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未完本周补)
罗毅表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舌尖扫了扫后齿,虎口按在那人脖子上把他的头磕在桌子上。 波丽从椅子上挣扎着起来,套着手铐的手腕划出一道道血痕,冲过求扳着罗毅的手,“有事好商量!” 毕竟是他们冒充在先,如今俩人已经脱险,和警局的人闹的那么不愉快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倒是没事,罗毅可是一心想要当好记者,留下殴打警察的案底可怎么是好。 波丽扳不过罗毅,只好悄悄贴在他耳边说,“嘿!他是警察!!收着点手嘿!” 罗毅听了这话,绷紧着的脸突然绽放出笑容,偏头过来,“他说你就信啊小宇哥?你看他的胳膊?” 循着看去,那人胳膊被罗毅反拧在背后,露出的小臂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身上确实穿着警服,却又没有肩章。 “你刚才没看见啊,刚才屋里那帮人,个个手臂上密密麻麻一片针孔,估计是常常要被注射镇定剂。这一个也跑不了是他们一起的。”那人体力比不上罗毅,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波丽感觉有些丢人,被个精神病摆了一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辩解道“谁会注意那个?你当我是变态的强迫症和偏执狂啊?” 罗毅不知是还在嫌弃中午吃的那顿饭,还是被波丽这句话刺激到了,呵了一声,“是是是,有空注意到人家嫩如白葱的手指,看不到下面千疮百孔的手臂。” 这边起了争执,虽然空枪了,但是声音还是挺大的,短暂安静了一会儿,后厨冒出来几个人,门口也出现了个穿着工作服的青年。 “哎呀对不起,我正找他呢,给你们添麻烦了”,青年人边鞠躬边说道,“我是这里的管事儿的,叫我小张就行!我这就带他去吃药,他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年轻的时候还是个警察呢,您们多担待点儿。” 看对方态度这么好,罗毅也不好发作,只好松了手上的劲儿,让小张把他带走。 那人临走也不忘瞪着他俩。 波丽经过这么一番,感觉浑身肌肉都因为刚才的紧绷变得酸痛,不知道现在的他会不会死去,但是按照之前的状况来说,很大可能是没有疼痛的,不过是到重生点再来一遍呗。 可是等到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人还是习惯性的会害怕。 想起罗毅刚才那个淡定的样子,波丽心中愈发不满,尤其是现在,他还在那一板一眼地整理着袖口,而不是过来想办法给自己打开手铐。 如果换做是自己,同伴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一定是发自内心的焦急,不会做如此冒险的决定,“你怎么知道他枪里没子弹?”波丽没来由的一句。 罗毅正专注的挽着袖口,没听清他说话,抬头问“什么?”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枪里没有子弹?” “猜的。” “那你就没什么根据吗?” 罗毅笑了笑,转头走了。 波丽晃着手上的手铐追上去,“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要是有子弹,我不是就没命了?还还还…你赌他枪里没有子弹,你可真有自信呐!你在拿我的命去赌诶,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 罗毅转头看他,神色很是无奈,“如果刚才只有百分之五十,那么现在已经是百分之一百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必然没有另一种可能。当然,你也可以拿我的命去赌,这样算不算公平?” 波丽被他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负了气转头往外走,才走出去三五步,想到自己手铐还没打开,转了头回来,罗毅已经丢下他上楼了。 波丽刚从二楼的楼梯上去,正看见罗毅和管理员小张攀谈着,大致的意思是罗毅想在这里住下。 “嗯,不怪我小宇哥,你的宿舍实在是…有点脏。”罗毅提高音调辩解着,波丽知道他是故意的。 波丽有些尴尬的朝小张笑笑,如此也顾不得丢面子,不过在这里住下确实会方便很多。 波丽和罗毅被带到同翠儿阿姨他们同一层的房间,“别担心,他们晚上都会注射药物入睡,门也是可以上锁的,不必过于担心,如果需要打热水的话,要去楼下。”小张补充道,走的时候还帮他们试了试门锁。 波丽终于可以放松下来,脱了鞋就要往床上躺。 “离我的床远点。”罗毅低沉着声音说。 波丽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这里就一张床?” 罗毅直感觉脑仁疼,“至于你是怎么坐记者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小宇哥,我不想过多追究,你还是换个房间住吧!” 波丽本以为身份被识破了,看来罗毅只是怀疑他的实力,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哪里缺乏做记者所需要的实力,他不比那个邋遢的梁开宇好个几千倍? “不行!那太麻烦了,要他们重新收拾个房间多麻烦啊?”波丽这里只认识他一个,更何况经历了下午那么个乌龙事件,呆在罗毅身边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罗毅看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小宇哥,不瞒你了,我是gay。” 波丽刚脱下外套,里面是个贴身的棉背心,“什?什么?”捂了外套在胸口,低头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没有胸。 “所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住一间房比较好。毕竟,小宇哥,你现在还带着手铐,我想做些什么都很方便,不是吗?” 罗毅拿开波丽捂在胸口的外套,压制力扑面而来,开始一颗接着一颗的解自己的扣子。 “别,,不了、不了!收拾个房间也不是很费劲”波丽心里大叫着救命推开罗毅,往门口冲过去。 这门还偏偏被小张给带上了,波丽手忙脚乱的开了两次才打开,跌跌撞撞地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罗毅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废物累赘。 波丽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但是他看不透罗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他平时接触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样。所以他真的是个同性恋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还是不对,罗毅明显是看他帮不上什么忙,想甩掉他独自行动而已,这个人心思都直白的显示在脸上,完全不善于隐藏,或者是根本不屑于隐藏。 一想到罗毅现在很可能瞧不起自己,波丽就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好像被践踏了,转念一想,似乎被个男人喜欢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如果罗毅真的瞧不起他为什么在地宫中一遍又一遍的找他?不要说他找的是之前那个梁开宇? 他这么人帅嘴甜,笨点儿怎么了?哪有完美的人啊?说不定就是有人好这一口呢?笨蛋帅哥。这样想来波丽心情好了许多,找来小张在罗毅隔壁又收拾出了间房。 入夜,波丽耳朵紧贴着墙面注意着隔壁的动静,这种老式楼房墙壁都很薄,仔细去听的话甚至都可以辨别对方在做什么。 只听到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罗毅似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那屋的门啪嗒的开了。 波丽掀了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贴着门缝去听,罗毅大概知道自己被安排在隔壁,往他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身走了。 你看看,还是想找我一起去调查不是?怎么还走了呢?真是矜持的不是地方,这重要的事情又何必耍个人心性呢? 波丽撑着地板站起来,手腕上的伤已经结痂了,这手铐还是他找小张借了钳子自己扭下来的,劣质手铐崩开的时候给他的手腕上深深划了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等波丽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廊早就没人了,跟踪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在走廊晃了一圈,晚风吹的正好,波丽有些无所事事,他一直不是目标明确的性格,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时间就停留在此时此刻,也算是幸福吧,如果游戏永远不会通关,波丽也懒得去想游戏规则是什么,就此打坐也未尝不是面对人生的一种好的选择。 伤口吹得有点痛,波丽记得小张说楼下可以打热水来着,借了个水壶准备下去打水洗头。 人生可以乱,头型不能乱。 波丽好容易找到了热水房,迎面撞上个人,让他头皮发麻。 这不就是下午那个拿着枪抵着他头那个人吗? 仔细一瞧,这个人留着胡茬,有棱角的高颧骨脸,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头发不知道是一直没剪还是就喜欢这种长款的发型,反正看不出从前是个警察,倒像是个唱摇滚的。 波丽霎时就不想进去了,热水房烟雾蒙蒙,和这个人挤在里面感受一定很差,一个侧身,让他先进。 那人不知道怎么,好像不认识波丽了一般,嘿嘿的傻笑了两下,“同志,你人真好,和君儿一样好。” 他舌头打着节,絮絮叨叨的听不清具体在讲什么,波丽想等他打完水再进去,慵懒的靠在门框上。 “同志你叫什么啊?我叫大头。” 不说不觉得,他这一说,波丽觉得他脑袋是挺大的,尤其是留了长发,显得头更大了,头大配窄肩,大上加大。 “我叫梁开宇!警察!”波丽从兜里掏出证件,外皮新得在昏暗的热水房灯光下都反着光,“瞧见没” 嘿嘿,大头又嘿嘿了两声,盆放在洗手池里,混了点凉水就把头浸在里面,撩着水在这就开始洗头。 波丽有些奇怪,一般每个楼层都有水房,打完水不回去洗怎么在这里洗上了?没看见自己还在这等着呢吗? 不过和傻子计较自己不也成傻子了吗?波丽看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也消了气,拎着水壶去了楼下的院子。 这个养老院大概都给他们定了门禁,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人陆续都回去了,胖阿姨在远处晾着衣服,翠儿阿姨抱着盆在她旁边等她。 波丽走近了去打招呼,地上是那种十分廉价特别伤手的洗衣粉,波丽记得他之前图便宜买过一次,还是冬天,洗完衣服关节都红了,板凳也是那种随便的木头疙瘩钉的,可以看出他们这里的条件确实不太好。 “小帅哥,早点回去吧”翠儿阿姨打着呵欠提醒道。 “是啊,我们到点都回去睡觉了,这么大的地方也没个人呢,多怕人啊!”胖阿姨补充道。 “我个男人,我怕什么”波丽逢美女献殷勤的毛病又犯了,老美女也是美女,他接过胖阿姨手里的盆,“保护你们女人不是我们男人的天职么?” 胖阿姨和翠儿阿姨被逗的开心,一左一右挽了他的胳膊上楼。 波丽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从这里刚好能看见他和罗毅的房间,他屋的灯是黑的,旁边罗毅的房间亮着暖黄的灯光,能看见罗毅似乎站在屋子里穿着风衣的身影。 翠儿阿姨不知道怎么那么困,头都歪到波丽肩上了,走到他们那一层,之前那个坐在翠儿阿姨面前的正装老头正揣着兜等谁呢。 翠儿阿姨似乎醒了一点,连忙把头从波丽肩上抬了起来,手拢了拢头发,打了个招呼。 正装老头大晚上了,头发还捋得一丝碎发都没有,像带了个银白色的头盔,背挺得笔直。 不难看出翠儿阿姨和这老绅士之间那种缠绵又暧昧的情愫,这俩关系确实不一般呐。 原来她们俩不是住在之前见面的大通铺,翠儿阿姨说那只是是他们的“俱乐部”,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房间,俩人一间。 波丽送了胖阿姨和翠儿阿姨回去,在这温柔乡早把打水的事儿忘到脑后去了,等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壶。 也没心思再下去打水了,走廊灯也熄了,从他的房间能看见从罗毅房间门缝里射出来的光,沿着他的门缝铺满了地面。 大概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早上要早起打水洗头的事儿,波丽一直没睡实,一大早走廊里就传来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是人群嘈杂的声音,波丽实在被吵得睡不着,推了门出去,小张穿着睡衣提着裤子往楼下跑 “怎么了小张?” “不说了,好像有人出事了”小张头也没回的往下跑。 只听旁过两个人匆匆的也往下走, “听说是大头” “是啊,我听说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