藏了许多暗线伏笔,找到它们,完善剧情线。 进度:100%(已完成) 已奖励:10000积分 已激发新的支线任务: 神秘结社:陵城中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骚动,请调查该组织的基本信息。(任务期限:主线正式开始之前;报酬:10000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