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往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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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人被过度的欢喜冲击时，脑袋是空白的。 常清河呆呆的看着他，整个人傻在原地。 谢运笑道：“别得意忘形啊，磨合期而已！” 常清河飞扑到他怀里，谢运被他撞的退了一步，刚想调笑他，就听常清河闷闷地说：“……喜欢你。” “我知道。” “好喜欢你。” “听到了。” 常清河闷闷地问：“……你是因为同情我，还是因为喜欢我？” “……” 谢运：“同情？” 谢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同情你个……” 常清河紧张得看着他，慌乱道：“别别别生气！” 谢运恨铁不成钢：“满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奇怪东西的笨鸟……” “我不是那种因为同情就跟别人在一起的人。”谢运说，“我不接受单项输出，有人对我示好，我不喜欢他，那我还是懒得理他。” 常清河眨眨眼。 “你对我示好，我喜欢你，所以我理你想你等你。”谢运伸出双手，捏还抱着自己腰的常清河的脸，“但是还没有那么喜欢，所以我没办法对你更热情。 “所以，让我更喜欢你一点。 “听懂了吗？” 常清河听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害怕下一秒心脏就会挣脱胸膛跳出来，只好拼命点头：“我会努力的！” 这回答的也太可爱了。谢运忍笑，又道：“本来想再过段时间的，不然好像我是因为你的钱才心动了一样，让你误解。” “不会的。”常清河说。他知道，自己这些小钱在谢运眼里并不算什么。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谢运真的是因此而与他在一起，他也觉得幸福。 他又有什么好要求的呢？谢运愿意对他伸出手，已经是他最大的渴求了。 10 然而一切并不顺遂。 高中的学业让常清河忙的焦头烂额，他以前本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然而谢运突然的出现，让他觉得，或许他还能再优秀一些。 他尽量每天都登上游戏，但仍然不能每次都遇上谢运。每当他打开和谢运线下联系的聊天界面，既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觉得胆怯。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呢？常清河咬了咬下唇，再次痛恨自己不像那个人——那个叫盛枫的人那样活泼明艳。面对谢运，他就大脑一片空白，沉静的性格面对朋友时尚能谈笑风生，面对喜欢的人时，就支支吾吾，恨不得再变成鸟把自己藏起来。 “怪物” “哦哦——人妖回来啦——” “他长的这么娘，该不会偷偷在外面卖吧？” 垃圾打在脊背上，哄笑声黑泥般涌来。 “废物。”常清河轻声骂了一句，闭上眼睛。 11 谢运真的有很多朋友。 常清河在他的资料签名上看到过他朋友们的名字，看过他姐姐的，看过谢运写林棋与他的感情，看过谢运和听水打闹。他的姐姐偶尔也会来玩，每次上线，常清河都会偷偷隐身——谢运和他姐姐撒娇实在太可爱，他既觉得喜欢，又嫉妒的心里涌出黑泥来。 他需要谢运。常清河想，但谢运并不需要他。 他忍不住觉得委屈，却又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既希望谢运哄哄他，又唾弃自己敏感多疑。 然而谢运只要一站在他面前，他就生出万般欢喜，将一切犹疑抛之脑后，满心满眼都是面前人。 11 “林棋给我编了个草戒，笑死我了。” 常清河刚传送到谢运附近，便听见他在和听水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收到戒指。” 常清河悚然。 “真的，家里也没人听我讲这些，我就和林棋提过一两次，他就记在心里……”谢运一笑，“真的好喜欢他。” 两人聊了一会儿，听水下线了，常清河才默默挪过去。 谢运一愣：“你什么时候上线的？” 常清河不说话，拉着他的袖子。 忽然，他说：“不要戴。” 谢运：“？” 常清河低着头，觉得自己简直小家子气的要命，还是忍耐着道：“……不要戴别人给的戒指。” 谢运失笑。 “那怎么办？你给我戒指，好不好？”谢运晃晃他的手，“要你自己做的。” 常清河眼睛一亮。 “塑料袋做的，棉线做的，都可以，我也做过。”谢运笑着说，“随便怎么样，只要你做的就好。” 12 谢运想了想，觉得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男朋友给自己亲友们。 听水他们对游戏不太感兴趣，几乎不上线，只有一个林棋经常来陪他。 “鸦”依然不太爱说话，只是被他牵着，跟着他在树林中穿行，刀光剑影间，散步般过掉了一个副本。 “——谢运！” 谢运抬头，一笑：“喔，来了？” 林棋侧头，猜出来站在他身旁人的身份，道：“过副本？带我一个。无聊死了。” “来呗。”谢运朝他伸手，懒懒道。 林棋和“鸦”对视一眼，两人礼貌的笑笑打过招呼。 常清河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视野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十一点半。虽然明天还要去学校，但他今天好不容易和谢运一起呆着，他原本打算熬到谢运下线的。 ——偏偏又是这个人。 常清河一声不吭，感觉心底深处又涌出黑泥来。 总是——总是插入他和谢运的独处时间。他们能呆在一起的时间能有多少？ 明明他和谢运现实也认识，线下相处的这么要好——凭什么还要插足他和谢运的相处？ 常清河感觉牙齿缓缓咬紧。 “啧，我得下了。”谢运看了自己的游戏头盔电量， “没电了。” 林棋和常清河皆道了别，常清河看着谢运化作飞蝶消逝在眼前，没有再看一眼林棋，自顾自下了线。 他摘下游戏头盔，打开手机，就看到谢运发来的消息。 【谢运：要不要加他好友？】 常清河抿唇。 【不想加。】 【谢运：？为什么】 【……他总是来找你。】 【我会吃醋。】 【不想加。】 【谢运：噗……不是吧，宝贝】 【谢运：我朋友的醋也吃？】 【谢运：要是这样的话，我和很多朋友的关系可都会让你吃醋啊。】 常清河心中一凉，忽然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由得生出些愧疚来。 【对不起。】 【谢运：不要道歉。】 【谢运：永远别和我道歉。】 【谢运：……今天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谢运：早点休息。】 常清河揉揉眼睛，答应下来。 他闭上眼，却一夜无眠。 13 这样的事层出不穷。 常清河知道自己小心眼，总是想要独占谢运，但这是不对的。他咬着牙，时而忍耐，但还是无法避免与谢运的争执。 “所以，你感觉很累了，对吗。”谢运静静看着他，“和我在一起已经伤心已经多过快乐了吗？” 常清河看着他。 常清河闭上眼睛：“我不想……和你分开。” 谢运笑了笑，眉眼仍是温柔的。 他说：“忘了我吧，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