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都配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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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你隶属什么部队啊？被派来调查X大人的事，所以是跟X大人有关的吗？” “对啊对啊，跟我们说说呗，X大人的事情！” 学员们热情地首先提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看上去态度一点也不尊重，对方可是一位少将呢。但虫族就是这样，同性之间你只能靠真本事把他们征服，单纯一个官职并不能让他们打心底里敬重你。跟对待雄虫的态度可说是天壤之别。 讲台上年轻温文的教官不以为忤，微微一笑：“我只是这一次主动申请过来调查的，原因么，我想你们都知道。不过可惜，并没有接触到那位大人，所以你们想打听的消息很遗憾我也没有。” “啊……”学员们发出哀嚎和嘘声。 有虫子跟克里斯嘻嘻哈哈，也有虫子态度轻慢：“教官之前都执行过什么任务啊，27岁当上少将，军功那么好挣的吗，上没上过战场呵？” 克里斯依旧面带微笑：“这个就不方便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保密任务？还是不好意思说呀？”有虫半开玩笑地调侃。 “教官原型是什么？” “你是不是傻，普瑞德特家族，肯定是螳螂啊！” “螳螂也分很多的好吗……” “教官你都有什么课程啊，第一节课我们去给你捧场哇。” 学员一片七嘴八舌，克里斯连插嘴都没有机会，不过，他也并没有插嘴的意愿就是了。 “那克里斯少将突然来这里当教官是为什么呢？” 一个并不大的声音，懒洋洋地夹杂在嘈杂声中，然而谁知道是不是刚巧随机抓取到这一个提问呢，克里斯一直目视前方的视线准确无误地移动到教室左侧后方，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撑着脑袋淡淡地看着他。 克里斯心都仿佛揪了一下。 他很克制不去看苍殊了，要好好配合苍殊演戏让他的小雄子满意才行。忍得那么辛苦，忍得手指都要被他自己折断了。就算只能用余光锁定对方，可已经满眼都是他的少年了啊…… 偏来撩拨我。 克里斯心田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温柔。 克里斯同样目光平淡地看向苍殊，尽管在他的内心戏里，他已经目光灼灼！ “这一次来执行调查的任务，时隔多年回到母校，看到充满活力的后辈们，有点缅怀过去，便想要为大家做点什么，算是我的心血来潮了，正好也想休息一段时间。这位提问的同学，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尽管开口。” 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学生等着了。”苍殊说得随意，有没有深意这就见仁见智了。 反正克里斯就觉得苍殊像在给他打小暗号，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只恨不得周围所有虫都消失了，只剩他和苍殊，让他可以尽情地追逐亲近他的小雄子。 不过也只能忍下。 又随意与两三个学员互动后，克里斯就跟着丘利特离开了，接下来还有好几十个班级呢，不过当然，越到后面也就越没有精力应对，所以丘利特觉得这位少将会变得敷衍也正常，不过，要不要B班开始就懈怠了？？ 虽然克里斯伪装的很好，但丘利特也是吃了三十多年饭的虫了，前后态度那一丝微妙的变化，他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丘利特一眼就能看出克里斯是只不简单的虫，对方来学院的目的八成也不简单。这些暂时看不出来也没什么，但为什么他总能感受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敌意？ 这股敌意比克里斯敷衍学员要隐晦多了，丘利特也就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 苍殊本来以为克里斯会来找他，结果并没有，有些纳闷不过也无所谓。然后下午就看到新的大课程表出炉了，这一看把苍殊给看乐了。 要说克里斯没抽丝剥茧地调查过自己，苍殊都是不信的了：克里斯开的每一堂课程，简直都像是踩在自己的胃口上，连时间都安排得恰到好处、松弛有度，不仅能一个流程完美上完他克里斯的课程，还能有空余的时间去选择其他感兴趣的课程、学院级的热门或者必修课程，以及去做点别的私人的安排。 别虫有没有看出来什么苍殊不知道，可在苍殊看来，这份课程安排委实太司马昭之心了。 如此缜密又贴心的设计，说克里斯像这个世界最招虫羡慕的职业——雄虫执事，真一点不错。 … 结果苍殊下午第一堂课就坐在了克里斯开课的阶梯教室里。 这堂课讲的是腿部战甲的实战技巧讲解和示范，正好是他最近刚从图书馆借来书看完还存了些疑惑的当头，你说苍殊能不去上么？ 狗逼玩意儿。苍殊在心里笑骂。 吐槽归吐槽，苍殊听课还是很认真的。 克里斯讲的内容很丰富也很实在，虽然因为是第一次当老师，节奏上的把握还很生涩，尤其是和丘利特比起来的话。不过，或许也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学员的节奏呢？ 反正克里斯眼里只看着苍殊有没有听明白。 “……刚才这些都需要亲自体验才能明白我讲的，以及暴露问题。不过教室腾挪不开……” 其实，因为虫族的教学内容有很多都需要上手，所以教室设计已经很开阔了，在讲台和座位间有一条五六米宽的空地，就是为了方便老师直接演示，或者让学生上来体验。 “……那么接下来大家转移到体育场吧。” 于是一教室的虫子呼啦啦地就往体育场的方向去了。 克里斯落在最后，从虫群里锁定苍殊的背影聊以解渴。 忽而，他翠绿的瞳仁一凛。 ——他看着一只金棕色头发的虫子明显故意地撞了苍殊一下。 那只虫他认识，关于苍殊的一切他都做好了功课。不会有虫知道，除了苍殊常去的图书馆借阅记录、打听到的一些消息，他连圣剑学院这三个月来所有的监控记录都巨细靡遗地看过了！ ……可怕的痴汉。 因此克里斯也发现，他机灵的小雄子，似乎有刻意避开监控，被采录到的影像非常少。那么多隐蔽的摄像头都能避开，他的小雄子真的很厉害呢。 总之，那只撞了苍殊的虫他不仅认出来是校长的外孙，奥利维?诺伊斯，连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奥利维一开始是因为一只叫雷蒙的虫，连带着对苍殊没有好感，而后又因为丘利特的关系，对苍殊有些奇怪的在意，以及报复不成功的郁闷。 不过，也不至于追着苍殊来找麻烦，此刻的挑衅，还因为他现在心情不大好，因为他是被逼着来上这堂课！ 他本来都跟虫约好去刷外出任务了，却突然被外公抓去耳提面命，让他以后要出席新教官的所有课程？？？ 还说对他好！ 噢法克！就算这只空降的少将很厉害，可是我也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吧？怎么能武断他的课就对我有用呢！他都不知道从事教育事业几十年的外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固腐化、不讲道理了！ 奥利维气坏了！ 他本来就是个少爷脾气很大的家伙，也没个合理的解释就这么按着他脖子逼迫他履行别虫为他制定的选择，那必然是不爽的了。 这时候再看到苍殊和塞缪尔，他就是纯属找茬发泄憋屈。 唉，奥利维如何知道他外公的良苦用心啊…… 作为校长，还要配合克里斯的一系列安排，巴德?诺伊斯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苍殊的身份。当被告知这么一尊大神在自己学院里的时候，巴德那颗老心脏狂跳八百迈两晚没睡好好吗！ 做梦都是把一大家族的未婚适龄虫子扔到了苍殊的床上，然后各种不可描述，一个个大着肚子回来产崽，一颗颗虫蛋跟流水线似的产出，乐得他嘴巴都合不拢！ 然而等从梦里头乐醒了，就开始拔自己头发了，深思怎么在不打搅雄子大人“微服游戏”的前提下，往雄子大人身边塞虫。 他不能明说。不然就他这样沉得住气的老东西都激动成这样了，年轻娃子能憋得住？就算嘴巴憋住了，那眼神、态度什么的能藏得住？ 这要是让雄子大人发现自己身份已经泄露了，那他们诺伊斯家族恐怕直接躺列X大人的黑名单了吧……头秃。 目前么，最方便不动声色安排过去的，当然就是跟雄子大人同学关系的奥利维了，但巴德知道自己这外孙的性格，也了解了一下奥利维和“文森特”的渊源——说到这个他简直想把奥利维那混小子回炉重造了！啊，一言难尽。 总之，让奥利维直接去接近他讨厌的“文森特”，绝壁要出事，所以巴德委婉一点，让奥利维去上克里斯的课。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只美其名曰配合并保护X大人的螳螂打的什么主意，之前还问他要走了所有监控，对X大人的了解必然比他多多了，那些课程设计肯定也是奔着X大人的口味去的！所以上克里斯的课，就能有最大机会可以在X大人跟前刷存在了！ 不管怎么说，不趁着X大人还在他们学院“玩”的期间好好刷刷脸，等以后X大人离开了，接触更多优秀多金的狂蜂浪蝶，他们家虫子被看上的机会就更小了！ 话说回来，比起奥利维还只是顺带对雄子大人没好感，他更捉急的还是他的小儿子丘利特啊！据说丘利特和雄子大人关系特别不好？？？ 噢，他这个操碎心的老雌父哦……要不然他怎么会让那个不爱交际的丘利特去给克里斯做工作呢，总归刷一点好感是一点吧，慢慢补救…… 所以我们可见，校长先生情商不太行。 让不明真相、心怀芥蒂的奥利维硬刷存在，确定是刷好感，而不是适得其反？ 也一点不了解自己的小儿子，都没看出来那叫针锋相对吗？那叫打情骂俏吧！不过，傲娇嘛，丘利特自己也有责任。 或者大概也是莫得办法，虫族的虫子，不管雌雄，都不大会谈感情。所以花蝴蝶才那么叫虫子嫉妒的么。 扯远了，说回当下，奥利维撞了苍殊一下，苍殊虽然有点懵逼，不过他也从来不是个软和脾气的呀，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抓住奥利维的胳膊一个扭转，一踢膝窝就把对方按跪在地，然后颇为无辜地：“自卫反应，注意一点啊这位同学。” 奥利维瞬间炸了！挣扎着就要准备跟苍殊打起来，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喝止：“奥利维！” 灭绝导师丘利特兼自家小舅的声音，听得奥利维头皮发麻。动是不敢动了，但又拉不下面子。而制住他的虫一点没有趁机羞辱的意思，丢开他就朝着他的小舅去了，搞得奥利维有点没意思，还有种被无视的气恼。 后方的克里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恰巧路过帮苍殊解围的丘利特被苍殊嘻嘻哈哈夹在胳膊下调戏，前者推推搡搡一脸嫌弃，加之灭绝恶名在外，旁虫看了怕是都觉得苍殊胆大敢撩老虎胡须，两虫关系实则冷淡吧。 但克里斯分明看得出来，丘利特才不是嫌弃，分明只是羞赧，其实对苍殊的触碰，再受用不过。 这只不要脸的贱虫，不知道殊是雄虫就这样了，若知道殊的身份岂不是要张开了腿求操？仗着一张幼齿的脸讨殊的欢心，仗着殊脾气好不计较就得寸进尺故作姿态，真是，该死。 嫉妒如黑雾缭绕在克里斯的眼底，不断淤积，沉淀。 只是他依旧温文尔雅，得体自持。 路过的丘利特很快就离开了，他们一群虫继续往体育场而去。器材早已备好，在克里斯的示意下，各自都挑了自己感兴趣的装备。 塞缪尔选了速度辅助的战靴，奥利维选了一套加强跳跃能力的膝、靴一体的战甲，强攻系的雷蒙没有来上这一堂课，而苍殊…… “呵，不自量力。”奥利维看到苍殊挑中的机甲战靴，忍不住嘲讽起来：“居然敢选飞行式的，等着摔成一滩烂泥吧！” 塞缪尔作为好兄弟先反驳起来了：“话别说太满蝉虫，文森特可是蝴蝶，精神强度可比你强多了。” 雌虫没有精神力，但也存在精神强度一说，这直接影响雌虫的抗压、抗精神攻击、记忆力、意志力、学习能力等多个指标。 举个例子，机甲的细节控制非常庞杂，其他拥有强大精神力的种族可以以精神力来操控，做的好的甚至能控制得如臂使指。而虫族雌虫，也可以靠身体协调来操控一二，但要做到精密复杂地同时控制多处细节，非精神强度卓越者不可为。 要是水平不够，做也是捉襟见肘，真的会感觉大脑爆炸的！ 奥利维反唇相讥：“蝴蝶也分三六九等的，要来比比是我的声波厉害，还是他的精神更强？” 声波可以攻击到精神，这个上次苍殊已经体会过了，并且释放精神力浅浅一层包裹住自己就完全可以抵御住，对他没什么影响。 苍殊没兴趣争这个短长，正要叫塞缪尔别跟找茬的一般见识，一只虫就站到了他的跟前来，亲善地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瞧你这问的，你能不知道？苍殊心里头好笑。“文森特。” 克里斯一笑，然后目露担忧：“飞行式很不好操控，很危险，你确定要尝试这个吗？” “嗯，试试。” 克里斯是不会忤逆苍殊的意思的，只要能保证苍殊的安全，而他知道自己的小雄子不一般，优秀勇敢到多么令他骄傲！“那你小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苍殊回以一笑，什么都没说，也让克里斯心里烫烫的，又主动献殷勤到：“让我为你穿上吧，检查好不要出纰漏。” “我有那么马虎吗。” 克里斯一慌：“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苍殊没管他，两脚一蹬就把战靴穿好了，踢踏两下，再扣上安全锁，尺寸还行，比起他的“地狱魔王”要重一些。 苍殊在他的空间里也不知道练习过多少回“地狱魔王”了，不过腿部的功能使用较少，毕竟，就算他拥有A级的精神力，一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完全掌握整套装备的。他首先攻克的是手部，最近开始练习腿部，这不，去借了那些书。 看苍殊已经准备就绪，克里斯退到了一边，留出空间来。他密切注意着苍殊的行动。 精神力轻车驾熟地探出体外，接驳到了靴子的神经感触系统，一下，苍殊就感觉到自己脚上多了什么，似与自己的双脚融为一体，又不尽然相同。 并且苍殊能感觉出来，有了对比，他那套“地狱魔王”的质量就更为凸显了，单从精神力接驳上来说，“地狱魔王”就更灵敏、稳定一些。 苍殊想要移动，其实他只需要一个念头，精神力就可以通过神经感触系统转化为靴子的反应，神经元的传递速度可想而知，几乎没有任何迟滞。 但他现在是只“雌虫”么。所以苍殊点开终端，蓝牙连接上了战靴——不是成套装备，没办法借由手部、腰部等地方的按钮来操控战靴的话，终端控制也不失为一种操控手段。 不过战靴自身上也有些操控设定，所以第一下苍殊就是拿左脚撞了一下右脚，开启了强力磁浮。 逐渐加强的磁场让苍殊可以慢慢适应、调整身体的平衡，但这一步苍殊已经经历过了，在精神力妙至毫巅的调控下，他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自如。 如今有克里斯为他擦屁股，苍殊就没有为了藏拙而拖慢自己训练速度的顾虑了。在众虫的惊呼声中，他噌的一声朝着前方的半空冲刺了过去！ “靠！！” “吓我一跳！” “卧槽这操作可以啊，一次就成功了，别摔下来了哇……” “那虫谁啊？” “就那谁么，跟汀斯家族那个少爷经常走一起的，开学第一天就被灭绝盯上的那个。” “啊，他呀……” 克里斯的目光始终随着苍殊而移动，他听到这话，脸色有些不愉。他不喜欢这些虫子把苍殊和其他虫绑定在一起描述，而且还是作为塞缪尔和丘利特的附属一样。 塞缪尔激动地摇旗呐喊：“文森特好样的！棒极了！嘿，飞过来跟我击个掌！” 被打脸的奥利维咬牙切齿。 苍殊左手五指翻飞，如同在快速而不间断地操控着光屏上的指令，以配合肌肉的发力。比如在准备转弯的时候适当缓速，下降的时候减小磁力等等，差之一毫可能就是车祸现场。 但实际上，苍殊只是做做样子，用精神力操控战靴就和用自己的脚走路一样自然。他现在要转变去适应的，是如何从一只陆生两脚动物变成一只能飞的生物。 … 一脚踩在九十度的墙面上，再仿佛无视重力一般朝更高处飞冲—— 刺激爽快的同时，也还有一点本能的恐惧，而这一点恐惧则让苍殊肾上腺素更加飙升！ 却突然，一道影子朝他冲了过来！ 换做其他第一次尝试飞行战靴的虫子，此刻恐怕多半是反应不过来的，但苍殊不仅毫无惊异慌张之色，还立刻折腰一个翻身，避开影子的同时一条腿鞭大力甩出！叫对方在出乎意料下没有防住，堪堪架住腿鞭的两臂被震得发麻，承受着重击从半空跌下！ “扑棱棱——”一对薄而透明的翅膀从校服背部的感应开口中探出、展开、扇动，奥利维在空中好一番狼狈地翻转，总算是停稳了。 “住手！” 克里斯内心简直大惊失色，甩下求教的两位学员，站出来调停。明明该公正对待，却完全是朝着奥利维在发难：“这位学员，课堂上恶意攻击其他同学，记处分一次，并即刻向文森特同学道歉。” 奥利维满脸讥诮：“凭什么？我本来也是在练习战靴的，是他飞来飞去不长眼睛撞上我，还恶虫先动手，该他受罚并向我道歉，克里斯教官。” “不要颠倒黑白，老师长了眼睛。现在，道歉。”温和的克里斯教官一下子冷硬得不留一点余地。 “做！梦！”奥利维很是嚣张，一点没把这当回事，扭头就要无视克里斯。 却在下一秒，一无所觉地就被克里斯近了身！ 他一只蝉，被螳螂近身了，还有足足两级的等级压制，别说是挣扎了，根本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被两把大镰刀困在了克里斯的包围里！ “卧槽！这也太快了吧！教官是螳螂诶，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S级这么厉害的吗？这都比我的速度还快了！”说这话的是一只B级的蜻蜓。 苍殊这个当事人倒置身事外的很，还没心没肺地跟安梓吐槽：[哈哈哈哈螳螂捕蝉！] “道歉。”克里斯重申。 奥利维被架着脖子威胁了，恐惧之余更是恼怒异常：“不可能！做梦！有本事你打我啊，你知道我是谁吗！让我跟那只臭虫道……” 克里斯虫化的两臂锯齿闪着冷光，势要收紧斩落受困之虫的头颅！ 只是一道仿佛早有所料的声音轻而清晰地制止住了他：“克里斯…教官。” 尖锐的锯齿堪堪停住，尖端已经刺入颈部脆弱的皮肤，滚落下血珠。 奥利维都懵了。 然后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亢鸣起来！让虫头疼欲裂的声波霎时席卷了整座体育场！ “兹兹——兹——” 离奥利维最近的克里斯首当其冲，但他第一时间却是看向苍殊，见苍殊面无异色后，才放心了。至于他自己，一只B级蝉虫的声波，他还不放在眼里，顶多是让他皱皱眉头而已。 但这种扰虫的声音，怎么能让他的小雄子入耳呢。克里斯准备动手打晕这只死不足惜的小虫子，就听体育场大门冲进来的一只虫大喊到： “奥利维！！停下！” 同时来者作为一只S级蝉虫，他可以定向发送声波只针对奥利维一只虫，同频逆向的声波抵消掉了奥利维的噪音，再继续刺痛了奥利维的神台，让他大脑一痛安静了下来。 [黄雀在后。]安梓此刻接上了苍殊的梗。 但这来的不是黄雀，是一只老蝉虫。在场虫子都认识，巴德?诺伊斯，圣剑学院的校长，奥利维的外公。 学员们没想到会把校长都惊动来，而巴德则是在监控后面早吓得肝胆俱碎了！急冲冲赶来，看样子他的倒霉外孙还作了些他不知道的死！噢要命，除了撞向飞行中的雄子大人，蠢奥利维又做了什么！！ 不管怎样，总之道歉就对了。 巴德大踏步过来，拎着精神受损焉答答的奥利维就勒令他向苍殊道歉：“臭小子，我平时都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寻衅滋事，伤害同学，扰乱课堂。还不快跟文森特同学道歉！” 奥利维难以置信地瞪着巴德，实在不明白一向最宠爱他的外公是怎么了，就算身为校长，外公是只很讲道理的正直虫，但他从没想过外公会这么当众下他面子！而且什么来龙去脉也不过问，一点都不重视他的样子！ 奥利维眼睛都气红了，一腔的委屈。 “不道！我就是不道！外公你瞎了吗，他好好站在那，我才是差点被那只螳螂杀死、还被你攻击的受害者！你们凭什么都偏袒那只臭虫，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在场都静默了。 奥利维心态崩了。 “啊啊啊啊！”他不顾头痛，一把推开巴德，“外公我讨厌你！” 跑出去几步后，又突然转身指着苍殊，恨恨地：“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众学员面面相觑，这出闹剧真是意想不到的展开。 诚然他们都看见是奥利维先找茬，可是虫子间有摩擦打起来太正常了，怎么今天这一出就弄成这样了？有点眼力见的，怕是都能看出来这么小题大做的教官和校长，似乎有点太护着那只叫文森特的虫了。 什么身份？ 大家开始好奇。 神经大条如塞缪尔也察觉到了猫腻，想要问问苍殊。不过校长大人先朝着苍殊开口了：“文森特同学，对不住了，是我这个做校长、也是做外公的失职，平时没有好好管教他。之后我会带他来向你赔罪的。” 巴德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像一个公事公办的校长那样。 “确实需要管教一下，不过赔罪就算了，校长不用这么客气，我有些受宠若惊。”苍殊笑得自然，但话里有他们在场三位能听懂的含义。 于是巴德配合地搭了句台词：“不是客气，今天的事发生在谁身上，我都该意识到奥利维这孩子的问题了。那么，这也下课了，我就不打扰了，克里斯教官你还有什么安排就继续吧。”巴德听到铃声，顺势退场。心里却放松不下来，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是否有让雄子大人不满意。 校长离开后，克里斯就宣布了下课。大家开始准备去下一堂课，不过有些虫很有先见之明地等了一下，果然看到克里斯教官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苍殊：“文森特，麻烦你单独跟老师过来一下。” 留着吃瓜的学员，心里清楚发生了刚才的事，苍殊被叫去谈话也不奇怪，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呢。不行，得找塞缪尔打听一下，直觉告诉我们这里头的瓜出乎意料会很大！ … 克里斯走在前面带路，越走周围的虫越少，他的从容也就越发转向僵硬。推开了他独一间的办公室，先让着苍殊进去，克里斯关上门，然后转身，咚一声跪了下来。 苍殊：……似曾相识。 这只戏精，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