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皇蛾阴阳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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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先生？ 布兰特?艾斯对于苍殊对他的称呼，感到诧异。虽然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只不能让雌虫怀孕的伪?雄虫，确实比不上真正的雄虫，不然同样是A级，真正的A雄才不会被这些狂热的雌虫围追堵截呢。 这个社会，给他的，的确要比给纯种雄虫少几分珍重。 但，连“大人”的尊称都不加上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爽。 自己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真被虫子明摆着轻视，他，不爽！ 不过这虫怎么跟他一样，出门还戴个墨镜？他要不是伪装突然掉了被虫认出来，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布兰特会注意苍殊的墨镜，倒不是奇怪，只是因为孤雄寡雌共处一狭小空间内，自己还看不到对方的脸和表情，安全感缺失下的本能在意。 奇怪是不奇怪的。 现今科技下的墨镜可以随意调节模式，比如单向透光、遮阳、终端辅助设备等等。 对于夜行性的虫子来说，主要就用作遮阳，那就和普通的墨镜差不多了。而对于布兰特这样用作伪装的，单向透光模式就一点不影响视觉效果，在车内佩戴也完全不奇怪。 而在布兰特胡思乱想的时候，苍殊也在思考这位送上门来的双性虫子。 要说这一只会认真搞演艺事业的大明星，确实跟其他雄虫比起来，要更像是能够吃苦耐劳一点的，但偏偏布兰特不是纯种雄虫，也没有听说布兰特有给雌虫做精神联结，他的精神力高吗？甚至是，有吗？有的话，能晋升吗？ 到底是跟纯粹的雄虫之间还存在因变量的不同，说不定这个尝试只是浪费时间呢… 苍殊因为想事情没有开口，车内的气氛一时沉默得颇令从不用主动找话题的布兰特不自在。苍殊的突然开口，还让他惊了一下。 “一般你遇到这种事，骚乱会持续多久？” 布兰特越发诧异苍殊对他的态度了。 抱着更深的怀疑和戒备，布兰特试探着回答到：“这个不一定，几个小时也有可能。”其实，地方上会更轰动，在帝王城的话，粉丝还是比较克制的，大概几十分钟就平歇了。 他故意说得更长、且不确定，就是让对方有所顾忌，如果欲图不轨，不要想等着一会儿风头过去就可以行动了。 布兰特的戒备，苍殊看在眼里，有些失笑。 这个反应姑且算不错，但到底是“雄虫”，还是太天真了些。 且不说居然到现在还没看出来自己不是雌虫——自己这次可没有故意诱导对方误会。 再又说，察觉到不对劲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逃跑，被粉丝发现和被歹徒怎么样，孰轻孰重不知道？估计，到底还是不觉得雌虫真会对他们雄虫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而苍殊，他目前并没有告知对方身份的打算。 因为感觉这是一只很聊得开的雄虫，布兰特面对雌虫可能会端着些保持距离，但面对同性、再又是当下炙手可热的自己，怕是好奇心会泛滥。 在没有确定要接触对方的现在，苍殊懒得应付这份热情。 “哦，那你还真是辛苦。”苍殊淡淡回应一句，然后问到：“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布兰特一尬，赧然自己的戒备被对方发现了，同时苍殊始终如一的冷淡让他觉得十分新奇，好奇一时更甚被打破的警戒。他盯着苍殊的侧脸看，道：“百花娱乐公司总部大楼。” 然后苍殊便语音输入了导航。 “你还要导航？”布兰特又惊讶了。那么标志性的百花大楼，居然还有虫不知道么？ ——虫族的方向感大都很好。 “我刚到这里，不是很熟悉。” 布兰特其实已经不知不觉被苍殊平和随意的态度所感染，现在已经能放开了交流，甚至不再掩饰他脸上的狐疑：“你居然连百花都不知道，真是可疑的家伙……升空的话一直往前开，看到一栋粉色的、像花朵一样的大楼就是了。” 苍殊脸色古怪，什么奇葩建筑。 “点下安全带。”苍殊指示到，然后见布兰特操作完，便发动磁浮车，稳稳升空，敏捷地避过乱窜的其他空中车辆，朝着前方直行。 磁浮车贼快，加上苍殊没怎么控制车速，五分钟就跑过三十里地，看到了让他吐槽的造型夸张的粉色大楼。然后缓缓降下落到正门的一旁。 布兰特有一点点惊魂未定，还没有哪只虫载着他会开这么快的！ 不过，好刺激！ 布兰特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苍殊先道：“到了，下车吧。” “……”真是，有够冷淡的。 气！ 又好像气不起来。 怪了。 布兰特推门下车。正门另一端的空地上，刚才就注意到这辆从天而降的车的监制，一看到布兰特就立刻喜出望外地小跑过来了。 “布兰特大人，您没事就好，您的经纪人也联系不上您，大家都担心坏了。” “我没事。”布兰特笑笑。因为嫌这些家伙太烦，他把终端设置成勿扰了。 没兴趣跟监制寒暄，布兰特想起件事，转身趴到车窗沿上，歪着头问苍殊：“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这个总不会也不告诉自己吧？这只冷淡异常的怪虫子。 春天的日光穿过布兰特紫色的半长发，晕染开一种高贵又魅惑的韵味。这样正面相对，苍殊更能看清楚布兰特一黑一白的异色双瞳，让他想到了一位朋友。 “弗雷。”苍殊说了他的姓氏。 然后在布兰特内心吐槽居然连全名都不说的时候，苍殊从车内走了出来，绕到了副驾驶的一边，用远胜自来熟的强势提议到：“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带我上去参观一下吗？” 这可真是，把布兰特和监制都震住了！ 布兰特奇了，这什么展开，本来以为是只性冷淡的小哥，结果自己问他个名字这就顺杆爬了吗？ 而监制则震惊：这家伙跟布兰特大人说话什么态度呢！他是布兰特大人的谁啊，看样子两虫也认识不久，新猎的艳？那也太恃宠而骄了！布兰特大人快拒绝这小子，狠狠打他脸！ “行啊，我待会儿要拍一组宣传照，进度快的话，也许能把宣传片也拍了。”布兰特就这么应了，他倒要看看这只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监制：？？？ 但是再疑惑震惊不愿意，监制也不可能反对，布兰特大人要带个“朋友”陪同工作，他还能拒绝？ … 主角到位，工作立刻便能展开。一堆的工作人员拥了上来，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换衣服，一下就把戴着墨镜跟保镖似的苍殊给挤到了一边去，加上监制故意插足排挤，苍殊也就顺势避到一边，靠着墙，随意打量。 大概是被苍殊的冷淡激起了好胜心，布兰特的状态特别好，表现力格外棒，让与他合作多年的摄影师都惊艳了一把，赞美的话不绝于耳。 就是之后看照片的时候，发现好多张照片里的布兰特，视线有些飘忽，像在看着某个方向。 旁观的苍殊，当然有收到布兰特这无伤大雅的挑衅。 他不以为意。就是看着布兰特被这般众星拱月，所有虫都捧着，一句负面的评价和反馈都没有，苍殊便有些走神地想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明星，也是这样的待遇么？ 比如那个国民男神、零差评的大影帝季丞之？ “喂。”完成拍照的布兰特走到苍殊跟前来。 他有点想问问苍殊自己刚才表现怎么样，又觉得这么问太显得自己好像多在意苍殊的看法，似乎专门拍给苍殊看似的，于是出口就成了：“今天效率不错，现在要去拍摄宣传片了，你还要跟着看吗？” 苍殊点头。 看布兰特主动找上苍殊，众虫这才注意到苍殊，不由纷纷猜测二者之间的关系，看布兰特大人的态度，很是上心的样子…… 只有那么一只虫，看着苍殊被墨镜遮住的脸，以及那背影、身形，总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熟悉在哪里。 一群虫子来到了布置好的摄影间，苍殊看着这暗黑又莫名色情的“拷问室”，虽然在刚才拍照时看到道具也知道是什么风格的影片了，但这么写实的场景一出来，那感觉更要不同。 尤其是布兰特穿着狱警制服往刑具前面一站，周围的雌虫努力调整也有些紊乱的呼吸，让苍殊差点笑出声来。要不是知道没谁敢让雄虫拍三级片，这还真容易让人以为是什么不可描述的18禁小电影呢。 一开始是拍摄布兰特自己的部分，身为主角只需要努力凸显自己、展示自己的魅力以及与角色的契合度就行了，苍殊看着还算凑合。 不足的就是布兰特身材略纤细了些，气质也稍显阴柔，穿着板正禁欲的制服，实在有点撑不起角色，越发像是什么py。 不过别虫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他们蛮吃的，继续夸就完了。 而等之前拍照被布兰特撩拨到起反应、退场半小时去纾解以及补充注射清神剂的男二号回来后，两只虫的对手戏一出，苍殊当真是觉得没眼看了。 他虽然不爱看电视，但也知道什么叫演技，这么尬他真的不行。 说来，他倒是看过一次布兰特的电影，就是跟佐伊约会那次，虽然没认真看。 那时候演的是爱情片，布兰特的角色是只温柔中带点小性感的雄虫——大概就是很符合大众审美的最美好幻想的类型了吧。 布兰特应该演过不少这类型的角色，也与他身上的一些性格特质有重合，所以演得还行。但苍殊看这个狱警的角色，似乎是强势又邪气的个性，布兰特完全驾驭不住，塑造的角色空有躯壳。 这还不是正式拍摄呢。 而周围都在夸，使劲奶。 算了，苍殊看着玩玩了。 只是突然，布兰特根据剧本一个擒拿把男二反手摁在了桌子上，虽然有男二配合示弱，但那利落的动作还是让苍殊的眼皮多掀开了一毫米。 他又想起之前布兰特从巷子里冲出来窜上他车时的情景了。虽然那身手他完全看不上，但果然，是有点底子的。 这一幕结束，又开始调整场景准备下一幕了。 休息间隙，布兰特又朝苍殊走了过来。 他自己对这个角色挺喜欢，因为新奇。他觉得自己演的不错，加上第一次做这样打扮的自己应该别具风情吧，不知道这只性冷淡虫子又觉得如何。 “喂，觉得我演得怎么样？”这一次布兰特直接问了出来，而且居然还有些期待。除了他第一次登台来，他好久没在意过别虫的评价了。 反正千篇一律。 但他虽然自信自己的表演，却总觉得能听到这只虫不一样的回答。 真不知算不算不负他的期待，布兰特听到苍殊说：“还行。” 就这，也是苍殊昧着良心的敷衍了。 但布兰特还真是给气笑了。 周围的虫更是一脸惊恐，这家伙什么来头会不会说话？？ “我说，你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真对我有意见，一直泼我冷水，我哪里不好你倒是说……”布兰特一手勾着自己的侧腰，一手勾着手指伸到苍殊眼前，要去把那个显得不尊重他、藏头露尾的墨镜勾下来。 苍殊没躲。 被摘下的墨镜挂在布兰特的食指指节，没能及时被大拇指按住，而失去平衡地在手指上打了个旋，啪嗒掉在了地上。 布兰特被扼断的话，以及周围一瞬间的鸦雀无声，都说明了他们此刻内心的震动！ 现在，大概整个虫族没有一只虫会不认得这张脸了吧。不论雌雄。 “你…你是！”布兰特不敢置信到甚至有点结巴。 其他虫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惊扰了这幻觉一般的巨大惊喜。 太不可思议了！虽然知道这位大人的存在是真实的，也一定会来到S级雄子更应该选择的帝王星，可真当只在新闻中看到的、亿万光年之外的人物出现在眼前，一切都太梦幻了！ “恩，我是。”苍殊浅浅一笑。 离开懒懒靠着的墙，苍殊站直了，低头扫了一眼不知道蹦到哪里去的墨镜，然后就抛开不管，对布兰特说到：“我不是专业的，你要问我觉得你哪里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不过，我可以试试你的角色，你自己来看。” 苍殊的话让布兰特回过神来。 他对苍殊身份的震惊犹自未消，但被这样“指教”，他的骄傲却立刻激起，毫不犹豫接下挑战，桃花一样的唇勾起战意拳拳的笑来，魅而艳极。 “既然你有这样的兴致，我当然却之不恭，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S级雄子跟我的差别吧。” 他说得谦虚，但布兰特有自信，怎么说也是自己擅长的领域，这位与众不同喜欢战斗的雄虫，比武自己不行，总不能在演技上也比不上门外汉吧？ “那，献丑。” 苍殊朝着布景走去。 其实他对自己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信心，他从没试过演戏。但他也不是没底还硬充胖子，他就是玩玩。如果表现不好，那不如就是不如，他又不觉得丢脸。 导演屁颠屁颠地双手奉上了主角的剧本，苍殊看着接下来一幕的剧情，很简单。而在他读剧本的时间里，场景也在继续布置中。 应剧情要求双手被绑起来吊在墙上的男二，现在激动得已经快背过气去了，不住地小声让他的经纪人再给自己来几针清神剂。 而坐在拍摄区的一只打扮低调、甚至有些灰扑扑的虫子，则举着剧本把自己藏在后面，只露出眼睛直勾勾地偷看苍殊，剧本后面的脸都已经烧起来了！ 他是这个剧本的创作者，剧本投放到网上被编剧和导演相中，然后被邀请到这里来提供一些指导意见。他毕竟也是个名气不小的职业作者，还是比较受重视的。 而他，也正是之前觉得苍殊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的那只虫。 他现在好谴责自己居然没有认出自己的偶像，自己的梦中情虫苍殊大人！同时又好激动自己能见到对方！能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不关注娱乐的苍殊不会知道，这个剧本中的雄子角色具有一次突破性的创新，跟以往那些文弱娇软的雄子类型不同，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的！ 当作者看到自己心中的原型来演绎自己创作的角色，天知道他有多激动！！ 其实……这只作者虫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视频里笑起来灿烂可爱又带点肆意的苍殊大人，看着战斗起来狂放犀利又从容不乱的苍殊大人，自己梦里面出现的，却会是邪肆性感又温柔强势的苍殊大人。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蹂躏着自己淫贱的下体，贯穿自己骚浪的穴道…… 让他在高潮中猛然惊醒，然后忍住更加空虚又空前汹涌的欲望，打开终端一气呵成地码下了这个剧本。 … 在场所有虫都兴奋着，注目着苍殊。 只有布兰特，漠视着这些从自己这里被夺走的注意，看着这些面孔下克制又躁动不已的亢奋，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一下。他对苍殊没什么怨言，事到如今也不会觉得不公平了。 他就是……算了。 等着看这只S雄是否能众望所归，也让他心服口服吧。 不然，他倒也不怕嘲讽一下，看这虫脾气确实很好的样子，自己逮着机会嚣张得意一下又怎么了哼~ 叮哐，叮哐。锁链被拽响。 画了一身“重伤”的男二号倔强地看着苍殊，流着血的嘴角紧闭，誓死不松口泄露情报。 突然，苍殊出手了！他一把抓住了囚犯的下颌骨，可不只是轻轻地捏住下巴，那力道把肉掐得似乎都要陷进颌骨连接的骨缝中一般，当真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把囚犯的颌骨拆卸下来的可怕错觉！ 观众瞬间心揪。 而这位残暴的狱警还生拽着囚犯低头前倾。被固定的四肢根本不适合被这样拉拽，手腕镣铐里安装的血包立刻被导演操控渗出血来。 伤痕累累的囚犯忍不住泄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而狱警，勾起了一个邪肆且冷到骨髓的笑来。 他欺身凑近囚犯，用低沉而撩人的音调，戏谑且轻蔑地低语：“还能忍多久？你能忍住自己的本能吗，做梦都想在我身下承欢的骚货？” “唔！”囚犯失控地发出淫媚的闷哼。 反应有点大到超出剧本的预设。 苍殊微愣之后还是敬业地继续演了下去。他另一只手绕到了囚犯的身后，抚摸过虫子紧绷的背肌，却发现本该触感良好的肌肉正在不正常地痉挛。 而被他靠得极近的男二号，憋得几乎气若游丝：“大，大人不要，不要再…对不起，我真的，真的……” 他真的好想哭啊！多幸运的机会能与苍殊大人搭戏，可自己太不中用了！还胆敢对雄子大人叫停……可是再不停下的话，自己可能就要对雄子大人做出极失礼的事情了！ 苍殊一顿。还以为是演员出状况了，便停下退开。 然后发现，确实是出状况了。 他看着男二号胯间鼓起的一大包，呃了一下。心想，这个剧本果然是少儿不宜吧？或者该说不愧是虫族的尺度？ 不过等苍殊转身，看到布兰特也神色怪异，似乎是羞煞到了般脸颊微红，苍殊才意识过来，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不该这么演？ 布兰特确实很愕然，也很不自在。他真的没想到，这只虫，怎么会演得那么色气！ 这样来说吧，用我们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布兰特演的那一幕，就像是在辱骂囚犯，而苍殊，更像是调教和诱惑。 再换个有水准的导演来看，苍殊的理解没问题。这个剧本就是挣扎在使命感中的卧底，却无可救药被折磨自己的狱警所吸引，沉沦，在内心的撕扯中生出甜蜜又痛苦无望的爱恋……虽然最后还是HE了。 所以，囚犯为什么会爱上狱警？仅仅是折磨辱骂就会爱上吗？斯德哥尔摩？ 那么当然，这个狱警必然有诱人堕魔的魅力。他一直在自己施予的痛苦中释放着诱惑，像一只玩弄猎物取乐，又随时可以结束游戏并将猎物拆吃入腹的狩猎者。 不过，这是我们正常人的理解。 但这是虫族。 他们根本没想过还能这样！他们从不敢向雄虫奢求那些，是以竟对此完全没有概念。 另外，其实这也不是苍殊的理解。他没想那么多。他就是，本色出演来着……或者说，感觉。 “你觉得怎么样？”苍殊问布兰特。 布兰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太短了，能看出什么。” 其实他知道，自己演技不如。 不是演绎风格的不同，而是对方明显把周围所有虫包括自己都带入了情景中。那种如跗骨之蛆一般黏稠又暧昧的氛围，到现在都还没从他的感观中褪去。若有似无地搔着他，让他面对苍殊很有些不明所以的异样。 所以倒也不是抹不开面子不承认，他只是有点混乱。 “那要不再来？” “男二都那样了。”布兰特差点想翻白眼。这个家伙，不知道自己多那啥么，还敢那样撩拨演员。 苍殊笑了，布兰特这么配合，真是都省了自己去牵头了。 “那要不你来跟我演？就上一幕，你刚演过，想必男二的台词什么你都记得吧，专业演员。” 布兰特挑眉，最后那一句，感觉在激将他？ “我为什么要演男二，还是囚犯？” “那你不想知道跟我对戏是什么感觉吗？身处其中应该比旁观更清楚吧。就当，一起玩玩。”苍殊姿态放得很轻松，毕竟是让对方演囚犯，不能让布兰特觉得是在膈应他。 布兰特不太想演自己不喜欢的角色，但脑子里晃着刚才苍殊演戏时的样子，那种感觉也还在搔着他，他莫名就有些意动。 布兰特还是一只蛮心随意动的虫的，想了想，就当苍殊说的那样吧，一起玩玩。 “好。只是玩玩，那我也不换衣服了，就这样吧。从哪里开始？” 能一次劝诱成功，苍殊意外之余当然挺高兴的。 他走到桌子边，“就你向我攻击来开始吧。” “好。”布兰特站到合适的位置上，酝酿了一下状态，然后，一拳向苍殊击出！ 本来，剧情中男二因为顾忌对方是雄虫，所以只是佯攻恐吓，但布兰特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攻击对于苍殊来说没用，所以直奔着苍殊的肚子而去。 但是当然，被苍殊一下就抓住了手腕，反手一拧就把他按到了桌子上。 苍殊念着台词：“袭警？” 布兰特挣扎。 然后被苍殊压软了膝窝，又被抵住胯和腿，一时动弹不得，两虫的身体紧紧相贴。也不是之前布兰特演狱警时那样只是一脚踢到膝窝。 “真是危险的匪徒。”苍殊腾出一只手来，在布兰特的身上游走，“让本警官检查一下你还带了什么危险的武器。” 名正言顺揩油的机会。 不过，我们苍同学是很正经哒！ 他一路摸过布兰特的手臂，背、腰肌和大腿，感受这只雄虫的肌肉和身体力量，能判断出布兰特应该不只是维持身材而锻炼一些花架子，而是真的有增强身体能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半算作雌虫的原因，布兰特的体型比起雄虫以及自己来说要纤细一些，但在雄虫中也算高挑匀称了，有一种柔韧的力量感。而且肌肉摸上去比苍殊想象的更扎实，也是脱衣有肉的类型了。 布兰特被摸得极不自在。 “诶，你——啊~！” 被突然摸到敏感的地方，布兰特的声音陡然打了个百转千回的飘。简直就和他操过的那些雌虫一样！ 自己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被挑衅了雄性尊严一般，布兰特突然恼羞成怒，像刺猬似的竖起防备猛然用力推开了苍殊。 “够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失态只是最开始，很快布兰特就维持住了从容，佯怒地淡然质问到。 他不能露出狼狈不体面的样子，尤其是在这些雄虫面前。 苍殊举起双手，一脸抱歉和无害。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身体素质不错，想和你交个朋友。” 苍殊伸出了手。 这转折和苍殊坦荡诚挚的态度，让布兰特一时愣住了。然后心中想到，苍殊本来就是会上战场的奇怪雄虫，那么会觉得自己身体素质不错因而想结交，倒也顺理成章的样子。 不过这么说来，怎么有点被冒犯到？因为自己雌雄同体所以才“身强体壮”啊……不过，苍殊自己就跟个雌虫似的，倒也半斤八两。看对方的样子，也没有隐射的意思。 说来，他真没想到，居然是由S级雄子主动来邀请自己结交。 像他的那些A雄朋友，多半还都是自己主动的，虽然他表现得很自然，不过不代表他从这种行为中感觉不到讽刺。 他有点得意到了。 暂且放下刚才被上下其手的不快，布兰特真心地笑了笑。“苍殊大人都开口了，我敢不从吗。” 布兰特握上了苍殊的手。 苍殊也笑得真心。他对这只虫确实很满意了，如果布兰特更是纯粹的雄虫的话，那比圣扎迦利还要更让他满意许多。 看在布兰特难得的特质上，他愿意先在对方身上试一试。 另外像布兰特这样性格开朗的雄虫，交游必然更广阔，若是能由布兰特再推荐一些“虫以群分”的“优质”雄虫朋友来，那更是能省他不少功夫。 真是越想越美。 苍殊立刻便邀请布兰特这边忙完了后，一起去喝杯咖啡。他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想跟他分享。 布兰特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直觉苍殊今天会跟着他来剧组，又搞了这一出出，都是为了这件所谓有意思的事而铺垫的。 “现在就去吧！”他迫不及待。 至于今天剩下的工作……有哪只雌虫敢拦？ 当然没有虫会有异议，他们便是永久延期，也不敢打扰两位雄虫大人的约会好吗！ 那，苍殊便也不客气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监制腆着脸过来，手上拿盒子装着两副墨镜对苍殊献上，既赔罪又讨好地道：“苍殊大人，您的墨镜，我都擦洗干净了。您要是不要了，左边这一副是新买的。” 苍殊拿了自己原来那一副。点点头，并无计较对方之前无礼的意思。 让监制大松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更真诚了。苍殊大人真的脾气超好。 而重新戴上墨镜做好伪装的布兰特也已经准备妥当。 … 上了车，苍殊问：“你想去哪？最好是私密性比较好的。” 这么神秘？或者慎重？ 布兰特眼珠一转，反问到：“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