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遇前兆

    一夜欲念两边生，两心妄思无处去。

    又是一场梦中秋雨，萧瑟无生机，风寒彻骨。又是一卷幽梦无影，缥缈，散去。

    汪语君醒来时，已经是十点的太阳高高挂。孟言才早就出门上班了，他不曾扰人睡梦，但汪语君知道，他一定给自己准备好了饭菜，留在那里，尚未冷却。

    该死，能不能别管我。

    “啊！”两手用力捶在床上，被子闷着呼吸。

    又是这样的温柔。他着迷，却无法贪恋，那是属于兄长的温柔，不是情人。不是爱人。不是……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兄弟。

    可谁会对自己的哥哥产生爱念，产生欲望。

    他又不是变态……

    对啊，不是变态，只是因为爱。

    21岁的汪语君在醒来的日子里，清醒地，哀怨地，无望地说，我爱他。

    可他还是要去相亲，他会和某个女人相爱，在未来的某天成婚，然后有孩子，然后一辈子……那样的一辈子，没有他的弟弟，不是他情人的弟弟。

    妄想是欲念开的花，痴怨是绝望给的果。

    艹！想屁！尼玛爱谁谁，老子就是喜欢孟言才，老子没杀人越货，没有强奸放火。我就想想，我又不是真的和他干对不起爸妈的事！谁管的着我？老天不管，法律也不管，爸妈会管。对啊，他们会管，但是我自己想想，谁又会知道，连孟言才都不知道。我自己瞒着自己不就好了，我就做梦几次，等他有女朋友了，我就不犯这个贱了。等他有女朋友……

    我就不喜欢他了。我就不想他了。

    徐启欢拉着汪语君跑进酒吧，乐呵呵地坐在吧台边上。眼睛一眨一眨盯着调酒师，那满嘴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迷离灯光，嘈杂人声，绝色美人，艳丽逼人。

    吴入霜无语地看着徐启欢，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喝什么？”

    “入霜姐随意调，我都能喝。”痴儿痴相，汪语君看着简直四个大字横在心中。

    没理会徐启欢，吴入霜看着汪语君就觉着顺眼多了。小脸蛋姿色有几分，小可爱，顺眼。

    技法娴熟，两杯酒摆在面前。

    “美女姐姐，我没有点酒。”汪语君进酒吧不敢喝酒，怕回家被闻出来，吃不了兜着走。

    吴入霜抿唇一笑，甚是美丽。她伸手摸着酒杯，缓缓抚摸杯身，带着些许戏味。

    “请你的，帅哥。”

    徐启欢看着眼前一幕，拉着嘴，算得上几分可爱的小脸都变得些许滑稽可笑。

    “入霜姐，我这杯是什么啊？啊？”

    美眸一挑，笑着轻：“你的啊，我亲手调的，幻想白日梦，好生品品啊。小朋友。”

    说完，用手指用力地点在徐启欢额头上，往吧台边上推。然后转身就招呼客人去了。

    徐启欢捂着额头，痴痴地看着吴入霜的背影。

    “卧槽，我沦陷了。呜呜，哥们儿沦陷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汪语君默默地看了眼那杯叫做幻想白日梦的鸡尾酒，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徐启欢现实的残酷。大美人甚美，不过白日梦这种东西，还是想想就算了。大美人一般都不把年龄小的放眼里。特别是徐启欢这种长得就小，还偏可爱挂的幼崽流氓，根本就不是成熟大美人的对手。

    “嗯，沦就沦吧，别陷太深。机率太小，成功比渺茫。”汪语君拍拍某位幼崽流氓的肩膀，奉劝一句。

    “我知道，入霜姐有男朋友。可是……唉，你不懂。”

    认识这么久，五年有余，汪语君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出现这种表情的徐启欢。怎么说呢，挣扎又难过，怀有希望感觉又希望渺茫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徐启欢。

    “算了……不提这个了。”

    徐启欢扯了扯自己的一头小卷毛。猛喝了几口鸡尾酒，扯着嘴，看向汪语君。表情古怪。

    md，大事不好。

    汪语君上次见他这副模样，就是被他坑得灌醉的那次。

    行，咬了咬后槽牙。老子看你今天有什么把戏能坑住我。

    “嘿嘿，汪哥。其实今天不是我想约你。有人想认识认识你，我和他交情不错，是个靠谱的人。我才答应的。带他见见你。哥，没问题吧？啊，就当卖兄弟个面子嘛。”

    汪语君受不了他那副赖皮的死样子，不耐烦地答应了。不就认识个人，又不能少层皮。

    后来，皮没少，魂丢了几分，人也落成结局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