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来的不是时候(副cp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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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一趟秘境,高岭之花忽沾上滚滚红尘的浊色。钟离姝消失的守宫砂引来无数流言蜚语,加之性情大变,名声也一落千丈。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要传出浸透美人香的绯色秘闻。 “到底是谁这么好的艳福,消受了仙门第一美人。” “那可难说,当时入秘境的世家子弟数不胜数,谁知道是哪个。也真是够绝情的,竟舍得下。” 钟离姝自称丧夫守寡,可当年秘境历练,各派未折损一个弟子。那人必定还活着,只是不敢相认。 “兴许人家道心坚定呢,要换作是我,绝不舍得不认,嘿嘿……” 流言过耳,钟离姝依旧言笑无忌。转身却能操琴拨弄,震得嘴碎之人聋上好几天。她这般风风火火、有仇必报,又喜爱声色犬马、流连花丛,渐渐传出些魔怔的名头。 有人说她为人所弃,已然疯了,还有人说她被秘境中的妖夺舍。总之妙音门有位女魔头,是远近皆知的事。 妙音门女魔头收到自家掌门的传信,乘着云飘飘摇摇落在驻地山门前。密林中的楼阁如掩上翠绿帷幕,格外幽静。她侧耳细听,今日无人练功,连石缝中的秋虫也寂然无声。 有些不对劲,钟离姝心下暗忖,脚步未停。沿路来往弟子并不少,只是个个噤若寒蝉,见了她低头就跑,仿佛背后有什么催命的东西。 钟离姝举目一望,檐下站着一道板正身影。元镜立在石阶上,形如一把戒尺,时时等着裁罪施刑。 院中蓄满风雨欲来之势,蒙眼的锦缎遮住元镜大半面容,使他更加深不可测。 钟离姝举步上前,不等他开口先笑起来:“我来迟了,师兄久等。” 元镜沉声道:“你可知错?” 元镜把她叫回来问罪,无非是又多几张戒字条。钟离姝干脆应道:“是,玉徽知错。待武道会后请师兄亲自责罚。” 元镜五指一收,天井四角忽升起数只纸鹤。雪白翅膀翩翩飞至钟离姝身前,化作阵法将她围住。她眼神一变,掌心瑶琴显形。还未拨弦应对,阵法忽化作一道流光束在了她腰身上。 钟离姝犹如受到重压,灵力停在内府,瞬间运转不得。本命琴没有灵力支撑,溃散成光点,她双眸一厉,“元镜!你——” “如你所愿,武道会后我会亲自罚你。”元镜说完,甩袖而去。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元镜会这样对付她。锁了她的灵力,不就是变相把她关在剑宗。钟离姝面色几变,最终冲元镜背影切齿道:“玉徽恭候。” 楼中下脚的地方不多,借来的藏书无处可放,沈追将它们搬到了隔间。暂时休憩的小榻上堆满了摊开的书册,他躺在榻上,随手翻了几页又颓然放下。 没有,还是没有。难道沈行风当真使了些他无法触及的邪术?他抓了一把头发,从小榻上一跃而起,一定会有办法的。 剑宗没有,那就出去找。 他唤来小茸直冲剑宗门口,却在护山大阵前被脚上无形的锁链给绊住。试探无果,沈追站在山门前一步之遥,心中暗骂。 说在剑宗内就在剑宗内,竟然连多一步也不给,混账东西! 他沿着山门不甘心地踱了几步,乘上灵兽往会场方向飞去。广场人群攒动,沈追扫视着密集的人影,预备抓个老实话少的弟子跑腿。 毛绒绒灵兽大摇大摆飞过众人头顶,投下的阴影如压顶黑云。众人连忙闪避,生怕被垂下的兽爪扫到,心中埋怨哪家纨绔好生嚣张。转目望见巨兽脊背上坐的何人,纷纷敢怒不敢言。竟是那沈追又在逞威风。 沈追对底下人如何想并不关心,他边走边看,目光流转,忽见前方路上走来一个秀美女子。 钟离姝此时正好到武道会会场。元镜封了她的灵力,令她浑身修为施展不出。她不甘心坐以待毙,徒步下了山头,预备抄近路出剑宗。 小茸嗅到熟悉的气味,拍拍翅膀飞过去。会场上往来者甚多,驻守弟子本就在暗中窥探,一见灵兽忽然振翅纷纷警觉起来。众目睽睽下,灵兽载着沈追停在钟离姝面前,两人互相对视,沈追:“你……” 钟离姝:“我……” 妙音门与剑宗都不知两人常常鬼混在一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以真实身份见面,理应不识。沈追迅速反应过来,笑道,“这就是美名远播,倾国倾城的玉徽仙子吗,久仰久仰。” 钟离姝也道:“这就是大名鼎鼎,英俊潇洒的沈五公子吗,幸会幸会。” 两人对视一眼,装作一见如故,转头语速飞快地嘀咕,“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异口同声叹息:“说来话长。”语罢,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满意——有人一起关禁闭总比独自关禁闭好! “我与玉徽仙子甚是投缘,斗胆邀您同游。”沈追领着钟离姝坐上灵兽的背,“左右也出不去,我带你四处逛逛。” “荣幸之至。” 小茸载着两人,展翅破风飞速拔高,隐入峰顶的云雾中。唯剩来往的人群,对着早已不见踪影的天空惶惶低喃:“坏了,让两个祸害凑一块儿了。” 剑宗属地辽阔,外界推崇的景致不过是九牛一毛,早已让挥舞笔墨的写了太多遍。沈追素日里在剑宗游荡,知道不少清静的好去处。 他带着钟离姝去了一处山涧,放开小茸由着它跳进溪水里撒欢。钟离姝坐在溪边大石上,似是得了巧思,掏出画纸慢慢勾勒。 沈追左右无事,蹲下身捡了几块石头上下抛动,“姝姐姐,你说这世上可有什么邪法,能够逆鼎炉契约而行?” “怎么个逆法?” “比如,把鼎炉的伤转移给契主。” 钟离姝笔下不停,“闻所未闻。” 沈追垂首若有所思,他本想托人去向钟离姝打听,但就连她也没听说过的话便无计可施了。沈行风此举目的成谜,但沈追有预感,他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他。 这边厢两人游山玩水打发完半日时间,另一边,一道人影轻轻跃下灵舟,踏足于剑宗地界。 若榴在青州城等候钟离姝许久,也不见她回来,索性收拾了画纸带上通行令亲自寻来。他身背画筒,换了简便衣装,一身书童打扮仍旧难掩清秀。 向值守弟子出示通行令时,门口两个配剑的弟子忍不住频频向他看去。喜好享乐的修士身边会带上几个凡人眷属,漂亮的少年少女他们见得多,可还是第一次见有凡人拿着妙音门的信物。妙音门,那可是戒律严苛堪比菩提寺的门派。 两个弟子验过通行令,四下一看无人,忍不住八卦道:“你来寻妙音门中的何人?” “妙音门。”若榴在舌尖轻轻转过这三个字,已然计上心头,“仙主姓钟离,令我捎些东西来,我人生地不熟,烦请道长指个路。”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已经明了。钟离姝的大名谁人不知,女魔头已经嚣张到这地步了吗?听闻她本就因为作风与门派不合,这下恐怕有好戏看了。 有个弟子低咳一声,指了方向,“往那边走。” 沈追与钟离姝四处乱晃,回来的路上还听了一耳朵八卦。说是剑宗宗主在武道会被一个妖女迷惑,为她豪掷鲛人珠、一介宗主之尊下场去夺围猎头彩,不可谓不情深。众人一边惋惜一边唾骂,仿佛恨不得自己是故事中人。可惜说来说去都没个下文,那妖女和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了。 沈追挂起笑脸,和钟离姝打趣,“连沈行风都被骗到了,他也不怎么样嘛,哈哈。” 钟离姝担忧地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嗯对,不怎么样。” 说笑了一会儿,两人乘着小茸飞到了院落里。有人比他们快,先一步到了妙音门驻地。只是若榴来的不巧,他询问钟离姝去向,正好与元镜碰上。 元镜正因钟离姝行止放肆而动怒。耳边听到与钟离姝亲近之人的声音,一股烦躁冲上来,他冷声道:“你是她什么人?” 若榴瞧着面前这个缚眼的男人,心中已有大致猜测,怯怯道:“奴一介风尘,不敢高攀。幸而得她垂怜 ,如今、如今是……”语带怯意,竟似羞于开口。 那日在青楼里,元镜借着云修越之眼将一切都看的分明。联想到两人衣衫不整地待在一处,元镜心口如坠下一粒石子,落地不绝咚咚弹跳,惹人心烦。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冷脸欲下逐客令,院中又响起破风声。少顷便是一阵翻身落地声,来人衣饰上环佩轻响,脚步缓急有度。清朗的男子声音道:“姝姐姐,说好了,我们明日继续。” 元镜以为锁了她的灵力她便会安安分分,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不知道去哪里鬼混过了。他不悦道:“你去了哪里?” 一旁的若榴看出她身形,一边解着背后画囊一边奔过来。 若榴早就听到有人,近了才看清钟离姝身边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他立刻刹住脚步不再往前,捧着画囊无措道:“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隔着院中不近不远的距离,几人视线向着钟离姝,无声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