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番外篇-其二 挨打（鞭打）

    2

    楚旌暗下了眼神，一言不发地看着横握短刀的青年。

    “你到底，写是不写？”暮轩然反手抓着匕首，逼近了对方的颈项。

    “告诉我你的目的，除了这之外。”楚旌垂下眼眸看着异常认真的暮轩然，冷然地笑了出来：“和亲本就是两国之间的交易，你既然愿意答应，那么必然也有想要的东西。”

    “我……”暮轩然一时语塞，像是被问住了。他不是自愿和亲，而是被父皇逼迫的，但如果这门联姻能够成就两国之间的交好，边境不再有战乱、百姓也能安稳度日的话，那么他并不介意嫁给楚旌，毕竟这也是他一直镇守边关的目的。暮轩然垂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楚旌一字一顿说道：

    “我是为了暮国的江山和百姓。”

    楚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探寻着对方眼底的真意。暮轩然圆睁的双眸之中清澈透明，不能让他感觉到半分虚假。没想到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叹了一口气，轻轻拨开对方的刀刃：

    “两国和亲的理由自然是如此，如若这也是你个人的理由，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目的。”

    “我会答应，是因为你的身份。”楚旌看着暮轩然疑惑又惊讶的眼神，说道：“你是暮国的皇子，征战沙场手握兵权，与你联姻，我就可以得到暮国势力的支持。也是由于这门婚事，我才有机会顺利归京并加封亲王。”

    暮轩然的心里忽然有些许酸楚。明明知道和亲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失去和得到的两不相欠，然而在听到对方只是对自己身份感兴趣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

    “如果只是和亲就能达到你的目的，”暮轩然敛去了异样的情绪，双眸恢复了原有的神采：“那我一定完成它，但是作为交换，楚国不再对我暮国出手，任何领地和子民都不可以。”

    “一言为定。”楚旌笑了笑，“边关一带本就在我的掌控之中，这点你尽可安心。”

    “我需要你和你背后的支持，自然不会干过河拆桥、不顾后果的蠢事，所以我并不会加害你和你的亲兵，这样说，你应该也明白了？”

    暮轩然瞪了一眼暗含讥讽的对方，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对我个人的恩怨呢？”

    “你也知道你之前的行为，是会结下‘恩怨’的？”楚旌无奈地捏了捏对方霎时变得通红的脸蛋，笑着说道：

    “小事而已，你要是不想让我记住，那我就忘了它。”

    明明是二人互动，自己还很享受和楚旌刀剑交锋的感觉，听到对方却说只是小事而已，暮轩然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气愤，就赌气说道：“不许你忘。”

    楚旌笑了笑，回道：“好。那暮将军想让我怎么做？”

    “既然你认为是恩怨，怎么做就应该是你考虑的问题，”暮轩然扬起下巴，毫不退怯地看着楚旌：“为了合作的顺利，就当做是交易的一部分，这是我的诚意。”

    略带稚气的可爱脸庞就在眼前，圆圆的双目眨了眨，樱色的双唇微微嘟起，而且还是自己许婚的夫人，对方除了之前的挑衅令他不满以外，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他喜欢的类型。楚旌在脑海里想了想自己最希望对他怎么做——

    手指挑起了暮轩然的下颌，他将自己凑近覆了上去，就快要碰到的瞬间却看到暮轩然紧张地闭上双眼，双唇也抿得发白。

    果然，还是不情愿的。

    楚旌没有继续吻下去，而是选择了放开，毕竟强迫对方接受一点乐趣也没有。

    “你这是……干嘛？”感觉到擒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疼痛也并没有随之降临，暮轩然睁开了眼睛，困惑地问道：“不是说要打我吗？”

    “那是你自己说的吧，”楚旌摇了摇头，想到对方极不情愿的表现，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刚只是逗你而已。比起被我……你更希望被打吗？”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暮轩然其实并不明白楚旌想干什么，他一咬牙，大义凛然地说道：“动手吧。”

    “那就按照你之前的说法，随便怎么打你都无所谓？”楚旌又叹了一口气，看着毫无防备地冲着自己伸开双臂的暮轩然，想到弄哭这个人或许也很有趣。于是他绕到了对方的身后，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也不会客气。只一点我想确认，你是自愿被我这样做的吗？”

    “嗯。”暮轩然紧张地点点头，却感觉到自己的衣带松了下来。楚旌正环在他背后，双手慢慢脱着他的衣服。即使知道对方会羞辱自己，但他依旧很不习惯在生人面前裸露自己。

    “放心，我不会做你要求以外多余的事。”楚旌将暮轩然上身衣物褪去，白皙却饱满的身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肌肉恰到好处地勾勒了青年的身形，背阔被棕色的长发半遮掩住，暮轩然回过头惊讶地发现，楚旌正撩起一缕放在唇边轻吻。

    “！”

    贴着鬓角的耳廓立刻通红一片，甚至发丝都有了酥痒的感觉，暮轩然瑟缩了一下，虽然并不是讨厌的感觉，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温柔的一面令他的心里不住悸动，却只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长发被轻柔地捋到他身前，接触到空气的光裸脊背也感觉到阵阵微凉。楚旌伸出手抚摸过白皙的背阔，却发现身前的人下意识地颤抖着。

    “讨厌被我碰？”

    “快点动手……”暮轩然鼓着腮帮，回头瞪着他，“这样很痒诶。”

    “想要被我打，却还用命令的语气，”楚旌笑了笑，“暮将军，你是第一个。”

    看到对方纤细却漂亮的背肌，楚旌也不再压抑想要施虐的冲动。他握住暮轩然的手腕，用绳索吊在梁上，便从旁拿起一条崭新的皮鞭，鞭身点在对方的脊背上。

    “那么，你的战帖下过多少次，就打多少鞭。”楚旌故意出声提醒到：“外面还有人守着，如果暮将军等下放声大叫的话……被多少人听到我可就不负责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刀剑都受过，这又算得上什么？”暮轩然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那好。”楚旌愉快地眯起双眼，握紧了手中的鞭子，扬起手腕对着背阔就挥了下去，“这个，可比刀剑更有感觉。”

    “哈啊！”

    伴随着抽打的声音，皮鞭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淡红的痕迹，暮轩然疼得绷紧了身体，猝不及防地泄出呻吟。

    “怎么样。”楚旌双手抱胸站在他身后问道。

    “再……再来。”暮轩然喘了一口气，做好了咬紧牙关的准备：“。”

    楚旌暗下了眼神，再次挥鞭。这次他没有给暮轩然休息的机会，而是想要侵蚀掉对方的倔强一般，对着背脊连续鞭打着。毫无间隙和规律的鞭痕落在白皙的脊背上，留下一簇簇交错的红印。

    “呜、嗯！哈啊……呜！”

    每次鞭梢落下的时候，暮轩然就不由自主地反向挺起身，紧接而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鞭打。鞭子像是迎合着他的反抗一般，他扭动身体的方向必定会在下一次挨打，直到全身都遍布了红痕，他再也无处可躲，只好微微垂着头，还不忘咬紧已经红肿的下唇。

    压抑的呻吟在楚旌听来却是异样的美妙。他欣赏着对方挣扎的模样，像是捕捉到蝴蝶的蜘蛛。看到对方陷入自己的网中却依旧扑棱着美丽的翅膀，自己再将那对翅膀撕碎，让这具身体变得残破不堪，只得发出悲惨的哀鸣声。

    “暮将军，”楚旌抚摸着伤痕累累的背阔，手指滑过一条条肿胀的鞭痕，笑着问道：“你的背上已经无处下鞭了，可还有二十鞭，你准备怎么还我？”

    “随便……你……”暮轩然咬着牙挤出这句话，便继续咬紧了下唇，背上疼得已经让他双眼充血发红，但依旧没有说一个字来求饶。

    “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楚旌的兴致也正被挑起，不由得更想好好戏弄他一番，可如果再打下去，暮轩然的背上一定会破皮流血，破坏对方的身体是他最忌讳的。

    他上前安抚着对方的身体，手指绕到暮轩然的腰间一勾，裤子便顺着松开的系带滑落到脚腕，暴露出光裸着的下身。

    “……！”

    暮轩然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扒得一丝不挂。从未这样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的他握紧了双拳，但一想到是自己提出的条件，又不得不松开了拳头。

    “暮将军，不，或许叫殿下会更好一些，”楚旌轻笑着，说出了那个许久未曾被唤过的称呼，是让暮轩然想起自己少时还在宫中的记忆。他手掌轻轻覆上对方结实的臀瓣，笑着问道：

    “殿下的这里可曾受过什么罚？”

    “我……嗯啊！”暮轩然正在回忆，臀尖却挨了狠狠一鞭，惊叫的声音都变了调：“等等，你问这个干嘛？”

    “殿下不必知道，只需如实回答就好。”楚旌再次扬鞭抽打，肌肉饱满的臀肉随着狠厉的鞭子而颤动，在皮肤上留下了一层血印。

    “呜……有、又怎么样？”暮轩然紧咬出血的下唇。

    “缘由，说说看。”楚旌不紧不慢地在询问的间隙挥鞭，强迫着对方的回应，将这场单方面的惩戒变成一种意味微妙的拷问。

    “我不说。”暮轩然当即拒绝了回答，比起这样的事，他那时被打的原因可就重要多了，他更不愿让楚旌听了去，一旦对方得知，绝对会以此笑话他的。

    似乎抓住了一个有趣的东西，楚旌眯起双眼，“我改变主意了，什么时候交代，什么时候停下来。”

    “你怎么能说过的话……哈啊！不作数……啊啊啊！”

    难以忍受的剧痛顺着臀部蔓延开来，楚旌一次次描摹着左边的臀瓣，即使肿成深红都没有被停下，直到下鞭已经见了血，就差被抽烂才放过那里。

    暮轩然的前额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开始倔强的嘴里也只能喘着些湿热的气体，连呼吸都带着哭腔，通红的眼底泪水将落未落，就含在眼眶里打转。

    “这样也不肯说，看来殿下以前便品性顽劣，也不难明白，为何你一而再地前来搦战，”楚旌不怀好意地问道，“所以是被罚得多了，便难记得原因？”

    “还是说，你喜欢这样被罚？”

    暮轩然即使疼到快要落泪，却依旧气愤不已地反驳道：

    “你说谁品性顽劣，我被罚也就那一次，是……”快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被咽了回去，暮轩然噤声咬唇，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是、为何？”

    楚旌扒开一边爬满鞭痕的臀瓣，凶狠的力道直跨过股沟，稳稳落在尾骨和臀缝之间。暮轩然感觉中间快要被打得裂开，从未触碰过的娇嫩缝隙被皮鞭直接舔舐，鞭梢掠过敏感的后穴和会阴，剧烈的痛楚令他的泪水即刻涌上了双眸。

    “哈啊啊啊！你……无耻！”

    也不想着外面还有人守着，暮轩然吃痛的呻吟而喊出声，他没有想到自己私密的部位都会被对方挑来欺辱，愤怒地开始挣扎起来，手臂的力道几欲将绳索挣断。

    “放开我、放开！”

    感受到对方的惊惧，楚旌却不依不饶地抓住暮轩然的弱点，任凭对方怒骂痛叫，将股缝打得肿胀发红。当一鞭落在穴口，顺势抽到另一侧满是红痕的臀瓣皮肤时，那里依稀落下带血的红痕，直接被打破了皮，暮轩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腿也瘫软到无法站立，直接跪了下去。

    一双手稳稳揽住了他的腰，紧接着，暮轩然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若是有一点顺从之意，我也不会这样为难你。”楚旌解开了暮轩然的束缚，将人一把横抱起来，眉间隐隐透露出心疼的神色。

    “今夜，是我做过了头。我问你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不纯的目的，”楚旌叹了口气，担心对方是因为不信任他而隐瞒着：“真的只是随口问问，我只是……想要了解你，毕竟之后还要相处诸多时日。”

    “……你用这样的手段欺辱我，还说只是想了解，”暮轩然缩在楚旌的怀里，疼得还没缓过劲儿。水雾朦胧的双眼微微浮肿，脸却不似生气那样，面颊泛着未知情欲般的潮红。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除了疼痛之外却有种异样的爽快，虽然气不过，但也只能用眼刀剜过俯视着自己的人，

    “简直无赖。”

    “是我不好。若是难言之隐，你直接告诉我，我便不问了。”楚旌将人抱到床上，让对方以趴着的姿势躺好，手指将鞭痕一点点揉开，轻柔地安抚着被打伤了的皮肤：

    “我对你往日的挑衅……其实并无半分怨恨。虽然打你并非我本意，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对你是我所期待的，如果你只感觉到不适，就当是我欠你的。”

    暮轩然抬起眼眸看着认真的楚旌，对方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他却从对方眼底看见了失落的神色。他默然地接受着对方的安抚，从对方的指尖不断传来暖意，他的心里却有种无所适从的焦躁感。明明两人只是互相利用的和亲关系，为何楚旌却要这样告诉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甚至想要了解自己？

    “你先休息，我让人去拿伤药过来。”楚旌正欲起身，却看到趴在自己双臂之间的对方伸手拽住了他的袖角。

    “等等。”暮轩然侧过头，作势般握紧了拳，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反正交易也结束了……告诉你也无妨，但你要是敢再羞辱我一句，我便不容你了。”

    楚旌回到床边坐下来，看着暮轩然绯红的脸庞，不禁敛眸笑了出来：“殿下的趣事，愿闻其详。”

    “其实，就是一件小事，但我觉得挺丢人的。”暮轩然晃了晃头，说道：“我从小喜甜，尤其是带糖的点心。五岁那年因去御膳房偷桂花酥吃耽搁了背书，被太傅告知了父皇，父皇就……就罚我受杖责，还让其他人围观。”

    “屁股被打了十大板，可疼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不背书了。”暮轩然眉毛都纠成一团了，双眼也紧紧闭着，像是完全不想去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他忽然想到楚旌似乎还在听，便噤了声。看见对方唇边的笑意更浓，暮轩然没好气地瞪着他：

    “你果然在笑我！”

    “不，我只是觉得，”楚旌强忍着快要迸发出的笑，宠溺地揉了揉床上人的头顶：“这个原因，实在可爱得过分。”

    “什……什么啊。”暮轩然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拒绝被莫名其妙地摸头。

    “好了，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即刻就回来。”

    暮轩然看着楚旌起身走向房门外，对着前来的手下吩咐了几句，便关上了门回到他身旁，继续替他安抚伤口。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楚旌从来人手里接过方盘，便命人下去了。

    他还没开口问对方打算做什么，便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楚旌正用药仔细擦拭着他的伤处，替他处理着伤口。他回过头想去看，唇上便被抵住了一块脆硬的东西，暮轩然下意识地张口，那枚点心便顺着口被塞了进去。

    舌尖传来甘甜清香的感觉，暮轩然咀嚼着那似曾相识的味道，有些惊喜地脱口而出：

    “是桂花酥？！”

    “喜欢就好。为了它挨打可就太不值了，”楚旌递过方盘上的点心盒，推到暮轩然的面前，除了桂花酥，里面还装着几块糖酥酪、栗粉糕和梅花饼。看着对方开心的模样，便也跟着笑了，“这一盒，你拿去吃便是。”

    自从镇守边关，许久未曾吃过这些精致点心的暮轩然毫不客气地向着那个盒子伸出手，一边享受着美味，一边享受着对方的服侍，最后吃饱了还满足地伸了个猫儿般的懒腰，完全忘记了对方刚刚打自己时候的残忍模样。

    看到楚旌正给他披上寝衣，又给他盖上被子，暮轩然也染上了些许困意，却忽然惊醒般想起一事，就要下床离开。他还没起身，就被猝不及防地从背后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么晚了，还去哪里？”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是楚旌将他按住了。

    “我不能在你这里睡，”暮轩然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你忘了我说过，如果我明天没有回去，我的人就会按我的嘱咐杀出城，那样不就大事不好……呃！”

    “今夜你已经很累了，就安心睡，哪里都不要去，”楚旌听罢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明天交给我就好，你所担心的全都不会发生。”

    “我当真和他们讲过，不是吓你。”暮轩然疑惑地看着楚旌，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可答应了我，不许伤他们分毫。”

    “嗯，当然。”楚旌将暮轩然裹进了被子，带着令人安心的微笑：“相信我的话，就睡吧。”

    “那反正倒霉的可是你……我不管你了。”暮轩然蹭了蹭枕头便钻进了被窝，没多久就又探出头来，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床边的坐着的楚旌：

    “不一起睡嘛？”

    楚旌靠在床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守着你。”

    “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暮轩然对于自己霸占了对方床的行为还是有些惭愧：“你真不睡？”

    “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楚旌笑了笑：“我是担心在睡梦中就被某人用私藏着的匕首给结果了，为了防止你偷袭，还是看着你吧。”

    “我才不会做那么麻烦的事呢，”暮轩然气愤地翻了个身，“你这么怀疑我，亏我还关心你，小气。”

    楚旌不置可否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没再多说话。

    面前的人不久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楚旌将人轻轻翻了过来，映着月光和昏暗的烛光看着暮轩然的可爱睡颜，不禁在微张翕动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所以，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