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喂，喂
这次主要针对解决特大涉枪案件成立的反黑组，有众多的上级领导人看中和支持，因为这一系列事况严重的破坏了社会治安和危及了市民的生命安全，若是不能以最快最优的方案解决，那么这个组将会拆散而另寻通路。常雁是前头负责人，每一位组员都携领高级警司的能力而来，背负的责任之重不可言表。 “这是事发点搜集到的子弹，那个发生枪击事件的会所里的工作人员全部问过了，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一张长办公桌上围坐着一群人，反黑组几个人对着桌子中间一颗子弹绞尽脑汁。 莉莉趴在桌子上，仔细看着那颗子弹，对最近这一系列枪击事件没有一点头绪。 “放大镜给我一下。”常雁示意对面的人，接过放大镜后在投屏上放出了一张图片，他将图片放大化，直至看见弹身间那细小得难以明见的一串文字。 “这颗子弹，是从伤者体内带回来的，你们看这两颗子弹，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子弹上有纹路，极细而精致的刻着HARE的字样。 HARE是坐拥军火商界富豪榜首的武器贸易集团简称，有最大的军事市场和制造门路。所对国外出口的货物都有专门的规定条约，按照规定进行军火交易，一直严格守律，很难相信HARE会将军火私通给涉恐组织。 而只要是刻了这个字样的货物，那就不外乎是HARE的代身，顺着这一发现，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子弹营售记录中寻找线索。 周扬紧盯着这颗子弹，“那么说，我们有必要去那边跑一趟咯？” 常雁似在思考，随即站起身来:“HARE旗下势力范围很广，在还没有找到比这更加充分的证据下，我们还不能打扰到他们的代表人。” “但现在情况紧急，不要放过任何机会，必须得加快时间查清—莉莉，你待会儿记得去把子弹交给刑事部的老李，顺便让他联系一下乔延锦。” 常雁当即正式宣布任务，组织好行动小队，分别在明天的不同时段潜入和突查一些存在隐患的娱乐场所。 “对了，周扬，我们组新来的那位，记得多关照一下，他和你一起行动。”常雁叫住正要离开的周扬。 “诶哟，我没记错的话，是刚调来咱们特警A队的那小子是吧？好，让我带着，给我看看什么水平。”周扬正准备摆出一副大哥风范呢。 常雁只是摇摇头笑着:“你俩脾气有些相似，可别起冲突了。” “谁要和年轻崽起冲突啊！” —— 当天下午，乔延锦赶来局里时，正好撞见了常雁一众人。 “小锦，装备帮申请好了，准备一下，要行动了。”这会的常雁看起来没有前晚乔延锦见到的那样温和，相反很严肃。 这次成功的转变，在乔延锦看来，已经是和罗笑关系上的微转了，她收起了横栏，让他迈向了自己想要走的道路。虽然他还没有能与罗笑放下所有以往的争执，但他暂时不愿想这么多了。他现在可想着为民除害呢。 警笛响彻长街，路线直沿市中心。 警车里，周扬一直打量着乔延锦，如激光扫射，真好像要把人看穿了。从乔延锦和周扬认识开始，似乎就和常雁想的一样，互相看不对眼。俩人也没差几岁，周杨打头就开始让人叫他杨哥，乔延锦因这是个前辈，即使好胜心再强，也有点不服气的叫了。 警车后座的乔延锦直忍受着周扬如激光扫射的眼神。乔延锦忍不住脾气:“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你有女朋友没？”周杨依旧大大方方的观赏着乔延锦的脸。 “有你什么事？” 周扬当即不服:“你就对你前辈这种态度？你这人脾气真好，小兔崽子要知道来这可得多听前辈指导。” 坐在副驾驶上的莉莉连忙打住他们，并帮乔延锦说话:“杨哥你行了，你无不无聊，朋友不见交几个，对手倒是交了一大把。还有嘛你突然这么问人家这种问题，要是我我也小锦那回应好吧？” 周扬的问题其实只是看了乔延锦的容貌下意识随口一问的，被这样拒绝回答他也不在意，他其实在意的，是这个看起来似乎伸手不错的年轻仔有没有实力。他就是个争强好胜的家伙:“小子，完事以后切磋切磋啊？” 乔延锦听着这挑衅的语气，以他的性格哪会装什么兔子，当即答应:“好。” 车里都是他两对峙的火气。无声，胜似有声。 一直在前面默默开车的常雁轻笑着摇摇头。 “杨哥，你又开始了。”莉莉也跟着无奈的摇摇头。 同一时间，家中的男人在与门外的女邻居对话。 那位波浪卷女士认识的人都叫她媛媛姐，她今天没有化妆，但也是个漂亮的女人，踩着居家拖鞋，两手捧着一盘曲奇饼干:“今天又不小心做多了，送来给你们一起尝尝。” 男人闻到新鲜出炉的曲奇香味，眼睛亮亮的盯着盘中曲奇，吞了吞口水似乎准备接受，却又是摆了摆手拒绝收下:“恩人，今天不在家。”乔延锦先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教男人不能随便接陌生人的食物，也不能跟陌生人走。而在男人的认知里，除了乔延锦以外，其他人都被他理解为陌生人。 “那你先尝尝嘛，我做得很好吃喔！”媛媛姐笑着看着这个壮小伙，只见他不自觉的舔着嘴唇，分明就是想吃嘛，可依旧坚定的不收下，媛媛姐看人很准的，断定是这个小可爱的男朋友教了他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为什么不吃呢？” “嗯…恩人说，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可是我们上上个星期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怎么我现在又变陌生人啦？” “对，对喔…”男人低垂着脑袋似乎在努力思考，按耐不住欲要接过曲奇的手。媛媛姐笑着拉起他的一只手，将那盘曲奇推给他:“快尝尝嘛，别客气喔！” 男人还是吃下了曲奇，真的很好吃，他开心的笑容易显。媛媛姐抬头看着男人无害的笑容，内心总流露出感动的情意。她忍不住抬手摸摸男人手感极佳的头发，有一股说不出的回念，男人总让她想到那个与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你叫什么名字呀？”媛媛姐依旧笑盈盈的看着男人。男人垂着脑袋，突然停止了嘴里对饼干的咀嚼。苦恼的表情显露在媛媛姐的眼中。 太像了。媛媛姐不知怎的，有一股想要把人抱在怀里安慰哄人的冲动。 媛媛姐连忙说:“不好意思，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哦。” 男人摇了摇头，说:“我好像没有名字的。” 媛媛姐诧异，她是个想法极多的人，确信这个男人精神上似乎存在着问题。这个很像她弟弟的男人这么让她动容。 还没等媛媛姐再说话，屋里的座机响了起来，男人苦恼的表情不见了，突然惊喜的抬头:“是恩人！” 男人光着脚啪嗒啪嗒地跑向屋里。媛媛姐站在门口看着他匆匆的背景笑着，帮男人关上门，带着吃空的的盘子走回了自己家。 男人抓着电话贴在耳朵边，学着乔延锦教他的用法。男人对着电话“喂，喂”两声，那头也跟着“喂，喂”两声。 果真是恩人的声音，男人觉得这个东西真的好神奇呀，总觉得恩人就藏在电话里面。 电话里的乔延锦先是询问了几句男人在家的状况，男人开心的点着头，说我很乖，我没有乱出门，出门也会和你说。 其实这也不是男人第二次接电话，不过每次都会问上那么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乔延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晚点了，记得热一热瘦肉粥，我教过你怎么用微波炉的，没忘吧？得热了才能吃。” 男人点着头嗯嗯，像是忘记先前已经问过了那个问题一样，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说晚点，大概你睡着了我就回来了。可别出小区知道吗，有事打电话知道吗？” 男人很享受每次接乔延锦电话的过程，总希望一通电话打很久，打到人回家。不过乔延锦很忙呀，说了两句就准备要挂掉电话了，男人立刻发出不愿意的哼哼声，听着有点像撒娇。 虽然小声，但听得乔延锦心痒痒的，他当然想再和男人多说几句，但是任务紧要，还是挂了电话。 嘟、嘟… 乔延锦等人忙活了一天，其中的周扬已经忍不住勾住乔延锦的肩膀“约架”了。 更衣室里，二人解开警服，脱下手套，周扬对乔延锦说:“拳击，射击，五百米冲刺，侦查，负重……” “我都可以。”还未等周扬报完让人选择，乔延锦已经打断了人的话。 周扬冷哼:“小年轻可别装牛逼哈，待会可别服输？” 拳击台围着一群警员，嚷嚷闹闹，不时喝彩一片。这是在看杨哥和刚来的小锦哥决斗呢。大伙都图个工作后的新鲜，不容错过任何一幕，甚至拉过椅子端着外卖盒饭边吃边叫。 嘭！一声重拳带着狠厉的风擦过周杨的脸侧，这一圈灵巧而力重，要不是他及时闪躲，俊脸就不保了。 乔延锦没有停顿，继续一个回拳，直直送向还没做好反击的周杨头部。 周杨暗自“草”了一声，想来是觉得自己大意了，不过他可没有小看过乔延锦，虽然嘴上和人说话字里行间的挑衅味，其实在心里可防备着呢，好在他及时抵御住了那一拳，身子被力量击退几步。 “我前面让着你呢年轻仔，准备等着认输吧！”周扬的抗击打能力在警队里一直都是让人不得不称赞的，随着精力的集中，逐步展开势力，由先前的防御到逐渐开始的攻击，拳拳到肉，不停的向对方的软肋出拳。 台下的莉莉虽然不满扬哥对待新来的小锦的态度，但这会也看的津津有味，像只小鸟般不停地跟一旁同样围观的常雁解说。 “我就知道小锦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那身材，一看就很灵活很有力量！” “他也没脱衣服啊。” “诶呀，人家之前不小心看到过了嘛——但是我还是觉得杨哥胜利率比较大！” “喔？为什么？我还以为你要说小锦会赢呢。” “这么久过去了，小锦很多时候都是在防御，脚步和双拳虽然灵活，但是出招的力度对于杨哥来说杀伤力还不够，先前的击打看似以为胜算很大，但是后来杨哥才真正出招，按说杨哥那肌肉块头就会利用蛮力，拳击这方面，我觉得杨哥是力量型，小锦是灵活型，我吧，还是认为力量优势更大。” “我不认为小锦是灵活型。”常雁抱着臂，笑着看着台上，互不相让拳拳相击，打的水深火热的两人。 “啊？”还没等莉莉说下去，周围忽然爆发一片呼喊。莉莉顺着看上去，才惊讶的:“看来我赌错啦。” 台上的周杨被刚刚限速灵动又充满力感的爆发力镇住了心，还没等他拼命回击，人已经被打趴了。 “停！” 二人气喘吁吁的站起来，互相碰了碰拳。 乔延锦摘下拳套，抬眼笑着跟对面的周杨说:“杨哥，说说呀，是我赢了还是你输了？”那笑本是挑衅不羁，配上一张年轻俊美的脸，说不出的耀眼，令台下看的莉莉忍不住小小的尖叫了一下。而周杨看了只气得牙痒痒:他还没输过谁呢！ 倒是周扬也肯服输，他性子直爽，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扭捏的。 “我服输，但只是这次，下回再来？” “好。” 擦着汗，换过衣服后喝了几口水的乔延锦走出了拳击场，到达警局交了一些材料后，乔延锦准备回家。 才出门口几步，迎面撞上了熟悉的人。 “嘿！好久不见啊锦哥！”这不是曹凌还有谁，乔延锦笑着不轻不重的给了他胸口一拳，二人有说有笑的勾肩搭背起来，一同走出了警局。 后边的周扬看着，抱着臂挨在公布栏杆旁:“哟，这哥俩好呐？” “他俩之前一起工作的，街区特巡那一块。”一旁的莉莉说着。 “杨哥，你可别和小锦闹矛盾哈，人小锦工作可尽心了。” “我知道。”周扬不耐烦的应着。 莉莉突然唉了一声。 “干嘛你？” “其实小锦很不容易的，我听说他当年警校成绩名列前茅呢，考警校前当过一段日子的兵，听着很奇怪吧，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回来了。” “成绩好，那怎么就配在街区晃悠啊？”周杨迷惑，他最不喜欢有能力的人不受重视。 “我也不知道，听这里的同事说他以前申请过很多次调转都没成功，这大多都是比较危险的岗位，包括我们这次的行动。嗯…不过这次看来他是成功了？上次商业街突发的枪械威胁，他可真厉害，就自己一个人压制了其中头目，立了大功呢，唔…不过以前好像立过的功就很多，只是竟然一直没有升职，奇了怪。” 周杨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