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发情期
秦褚安带领的A区舰队刚做完联邦下派的剿匪任务,此时正在返航的路上。主舰匀速运行着,舱内到处都是收发任务的提示音,人声和电子音混杂在军舰忙碌却轻松的氛围里——好歹是结束了。 此次行动规模几乎称得上“出征”,上百艘A级战舰倾巢而动,量子炮不要钱似的轰,剿灭了盘踞已久的星盗组织。即便不愿承认,在联邦直辖的特勤组的配合和指挥下,舰队的损失降到了最低,特勤组组长甚至在星盗瞄准秦褚安时,直接加速朝秦褚安的战舰撞了过去,帮对方堪堪避过一击。 如果忽略此次撞击多余的力度,以及那位大人驾驶战舰离开时明明灭灭如同翻白眼的焰尾,大概大家都会认为A区舰队和特勤组的关系称得上不错。 “元帅!”一名omega女官蹭地从工位站起来,挡住了秦褚安的去路,“报告!” 秦褚安揉了揉眉心,金色的眸子按耐住不耐烦:“又怎么了?处理俘虏这些事我可做不来,让联邦快点派人过来。” 那位女官大概是气的,面颊飞上恼怒的红色:“安置的事确实又推给了我们……这不是重点,大捷的新闻已经上了头条,大标题是,配图是那位的暗金色军舰!” “什么?明明是我们一直在前线跟星盗拼死拼活!” “我说特勤组怎么这次回去的那么快,就为了这张头条照片吧。” “……真是可恶,元帅,您……” 秦褚安的重点却是:“特勤组已经回去了?他们以前不是热衷于抢活攒军功吗,安置的事还弹劾过我们,这次怎么回去得这么快?”搞得落在他手上的皮球没处踢。 “为了头条素材吧。”女官没好气地说,“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我现在拟一份新的稿件派回给A区媒体,得好好占占版面……” 秦褚安朝她摆摆手,去了副官西蒙的办公室。 特勤组是近几年由联邦新建立的组织,由联邦直辖,有独立的军队甚至情报部门,据称拥有出入全联邦各个保密机构的权限,内部成员资料保密系数极高。军团内称的“那位”或在正式场合称的“指挥官”通常指特勤组组长,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年龄和样貌,在A区兵官们的印象里这人是个阴毒狡猾的alpha。 这一独立组织是为了限制不同星区日益膨胀的军权而设立的——简而言之,特勤组为了达到团结全联邦的目的,打着共同繁荣的旗号,在行动上处处压制各区气焰。 不得不说,在厌恶特勤组上,全联邦各区军部政部都达成了高度统一,也算某种成功了。 秦褚安管辖的A区是联邦内最大最繁盛的星区,也就是说,这几年来和特勤组的摩擦最大,是共同作战时要往对方星舰屁股轰一炮的过命之交。特勤组刚设立时,秦褚安也不过二十八九,性格算不上莽撞,但也绝对不好,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能源在追击那位的路上——还常常追不过那只善于躲闪、利用跃迁的狡兔。他是不可能承认近年追缴星盗屡屡成功是得益于彼时的报复行为的。 发布会上的挤兑、议会上的弹劾、矿场和资源的争抢……凡此种种,A区和特勤组已经成了全联邦公民都心照不宣的死对头。老百姓们倒无所谓谁占上风,毕竟都是为联邦和平效力,偶尔在有失偏颇的新闻底下还常常自发@A区官方账号,让公关起来干活。至于特勤组,当然没有在社交媒体开设这类亲民的账号。 这两年的秦褚安不知道是年纪上去了还是怎么,脾气好了不少,不像以往总容易被气到控制不住信息素,要浪费全舰的氧气通风。每天也是一副“到底有完没完今天什么时候能下班”的厌世脸,灿金的眸子不再迸发和特勤组死咬到底的狠劲,接到外出任务也不似以往跃跃欲试……几乎浑身每个细胞都在说着“我想退休”。 他今年33岁,在平均寿命120岁的当下说是青年也不为过,在军校就读期间就难掩锋芒,正式毕业前就被纳入军部编制,也导致星网上秦褚安的资料甚少,平日也极少露面。 即便如此,秦褚安的大名在联邦依旧如雷贯耳,十年前就不断带兵收复沦陷星区,A区如今的地位也有他不少的功劳,按照从前的干劲,军阶继续往上抬不过是这几年的事了。除去事业上的成就,在私事上,元帅也确实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每每谈及此,士官们便会相视一笑。 秦褚安甩了甩略显凌乱的黑发,敲响西蒙的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褚安……”西蒙见是他,一头红发立马蔫了下来,“还有很多后续工作需要——” “叫我元帅吧。”秦褚安很少拿军阶压人,此时难得显出几分焦躁,“我要提前返航,接下来由联邦直接对接你,我会把总舰的指挥权移交给你。” “可是还有不少纸质文件。”西蒙挣扎道,“这些在云端你也处理不了,会耽误进度的。” “耽误什么进度?”秦褚安骂了声脏话,“这几年的安置任务早就不归军部管了,等勘测员摸清这些疙瘩星球的状况都得一周后了!” “好吧。”西蒙叹了口气,明白秦褚安说的是事实,又问道,“什么事这么紧急?还是说你不愿意接特勤组剩下来的活?老兄,实话实说,我觉得咱们确实得好好表现——” “你想什么呢?”秦褚安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表情松动不少,犹豫了两秒还是用炫耀地口吻说道:“我老婆在家等我,我不想让他等太久。” “上帝……”西蒙瞪大双眼,“你终于承认自己有omega了!噢,他是omega吧?男性还是女性?提交结婚申请的话得尽快了,你知道的,政部那帮人最擅长拖时间。” “无可奉告。”秦褚安原先自得的表情听到“结婚申请”四个字时暗淡下来,他扭转深黑色皮质军靴,同时转过棱角分明的臭脸:“走了。” 西蒙极为积极地在电子门自动开启前就按下了开门的按钮,几乎想把他们的元帅发射回A区首都。对这群天天呆在军舰和一堆alpha共事的雄性来说,“陪伴伴侣”是值得为一切琐事开绿灯的存在。当然,元帅有伴的消息也会在五分钟内从主舰传递至每一位在外巡逻的士兵的手环上。 一艘陨黑石质感的小型飞艇从主舰飞跃而出,窗外闪过层层星云和无数泛着微光的颗粒,秦褚安查看着手环上的家庭状态:防护罩已开启,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乖乖的。”他呢喃着,“老公马上回家。” 他的omega发情了,他必须全速赶回去。 这次急迫的心情更甚从前,明知对方可以用抑制剂,但秦褚安仍旧控制不住想要拥抱自己omega的心情,他的后颈甚至也在隐隐发烫,诉说着渴望与爱意。 或许因为上一次他射在了谢忱体内,牙齿极为克制地刺破了对方的后颈。 那是一次接近完全标记的成结。 - 当医疗官纪兰想给谢忱继续注射抑制剂的时候,谢忱挡开了,陨黑的眼珠难得流露几分执拗,和他说一不二下命令的表情有些许区别:“不用。” “明明打过一次了……”纪兰话里有话,最终还是难掩担忧,以朋友的身份直言道,“你让对方完全标记了吗?” 谢忱抽回已经留有一个针孔的手臂,错开目光:“没有。” “那应该也快了。”纪兰叹了口气,他并不太擅长和好友谈论感情上的事,只好嘱咐起专业内的生理知识,“无论如何,做好防护措施,你已经29岁了,生殖腔处在最活跃的阶段,受孕概率很高,也更容易受对方信息素的影响,所以不愿意打抑制剂。可那个男人是当初为了取得平民身份才……” 纪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出谢忱有些低落。或许是作战消耗了太多精力,再加上发情被暂时压抑难免倦怠,也可能为了自己没有道尽的劝说,谢忱平日那张面无表情却也难掩风姿的脸,此时居然显得灰扑扑的。 “我知道。”他顿了顿,“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情况特殊,谢忱没有跟组员们一同回首都述职,而是在返程的路上提交了报告的文稿,中途脱离大部队率先回了他和楚安的家,暗金色的战甲首先被媒体捕捉到。他没有多余的心力管这些报道了。 他只想快点回家,窝进自己和alpha的卧室,把alpha的衬衫全都堆起来,用楚安的信息素将自己围困住——事实上,他在开门前还对外出的伴侣能提早结束任务、回到家里,陪他度过发情期还心存幻想。空无一人的别墅没有给他惊喜。 每每这些时候,谢忱就会觉得楚安的中校军衔都太高了,再低一点,做一个普通的士兵,守守A区就够了嘛……不,最好都不在军队,而是做小区的保安,永远陪着自己。 谢忱光裸的长腿缴缠着残留楚安信息素的贴身衣物,他眼眶发红,懊恼地打断了自己的幻想:如果楚安只是一个保安,自己常常出门在外的话,真实身份也不好隐瞒。 那如果利用职务之便,将楚安一直随行带着呢?可以吗?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离开目前的单位,可是可行性太小了,怎么说也是军职变动起来还方便些,中校也不缺楚安这一个吧?这样的话自己就能无时无刻不见到对方了,同一系统申请结婚也方便很多…… 谢忱为自己疯狂的想法怔了一瞬,随即苦笑一下,楚安自己都不会想到吧,自己乖巧懂事的omega情人会是这样强硬的存在,还黏人。楚安会喜欢自己黏着他吗?谢忱又开始打量起这个问题,扮演温柔贤惠的omega对他来说确实难度不小,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当初只是为了打造一个明面上的普通身份,为了留下更真实生动的生活轨迹才在招聘、咨询、租赁……和相亲网站上投简历和信息,谁能想到真被他相中了命中注定。 他好想他,楚安,楚安……谢忱呜咽着磨弄自己胀痛的前端,后穴早就泛滥成灾,毁掉了半张床,他却丝毫不予理会。只有老公才能碰,他被alpha的衣物捂得热乎乎的脑袋这么想着。 第一轮发情的热潮几乎将这个顶级omega折磨到脱水,昏睡到傍晚才拖着酸软的身体转醒,他给自己喂了一管营养剂。 谢忱不顾形象地瘫在床上,连手环都懒得查看,毕竟楚安专属的提示音即便是他全麻了都能蹦起来回复,接着自暴自弃地将自己挪到了床铺干净的一侧,此时他既不需要做装容整肃的谢忱,也不需要做贤惠驯从的谢忱。 只想做可以在老公怀里一直撒娇的谢忱,洗澡也要抱着去,没有人抱就不去。他眯起眼睛,在内心嘟囔着。 “砰” 什么声音?谢忱很想不去管它,可作为特种军的自觉在发情期间也依旧难以懒惰下去。按理说房屋检测到自己的信息素后就会开启防护罩,保护发情的自己,除了楚安不可能有人能进来,量子炮轰也要几分钟呢……楚安! omega沉郁的陨黑色眼珠马上亮了起来,手刚撑起上半身就被熟悉的alpha信息素笼罩了,他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呻吟。 “嘘……”alpha啄吻着伴侣汗湿的脸颊,安抚道,“不怕,老公回来了。” “嗯,嗯……”谢忱乖乖点着头,生理性的眼泪却还是不自控地流了下来,楚安本身的信息素比起衬衫上那些实在是馥郁太多,他几乎要被幸福砸晕了,翻过身体去看对方的脸,“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出任务吗?” 对方舐过他的眼泪:“请好假了。” 骗人,谢忱在内心反驳道,我们又没有结婚,死板的军部怎么可能准假,一定冒着不小的压力才能提前赶回来吧?他有些懊恼,怎么办,更爱他了。 “哈啊……”谢忱的状态非但没有因为alpha的在场得到安抚,反而随着内心的欲火愈演愈烈,他忸怩着求欢的姿态,用大腿含蓄地碰着对方的腰。 “想要了?” “嗯……”谢忱红着脸,点点头,下巴尖还蹭在方才团在身上的alpha的衬衫中,点头时遮掩一点,又随着仰起的动作露出一张完整的渴求疼爱的脸。 没有人舍得不爱他,至少秦褚安做不到。 “想要该怎么办?”秦褚安逐渐释放出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贴着omega颤抖的双唇问道,“乖宝贝,该怎么说?” “要老公……”谢忱仍在咬唇扮演一个羞怯的omega情人,又在松口时喷吐出无法遮掩的全部爱欲,“要老公操我。” 秦褚安几乎带着恨意操进了对方不知羞耻的水穴。 “老公的小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