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要你
这是让他摆清自己的位置,不要越矩吗? 宫世晟感觉胸口针扎般疼。 但是五年了,他不是没想过忘记宫鹤厌,毕竟是他先丢下对方的,大可以自私到底、做绝到底、负心到底。 可是宫世晟做不到,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来到宫鹤厌身边。 宫世晟知道宫鹤厌说的都是气话,以前他没做一个好父亲,但从现在开始他会尽自己的一切去弥补,就算被嫌弃也好、打骂也好,无论怎样,他都已经做好了觉悟。 …… 手刚搭在扶手上,屋里传出的交谈声让宫世晟停下开门的动作,退出半米远。 他手里端着一个果盘,里面装着各色的水果以及一把锋利的小刀,静静的等待着屋里的谈话结束。 宫世晟无意窃听,但优秀的听力让他在眼下非常安静的场合里,能听到些不完整的语句,大致能猜到是有关于第四区的建设与管理。 “……好了好了,都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宫鹤厌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这段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对话,他手撑着头杵在办公桌上,歪斜着身体没个正经坐样,对着一边优雅抿着茶的白色长发的男人说,“每天都亲自过来说上一堆,你也不嫌麻烦。” “你看不见电脑上我给你发的文件,我只能亲自过来。” “开个视频不就行了。” “那样说不了两分钟您就会挂断。” 宫鹤厌悻悻,他靠在椅背上升了个懒腰,有些抱怨的说:“我好歹也是个神,你们一点都不尊重我,还拿一堆事给我做。” 白发男人失笑,“即使是神,也要赚钱养活自己。”再说宫鹤厌只有上午三个小时在办公室呆着,其余大多数都在四处玩乐,没多少时间是消停的,更别说专心为第四区发展做事了。 有人会养活我的。 宫鹤厌想。 “好了。”白发男人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看了一眼时间:“尊敬的神,你该准备接受信徒们的祷告了。” “随便找个人去装一下就好了,反正隔着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 “不能这么胡闹。”白发男人无奈道,无比严肃的看着瘫在椅子上的宫鹤厌,眼里传达着不容拒绝。 宫鹤厌耸耸肩说:“知道了。”不过是往教堂上一坐,听听祈祷,也不累,就是有点…… “如果觉得无聊,他会陪你的。” 白发男人打开门,嘴里的“他”正站在正对面。 宫世晟在神殿住了半个月,一眼认出眼前白发俊美的人是教皇厄云,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教皇大人。” “宫先生。”厄云笑着回应,眯起的眼睛像两弯月牙。“在神殿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不过多数是厄云在问,宫世晟简短的回答。 厄云走后,宫世晟便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宫鹤厌身上,但对方似乎有意回避他,见他来了也没有表示。 这些天宫世晟已经初步接受了宫鹤厌单对他冷漠的事实。 宫鹤厌无视他关上门便走了,他也没说什么,因为说了宫鹤厌也不会搭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教堂,宫鹤厌对着教众端坐着听祷词,他从不主动露面,只在众人面前隐隐露出身形,宫世晟就在一边隐蔽处,一边陪着他一边有些笨拙地削水果。 宫世晟原本是没做过这种琐事的,只不过为了宫鹤厌这些天一直在亲自尝试以前没做过的事。削皮并不难,但他的思绪一直在前几天宫鹤厌抚摸少女头发的场景中。那少女没有多漂亮,不过非常活泼可爱,看宫鹤厌的眼中流露着少女的娇羞,宫鹤厌也表现得非常温柔有耐心。 宫鹤厌对待少女的态度跟别人不同,宫世晟没办法不多想宫鹤厌对少女的感情,也没办法不在意,宫鹤厌的差别对待实则让他很难过。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两人站在一起也有些般配。 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宫鹤厌对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释怀……? “你做什么?” 一道冷漠生硬的声音将宫世晟从繁杂的思绪中拉回,祷告不知何时结束的,空荡到针落到地上都会有回声的大殿里只剩他和宫鹤厌两人。 宫世晟怔愣,这还是宫鹤厌这几天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气氛有些沉闷。 宫世晟看着手里削到一半的水果。因为走神的缘故,手被刀划了几道口子,伤口不大也不痛。但血流了一手,还溅了不少在水果上,看着属实糟糕。 他微微皱眉,有点苦恼居然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砸了,面对宫鹤厌的提问时显得有些无措,“我想给你削水果。” “我是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宫鹤厌抬高了声音质问。这些天宫世晟总是想方设法的接近他,讨好他,但他并不需要宫世晟这么做。削个水果也弄得满手血,笨拙的手法让他看着心烦。 宫世晟拿着方巾擦拭手上的血迹,血却越搽越多,染得雪白的布料有些刺眼,他没多在意,把方巾按在伤口处。 “对不起。”宫世晟反复斟酌,最终有些小心翼翼的说。他无法揣摩宫鹤厌的心理,但直觉告诉他,现在的面无表情的宫鹤厌有些生气:“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以后会尽可能补偿你。” “呵。” 宫鹤厌发出一声嗤笑。 “给你铺好了后路你不走,第一区不好好呆着,偏要来招惹我……你贱不贱啊宫世晟?” “对不起……”宫世晟有些颤抖地说,心里的痛似乎传到了手上,他自虐似的按紧了伤口抠弄着,唯有这火辣辣的疼能盖过些心脏纠紧般的痛。 宫鹤厌一把抓住了他受伤的那只手拉到嘴边,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好歹也是尊贵的皇室血统,高级人种的血怎么能这么浪费。” 手上传来湿软的触感,那舌尖舔舐着,伤口处传来怪异的痒意。 宫世晟有些茫然地看着宫鹤厌,对方唇边的沾上血迹衬得那张漂亮的脸多了几分妖冶,他逐渐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地在加快。 宫世晟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羞涩地想抽回手,但手腕却被牢牢禁锢着,他轻轻挣扎一下马上放弃了,跟宫鹤厌接触的皮肤在隐隐发热,令他有些不自在。 “我不需要你作为一个爸爸补偿我。”宫鹤厌道破了宫世晟的想法。 “我要你做我的人。”他一字一顿的说,甩开了男人已经止住血的手,“如果做不到,那你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原谅。” 宫世晟迅速明白了宫鹤厌是在给他机会,但这个机会却让他惊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宫鹤厌这么直白地就把那层蒙羞布掀了,心情复杂得不知如何形容。 以前宫鹤厌也对他表达过超出父子之间的感情。 宫世晟记得他当初是毫不犹豫地严词拒绝。 但现在已经与那时的情况不同了,他好像无论如何做心理准备,都无法继续接受宫鹤厌的冷淡。 宫世晟清楚地明白,两人已经无法回到当初单纯的养父子关系。但面对陌生的情愫,他又难免犹豫不决。 他眼底游移不定,宫鹤厌似乎没耐性等他顿悟了,索性说,“别误会了,我不需要你没用的感情,我要的是你的身体,毕竟你看起来……很好肏。”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