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卖冰棍
对于摆小摊，杨倩可没有什么害羞的想法。 初中一年级就开始在顾老的民宿店打工，应酬来客，民宿的杂事打理，偶尔还帮着进货，什么都干。到了初中二年级她就有出摊的经历了，顾老开始教她做菜，还让她学做简单的小吃在闲着的时候到景点去卖，让她多存一些钱以后用作学习和生活的费用。 越到后来顾老夫妇对她手艺的要求越来越高，守店的政策却放的越来越宽，每到假日借她厨房做东西去景区卖，越发煅炼了她。她的“脸皮”不知不觉中就练厚了，还养成了犹如小强一样独立又顽强的性格，丢哪里都能想办法过下去。 考上大学得离开小镇到京城，顾老夫妇和老校长专门给她办了个只他们四个人的送别宴，那时候她才知道，他们没有直接拿钱帮她，教会她手艺，让她靠自己赚钱积累学费和生活费，就是为了磨砺她的性子，练就她在社会生存的能力，毕竟，以后的日子她只能靠自己。 每每回想，杨倩都很感激那六年的经历，那三位老人是用了最正确的方法在引导她，拿一笔钱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而手艺却能养活她一生，心性通透则让她懂得如何去面对人生。 这会儿还早，小广场上还没有多少人，杨倩找了个感觉还不错的位置暂时停了下来。不锈钢的拉杆行李架很好用，箱子直接放在行李架上，拉手上杨倩给挂了一个充满电的电瓶台灯，把箱子上招牌的字照的很清晰，侧边用挂勾带了个折叠小皮凳，随时可以坐着歇歇脚。 杨倩对自己的移动小摊挺满意，最近她一部分收入就靠这个行头了。 “冰棍，清凉解渴的冰棍！” “冰雪飞扬，解热的冰棍吃一口你就能享受清凉！” 时不时的，杨倩就喊上两嗓子，没喊几声，就招来了几个浑身汗湿的人。 但是看了看价格，领头胖胖的老婆婆首先就不乐意了：“小姑娘，你这也太心黑了吧，卖的冰棍怎么能这么贵的，我以前买冰棍最多两块一根！” 杨倩无奈的苦笑道：“太婆呀，你也说那是以前了！这会儿天热成什么样你也深有体会，关键是断电，我做这个来卖也不容易啊！” “那也贵了，你这比翻了倍还多的价钱卖，就不怕我们找工商投诉你吗？” “太婆，你瞧瞧现在的物价，哪个没涨价的？现在谁做个买卖都不容易，又热又累，那是冒着生病的风险在做事，而且捣腾这个成本又贵，要不是为了生活，我真不想受这份苦！” “没电做这个生意成本的确高，你虽然说的是实情，但我们过日子也不容易，你还是优惠一点吧，我们又不是只买一根！”旁边牵着个孩子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道，那小孩子眼巴巴的盯着保温箱，伸着舌头舔干裂的嘴唇。 “好吧，就冲小朋友的面，四块，必须二根起卖，你要几根！” "两根就够！”男人拿手机扫了码，杨倩立马从保温箱掏出两根冰棍，交给他们。 绿绿的冰棍水润润的冒着冷气，在这大热天里瞧着本就很馋人，父子俩立刻吸溜冰棍的畅快声更加的引诱人，围在旁边的人们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老板，你卖他四块，总不能收我五块吧，四块我先要十根，我感觉我能一口气吃十根！你肯定亏不了！”旁边一个小伙子都不等杨倩答应了，直接掏手机就扫了码：“我就在旁边吃，不走，完事儿一根你就给我一根！” 杨倩还有什么好说的，立马就掏过去一根。 似乎感觉这样做是占到了杨倩的便宜，这下那位胖婆婆也不讲价了，直接就要了两根，旁边人也纷纷给钱，就这拨人很快就给杨倩付了小一百块钱的冰棍钱。 标价五块，但杨倩真的不介意卖四块，以量取胜也是可以的。 杨倩感觉这钱也太好赚了，她做这个生意相比别人成本真的很低，主要是空间可以存货就大大节约了成本和时间，冰棍的配料真费不了多少钱，贵就贵在买两个手摇冰棍机，但两台冰棍机也还不到五百，今天晚上随随便便就能赚回来！ 随着天越晚人也越来越多，高温对做冰棍生意的杨倩真的太友好了，最高兴的是她还是独家经营，先不说大人馋不馋这口清凉，有人在吃，小孩子们首先就受不了引诱，大热的天能吃上一口冰的真的是太舒服了！ 很多人秉乘的观念是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哪怕是不舍得，挤也要挤出两个钱来满足孩子！ 后来都不用杨倩喊了，随时有人寻来买冰棍，虽然对这个价格有所微词，但并不影响他们掏钱的速度。卖的感觉差不多了，杨倩就假意离开一会儿，往小区里转一圈然后再出来，否则她一个小小的箱子一直卖货不补货就太不正常了。 杨倩绝不冒这个险。 杨倩把一下午准备的货卖完了，小广场的人还很多。 她也不急着回去，张赫说了很快钱就用不上，他会想办法把钱都用出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何那么确定，以防万一杨倩也不会傻的把辛苦赚来的钱报废在自己手里，张赫那里的钱可以稍缓缓，反正自己要给他做饭抵债，那么再买物资是最好的办法了。 没有从张赫那里借钱买多的东西，是因为以后他难免会到自己屋里，小小的屋子哪能堆的了多少东西，她把东西存空间，屋里的东西跟买的东西差异过大，很容易引发人的怀疑。杨倩如果不想暴露空间，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悄悄的囤。 杨倩在小摊贩们那里闲逛，这些人也跟杨倩一样，在自己的小摊上摆了个充电台灯照亮，方便顾客挑选。吃的用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点，货物也有新有旧，杨倩晃荡了一圈，倒也寻到了不少自己能用上的东西。 但是她什么都没买，因为最有意思的是，她在一个摊位上居然看到了卖暖宝宝热水袋防寒衣物的！已经是热死人的天气，这人拿保暖的东西出来卖根本无人问津。杨倩跟他讲了一番价后，最后花极小的代价，就把他摊位以及他金杯车上拖来的全部东西包圆了！ 她总觉得这些东西以后会有用，哪怕浪费也不怕，反正花的大都是今天卖冰棍的钱。如果将来实在没用，又回了太平时代，最多她也摆个摊去处理好了。 回到小区，大晚上的就瞧到一辆救护车急驰过来，医护人员们匆匆奔向其中一个楼道，杨倩忍不住叹息，不知道哪家又有人熬不住了。想到陶保安说已经运走了不少人，想到乡下干涸的山林田野，她心情沉重，越发感觉太平盛世离人们是越来越远。 回到屋子正开门，对面张赫打开了门：“杨倩，我等你一会儿了，白天说好的，趁晚饭后的时间我去准备了一批吃的用的，我现在给你搬屋里去，你随时可以用起来！” 大家现在过得日夜颠倒，有空调的白天睡觉，晚上反而往天亮里熬，杨倩前些日子一天天没电的时候也照样炒菜做饭，所以张赫才会有这个举动。 用电瓶台灯把客厅里照亮，杨倩也开始帮忙搬东西。 张赫买的东西很杂，大米，肉食，蔬菜，调料，打包餐盒，蜂窝煤，他知道杨倩没钱，也没车，空荡荡的屋子根本没什么存货，也就没指望坐等杨倩就能卖很多盒饭给他。所以最好最快的办法，是他自备全部材料，让杨倩给他加工。 杨倩家的客厅很快被堆满，走道和书房贮藏室也被放满东西。要不是杨倩制止他要把饭厅留着放炉子做饭菜，张赫准备把除了厨房和卧室之外所有能堆东西的地方全都放满了。 临离开前张赫反复叮嘱道：“你要是晚上做了饭菜不好保存，可以随时敲我门，我反正睡不着能听到。我那屋里有冷藏箱，我自己可以给食物保鲜！” 杨倩越发肯定张赫有一个空间，否则怎么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东西来！自己一开动就能做很多，他的冷藏箱又能保存多少食物呢！这样也好，只要不让他知道自己觉察了他的秘密，富裕的邻居打穷人邻居物资的主意就减小了可能性。 关上门，杨倩望着满屋的物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是劳碌命，以前为了生活，为了买房子拼命做事，现在有了住处却又要为以后能在灾年生存。。。还是别想了，做事吧！繁忙的劳动能让人疲累，疲累就没空去思想没必要的哀愁报怨。 为了不引起张赫的怀疑，杨倩没有把张赫放过来的东西存入空间，拥挤点就拥挤点吧，只是把自家的餐桌扔进了空间里，然后放上炉灶，厨房的过道也利用了起来。 半夜仍在屋里弄安全屋的张赫闻到了隔壁传来的饭菜香味，笑了笑，他就知道，这勤快的女人为了挣钱果然会摸黑抓紧时间做事。 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安全区能住上多久，毕竟前世灾难发生后他被困在国外回不来，不清楚国内的情况，所以他才会利诱，让这个手艺特别好的女人尽量多的为他这个厨房小白做饭，以后若出现动乱离开，就算有物资，再想找这么厉害的厨师帮忙就不容易了。 无论末世前的几年还是末世后那两年，他已经受够了没滋没味的洋伙食。所以重生第一件事就是处理掉国外的资产，回国内生活。又第一时间处理掉国内的资产，只留京城一处房屋，开始着手为末世的很快到来作准备。 他是在去大市场囤物资时偶尔看到杨倩在市场门口卖吃食，很多人排着队买，也就试着去买了一份品尝，没想到一个路边摊居然让他惊艳了。买了几次后，杨倩就开了店还有网店，越来越多的菜品让他惊奇，所以就有了上门订餐的举动。 订餐后让杨倩随心搭配，他又再次体验到了杨倩手艺的厉害，不仅味道好，还花样繁多，让他对每餐有了更多的期待，别处的订餐完全比不上，才让他有了追着杨倩找订饭的行为。 杨倩做了两百个饭盒便去敲了张赫的门，天亮前又做了两百个交过去。天热，顺便做了个爽口的凉拌面交付了早餐。 没想这份面条讨了张赫的喜欢，回头就给杨倩送来了一大堆挂面，要她多拌上几个口味，多做，每份的加工费和中餐一样。这可把杨倩乐坏了，做这个可比中餐省事多了，她还有一大堆盖饭的打包盒，这天上午她哪儿也没去，就留在了屋里疯狂拌面条。 这让张赫忍不住发笑，白送钱物不要，原来让这女人快乐的理由竟如此的简单。 上午去拿药品回来的路上，他忍不住又去买了一堆挂面。反正那女人做什么都挺美味的，面条的花样还挺多，到了末世寻个吃的都难，面条囤多点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离得近，最多，他再多买点食材囤着请她慢慢做就是了。 门响杨倩开门，张赫带着一堆箱子和鼓鼓的口袋站在门口。 “还没到饭点，那个，我快要做饭了，你这是饿了吗？” 张赫敲了敲两个最大的箱子：“药已经拿回来了，盒子太占地方，我给你带的量多，又都是必备药，药品管制的情况下我那哥们只能拆了包装盒偷渡出来，但各种药品是分包好了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杨倩惊喜：“不介意，能买到我已经万分感激，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不用跟我们客气，你做的盒饭他也要用，他公司的人也要用，就冲这份美味，他也得帮个忙不是！”张赫为自己拿的那么多盒饭假意找了个合理的去向。 “还是得谢，囊中羞涩，回头我做些小吃甜点请你们品尝，以表感谢！” “这个倒是可以有！我又买了一批挂面，大热的天吃冷面不错，你可以再做一批！”张赫指了指药品大箱子后面的一堆挂面，和一堆打包盒。 “没问题，我尽量多做品种！”一抹浅蓝的天灾末世：拥有空间我仍艰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