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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两人的位置在庄泱咬够了庄伶骄脖颈的时刻终于得到了颠倒。

    庄泱把人压在泳池的边壁，他双眼的黑被金色逐渐蚕食。庄伶骄由着他的动作，扶到他腰上的手，还暧昧地在腰窝上打转。

    “你好香。”理智一点点被吞没，全凭直觉而行的庄泱低头去闻他的脖颈，“让我咬一口吧，宝贝。”

    腺体被咬破的刺痛感还残留其上，庄伶骄的喉结滚了滚，他垂眼与庄泱的徘徊在自己侧颈的目光相触。

    “……好。”

    像庄泱清醒时无法拒绝他，庄伶骄也无法拒绝再次陷入这种状态，变得意外直率的哥哥。

    “好孩子。”

    说完，庄泱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歪头拉长侧颈露出的线条，他停顿了两秒，这才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吻了一下。

    像在奖励他的听话一般。

    庄伶骄本能想去追逐庄泱慢慢被金色充斥的双眼，可他开始舔脖颈，埋头的姿势让庄伶骄难以对上那双眼睛。

    他又想起柜里的鳞片，昨天是长在庄泱的后颈，那么今天呢？

    它还会长出来吗？

    庄伶骄敛眸，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庄泱的肩背。可上面只有水光映在上面的波纹，而那些深入水底的，他一时难以看清。

    他的目光太大胆，这让庄泱的动作一顿。

    刚还舔亲脖颈的人终于抬起头来，他像庄伶骄投向目光。唇上沾了唾沫，庄泱舔了舔唇，半眯起眼睛看他。深藏眼底的竖瞳若隐若现，他紧盯人时的专注，似在探寻庄伶骄眼里的情绪。

    “在想什么？”

    庄伶骄未经思考到嘴边的话，在看清庄泱眼里的兴趣时全部咽下，他弯唇露出乖巧的笑。

    “在想……哥哥真的会只咬我一口吗？”他压低了声音，温顺的眉眼还留着刚刚腺体被咬破时的泪雾，“哥，你忍得住吗？”

    放大的嗅觉让庄泱能捕捉到空气中更加浓郁的信息素气味。明明在这个世界里，它只会对Omega起催情的作用，但现在——

    它们钻入了肌肤的毛孔，一缕缕信息素融进庄泱血管淌着的红色血液里，下一秒，赤色与蓝色在流动的血液里交替出现。

    在庄伶骄眨眼的间隙，庄泱白皙的肌肤上，那同血管布满全身一样的蓝线，开始从他心脏的位置往外，疯狂交错蔓延。直到完全取代血色的那瞬间，它又完全消失。

    庄伶骄再睁开眼，也只来得及看见淡蓝的光浸没在水中。他没有多想，注意也放在了别的地方。学着庄泱之前蹭自己的动作，庄伶骄用鼻尖去蹭他的脸。

    “如果要咬的话，可不可以咬轻一点啊？”他放缓语气，示弱时绵软的撒娇对他来说，已经是张口就来的话了，“我怕苦，也怕疼，哥哥。”

    哪怕是濒临鲛人化，现在仅凭原始冲动行事的庄泱，面对着庄伶骄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仅仅是听着他开口“求饶”，就下意识心软。

    “你听话就不会疼了。”庄泱捏着他的下巴，安抚似地亲了口。

    庄伶骄差不多摸清楚了庄泱这种状态的脾性，他眼里含笑，轻声答话，“我最听你的话了。”

    庄泱哼笑了一声，手指摸着他的发往旁边捋，边去啄庄伶骄的脸，他嘴里边夸奖着：“乖孩子。”

    一路从庄伶骄脸的轮廓亲到下颔，庄泱又覆上他刚刚被舔湿的脖颈。在张口的时候，尖牙猛地变长，利锐的齿尖又一次轻易刺破细腻的肌肤。

    “嗯……”庄伶骄低头去蹭庄泱的发，发出的声音拉长了语调，喉咙不禁发出不明的呓语声。

    好在庄泱失控，也记得庄伶骄怕疼的事情，这才让这次的血并没有腺体被咬破时流出得多。动作缓了不少，庄泱只是浅浅咬破了侧边颈线的皮，只让星点的血水挤出来一些。

    “咬疼了就告诉我。”庄泱舔掉渗出的血，竖瞳也因为好心情不再紧张地绷直，“我会轻点的。”

    庄伶骄对这样认真的庄泱简直毫无抵抗力，他的手顺着庄泱的腰肢摸到臀肉上，“哥，我可以摸你吗？”

    “嗯。”庄泱吸够了这个伤口的血，又沿着线往下咬，他的口齿有些含糊。

    ……

    又不知道拥着被啃了多久，庄伶骄冷白的肌肤因为庄泱的又咬又吸，没几下就留下一连串的牙印。

    鲜红的齿痕顺着他脖颈的线条，再往下延，直到了胸膛心口处。而靠近腺体的位置，几乎成了被庄泱肆虐的重灾区。

    Alpha满脖子的吻痕齿印看起来不知道多糜乱，可当事人的注意力却全在庄泱身上完全摸不出有鳞片存在的发现上。

    或许是吃够了血，庄泱表情餍足，唇上上沾了没舔干净的一点。他用指腹抹掉这点血，又抬手揩到庄伶骄的唇上。

    利齿被收起，他柔软的双唇含着那点朱红去吮去舔，疯狂过后，庄泱总会对被自己“糟蹋”过一遍的猎物多几分怜惜。

    他的怜意让充斥着血腥味的吻，也因此温柔起来。就像满地骸骨的血地上，开出了一朵纯白柔软的花。

    最后从游泳池出来，庄伶骄站在游泳池的水边，他弯腰去照水面，低下的头看着水里的倒影。身上交错纵横的痕迹昭示着刚刚的激烈，他伸手摸到脖上，细微的刺痛感密集。

    他神色莫名地看向裹上浴袍的庄泱，心里忍不住琢磨，是什么样子的鱼会喜欢吃人的血。

    庄泱的金瞳还未消散，察觉到庄伶骄的视线，往后捋了把头发，双目直直回看他。

    庄伶骄捂着脖子的样子看起来满腹委屈，他这模样让现在抛去了理智只想享受欲望的庄泱难免心虚了起来。

    “是我咬得太重了吗？”他走近庄伶骄身边，想用手指摸一摸自己造成的伤处。

    庄伶骄摇摇头叹了口气，他嘴里嘀咕着，“那锅红豆汤煮得倒是时候。”

    他的声音很轻，庄泱听不真切，本能就想往他身边探过去，“怎么了？我刚刚没听清你的话。”

    “没什么。”庄伶骄搂过他的腰，在庄泱眼睑上亲了两口，“咬得不重，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这些。”

    这次的金瞳没有很快消失，但庄伶骄也发现了，金瞳的哥哥会比原来的哥哥更具攻击性，且更忠实于自己的欲望。

    若是要形容和庄伶骄相处的庄泱，那他第一反应便是万里无云的天气里，平静又毫无波澜的海面。

    海流泱泱，就像庄泱的温和，他看起来能容纳一切事物。

    好，也包括了不好的。

    而现在的庄泱，则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大海。谁也不知道狂风何时呼啸，海浪为何卷高万丈，他曾能包容一切，最后也可以摧毁一切。

    同他展现出对猎物的从容，这样的庄泱高傲危险，也对自己的实力极度自信。

    ……

    两人都裹上了浴衣，只是庄泱的泳裤被撕毁，下身空荡荡的。短款的浴衣也就到腿根，庄伶骄抬眼就见走在前面进屋的庄泱身后，在他抬手之间，屁股的雪白皮肉上留下的交错红印。

    有手指掐重留下的，也有合拢手指施力拍打留下的。这让雪地躺上无数碾碎的红梅，只一眼就再无法挪开。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炙热，庄泱放下手，如有所感转头看来，“怎么了？不去洗澡吗？”

    “没什么。”庄伶骄快步走到他身边，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哥哥太好看了，刚刚看呆了。”

    庄泱听完，面色不显，但缩紧的竖瞳却诚实地反应着他的愉悦，他嘴角到底忍不住翘了翘，“就你会说话。”

    浴室的门后一步进去的人顺带关上，两人相拥亲吻的水声也一并被隔绝。

    饭后煮的那锅红豆汤，最后倒是成了他们在浴室一直荒唐到夜里的晚餐。

    庄泱的金瞳在庄伶骄将精液射进生殖腔时骤然一亮，又瞬间退去。庄泱再从浴室出来，已经恢复了在庄伶骄面前温和包容的样子。

    庄伶骄在做爱的整个过程都留意着庄泱身体的变化，可惜这次他并没有发现一点鳞片的迹象。唯一算得上特殊的，大概就是庄泱盯着自己的目光，让眼瞳的色泽越来越亮。

    “抱歉。”

    庄泱看到庄伶骄满脖子的痕迹，脸上常带的笑意也散了。他并不是没有记忆，只是那种抛去所有，只靠本性而为的状态他还没有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所以失控后就再无理智。

    他揉了揉眉心，好在和庄伶骄的亲密让他被安抚下来。重新压制下血脉越发躁动的渴望，庄泱目露几分歉意。

    庄伶骄盛了一大碗红豆汤给他，语气轻松道：“哥哥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明天陪我去一趟公司吧。”

    跳转的话题让庄泱愣了愣，“是公司有急事要去处理吗？下午的文件我还没来得及看，周总助发了什么吗？你等一下，我去拿来。”

    说着，他就要起身上楼。

    庄伶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让人坐下，“没，他上午说有个月例会，我就想着带你出去，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公司看看？”

    庄泱只是怔了一下，很快就点点头答应了。他抿了下唇，语气有些迟疑道：“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庄伶骄尝了口红豆汤，糖放得少了，但他却觉得很甜。咽下口里的汤水，他眨了眨眼，语气轻快。

    “当然是——”

    “骄阳集团，现任董事长。”

    庄伶骄一直都是以代理董事长的身份行事，虽然整个公司的人都默认他是最大的BOSS，但还有许多老人记得，在最初的两年，庄伶骄一意孤行，在几次争论此事的会上强行空下了董事长一职。

    庄家的人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只当他想为自己不好的名声挣扎一下，比如树个爱护兄长的形象，洗白一点自己。

    庄伶骄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

    他只是在等庄泱回来，再将董事长的位子还给他。庄伶骄那时想，就算哥哥走了，他也要把继承权护好。

    因为这是庄泱的，没有人可以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