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狂情日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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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刚审问了森姆他们，对于自己得到的消息他心中充满了思量。现在他要去把情况汇报给他们的首领了。 “进。” 雷克斯认真地擦拭着自己最心爱的手枪，比起大众的激光枪，他倒是更喜欢弹枪。 不过当然了，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子弹也不仅仅是金属和火药，种类繁多、功能各异，令人称奇。而雷克斯最爱的还要数田蟞唾液提取物质制成的溶解弹了。 “都弄清楚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非常沉厚性感，偏偏会给人昂扬的感觉，那来自他王者一般的傲慢。 他看上去约摸二十四五岁，但气势已经非常迫人，除了他常年身居高位，也因为他其实已经40多岁了。 虫族的平均寿命比人类长，大概150岁左右，而且青壮年时期被极大程度地拉长，压缩了幼年和老年时期所占的比例，使得虫族15岁左右便成年，而步入百岁后身体机能才会开始衰退，直到130岁后算做老年。 漫长的青壮年时期，能最大限度地让每一只虫子以最饱满的面貌来投身他们想做的任何事业。虫族能成为宇宙一霸，这也不得不说是原因之一了。 “是。”克里斯言简意赅地汇报到：“第五兵团得到告密，称今天去往波特P-074星的客航会有一只偷跑出来的F级雄子搭乘。于是他们进行了劫机强掳的行动，结果遭到雄子的剧烈反抗。” 后面的就不用多说了—— 他们恰巧经过这条宇宙航线，撞见一艘属于蝗雨的飞船逼停了一架客航，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那架客航的标志，说明是去往P级星球的吧？哪怕是蝗雨最低等的D级兵团，什么时候沦落到会打劫这种蚊子肉了？ 再仔细一看，居然还是B级兵团里数一数二的第五兵团。 有蹊跷。 于是雷克斯让自己的副军长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他放心克里斯的能力，不论是什么蹊跷都不在话下。 但现在得到的结果让雷克斯有些兴致缺缺。 一只柔弱的雄子胆敢私自出门虽然十分新奇，但只是F级的话，他作为顶级的S级战士，实在看不上眼。不过他并不会鄙薄或谴责他的部下，一只专属的F级雄子，确实值得B级和C级的雌虫争抢了。 “是谁泄露给他们的消息？” 胆敢泄露一只雄子的行踪给他们星际海盗，不是相当过分的阴谋，那就是相当出格的闹剧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仅在于当事者是雌是雄。 “那虫做的很隐蔽，暂时还没什么线索。”克里斯回答到。 既然克里斯都这样说了，那想来真的一时没有办法了，就不知是对方抹得太干净，还是自己那些部下太愚蠢了。 “既然是他们找到的，那就交给他们去享用吧。”雷克斯懒懒说到，轻描淡写决定了一只雄虫的命运。 换了一只良虫来看，必然是要谴责他的不敬和放肆的，但谁让他是星盗军团“蝗雨”的首领呢，他就不是只循规蹈矩的虫子。虽然有雌雄尊卑的本能在，但一只F级雄子而已，对他基本没有影响和作用，自然引不起他一丝波澜。 然而他的得力副手却没有立刻领命，而是犹豫了一秒，然后单膝跪下，请求到：“属下想请求首领将这只雄子赐予我。” 雷克斯一顿，从手枪上抬起视线看向克里斯，来了兴致：“哦？为什么？克里斯，你是一只非常优秀的A级战士，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尝试S级评定，一只F级雄子并不适合你，但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我很乐意成全你。” 然而他看得出来，克里斯的态度很郑重，就像是在请求匹配他的雄主。 虫族是没什么节操的，对于九成以上一生只能靠瓶装信息素过活的雌虫来说，如果有幸被一只雄虫看上共赴云雨，怎么可能会拒绝？就连S级雌虫可能也不会拒绝一只最低等雄子的求欢，只是互相爽一下而已。 但如果是准备成为伴侣的话，那雌虫们就需要多考量一下了。 尤其是高阶雌虫。 婚姻是给雌虫的贞操套上的枷锁，而嫁给一只不能为自己清除“污染”的雄虫，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也是属下想要汇报给您的，他不是一只F级雄虫，也许是C级。” 雷克斯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却充满不屑。“有意思，所以这是谁的阴谋呢，让我们得罪一只C级雄子背后的势力，以及联邦。” 一只C级雄子，已经足够联邦出面了。 要是苍殊听了这话，恐怕觉得夸张。 但如果他知道，若是B级雄子，联邦就会二话不说出动军队；如果是A级雄子，更是直接宣布星际战争，管你是星际海盗还是外星种族，绝对不死不休夺回雄子！ 这么看来，C级雄子会让联邦出面，是谈判还是出兵——还有选择余地什么的，已经算是很平淡的反应了。 至于D、E、F级的，一般不会想闹大，会怎么解决这个视情况而定，通常是派出小规模队伍夺回。 你说S级雄子？ 不好意思，没虫知道。 因为自1076年前，随着最后一只S级雄子去世，虫族社会迎来了长达千年的“Is”时代。 Is，释义：昆虫。复数形式。 在这里，在虫族的认知里，这个词汇当然就相当于是“humen”之于人类而言了。 Is，去掉了前一个“s”，则代表着S级雄虫的缺失，而雌虫S级犹在，虫族依旧数量庞大。但这个种族已经不再完整，甚至有悲观主义者认为，随着社会构成的残缺，这个种族终将走向毁灭…… 这或许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只有S级雄子才能完全清除S级雌虫的精神“污染”，否则，越是强大的雌虫，最后只会沦为越发恐怖的杀戮机器……这个种族或许终将从内部开始崩溃。 “属下不知，但属下随后会调查清楚。” “嗯。”雷克斯相信克里斯会处理得让他满意的，现在他更好奇克里斯的决定：“一只C级雄子，还是配不上你，我的副官，克里斯，你完全可以成为一只B级雄子的雌君。” “可我很喜欢他。” 这只自称苍殊的雄子实在太特别了，但克里斯并不打算讲出来，他不想雷克斯也注意到苍殊。尽管雷克斯喜欢长相精致的雄子，而且非A级不嫁，但……他直觉要避免任何会让这两只虫见面的可能。 “是么……雄子确实让虫着迷，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是因为接触太少就被蛊惑了。” “我不认为这是个会让我后悔的决定。”克里斯目光坚定。 “既然这样，那么他是你的了。” “感谢首领。” …… 离开主室，克里斯才有些克制不住地挥动了一下拳头。 苍殊！那只雄子是他的了！ 保持着这样激动而克制的心情，克里斯步伐看似从容、实则急迫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噢，老天，他从来没觉得回自己房间是一件这么叫虫紧张而期待的事！ 他的小雄子在做什么呢？一只虫待着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想他呢？ 克里斯才知道自己有这么痴汉的一面。 然而所有的想象都抵不过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坐在沙发上的雄子转过头来对他道：“回来了？” 克里斯觉得自己心都化了。 尽管苍殊一脸淡漠懒散。 但那或许在克里斯眼里已经自动加上十级滤镜了吧。 苍殊那也不是问句，只是随口一个招呼。然后就是开门见山了：“克里斯，明天是我的发情日，我跟你打个商量……” 苍殊看着突然平地一个踉跄的克里斯，纳闷这哥们儿怎么路都走不好，然后看到对方颊飞红霞的反应，才福至心灵地悟了。 一时颇为无语：“……” 克里斯是真的突然脚软，一只雄子对雌虫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赤果果的邀请！ 怎么办，发展这么快的吗？雄子不是很难追求的吗？他还没做好准备，自己是第一次会不会让雄子不尽兴…… “清一清你满脑袋的黄色废料，”苍殊及时打住这只一脸荡漾的虫子，“我只是想要你帮个忙，能不能找个星球随便停靠一下，让我下去到个没什么虫的地方度过这段时期，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在不受影响的范围外监守。别觉得我小题大做，你们的飞船不大吧，明天是我的生日，也就是那什么狂情日，就算我只有F级，明天应该也能爆发出D级的水准来，所以……” “不！你是说明天是你的狂情日？！”克里斯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只斯文端方的虫子第一次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苍殊也有些讶异，“是啊，不过，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克里斯却是一脸凝重，还带着揭穿雄子的歉意，“苍殊，你不用再伪装了，我知道你是C级雄子，这样的话，你知道的，明天你的信息素甚至可能覆盖掉一颗行星，甚至逼近B级，届时的情况一旦处理不慎，就很可能酿成大灾难。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请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好吗？” 克里斯还在那叭叭叭，苍殊却是被敲了一击闷棍。 C级？B级？？ 看克里斯的样子也不像骗自己，况且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可如果克里斯没有说谎，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克里斯不觉得奇怪，是能够归为情报有误，以为是自己故意隐瞒骗他。但自己作为“本人”，却是再清楚不过原身就是个千真万确的F级雄子啊！ [安梓，是你给我改了设定？] [别乱泼脏水，既然接收了记忆，那你应该知道雄虫的等级判定是怎么回事吧？] 安梓的提醒点到为止，苍殊几念之间豁然开朗。 雌虫的等级划分十分简单明了，就看虫纹的觉醒程度，这直接体现了雌虫们的综合实力。 雄虫没有那么具象化的标志，量级是靠精神力的强弱。具体则是看他们能够为多少级的雌虫完全清理“污染”，虽然可以跨级清理，比如A雄对S雌，但却做不到100％清除。 这里划重点：精神力。 苍殊是不认为狗系统有那么大方能够把精神异能也给到自己的，但好在他没忘，自己刚到上个世界时，原身是没有精神异能这一说的，是因为自己能被系统挑中本身就是灵魂比较凝厚的类型，灵魂凝厚在一些特殊世界里的表现应该就是精神力高了。 加上安梓好像说过，灵魂是会随着时间增长的，虽然在普通世界里体现不明显，但如果是在特殊环境，这种成长就比较显化了。加上时空跃迁能够起到淬炼的作用，他们这些玩家的精神力增长可以说是十分可观…… 这也就是上个世界苍殊为什么会觉醒原身没有的精神异能的原因，自然也就不难理解到了这个世界后精神力会高过原身从而等级提升吧？ 而且，第一、第二世界都是比较普通的设定类型，到了第三世界后体现出的精神力便有如此效果，那经过末世成长和跃迁淬炼后，他如今的精神力又到了何种程度？ 苍殊推理得心惊胆战。变强当然喜闻乐见，但这也就意味着，明天的发情…… 哇哦，头皮发麻呢。 _(:з」∠)_ “总之，你先给我安排一下停靠星球，最好能找到封闭舱和抑制剂。” 封闭舱，以特殊材料制成，专为发情的雄子设计，即便是A级雄虫，也能拦截住5-7成的信息素扩散，事后还可提取瓶装，有效利用，绝不浪费一丝一缕的珍贵的雄虫信息素。 不过这东西造价昂贵，而且使用率不高，不是每个星球都有配备，也许得找一个繁荣的星球停靠了，这已经出乎了苍殊的计划。 而抑制剂，这想必不用解释太多。 而让苍殊满意的一点是，这个虫族世界没有像他看过的一些虫族文里那样，将雄虫抑制剂视为禁品，认为雄虫的信息素就该努力释放造福社会……说老实话，苍殊都不知道这种设定是个什么逻辑。 ——明知道雄虫的信息素会让雌虫失控，居然还敢放任。一个强大的社会应该是有序的，时刻处在混乱边缘的种族凭什么成为宇宙一霸？凭他们强悍的体魄吗？那敌人捉只发情的A级雄虫扔战场上，你说会不会不战而屈虫之兵？ 所以在这个虫族社会，有机会接触到高级雄虫的雌虫，都配备有清神剂。清神剂是帮助雌虫抵御雄虫信息素影响的注射剂。而雄虫，则都配有自己对应等级的抑制剂。 苍殊这会儿还问克里斯要抑制剂，当然因为他身上带着的，都是F级抑制剂了。 克里斯也没有多问，不论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完成苍殊的两个要求会有多困难，他都义无反顾，斩钉截铁：“是。” …… 在雷克斯知道克里斯看上的那只小雄子居然即将迎来狂情日时，也着实有一些惊讶，未免太巧了。 不过鉴于他对自己最得力部下的器重，他建议要不要多几只虫过去分担一下雄子的火力，虽然等级差在那，但雷克斯也很担心他的处虫副官受不住，据说一只F级雄虫火力全开的话也可以折腾得一只S级军雌痛哭尖叫的！ 是的，据说。 堂堂蝗雨星盗军首领的雷克斯也没有亲身体验过，他也只是一只空有理论的老处虫。 但他的副官婉拒了。 雷克斯也没有介意，很大度地把飞船的指挥权交给了副官，甚至给克里斯批了婚假。 而他则要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说到这个雷克斯就头疼，又激动而期待——这是他今年参加的第一场约拍会，但之前二三十年参加过多少场就不好说了。 雄子约会权拍卖会，简称约拍会。 顾名思义，就是雌虫通过竞拍，获得与雄子约会的权利。光是这么说，看上去好像把雄虫当做货品一般，没有虫权，但实际上，即便雌虫竞拍成功，如果雄虫面试那一关不过的话，依旧可以无条件pass。 这是联邦推出来的一项雄虫公民义务活动，为了给雌虫们制造机会，也是给不事生产的雄虫们提供一个快速来财的渠道，因为拍卖所得的一半都进了雄虫的腰包。只是约会而已，还可以拒绝不合眼缘的对象，一次一只A级雄虫甚至可以进项上亿星币！ 何乐不为呢对吧。 特别雄虫还多出花心的虫子，不愿意太早成家，没有背景雄厚的雌君雌侍来供着，还都大手大脚惯了。所以一般情况雄子也不会太频繁拒绝中标者，不然风评太低会影响竞拍者的热情的，也会得罪联邦，受到一些不必要的限制。 话说，竞拍价还是雄虫之间攀比的一项指标来着。 然而，就是这样，雷克斯也一次都没有约会成功过，还统统是在面试一关被刷下去的……可见他是有多不招雄子们待见了。 其实他长得不赖，但心高气傲的雄子们很不喜欢雷克斯过于傲慢的表情，而且只要一听说雷克斯的原型是Saga ephippigera的，都会被这一种属残暴性情的风评所吓跑。 然而实际上，就算Saga残暴到喜欢自相残杀，但他们怎么可能对雄虫那样做！ 而且雷克斯根本就不是他看上去的那么傲慢，他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逗雄子开心，一直都在绞尽脑汁怎么能让那一脸拒绝的雄子愿意跟自己多说句话，但常年身居高位和确实骨子里的高傲让他把这份生涩全表现成了倨傲冷酷，相当地挑衅到了雄虫的尊严。 真是个并不美妙的误会。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就是雷克斯参加约拍会的经历写照了。好在虽然糟心，但这样的机会也不算多，毕竟他只会参加A级雄子的约拍会，一年能有个那么两三次就烧高香吧。 而即将举办的这一场，雷克斯志在必得！ 可以说这次不知道多少虫子都在蠢蠢欲动，只因为高岭之花圣扎迦利将于此次约拍会拍出他的第一次约会权！ 那真是雷克斯见过最漂亮的雄子了，多少辞藻都不足以形容那被神吻过不似凡虫的美貌和高雅的气质。圣扎迦利，意喻上帝心仪者。也是全雌虫的梦中情虫！ 所以雷克斯头疼于此，也激动期待于此。 他这一趟带的虫本来就不多，即便克里斯要脱队完成终身大事，他也依旧会风雨无阻地赶去凯瑟星，虽然约拍会还在一个月后，时间充裕。但……好吧，他其实很紧张，虽然别虫看不怎么出来。 …… 飞船着陆在了惠普星，波特星域一颗R级（rich）巨行星。 一着陆，克里斯就去准备苍殊要的东西了，而苍殊则被转移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由两只不知情的B级雌虫“守卫”着。 雷克斯准备立刻离开。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凌晨了，他既然不愿意跟这只C级雄虫交尾，何苦在这里受信息素甜蜜的折磨呢，他可是蝗雨的首领，就不失这份态了。 在雷克斯离开后不久，克里斯便找到了当地州府，需要借用到他们的封闭舱。 当得知一只C级雄子将在这颗星球度过狂情日时，不出克里斯的意料得到了高度重视，直接从州府上报到了总署，并且马不停蹄要将莅临惠普星的这位雄子大人请到最近的州府上。 “路易先生，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雄子大人自己决定，你虽然是雄子大人的雌君，但只有你一虫的话，恐怕不能帮助雄子大人度过狂情日吧？我们州上，当然还包括许多其他州正在赶来的青年才俊们，都义不容辞为雄子大人排忧解难。不论怎样，路易先生，我们都必须以雄子大人的安全为首要。”州长一路都在企图说服这位看上去斯文亲和，但油盐不进的雌虫。 路易当然是克里斯的化名了，他毕竟是臭名昭着的蝗雨星盗军副军长。 “不用了，我可以。”克里斯再一次拒绝。“马上就快到了州长先生，我的雄主很不喜欢聒噪的虫子，还请州长到时候不要惹他不快。”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州长很想教训一下这只不配合的虫子，不过，确实他们转过这个弯就能看到两只虫子守卫着的房门了，他立刻整衣肃立，让自己看上去郑重又和蔼。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苍殊便起身去开了门。视线掠过克里斯，苍殊看向了生面孔。 州长在看到苍殊时，差点没忍住一枪抵到克里斯脑门上！ ——嘿伙计，这是雄子？ 这只体格健壮、身材高挑，五官深刻粗朗，眉眼犀利、神色懒散，比我这只虽然一百多岁但身高也没缩水太多的老蛾子还高上一截的虫子，你告诉我说他是雄子？！他看上去更像一只虫族身高平均线的蚁类或蜂类！ 老州长怀疑自己被涮了，但还是下意识地不敢去怀疑雄子，他把所有疑虑带来的愤怒都算在了克里斯的头上。只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阶段。 “殊，这位是瑞德曼州长。”克里斯为苍殊介绍到。 瑞德曼暗自惊讶，居然有虫子敢称呼自己雄主的名字？ “你好。”苍殊伸手。 老州长有些受宠若惊。握上了雄子的手……噢谢特，一点也不柔软，和他们这些大老粗的手相比也就是修长细嫩了一些，没有死茧和伤疤。 ——得到系统“洗礼”的苍殊，连最开始自己那一手打篮球干粗活磨出来的茧子和细伤都得到了治愈，看上去确实像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但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男人怎么可能长出双“柔荑”，当然是硬邦邦、宽大而充满力量的。 这在瑞德曼看来，当然就和那些体格单薄精悍的雌虫没啥分别了。 但他还是面带微笑。“您好雄子大人，非常荣幸您会选择我们惠普星作为您度过这个重要日子的地方，请允许我为您带路，封闭舱和全套的抑制剂都已经准备好了，希望能让您满意。” 真是相当隆重谦恭的态度呢，也可以说官方而客套。苍殊谈不上喜欢这种态度，但并没有觉得排斥不适，毕竟在第一个世界当了几年超级企业的总裁，多的是人对他用出这样的态度。 不过也不全然相同。彼时那些人逢迎他，是为了利益，而这些…虫，他更觉得自己像一位血脉里流淌着高贵的贵族，生来为人膜拜追捧。 ——这是强大吗？ 苍殊仿佛听到嗤笑声。 苍殊笑了一下，“谢谢。” 瑞德曼得承认，或许因为他依旧怀抱着对方是雄虫的可能，他觉得这只很像雌虫的雄虫笑起来总归跟他们这些虫子不一样，莫名的，很吸引虫。 尽管他已经是一只老虫子了。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么，麻烦帮我带路？” “当然，请跟我来。”瑞德曼觉得这只雄子好有礼貌，如果真是雄子的话，那真是相当可爱了。 克里斯很自觉地跟在了后面，他很知趣地从不去插入话题，只是一脸欣赏而痴迷地偷瞄苍殊——他当然很想盯着看，不过那不礼貌，也很容易引起雄子的反感。 克里斯发现苍殊果然和他知道的那些雄子都不一样，他很礼貌，很健谈，不是那种热情洋溢的开朗，而是随性慵懒的叫人松快。 越看，克里斯就越喜欢。 就在克里斯沉迷舔殊时，瑞德曼一句话让他眼神瞬间锐利阴沉起来。 “雄子大人，为了保险起见，您是否考虑多来几位雌虫伺候您呢？我们惠普星是有不少优秀的虫子的。”瑞德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同时心中不禁咒骂克里斯，果然是一只自私的虫子，这位雄子大人如此宽容亲和，哪里有像他说的那样讨厌聒噪的虫子呢？ 克里斯此刻同样恨不得斩下这只老蛾子的头，不过他更在意苍殊的回答，紧张得拳头都捏紧了。 “不用了，我有他就够了。”本来克里斯他都不想要的，再多来点虫他还想不想跑路了？ 克里斯一顿，然后眉眼都是藏不住的欣喜和动容。多么动听的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虫生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圆满了，这一刻叫他为苍殊去死他可能都是愿意的。 雌虫对雄虫的爱意，就是这样赤城而炙热，近乎于莫名其妙。 瑞德曼很失望，但他不会忤逆雄子的意思。“是么，那真是太遗憾了，看来您真的很宠幸您这位雌君呢。” 克里斯还没高兴够，就又被瑞德曼这句话吓得白了脸。叫他嘴贱一时爽，居然胆敢自称是雄子的雌君！ “嗯？”苍殊也没马上反应过来，还发出了一个疑问音。随后明白了怎么回事，促狭地看了身后的克里斯一眼，既不顺着说，也没有否认。 就这么，让克里斯一路提心吊胆。 直到老州长被请离，两虫进入封闭舱，克里斯咚得一声就跪在了苍殊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