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超级加辈
下午郁垣和他一起去了孟婷所在的私人医院一趟。睡前他坐在大床上，等郁垣洗澡的期间无意瞥到了手办柜上最顶层的蓝色大海螺，一整个被保存的很好，螺旋状的身体在玻璃后面闪烁着青蓝色的光，那样稀有的绚丽色彩他只一眼就被吸引了。 他似被深海的声音呼唤，不知不觉就下了床，走到手办柜前，隔着那块冰凉的玻璃细细描摹。这是两年前郁垣在海边捡给他的，他不会认错。 自从两年前它失踪后，他以为是他姐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带走的，所以其实没想过能再次拥有。 玻璃上映照出少年年轻俊美的脸庞，他回过神来，转身后被少年压住吻了一下。郁垣抬手将那块玻璃卸了下来，把海螺呈到他的眼前，“叔叔很喜欢这个吗？以后每年都陪你去捡。” 他珍重地摸了摸它凹凸不平的表面，“倒也没有多喜欢，只是最初来a市的时候，觉得只有海螺和大海给了我归属感。” 郁垣又把它给放回去了，扶着他的腰把他带到床边，“既然这样，那当初为什么非得来这儿呢。” “因为小城市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外面的世界有多好啊。”他的神色微不可查地暗淡了些许，“想想在小县城，什么小事被风一吹都能燃起山火，你就能理解了。” 少年把他抱进怀里蹭来蹭去，“我想了解你，叔叔能讲讲小县城的事情吗？” 他把下巴搭在郁垣宽厚的肩上，沉默了片刻，想到c市这个名字，感觉扑面而来的是一年只有冬夏的四季，是永远也不会下雪的冬天；是街头巷角喧闹躁耳的砍价声，永无止尽的孩童恶作剧；是放学后松软的白云，混着泥土味的燥热空气，夕阳西下姐姐的背影。 他讲了自己出生那天医院的场景，这还是凌康宁后来告诉他的。接生护士指着他妈妈骂着听不懂的方言，凌家生了个怪胎这件事不胫而走，从此他爸出门上班都得被戳着脊梁骨讽刺两句。 本来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碰巧遇上了个百年难得的新奇事，就如干燥的草地上被丢了一个烟头，不过一会儿燃尽了整个森林。 认真回想着往事，他其实没有多恨自从出生后就没怎么管过他的父母，记忆中最多的画面就是父母被邻居调侃的时候强撑的笑容。 从那以后，不过是小学生的他看着山坡上滚动的野草就许下了一个宏大的愿望，他要逃离这个地方。 像颗野草，被风吹得往前滚啊滚，载着暖阳的温度凌空而起。 郁垣情绪低落地抚摸着他的小腹，小心翼翼地问：“叔叔，我让你怀孕了，你会讨厌我吗…” “其实只要想想孩子是你的，就没有多排斥了。”他覆上了少年的手背，“宝贝儿，很少有人能同时满足青春年轻的生命力与茶米油盐的踏实感，而现在这个人就在我的眼前。” 少年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然后慢慢靠在他的颈窝处，他顺便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不太确定郁垣是不是害羞了。 这样对外冷酷寡言，对内乖巧傲娇的生物，除了郁垣，他也就只能想到小猫咪了。 待少年抬起头后定定地热望着他时，他看着对方光滑细腻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唇，似春水流过绿野、初雪覆盖瘦红的年轻面貌，没忍住凑近了吻了上去，感受新鲜而朝气的少年气息。 “唔…叔叔…”郁垣喘了一声，隐忍地吞咽几下。 他似有所感地顺着对方的胸膛腹肌滑了下去，伸进少年的睡裤里揉了揉那团硬挺，轻声说：“没事，我帮你。” 对上少年眼尾泛红的双眼，他笑着含了含对方的喉结，同时手上动作不减，指尖挑开内裤摸了进去，握住柱身上下撸动，拇指时不时剐蹭一下冒水的马眼，上方少年动情的喘息声也挑起了他的情欲。 感受着在背后上下抚摸的触感，他敏感地往里缩了一下。撸了许久也没出来，他抬头小声说了句手好酸，少年就抽出了他的手，把他翻了个身背对自己，扯下他的睡裤然后用阴茎插进他的腿缝缓了会儿，被那层柔软光滑的皮肤夹得头皮发麻。 “叔叔再夹紧点。”郁垣声音沙哑道，同时大手护住他的小腹开始了动作。 他咬着唇照做，低头看着小腹上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白皙左手，忍不住用手顺着少年的指尖摸到手背。 “哼唔…别蹭…”猛地被少年的龟头顶到小穴，他握紧了少年的手腕喘了下。 “乖，不进去。”郁垣咬了下他的耳垂，另一只手握住他的阴茎慢慢撸动，同时下体一刻不停地摩擦撞击。 他闭着眼无意识喘息，快感慢慢累积到极限，两人重重喘息了一下，一同到达了高潮。 在他还处于不清醒的阶段时，郁垣就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擦拭着他大腿缝沾上的精液，看到触目惊心的一片红后懊恼地抿了下唇，默默拿药膏替他上药。 弄完一切后，他努力忽略腿间冰冰凉凉的感觉抱着少年想睡觉，胸中堵着事儿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说：“垣垣，你什么时候回斯坦福？” “九月开学回去一趟把最后一点学分修完，回国就在家里上网课、照顾你。”郁垣声音很平稳，似筹划已久。 他沉默着，咽下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语。 他原想说他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可是少年指控的眼神犹在眼前，他姐劝慰的话语适时在耳边响起：放下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尝试依靠对方。 “好。”他慢慢回抱住少年，想到两年前便不可避免想起郁垣做的那件事，心里一紧，在脑海措辞了半天才说，“我会试着去依靠你的，我不介意你的与众不同，但是绝对不能容忍过分侵犯隐私这件事。” 他感到背后的力道收紧了些许，接着郁垣便小声说：“我错了叔叔，不会有下次。” 不可避免地被这话取悦到了，他捏了捏少年的脸颊笑道：“乖，宝贝。” “…嗯。” 他想到这人一声不响就向他姐坦白这件事，便问：“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吗？” 少年突然放空了会儿，缓缓眨了下眼说：“还有最后一件事，不能告诉你，我会很快解决的。” 他低下眼帘，轻声答应了。他隐约察觉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他不会过问太多，只要双方坦诚就可以了。 清晨透出琥珀色的线条、轻柔多彩的光斑，氤氲了整夜的空气浸满难以形容的惬意与豁然，地平线半片日光穿云破浪渲染人间各处天方碎片。 “叮叮”的几声玻璃瓷器碰撞，泄出几点晨意的窗帘缝，反射出刺眼光芒的牛奶玻璃杯。 以及坐在餐桌角落看文件的少年。 凌负远慢慢下了楼，几乎不愿打破这样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郁垣听到动静把那些文件放到一边，站起来替他拉开了椅子。 他坐下后忍了又忍，实在看不下去对方亲力亲为到这个地步，“其实，不用这么面面俱到…” “嗯…”少年一边漫不经心答应着，一边站在他后面帮他涂了点果酱在吐司上，“这样不好嘛。” 又是吐司牛奶啊。 他先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早餐，等郁垣坐下后故意翻旧账：“那之前我叫你起床你还生气呢。” 郁垣拿起吐司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眨了下，“有吗。” “我记错了？”他忍不住轻扯嘴角。 “那时候还不太习惯。”郁垣话语一顿，弯唇笑了下，指了指他手边的水果篮，里面的草莓还是他昨天下午从医院回来路上买的，“哥哥，我想吃草莓。” 一听这称呼他的心脏就受不住地狂跳，一方面对少年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嗤之以鼻，一方面又忍不住因之丢盔卸甲。 他无奈递了颗草莓过去，郁垣偏还不满足似的微启双唇看他，他只好把草莓亲手喂到郁垣的嘴里。 郁垣末了还舔了下他的指尖，看着他耳垂泛红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满意地偏开视线笑了下。 “别乱叫，没大没小。”他听到少年揶揄的笑声，只能摆出副大人的姿态说教一番。 “原来叔叔不喜欢我这么叫啊，知道了。” 他微抿了下唇没理郁垣，只是自己安安静静吃着简单温热早餐。 说到草莓，他不免回想到覃意浓以前的视频里提到的内容。那个视频是覃女士分享自己的带娃日常，她把挤有奶油的草莓喂给小芋圆，小芋圆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对草莓的特别兴趣，像是妈妈喂什么就吃什么。 覃女士少女感满满的声音诉说着关于草莓的往事。以前别人送玫瑰花，她的郁先生就送她一大束由草莓组成的“花”。 她们的爱情就开始在a市草莓园里，她说那天，自然光影正好切割出完美的面，还未被采摘的草莓新鲜欲滴，按下快门的那瞬间镜头一角被黑色的西装遮住，她抬头一看，发现一位英俊的先生正站在她的边上，温柔地对她说了声抱歉。 这个作品，她命名为草莓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