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玩火自焚

    唐聿非常惊异，世人皆知“蝴蝶谷”，却几乎没有人知道蝴蝶谷的目的是什么，又是由什么人组成，唐彻却跳过了一切，想要把这个神秘的组织掌握在手里。

    “你不怕玩火自焚吗？”唐聿环视了一圈这些巨大的罐子，“这些虫卵和卷宗并不能让你有能力去‘掌控’蝴蝶谷吧？不怕特组和十八局弹劾你吗？”

    唐彻带着唐聿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巨大的罐子旁：

    “早在山羊案之前，大概二十几年前，蝴蝶谷就有大规模的活动在全球进行，但是直到山羊案之前，蝴蝶谷都没有被任何国家报道，也没有正式对外的团队或者行动组系统地查案，但是特殊行动研究所在那时就已经成立，只是那时候，我们叫它A计划，专门寻找蝴蝶谷成员的”他看向唐聿，神色复杂：“你妈妈和我就曾经参与过A计划，那时你甚至没有出生，你关心的那个黎方舟的养父德尔曼也是A计划的一员，是A计划的领军人物”

    他颇有些怀念地看向面前巨大的罐子：

    “这个罐子里是序号A的蝶蛹，代号路西法，它是蝴蝶谷最初的编号，我们曾经认定，蝴蝶谷的下一任掌权者就是路西法，正是路西法的诞生，让A计划正式启动”

    他伸手探到旁边的文件架，拿出最下面的一页代码：

    “蝴蝶谷曾经并不以‘犯罪’为手段介入国家体制，他们热衷于讨论更学术的东西，换个说法就是，他们和学界关系更大，他们当中的成员聚集了世界各领域的顶级科学家，探索着一条对社会体制而言全新的道路……”

    他把这页代码递给唐聿，上面是一套开启网址的命令，唯独缺了密码。

    “后来蝴蝶谷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们猜测路西法大致就是这个时候诞生的，它再出现时，就开始以商会形式介入政治，最后越来越猖獗，甚至买通了官员，介入了总署内部，‘路西法的蝴蝶’出现后，蝴蝶谷彻底变成了‘以罪止罪’的存在，但它的势力根本没有消失，只是藏起来而已……

    A计划原本就为了寻找路西法设立的，但随着一件件案件出现，A计划逐渐不纯粹了，渐渐有人倒戈，A计划彻底失败，我和你妈妈离开了A计划，她在蝴蝶谷的研究成果上继续做研究，我用A计划积累的资源和人脉在政界站稳脚跟，走到了学界最高的位置，而德尔曼则是成立了避风港联盟，专门培养反恐人员，和各国合作。

    山羊案爆发的时候，各国才发现蝴蝶谷的势力和破坏力已经超出了一个组织应有的水平，总署的国安第十八局也才正式设立特组，把特组安插在A计划旧部里，以消灭蝴蝶谷为目的展开行动。

    黎方舟就是避风港联盟放在特组的一步棋。你在山羊案拿到的符号，很可能就是十八局的人破获的一串关键密码，但是那个人死了，没人知道那幅画到底有什么，如果能破解，蝴蝶谷曾经安插在世界各地的势力和核心技术就能为我所用！”

    唐彻看上去非常兴奋，他指着那个空缺密码的位置，眼里是控制不住的野望：“这个网址的代码是我当年亲自拿到的，一定不会错！山羊案就是蝴蝶谷用来灭口的！我知道你反感我监视你，但要是没有我，你怎么知道那串符号的内情呢？十八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唯一有可能记得关键信息而且有能力破解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

    他扶住唐聿的双肩，难得温情地说：“小聿，爸爸知道我一直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但是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拿下研究所，我对你唯一的期望，就只有这一件而已”

    唐聿挣开唐彻的手，摇头道：“你有多大想法与我无关，这串符号我早在五年前就确定破不了，还需要另一个对照的东西，但是那个东西肯定被炸没了”

    “不会”唐彻眯起眼：“路西法早在山羊案之前就消失了，这次却出现在华国，有它出现的案件一定和蝴蝶谷的核心有关系，换个说法就是，蝴蝶谷在山羊案清理的东西，根本没有清理干净”

    唐彻意味难明地看向唐聿：“要么就是你对我有隐瞒，要么就是十八局特组或者黎方舟手里有东西”

    黎方舟此时浑身都在叫嚣着痛苦，他撑着病体跑到警局，冬天的海城寒风透骨，让他本来就白的脸色更白了一个度。赵星遮不知道偷偷和唐聿说了什么，黎方舟一到海城警局门口被夏目斋一碰个正着，他最近学中文学得越来越好，更爱说话了，只是还是很喜欢把脸藏进兜帽衫里：

    “哥，糖糖哥哥让你躺医院里，他说你要是到处跑他就不来了”

    黎方舟扶额，狠狠揉了揉斋一的脸：

    “斋一真是翅膀硬了啊，胳膊肘往外拐？你跟你糖糖哥哥说，管不了这么多了”

    说完就拎起斋一，把他放在一边，自己走进了警局。

    特组与警局的关系总是非常微妙，按理说一个负责蝴蝶谷案件，一个负责一般案件，似乎是一家的，但警局属于各级政府，特组却直属于总署国安部，各警局对特组的人又恨又爱。恨是因为特组几乎是无法无天，收尾善后的工作却要警局来做，处理起来相当麻烦；爱则是因为特组办事从来不讲资历辈分，只认死理，合作起来很顺利。

    海城警局刚接手到20116347663轮船事件的时候是拒绝的，那么多人差点出了人命，如果算在海城，年终奖就彻底没了，可想而知这样的烂摊子没人想接，但特组可不管这些，方浅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占据”了海城警局的场地，不管局长怎么气急败坏，直接开始了冗长的排查工作。

    此时排查已经结束，警局局长正打算“送客”，就看见一个人穿着还没换下来的病号服来到了审讯室门口。

    “带我去见韩军，其他人待命”这个病号理所当然地冲局长命令道

    “你谁啊？精神病院来的吗？谁把你放出来的？”局长瞪着这人没好气道

    这个病号显然很惊讶，还有一点好奇：

    “你不知道我是谁？”

    “干什么要认识你？行了行了，你让开，去找前台登记一下，叫医院来领人”局长忙着找方浅，根本不想理这个人，还没走几步，就被这个人拖住了后领，局长暴怒，正打算骂人，转头就看见这人拿出一个规规整整的特组证件，左上角还有四颗金色的星：

    “特组组长黎方舟，查案，您受累给我找到叫韩军的，我挺急的，局长，医院可能不适合我”说完还咧嘴笑了一下，正是黎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