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初涉器道显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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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殊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淬炼的纪修还泡在灵泉里，正在清洗身上的污垢，那都是洗精伐髓时从体内析出的杂质。 听到他们走来的动静，纪修转过身来，“师尊，您来……” 纪修的视线不由地落在了苍殊身边的琉生身上。 他倒是没认出琉生就是之前那个用神识扫过他的妖修，毕竟当时琉生戴着斗篷，现在还换了衣服。纪修只是看此人与苍殊并行，猜测又是一个元婴前辈罢了。 是师尊的朋友吗？应该是自己修炼的时候来的吧。 苍殊见纪修准备对琉生见礼，便摇了摇手示意无需。然后对纪修说到：“这是个中品灵泉，对筑基修士都有好处，你现在来吸收其实有点浪费。” 看纪修吸收一天就到极限了，而且这么好的灵泉才让纪修升了一层，到底是还没有走上修炼正轨的原因。 “等你找到合适的功法，我再带你来一次。” 纪修提前承情：“多谢师尊。” 苍殊还打算说什么，琉生突然靠了过来，醉汉一样勾住他的脖子，半倚在他的身上。“我说，你收这个徒弟是图什么？一个五灵根，看骨龄也过了十岁，才炼气五层，这不废物一样么。” 纪修：…… “还好，我觉得我这弟子前途无量来着，这才两三天修为就上升了两层。” 琉生不以为然：“还不都是你用好东西给他堆上去的么。而且他这样靠外物催炼，迟早坏了根基，走不远的。你是把这小子当玩物么？”不然也不能把一个练气带到元婴战场上吧？ 苍殊抬起左手把搁在自己右肩上的脑袋推开，“别乱说这种挑拨我们师徒关系的话。” 然后继续对纪修道：“但这家伙说的道理没错，所以我接下来会放你到更外围的地方，等你自己从这山脉出来，应该也够你夯实基础了。” 咻—— 纪修接住了苍殊弹给他的东西，摊开手一看，是块玉牌。 “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或者等你出山了，就往玉牌里灌注灵力。” “是，多谢师尊。”纪修突然发现，他对苍殊说的最多的，好像就是这四个字了。虽然自己因为对方的胡来吃了不少苦头，但也确实一直在接受恩惠。 等纪修洗完澡穿上衣服，苍殊便带着纪修往山脉外围飞去。 这山脉还是观风山脉，只不过这个中品灵泉所在的位置比那位元婴妖修的墓葬还要更外围一些，是筑基期修士会来历险争取的资源。 本来苍殊要带纪修去的是另一座山脉里的灵泉的，不过因为任务来到观风山脉的话，当然选顺路的就好。 苍殊毕竟已经在这片大陆混了这么多年了，有些地方还是他当年亲自历练过来的，哪里有什么还是比较了解的。 苍殊选了炼气六七层能应付的地方，将纪修放了下去，顺便悄悄放下去一具傀儡暗中保护男主。然后便往道一宗的方向飞离，琉生自然是跟了过来。 “哼——”琉生拉着长音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哼声。 “你这弟子，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纪修发现不了苍殊偷偷放傀儡的小动作，却是瞒不过同为元婴的琉生，毕竟苍殊也没有特意去掩藏。 “师徒关系。” “很没有说服力啊。” “我又不需要说服你。”这只兔子怎么想苍殊是无所谓，但想到对方如果因为好奇而去探究真相导致男主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很麻烦了。 于是苍殊又警告了一句：“你别乱来，我不太喜欢别人给我添麻烦。” 苍殊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重，神色和口吻也都仿佛漫不经心，但琉生却有种不太妙的直觉，让他心头一凛。 到了元婴的修为，大家可不会把这种能在关键时候救自己一命的感觉当做错觉忽略过去。 琉生重新评估了那个炼气小子在苍殊心中的地位。尽管好奇是更重了，但对于探究真相却也更忌惮了。 有趣。 “知道了～”琉生欢快地抱住了苍殊。 被苍殊无情推开。“御剑呢，乖一点。” …… 周围很安静，只有树叶在微风中摩挲的声音。纪修能感觉到一些危险的气息，也许是野兽，也许是灵兽或者妖兽。他也曾在家族高手的护卫下进山林历练过，对这种危险多少有些感知。 说来丢人，还得有人护卫。但他炼气一二层的修为，几岁小孩的身体，跟凡人都没差，这样还能求得允许去危险之地历练，都算他父母开明了。 苍殊虽说等他走出山脉就能把这几日猛增的灵力炼化，但纪修并不打算就这样简单了事。 难得离开苍殊的身边，不至于被抓去经历一些他这个阶段不该经历的危险，又有足够的自保手段，他便打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好好把他有些虚浮的修为凝练，如果能再踏踏实实地增长一些就更好了。还有苍殊给的法术，也要练起来，在实战中化为己用……嗯，接下来有的忙了。 纪修握了握拳，为接下来的危险充满警惕，也对接下来的机缘充满期待。 … “呸！”吐掉一口血水，纪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肉，他朝着前方吞金虎的尸体走去。 这是他这几天来最大的狩猎成果了。 纪修在尸体边蹲下，开始解剖吞金虎身上有价值的部分。 他之前跟两头野兽斗过，完事后也就是解决了一点口腹之欲，这还是第一次干掉了灵兽呢，之前碰上预判不敌的灵兽都是直接逃命哈。 等把战利品收进储物袋后，纪修才坐下，拿出疗伤的丹药开始恢复伤势，以及恢复消耗的灵力。 “簌簌——” 纪修猛地睁开双眼，朝摇晃的树丛看去。他已经来不及躲藏起来，抬眼便与来人对上了视线。 “哥哥，有人！啊，他受伤了！”少女天真无邪又有些一惊一乍的声音率先响起。 “小碧，小心一点。”作为哥哥的少年却很警惕。 人与人的相遇，便又是一场际遇。 而另一边，苍殊的随身空间里。 这里已经是大变样。 百来亩的面积，差不多十个足球场的大小，一眼望去都能给人辽阔的感觉，但这里被各种东西填满，就还蛮充实的。 空间的边缘是灰蒙蒙的法则地带，早在末世苍殊就试过无法触及了。 而在实体化的地带，中心是苍殊人工造的灵泉。那下面埋着一块无价的上品灵石母。说起得到这块灵石母的故事，那也是一段很有意思的经历了。 这人造灵泉没有一些里主角的空间灵泉那么多神奇的功能，对于如今的苍殊来说也没多少洗炼的效果了，他更多只把这当大澡盆在用，或者用来浇浇水啥的。 虽然苍殊靠灵石母做成了灵泉，但自然界的灵泉可不是下面都埋着灵石母，而是特殊的自然环境能凝聚灵力再经过千万年演化才形成的灵泉——一般来说的话。 而灵石母，则是灵石矿脉里产出的东西。而且千百条矿脉也不一定能出一块灵石母。而一块灵石母，却可以在任何地方重新演化出一条灵石矿脉，价值可想而知。 灵泉边，有一座竹屋。是苍殊亲手搭建起来的，用的是价值连城的篁雷竹。 其他地方，有四分之一的面积是规划出来的灵植田，种着各种灵植，价值不等，品种各异。 其中大部分是这个世界一百来年收集的，一小部分则是末世中跟着男主韩辰东收集的，大概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品种吧，很多苍殊也不认识。 功效的话，因为氏族血脉【读】的能力、万物生以及成为炼丹师以来的经验，苍殊多多少少能感知到这些灵植的特性。 而之前两个世界带来的东西，则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其中还有一架小型飞船。 在随身空间因修炼而扩张之前，光是这架飞船就要把空间塞满了，所以不难怪原来这里面乱糟糟的，根本收拾不开嘛。 至于这个世界的物品，包括灵石、修炼物资、天材地宝、功法、灵器、丹药等等，自然也有一片区域专门堆放。 最后苍殊还留了一片空白的土地，等以后规划起来。 现在这片小天地，可谓井井有条，欣欣向荣。 而此刻，苍殊就坐在空白地带的草坪上，面前则放着一只笼子样式的灵器。这笼子不是鸟笼那种，更像香囊球的放大版。 苍殊从球笼镂空的部分丢进去一颗丹药。 有苍殊这个炼药师在，九命猫的伤早就养好了，现在苍殊给它喂的，只是饲灵丸。这种丹药是古修士专门用来饲养培育灵兽的灵药，可催进灵兽升阶，还是苍殊从一个传承秘境里找到的古丹方。 这可是好东西，现在的灵兽都享受不到的。看这黑猫，尽管还是很警戒苍殊，也抵不住饲灵丸的诱惑，试探几番后终于还是扑向了丹药，抱在怀里嗅了嗅，然后一口吞下，缩到角落开始消化。 苍殊丢下球笼不管，去灵植田巡视一圈后又打了会儿坐，再来看九命猫，后者也吸收完了药力，餍足地瘫在球笼里。 苍殊提起笼子，晃了晃，让里面的九命猫惊慌愤怒地喵喵直叫，蹦来蹦去。 “哈哈哈！”这熊孩子还挺乐。 “喵！喵！喵！！” 苍殊将球笼放到了地上。不论里面的九命猫怎么折腾，笼子也四平八稳，毕竟是灵器嘛。 “你的伤不是我打的，我给你医好了，还投喂了你好几天，小猫咪，做猫得知道感恩懂吗？” 灵智不高的九命猫不是很懂苍殊想表达什么，但氛围这种东西它却有直觉。黑猫压低声调喵了一声，警惕中带了一丝试探。 “我不会要你的命，不会跟你签订生死契，我要的只是你的一根尾巴。” “喵！” “别这么激动，这已经是笔很划算的买卖了，别觉得我在趁猫之危，如果不是我从别人手里救下你，你的损失肯定不止一根尾巴这么简单。” “喵……”低落。 “喵～”软糯。 没想到还挺能屈能伸的。“卖萌没用。我需要你的尾巴，这个没得讲价，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喵。”委屈无奈中还夹杂着实力不如人的悲愤和怨恨。 “在我取下你的尾巴前，还有段时间，这期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毕竟我也不想让尾巴的品质下降。所以，比起不甘心，不如乖一点讨好我，从我这里多榨走点好东西更划算，对吧。” “喵呜…”这个人类…… 九命猫扒拉了两下球笼。 “想让我打开笼子？” 猫咪点头。 “别想了，我还没那么信任你。我这里好东西不少，可不想被你糟蹋了。如果是小聪明你也别动了，就算你出了笼子，也逃不出这片空间的。” 苍殊站起身来，手一招，那边的灵石堆就飞来两块上品灵石，然后被他丢进了球笼里。这笼子已经被苍殊炼化，他允许的东西想要进出也就是心念一动即可。 留下了给九命猫修炼打发时间的东西后，苍殊便出了空间，回到了他简约到堪称原始风的洞府。 这洞府倒是不小，但配置着实简单，就只有一张床、一方石桌和四个石凳。“穷”成这样苍殊连个禁制都懒得设了。 说来他这观星峰灵气虽然比外门地带要浓郁些，但比起众多住着元婴、或者像驭兽峰这样有特殊地位的山头，却差了太多。毕竟这座峰还是苍殊当年金丹初期来到道一宗时得到的开府之地。 按说后来升上元婴后能重新选择更好的地方，但苍殊嫌麻烦就算了。本来他当初选了这座峰，也是看它相对偏僻，图个清静。灵气足不足、地势好不好反而不重要。 而这座偏僻又灵气不足的山峰也是第一次迎来主人，连座像样的建筑都没有。苍殊的洞府和后来纪修住的那座木屋，还都是他亲手建的。 走出洞口，苍殊向众多高低错落的山头望去，然后御空而行，直指炼器峰。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道一宗，是中州第一炼器大宗。 苍殊当初会选择加入道一宗，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一方面是为男主铺路。男主有天衍塔，以后可是会丹器符阵全面发展。在苍殊的分析里，前期还是炼丹或炼器最合适，原着里纪修就是以炼丹开始的。 而苍殊自己就是炼丹师，如果男主想学，自己就能指点，所以第二选择就由宗门来提供环境条件了。 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苍殊自己就是炼丹师，如果选了昊元宗这样的丹道大宗门，自己炼丹弄出来的那些动静更容易被人认出是怎么回事，不论是因此引发的骚乱、关注，还是其他炼丹师的讨教，对于苍殊来说都是麻烦。 到了炼器峰，苍殊却没有去大殿，而是去了阴面靠近山腰的一座洞府。 这洞府比苍殊那个好了不少，尤其是里面，堆满了各种炼器材料，炼成的灵器和报废的垃圾也散落得到处都是，深处的那一面墙壁石架上摆满了与炼器有关的典籍卷宗……山洞内的火、金灵气格外浓郁。 这里空间还是蛮大的，虽然住的人就一个。 苍殊往里走，马后炮地打着招呼：“炎乌道友，炎乌道友，老头，我来看你了，出来迎客啊——” “不请自来，谁要欢迎你。”一道有些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一间侧室传来，一个身材精瘦、精神矍铄但面相挺凶一看就不好招惹的老头慢慢走了出来。 “别这么不客气，我可是前辈。” 这位叫炎乌的老者，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自是该叫苍殊一声前辈。不过苍殊与此人相交时，他们二人都是金丹中期，同辈相称习惯了，如今变了辈分苍殊也懒得去改称呼。 当初炎乌倒也叫过升上元婴的苍殊几声前辈，但看出了苍殊并不介意这些，有时甚至会在他叫前辈的时候一脸得瑟地摆谱，表现得十分之欠，炎乌便也不叫了。他虽然看上去是古板严肃的性格，却绝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相反，醉心炼器一道的他，甚至有些乖僻。是以才会远离炼器峰殿群，在这偏僻的一角自开洞府。 不过因为他炼成的灵器，看不上眼的便会上交给宗门换些灵石和新的材料，所以宗门倒也知道他这位炼器大师，只是对他的水平有些误判罢了。比苍殊的情况倒是好上不少。 从同等修为到现在拉开差距，炎乌也曾嫉妒过苍殊的天资和运道，后来看开了，心知比不过，他本来在修炼上的天分就不高，炼器还会耽误修炼，若不是有苍殊帮忙，光是从中期跨上后期这个坎，也不知道在他寿命终结前能不能达到。 所以对苍殊，他们既是朋友，也是互相论道的道友，还有互惠的关系以及苍殊对他的恩情在。而且苍殊此人，炎乌认为，只要苍殊愿意，与苍殊成为朋友实在是件难以抗拒的事情。 他们交情算得上不错。 炎乌也是道一宗里除了掌门外，唯二与苍殊相熟的了。 炎乌没理苍殊的调侃，开门见山：“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苍殊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果盘来随意放到桌上，自己还拿起颗灵果啃上一口，“我要炼制身外化身，所以想从你这得些炼器的心得。” 身外化身这东西虽说无人不想有，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得。身外化身在灵器中也算最特殊的那一类了，而且必须由本人炼制，所以哪怕你凑齐了那些稀罕的材料，知晓了炼制的秘法，你也不能让炼器师来代劳。 而炼器一道，不是谁都能干的。 当然够资格炼制身外化身的修士，神识庞大、经验丰富，这些旁门技法如果只是浅学，有点天分的话倒也不是太难。尤其炼制身外化身本也与一般的炼器有许多不同。 苍殊要炼制身外化身，炎乌是一点不吃惊的。这些年来，苍殊搜集了不少炼制各种傀儡的秘法给他，他是奉若圭臬、十分承苍殊的情，也多少猜想了些苍殊的意图。 但他没想到的是—— “我想用九命猫的尾巴为主材料，你也往这个方向去推研看看，然后告诉我要注意的地方吧。” 炎乌惊：“九命猫？！” 他比苍殊活的年岁更长，其他方面的见识也许不一定比得过苍殊这个到处乱跑去历练的家伙，但这种跟炼器沾边的知识，他却绝对高过苍殊许多。 尤其还是这种能以“半活物”入炼的东西，他很难不印象深刻，也曾查知过关于九命猫的相关典籍，自是比苍殊更知晓这等天地灵物的价值！ 他没想到苍殊手里还有这等宝物，也讶异于苍殊就这么随口告诉了他。 但讶异又很快趋于平淡，还感到一丝熨帖的无奈。 苍殊总是这样，在这个杀人夺宝屡见不鲜的修真界，轻易就能把“秘密”说给别人。炎乌都自认没有绝对的信心不动邪念，而苍殊这低到令人发指的防人之心还不止是面对他而已，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炎乌也是很烦躁，你说他一个金丹怎么还要替元婴操这种老妈子的心啊！（╯‵□′）╯︵┻━┻ 但我们苍同学真不是铁憨憨，只是他对秘密的划分界限比较低而已，而且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嘛。倘若护不住，那就是实力不足，就算你嘴巴再严也有可能遇到意外，没有实力终究也会失去，命里无时莫强求，再变得更强就对了。 抠抠搜搜遮遮掩掩的，他嫌累。 而且真正不能说的，以及不能对谁说的，他都心里门清着呢。 “嗯，九命猫，我也是刚得到的。所以之前准备的一些材料，这个清单你可以看看还缺什么，多出来东西，我可以挑一些送给你。” 炎乌眼睛立刻亮了。 他就喜欢苍殊这样大方的！ 要知道，以苍殊的眼界、能力，能拿出手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而且还是原本准备用来炼制身外化身的材料，不知道得多稀罕！ 炎乌忙接过玉简投入神识去查看材料清单，越是看下去，不争气的眼泪都快要从嘴角流了出来。 “先别急着研究。”苍殊压了压炎乌的手，“先告诉我，我现在能做点什么。” 炎乌艰难地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玉简上拔出来，想了想，转身面向那一排凿在墙内的书架，指过去，“先看书。是基础，重点悉知神识在炼器时的运转之法，你本来就是炼丹师，要掌握应该很快，主要看看跟炼丹不同的地方。” “然后是这本，你既然不是要做炼器师，那早点接触傀儡的专项也比较合适。不过我建议，等你小有所成后，最好还是去地魁府找傀儡师请教一二。” 地魁府是中州七大宗门下四门排最末的一个，擅炼制和操控傀儡。 傀儡和炼器有相通的部分，但本质上还是两门技法。比如傀儡更多还是以活物尸体或者半尸炼制，所以傀儡师也会被一部分人认为是邪修。地魁府实力不差却排在七大宗门最末，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而器物所炼的傀儡结果容易极端，要么特别机械低能，要么金刚不坏十分强悍。 苍殊以九命猫尾炼制的身外化身，大概是介于傀儡和炼器之间，去地魁府的一趟应该是跑定了。 “还有这本，这本……”炎乌手指指向的地方，书脊前就会亮起一团灵气，作为标记。这洞府对于炎乌来说是乱中有序，闭着眼也能找出需要的东西来。 “然后这一本里写的都是些简单的灵器炼制之法，等你觉得合适了，就可以先拿这些练练手。材料的话，我这外堂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缺什么，就从你自己的库藏里掏吧。不过这些低等的材料，你八成也没有，去宗门换就好了。” 把苍殊安排的明明白白后，炎乌便拿着玉简去到了内堂他的专属炼器室。除了研究苍殊给他的这份材料里自己能刮出多少油水来，他还得推演出新的炼制之法以及所需的材料。有的忙了。 而在外堂的苍殊，走到书架前，也开始了炼器之道的入门学习。 … 十天后。 炎乌盯着苍殊脚边扔着的赤金剑，虽然马马虎虎的样子，但好歹是炼制了出来。 苍殊注意到炎乌盯着赤金剑颇有一会儿了，而且脸色似乎有点不善。便停下翻书的动作，不怎么走心地认错到：“浪费了你不少材料，不过我新手上路嘛，你包涵一点。” 炎乌的脸更黑了。“……” 然后没好气地朝苍殊扔了个东西。 苍殊接住玉简，听炎乌说：“上面写了缺少的材料，想早日炼成身外化身的话，就赶紧出去找吧。” “哦。”苍殊把玉简收进了储物戒，“我刚炼成第一个灵器，有点灵感得沉淀一下，等两天我再出门。” “随你便吧。”甩下这句话，炎乌扭头又回了他的炼器室。 [你把老头气坏了吧。]安梓冒泡。 苍殊翻页。[嗯？] 就是说嫉妒你的才能啊！初涉器道，十天就能入门并炼器成功，虽然只是最简单的低阶法器，但这等天赋已经足够令整个修真界都震惊了！ 本来就是百岁结婴的天才，还能兼顾丹道成为首屈一指的炼丹师，现在刚接触炼器就展露出天赋，炼器一次就有灵感……啧啧，这样令人望尘莫及的天资，能不让老头怀疑人生么？ 尤其是在炎乌成就最高、最引以为傲的炼器上表现出的天分，大概太有危机感了吧，实在很难不嫉妒了。 安梓：[没什么。] 他就不打扰这货了，反正天才是不会理解普通人的绝望的吧。 说来安梓也觉得出奇，按说苍殊并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天才，但在这种东西的悟性上真是得天独厚，是他去过那么多世界见过的人里都数一数二的。 … 于是又过了两天，苍殊才飞出了道一宗。 一个人且追求速度的时候，苍殊通常就是用最方便的飞剑做交通工具，他还专门搞来了一柄大剑。 飞出护宗大阵的时候，苍殊往稍远处一个矮山头看了眼。 在那里，琉生给他自己开辟了个临时洞府。毕竟苍殊不可能带个妖修进宗门，而如果住在道一宗下属的城镇里，他一个妖修也比较麻烦。 目前来说琉生比较想和苍殊待在一起，那要长住的话还是得挑个靠近苍殊又方便、安全的地方。 方便是得方便他进出往来，安全是指他修炼时如果闹出什么动静也不会太惹人注目。毕竟他就算想和苍殊结成道侣，也得修炼啊，总不可能只想着黏在苍殊身边吧。 这会儿苍殊感应到琉生的洞府里没人，就知道这只兔子是出去办事或者历练了。 说来他从观风山脉回到宗门后的那几天，百里破也到他观星峰守过几次但求一战，但后来有事也安静地离开了，没有死脑筋地苦等。 这就是修士啊，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感情而纠缠上他的人，大家最看重的还是自身的修炼。 比起上个世界，苍殊无疑更喜欢这样。像雌虫那样一旦遇到他就把所有的重心都捆绑到了他身上，说实话，苍殊觉得很沉重，一点也不喜欢。 像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想做的事，自己的人生，这对彼此都好。苍殊反正是觉得轻松自在。 这次出门是收集材料，苍殊打算先去城镇看能不能买到一些。 飞到半路，突然，苍殊感应到了定位玉牌的波动。他从储物戒中取出微微发热的玉牌，正是与他给纪修的定位玉牌对应的另一块。 “……” [干嘛突然沉默了？]安梓不解。 然后悟到什么，他难以置信地：[你该不会都忘了这号人了吧？] 安梓无语。 [喂，那可是男主！你通关的关键！] “无伤大雅啦。” 苍殊拿着玉牌对了一下方位和距离，最后根据玉牌上的白点确认了另一块玉牌的位置，已经偏离了观风山脉不少距离。 “他已经离开山脉了吗？说了出山就call我，但现在才有反应，看来是遇到麻烦了。” 果然男主就是不会太乖，不过也在预想内就是了。 苍殊调转方向，朝玉牌上白点所标的地点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