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双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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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殊本来觉得这个霸总看上去还是比较靠谱的,现在他想,他是不是要收回这个评价了。 不考虑男主林寒的情况下,权望宸应该跟旗鼓相当的对象联姻才对,比如严铭温这样的,而不是他这个混吃等死的三子。 所以这番突发奇想属实是莫名其妙。 就连严铭温也觉得,虽然都知道权望宸这人是个没谱的疯子,但这么骚的漂移也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严铭温看着眼前这个严潇尔,微微皱眉。虽然脑子有病是很多人都想对权望宸说的真心话,但自家这个“弟弟”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这眼见着,权望宸脸色骤然黑沉,感觉下一秒大打出手都有可能,严铭温还想着怎么补救呢,他那个头铁的“弟弟”倒满脸不以为意地又问到:“不是,我是想说,你认真的吗?理由是什么?” “……”权望宸看这人若无其事冒犯了他还一副认真好奇的模样,突然感到无语。 这个愣头青少爷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权望宸冷笑,反问:“你觉得我会是认真的吗?你应该更有自知之明一点。” 说白了,你配? “不是认真的就好。不过你突然来这么一句,你图个什么呢?”苍殊在纳闷中做出猜想:“拿我寻开心?” “……”这话权望宸没法承认,他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看这人从容淡定的模样很不爽所以想看到对方被他一句话弄得措手不及的样子。但他想要的效果没达到,反而是被对方的反应整得情绪不连贯了。 这要是再承认,就……很逊。 权望宸更不爽了,还是一记闷亏的那种。 而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对这个跟传闻不符的严三少产生了好奇,想摸清楚严家到底在搞什么。 以及真要是把人放在身边了,他再想怎么折磨这个让他不快的小子就是夫夫之间的私事了吧? 权望宸是一点不把婚姻看作神圣之事的人,玩够了再随便离婚也好,他无所谓联不联姻但如果需要联姻的时候那就离婚再结就好……总之在他眼里跟情人差不多。但严家肯定不会让自家孩子当他的情人,那就结个婚咯,仅此而已。 总之就是很随便。 苍殊这次只得到了一个简介所以不清楚原文里权望宸也是这样,担着人渣霸总的人设跟男主林寒虐来虐去,然后就是所谓的喜闻乐见的追妻火葬场…… “我想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权望宸倨然道。拽哥永不低头。 苍殊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行吧,那权少想好认真的了吗?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让权少把我的手腕拧掉的,要不手肘也行。” 严铭温在后面皱了眉,这是他弟弟的身体,应该也是“他”的身体吧?虽然他很清楚权望宸不会选择这种无趣的同态复仇,但这个“严潇尔”用这样的口吻说出这种话来,还是令他不满了。 权望宸就更不爽了,苍殊这样在他眼里就像块嬉皮笑脸的滚刀肉,让人火大又有些无从下手。 “……或者让我给权少当一周的人质?结婚就算了,我有婚约了。再要不你看我们这都聊熟了,干脆掰个手腕就此算了吧?哦,我说的是一般比力气那个掰手腕。”苍殊把私货夹带在了看似不走心的提议里。 一听这个扳手腕、甚至还特意“好心”解释了一句,权望宸就想黑脸。 但捕捉到前面那个“人质”,他当时就心下一动。 “算了?你倒是想得美。不过人质这个提议不错,但一星期太少了,一个月。”他毕竟也忙,一个星期的话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可能也没多少时间,但一个月就很游刃有余,到时候他可以慢慢思考怎么让这人后悔得罪了他,也够他挖出这位严家三少背后的秘密了。 苍殊见此,满意地心道:上钩了。 他会选择出头,一方面确实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一方面便是想着能不能趁此机会接近权望宸,别忘了啊,这位显然也是一个需要攻略的评分员啊! 虽然他们之间的开始不太友好,但感情是可以处出来的嘛对吧? 苍殊也觉得一星期太少,但由他提出来的时间太长就很奇怪,显得别有用心。好在只要权望宸上钩,以这人的性格绝对会“帮他完善”的。 苍殊心满意足,然而还不待他说什么,严铭温先警铃大作了:“权少这不合适吧,还是不要把小孩子的玩笑话当真的比较好。” 落到权望宸手里一个月,这简直跟羊入虎口没区别,鬼知道严潇尔会被怎么对待,严铭温坚决反对! 他甚至觉得,自己错了,这个“严潇尔”的不靠谱比另一个还要更让人头疼! “二十多岁的小孩子吗?严总也太溺爱弟弟了。但我这里可行不通。”权望宸的眼神已经冰冷了起来。“一而再地推翻我的要求,还轮着来,我这里可不是让你们兄弟两唱戏来的,这就是你们赔罪的诚意?” 严铭温被逼问得哑然,确实是他们这边先落了口实。 苍殊就在这时又来安抚队友了:“没事的哥,就过来住一个月而已,出不了事。” 他笑吟吟的,好像一直就这么乐天而无谓,看得严铭温忧虑又烦躁。而且就算这个“严潇尔”在这儿给他做保证,他还担心另一个严潇尔呢,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这弟弟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也还不清楚,鬼知道局面会不会脱缰到一发不可收拾…… 令人头大!他一开始就不该莫名其妙信了这人的邪撒手让他浪! “真的不用担心,我还挺强的。”苍殊摸了摸自己并不成型的肱二头肌。 严铭温一下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这人都是那种状态了还能把他压制住,确实…人不可貌相。但还是那句话,另一个严潇尔就…… 苍殊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意有所指地:“至于另一种情况,我也可以保证。” 严铭温有些诧异地看着苍殊,若有所思。 权望宸捕捉到这个不明所以的“另一种情况”,疑思起来。 看着严铭温有了一丝犹豫,权望宸便像是耐心告罄地拍了板:“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忙,严总现在可以回了。” 被这么不客气地送客,严铭温面色也有些不太好,权家的家世虽然比他们高点但也只高了一线,这个小他近十岁的权氏继承人真的过于嚣张了。 苍殊目的达成也懒得再杵这儿,拉着严铭温就要告辞:“走了哥。” 却叫权望宸开口阻止:“你留下。” 苍殊诧异:“不是,权少您这么迫不及待的吗,好歹让我回家收拾个行李吧?” “可以叫人给你送来。” 苍殊笑意戏谑:“权少这是怕我跑了不成?” 权望宸回敬:“你这么不愿意,难道不是真打算跑路?” “那倒没有,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行吧,看在权少这么稀罕我的份上,就从今天开始算吧。不过先让我跟我哥告个别总行吧?” 这权望宸无所谓,虽然给了对手应变的时间,但这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权望宸没有回答,但是用直接走开的行动表示了请便。 看着权望宸进了别墅,苍殊和严铭温才开始了谈话。 苍殊先开的口:“你‘等着’我来办的事姑且算告一段落了,现在能说说我想告诉你的事了——你好,我叫苍殊,是你的弟弟严潇尔的另一个人格。” 严铭温看着这个人的笑脸,听着这一番自我介绍,忽然有种很荒唐的感觉。倒不是说他不信,相反,这个真相正如他猜想的那样。 只是,让人感觉离奇、怪诞。双重人格虽然本身也比较少见,但会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严铭温觉得主要是因为这个人。 这是个画风奇怪的家伙。 而且他说话的方式,仿佛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严铭温伸手握了一下这个自称苍殊的人递出的手,以一种观望的态度说到:“你继续。” 苍殊便言简意赅地开始道来:“我第一次出现也就是叫了林寒做回‘严一寒’并向你提议给他一个身份的那天,我想你当时应该就察觉到不对了吧?” “第二次是在一个宴会上,就是那次惹了权望宸。而现在,才是第三次。” “我每次出现都是在严潇尔遇到危险的时候,所以希望你不要太反感我。”苍殊刻意偷换概念,把切号的契机从“受到惊吓”改为了“遇到危险”,这样应该能博取这位哥哥的一些好感吧,要是太讨厌他而做出什么针对他的行动就不好了。 另外,他还暗示了切号的主动权一定程度上在他手里,这样则能让严家人有些顾忌。 可以说是恩威并施了。 “而我诞生的契机便是来自于严潇尔内心最深层次的愿望——他想要成为真正被人所爱的人。” 严铭温终于有了出乎意料的惊愕。他很意外,看着苍殊的眼神充满狐疑。 严潇尔会有这样的愿望? 他倒是能想象严潇尔想要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但怎么说呢,这人的说法——什么“内心最深层次的愿望”、“真正被人所爱”的,感觉过于纯洁可爱、深沉而纤细了。虽然这么说自己的亲弟弟不好,但严铭温觉得这就跟严潇尔的画风非常不符。 他的弟弟,严潇尔,就是个肉眼可见很肤浅的坏胚。 而且他因为先前就有所猜测所以去粗浅地了解了一下双重人格这种心理障碍的资料,他记得有说多重人格的诞生是内心极度脆弱自卑的表现……自卑?严潇尔? 严铭温感觉完全对不上号。 还是说,是他忽略了这个弟弟,其实严潇尔还有这样敏感的一面? 从严铭温的主观感受上来说,他觉得当这人是在骗他还更容易接受些的样子。但双重人格是确确实实出现了,这是铁一般的客观现实,这人要骗又能骗他什么呢? 而且…… 严铭温看着这位“苍殊”,对比着那句“想要成为真正被人所爱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格大概确实就是严潇尔愿望的实现。 虽然我行我素得让人头疼,虽然犯上作乱得叫人火大,但严铭温完全能想象出来,这个只是简简单单跟他说句话就让他感觉像看到了万里晴空的人,会多么得招人喜欢。 他也完全能想象到别人蜂拥着爱上此人的样子。 就比如谢图南,已经可见端倪。 严铭温突然地、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所以我的存在就是来帮助严潇尔实现愿望的。”苍殊的声音唤回了严铭温的微微出神,“然后就有了我第一次见你时的那个提议。” 苍殊严肃地:“我很不赞成你们现在对林寒和顾司君的这个计划,顾司君不是傻子,而不管这场欺骗最后有没有成功,一旦真相暴露,都只会转化为仇恨。” “而且你还不了解严潇尔吗,他现在能装林寒,也不可能装一辈子,而以严潇尔的性格,我想,顾司君大概很难动心。” 苍殊微笑,“如果严家的期望,和严潇尔的愿望,都是接近顾司君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把这个任务交给我。而我希望、也是判断得出,和林寒光明正大地公平竞争这是最好、最妥当的。” 严铭温听这人说出本质上依旧是有目的的接近,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正面清爽,便觉得这人跟他们一家都不太像。不过只要想到这人若如他所说正是诞生于一份理想化的人设愿望,那似乎这么积极阳光就完全能理解了,很有逻辑,并不突兀。 严铭温忽又想到,说到顾司君,严潇尔确实是把顾司君当梦中情人、男神白月光,如果是因为这份强烈的单相思而促生了这个叫苍殊的人格,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是你的一家之言,别忘了这个身体还有严潇尔在。”严铭温摆出客观问题来,“你们意见相左,而我不可能随着你们一会儿一变。甚至你自己,你又能保证你不会突然消失吗?” 苍殊点头表示理解,“所以我会说服严潇尔,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了解他,在说服他这件事上不会有问题的,你可以放心。” 这虽然是说谎吧但也不算完全说谎,他有严潇尔过去的记忆,而严潇尔这人还是很好懂的,所以说一句了解绝对没问题。能不能说服倒是不一定,但他的任务就必须让一切阻力不服也得服,所以他保证得信誓旦旦也算殊途同归了! 严铭温注意到了,自己提出的问题的最后一句没有得到回答。 但他没有追问,而是先有一说一:“你有这个信心,你可以先说服了严潇尔给我看,再谈计划废不废除的事。”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但这确实需要些时间,而如果在此期间还执行着计划越错越深了,可就真的不好补救了。所以可以先搁置,正好又出了权望宸这桩事,我可以暂停扮演严一寒,先专心应付权望宸。” 严铭温突然意识到,这人刚才对权望宸的一系列表现最终达成了这种局面,该不会就是早想好了借权望宸拖住他,所以有意为之的吧? 那这种心机和手段就……不,应该不至于,只是待在家也可以先搁置扮演林寒,没必要再招惹权望宸这种炸弹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了才对。 苍殊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和平建议,但话锋一转却又道:“但只是这么搁置的话我又觉得有些浪费,毕竟‘我’的时间并不完全属于我,我希望在我主事的时候都能看到切实的改变,错误延续得越久伤害的人就越多,我不想看到那样。” 苍殊有企图委婉一点,但最后那句圣母味十足的发言都遮不住这番话本质的厚黑和霸道啊。 “这方面我也希望你们能体谅我一点,一家人就是要互相迁就嘛对不对,你们也不想我因为不满而打乱你们的步调吧?” 这句“一家人”说出来,苍殊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恶趣味。 严铭温也有被噎到,心说谁跟你一家人,但看着这张“严潇尔”的脸又无言以对。不过他倒是可以为这句话里隐含威胁的意味而不悦。 他因此目光微冷,而心下则思忖着:这人似乎对改变局面有种迫切?是真因为那口口声声的善良,还是因为其他? 另外,就冲这番软硬兼施的交涉,就知道这人并不完全是他看起来那么无害了。但这或许并不算坏事,如果他的善良是真的的话,实现严潇尔的愿望也是真心的话,那拥有牙齿的善良也才能更叫人放心了。 只希望,这獠牙不是向着他们自家人的。 其实目前来说他还真有点怀疑,因为这人虽然说是在帮严潇尔获得真正的爱,但所做的事却是破坏他们的计划,如果后续没有跟进,岂不看起来更像是个卧底? “不管你好说歹说,也都只是空口白牙,只靠一次谈话就想让我们付出了代价、压上了筹码的计划改弦更张,你应该也没这么天真。还是说……”严铭温的目光与苍殊冷冷交接,“你准备继续威胁?” 苍殊一脸无害,“怎么会,一家人干嘛要闹那么僵。别这么警惕我嘛大哥。” 说着他还要哥俩好地去揽严铭温的肩膀,这张口闭口的攀亲戚弄得苍殊自己也挺乐呵,不知道听在对方耳里会不会觉得膈应?哈哈。 然而他这自来熟的举动,却被严铭温一把推开了胳膊。 苍殊一愣,啊这,这是真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肢体接触? 算了,他无所谓,不喜欢以后不碰就是了,反正严铭温应该也不是他需要攻略好感度的对象。他占着“半个”家人的身份只要自己不干出太过分的事对方应该都不会敌对自己,那能处就行,没必要太亲近。 至于他为什么能从攻略名单里排除掉严铭温呢? 这并非因为严铭温跟严潇尔是亲人就天然会站在林寒的对立面,爱上敌人这种狗血剧情又不是没有。但严铭温他不仅是严潇尔的哥哥、不仅是严家人,对他最准确的定位应该是代表且象征着严家。 举个例子,严家那个老二严樨文还有可能跟林寒上演爱上敌人的戏码,但严铭温就不可以。因为连严铭温都爱上林寒的话,那岂不是整个严家都成了聘礼收归敌营?林寒重生复仇的对象都立不住了,只剩一个严潇尔是不够看的,爽度不够。 无视掉这一个小插曲,苍殊若无其事地道:“我们都不用马上做出决定,你可以先回去再想想、观望几天。有事保持联系。”苍殊晃了晃手机。 严铭温不置可否。 苍殊又道:“还有个事需要麻烦你一下,我和严潇尔的这个情况,身边没个人策应不太方便,所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你不介意让他知道我们有两个人格这情况的人,当然也要聪明点,好沟通、听指挥的,来给我做…助手吧算是。” “可以。”这点严铭温也觉得有必要。 “那暂时没啥了,有什么再说,你…对了!想起个事儿想跟你问一下,就是上回,上回我在个宴会醒来那次,我不知道被谁下了春药,然后吧…跟人那什么了。” 苍殊略感尴尬,毕竟这还是有点糗的。 但他不会知道,此时站在他对面看上去不动声色的严铭温,已经是心下一紧,连呼吸都窒了一瞬。 “那个春药八成有点问题,反正我当时脑子特别不清醒,跟我发生关系的人是谁我始终没看清,也没什么其他印象。”只记得操起来很爽不知道算不算? 苍殊这话一出,严铭温终于暗松口气,将略微僵硬的手指悄然放松。 自始至终,这些异样只有严铭温自己知道,他隐藏得很好。 “当时睡过去后我就又沉睡了你知道的,后续便不清楚了。然后来这儿的路上我查了没有‘我’也没有严一寒的相关新闻,这事儿肯定是你压住的吧?所以、或许,你知不知道跟我发生关系的人是谁?” 严铭温面不改色:“山庄的服务生。你该庆幸我赶到得及时,支开了当时就在房间外的谢图南和权望宸,然后找了个服务生来。不然……” 点到即止。 “哦。”苍殊释然了。 虽然他还有些怀疑,因为他下意识觉得会触发一些特别的事件,被他操了的那个人应该有点身份,但或许是他意识过剩了吧。想想也是,真操了特殊人物,没道理会摆平得这么轻松,早麻烦缠身了才对。 “那就好。” 严铭温作为家长似乎见不惯他这副不以为意的态度,警示到:“你既然知道你跟严潇尔这情况容易出事,以后就多小心一点。” “知道知道。哦,姓权的让人过来了,估计是赶人来了,走吧哥,我送你出去。” … 严铭温走了,权望宸有事也去了公司,这位还挺放心别人在他家里的啊。苍殊就随便逛了逛熟悉下环境,然后下午就收到了严家送来的行李。 送行李来的是家里的佣人,佣人告诉他行李还有一些,大概过几日再送来。 一下午的时间怎么可能连点行李都准备不好,苍殊知道这是严铭温留个再来人的由头,所以没客气他有这些东西就够了,只道知道了。 苍殊到这里住下的第一晚,家主人却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忙呢,还是故意的。但有钱人房产那么多,也许只是单纯地住在别的地方了。 苍殊也没有去问那些佣人,不是他在不在意的问题,而是问了这些佣人也不会回答他。他这一下午都弄明白了,这些佣人都在刻意无视他,不知道是一直以来的规矩还是权望宸特别授意的。 总之不会跟他对话,连饭都不给他做。给苍殊整笑了,权望宸这是打算饿死他呢,还是在搞心理战术? 他没饭吃,但佣人也是要吃饭的,所以苍殊还想去蹭个饭来着,然后收到了一句“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 可以,至少收到了跟他的第一句话,可喜可贺。 苍殊当然不会为难这些无辜的打工人,所以午饭和晚饭都是他自己做的,好在起码没限制他使用食材和厨房。 说起来他好久没下过厨了啊,都生疏了,中午甚至做坏了一道菜。好在捡起技术很快,除了那道失败掉的,其他味道都还不错。 但动作生疏也好,这才符合他少爷的身份嘛,不如说他身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还愿意自己下厨并且上手这么快,就已经够那些佣人吃惊的了! … 权望宸不在倒也有个好处,就是苍殊要在房间做些布置好让他明天醒来依旧会是他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捣乱。 苍殊其实也拿不准,有可能他对于切号的触发条件的猜测是错误的,也许严潇尔不会被吓到,甚至他做的布置可能会在他睡着时被破坏……总之他这一闭眼有赌的成分。 而等他再一睁眼,看着几乎就吊在他眼前的鬼面具,就知道他赌赢了。 这个面具是他昨天下午用这个别墅里能找到的材料自己做的,挺粗糙,没想到这也能把严潇尔吓到,胆子是真的不大啊。当然也可能是太突然了,谁猝不及防睡醒一睁眼看见脑袋上有这么个玩意儿也得吓一跳吧? 苍殊拿手把面具拨开,坐了起来,下了床,脚放进拖鞋刚一抬脚,挂住一根就贴在拖鞋上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的鱼线,然后咻的一声眼前就飞过一只飞镖,打在了墙上,叮的一声又掉到地上。 苍殊捡起这根去了箭头的飞镖,放到了刚才射出飞镖的自制版简易弓弩旁边,并收回了鱼线。 然后拿起张椅子走到室内卫生间的门口,放下,站上椅子,从张开一定角度的门板上取下一盆水。水倒掉,盆收到一边。 苍殊上了个厕所,再洗漱后出来,换上衣服,准备出门。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戴上一只绝缘手套,从复古的金属门把手关节处取下一圈电线及相连的电池。 能找到的材料有限,所以也就只做了这些,虽然严潇尔连第一关都没挺过去,但其他的准备也不是多此一举,越有保障越好嘛,而且严潇尔也是会产生抗性的吧,所以手段还是要越多越好啊。 至于被吓到丧失主权的那个,只能说对不住了。 下了楼,这早饭当然还是得他自己做。苍殊倒腾一番,刚坐上桌吃了没两口,屋主人就出现了。 苍殊挺纳闷,大早上没事不去公司,还回来这一趟是专门给爷请安来了? 权望宸径直地朝餐桌走来,看着这人跟没看见他似的悠哉地享用早餐,眉毛不悦地一挑,朝不远处低眉顺目的女佣质问到:“谁给他做的饭?” 苍殊先出了声,省得这人找别人麻烦。“别问了,我自己做的。” 权望宸一怔,诧异住了。 他怀疑地看了看苍殊的脸,然后低头再仔细看看桌上的早餐,就是一大碗粥,俩水煮鸡蛋,一份蔬菜沙拉,还有两…三个烧饼,一个在这人手里。胃口不小居然。 穷酸——这是权望宸看到后的想法。 但,自己做的? 权望宸感觉有点玄幻。 他宁愿相信这是外卖,虽然他也不确定外卖能不能送到这来。 太过意外以至于权望宸都没有第一时间冷嘲热讽,毕竟万一真是这人自己做的,他一通输出最后打脸了怎么办? “去给我盛一碗,我倒看看能不能吃。”权望宸一副施舍的口吻。 真是把他牛逼坏了,苍殊眼皮都没抬一个:“你支使谁呢?而且就这一碗,没你的份。” 谁这么跟权望宸说过话啊?这当场脸色就黑了一度。 然后权望宸这下便是存了较劲的心思去拿那盘子里的烧饼的,他觉得这已经够纡尊降贵了。 然而他的手还被筷子尾端挡了开。 苍殊:“我吃不饱。” 见鬼的吃不饱,这么多东西你是猪吗?!在权望宸看来这就分明是挑衅! 当然了,也确实算吧,毕竟这人恶心他,苍殊当然也要恶心回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权望宸怒了。 他突然就抓住桌布,直接就要把这一桌东西都扬了! 苍殊只来得及拯救一碗稀饭,毕竟另一只手抓着烧饼。然后其他食物和杯盘都叮铃哐啷掉了一地,还有碎掉的。 他抬眼看向一脸挑衅的权望宸,一整个无语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