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You jump I jump

    杜予之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画面中，一群身着防弹装备的人步入大楼门口。

    「收留你的时候，我已经预料到了。」

    严薰的表情参杂了不安和愧疚，她不知所措地绞紧双手。

    「这间屋子有没有紧急逃生出口？」杨慧问道。

    「阳台。」杜予之说。

    「你开玩笑？这下麻烦了。」杨慧伸手摸向手提包，拿出菸盒和打火机。

    「这里禁菸。」

    「我去阳台抽总行了吧。」

    杨慧从菸盒抽出一根菸叼在嘴里，转身走向阳台。

    「杜先生，现在该怎麽办？」严薰小心翼翼地问道。

    杜予之拿起桌上笔在便条纸上写字，接着他从沙发上起身。直到他在阳台前站定，侧身朝严薰看过来，严薰才惊觉杜予之要她跟上，她赶紧走过去。

    杜予之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连同便条纸一起交给她，严薰伸出双手接过。

    杜先生给她的东西，和刚才杨小姐拿出来的金币是一样的，不过金币的造型和她所知的货币不太一样，她有些怀疑这个东西的用途。

    「杜先生，请问这是什麽？」

    「这是组织用来交易的货币，也可以说是身分的认证，只要出示这枚金币，就能知晓金币的持有者是这一边的人。」杜予之说。

    她低头端详手里的事物。线条扭曲的符号沿着金币边缘刻了一圈，犹如爬满了丑恶的蛆虫，那堆细小的蛆虫拱着中间邪恶的三颗眼珠。

    当她盯着眼珠时，彷佛感受到掌心捧着活生生的眼珠子，那些眼珠似乎随时会转动。她和牠对视着，牠的视线穿透了她的心灵，她感到手脚发凉、心跳加速。

    严薰收合掌心，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种东西或许不该将它称为货币，而是某种用来下咒物品。

    「这个东西……看起来好奇怪。」严薰说。

    待在阳台外吞云吐雾的杨慧解释道：「那些眼珠子是虫族崇拜的神明象徵，牠们将崇高的符号刻在稀罕的金子上以表达对神的敬意。小妹妹，你可要好好保管，那些金币是不容损毁的。」

    「虫族也有宗教信仰？」

    「当然有，不过他们对神的理解和人类不同，虫族不会将神作为心灵寄托，自然也不会向神许愿。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太弱小了，才会妄想有某种不存在的东西，会无条件满足人类的慾望。」杨慧嗤笑，又吸了一口烟。

    严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张纸上面写着酒店的地址，你抵达艾伊酒店之後，给柜台人员一枚金币，和对方说要一间房。」杜予之说。

    「然後呢？」严薰愣愣地看着他。

    杜予之叹了一口气。「拿到房卡後上楼，待在房里等我。」

    「哈！」旁观的杨慧笑了一声，惹来杜予之冷漠的一瞥。

    严薰像是感到丢脸似地低下头。

    「现在就走。」杜予之指着阳台。

    「你要小妹妹跳楼？没人性。」杨慧叼着菸笑道。

    「怎麽来的，就怎麽离开。」杜予之说。

    「呃……好、好的！」

    严薰急急忙忙爬上阳台，杨慧扶了她一把，她点头道谢。

    站稳後，她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杨慧依着阳台的栏杆，看着小女孩跃过一个又一个屋顶，以肉眼难追的速度离去，另一批埋伏在大楼另一侧的人马立即驱车跟在她身後。

    「你也要我跳下去吗？」杨慧问道。

    「不。」杜予之看了一眼她的右腿。

    「算你还有点良心。有什麽计划，说来听听。」

    「我正在想。」

    「你在开玩笑？」杨慧扬起眉毛。

    「我没料到你今天会出现。你应该有带武器？」

    「当然。那可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