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2

    22.

    赵真带上当初护送自己回来的那批人，牵着马在门口，看着赵老将军跟兰氏、自己的妻子以及赵琮和封彦，微微一笑。

    面对自己的父母，赵真衣摆一甩，毫不犹疑的跪下，说了句：「赵真在此拜别爹娘，重回东南沂城，执掌水师，只愿爹娘勿念，照顾好自己。」说完便叩首三次，再起身。

    看着新婚不久，彼此恩爱的妻子，赵真双眼都是温柔不舍。「小荷，为夫在沂城等你，路上辛苦，要注意安全，好生照顾自己，嗯？」说着，握住她的一双小手，拇指轻轻摩娑过她的手背。

    「会的，夫君也是！」娇俏的脸写满了不舍，看着赵真有些难舍难分的松开手。转向自家弟弟以及封彦时，脸上的表情又不一样了。

    「阿琮，你嫂子跟封彦，可都要靠你护着，这两人要是有什麽差池，你知道的！」笑得和煦，话里语气也温和，但就是莫名让赵琮背後一凉。

    ——不愧是大哥！要真怎样了，大概率不是被按在地上或墙上磨擦，而是会被凌迟啊！赵琮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起，抖了三抖。

    封彦捂嘴掩饰自己快忍不住的笑，轻咳几声。「赵大哥，没事，我相信赵三。」

    「当我不知道你宠他？」赵真轻笑一声。封彦递上了一个木盒子。

    「有点年份的桃花酿，送它是因为本来就想送给您，只是刚好有事担搁了，只能在这时候送上。希望您别误了脚程啊！」

    「自是不会。怕是，留不到回水师。」赵真将它放在自己挂在马鞍上的行李袋里。

    「赵大哥，路上保重，注意安全。」

    赵真点点头，转身上马，拉起缰绳。「珍重，留步。」说完调转马头，马蹄声响起，扬尘而去。

    「再过两日，就要出发了。嫂子都准备好了吗？」赵琮问道。

    「自然。」

    封彦这几日都是在叶府，看着从西北送回来的皮毛跟一些饰品，跟叶夫人讨论了一下西北那些蛮夷们的喜好。「这些皮毛，感觉还行。」

    「是还不错，不过这些皮毛只能算中等货。要想拿到稀有的或是品相好的，还是要高价收购。」叶夫人说道。「可他们也只是想要咱们大康朝的茶叶跟布料……最好交换的是这两样，饰品类的他们不见得会喜欢。」

    「不见得会喜欢？布匹跟茶叶……是因为他们喜欢咱们这的绸布？又或是纱……」

    「都喜欢。毕竟，西北冬天只有寒冷跟满眼的白。然而，到了夏天，又极热。宽广的草原，没有任何可以遮阳的地方。」叶夫人看着手里的纸张，叹道。

    「西北没有树荫，只有帐篷……总不能一直衣不蔽体，所以才需要布料。夏季又热，自然是穿不住皮毛。」封彦思考着。「不过，这些还是要问一下赵三。」

    「也是。辅东叶家有几座茶山，茶叶的供应本就不是问题。儿子，到了沂城，你去有叶家图徽的店，拿木牌去跟他们说，你到了。留下住处，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一切都是凭叶家的金漆木牌来证明，明白吗？」

    「明白的，娘。」封彦点点头。「有什麽事，可以写信。又或是让赵家传讯息过来，总归是比一般寄信的时间要快一些。」

    「知道。到沂城後，可得要好生注意身体，让你表哥帮你找大夫。娘就担心你水土不服啊……」

    「还行吧，虽是头一回出远门，也是要到了当地才知道。娘就别担心了。儿子还担心您忙得忘了照顾自己呢！还是那句话……」封彦一双眼笑意满满。「看到喜欢的，心意相通的，放手去追，娘亲的幸福比我还重要！」

    「嘿，你个小子！没完了是吧！」叶夫人嗔道，不忘拍了封彦小臂一记。

    两日後，在城门外的十里亭，车队正停着，等几个人道别结束。赵琮的衣着没什麽变，只是显得没那麽华丽，背着长剑，英姿飒爽的侠客样。封彦更是简单，看起来就像个一般书生儒人。一把摺扇，扇面是水墨画，扇坠是叶夫人亲手打的络子。一颗雪白的平安扣，配着暗红色的流苏，样式简单，也好看。

    拜别了自家娘亲，马车一摇三晃的随着马儿的脚步，开始往目的地缓缓移动。

    路途虽远，但却是个好的开始。赵家大嫂在另一辆较小的马车里，没什麽事就开始背菜谱或是绣花。而周一跟车把式交流驾车的技巧，赵琮跟封彦两个人则是在马车内不是睡觉就是聊天或是玩些小游戏。当然，是封彦教赵琮玩的。

    玩累了就睡，饿了就把之前存放的糕点拿出来吃些暂时性填肚。然而，一开始兴许还是可以的，但封彦却在後来有些晕马车的迹象，脸色有些不大好，甚至有点想吐。赵琮连忙在驿站休息时问了哪边有类似酸甜的果脯蜜饯之类，买了些许过来让封彦不那麽难受。赵家大嫂把自己带来的一些酸杏乾也给了封彦，封彦有些不好意思，便跟驿站老板借厨房煮了简单的汤面。

    当天晚上宿在驿站，封彦被赵琮抱着睡，倒是一夜无梦，睡得很好。隔天早上起来，还能跟驿站老板一起包肉包跟煮个热汤。

    就这样一路晃悠也一路平淡无奇的这麽晃到了沂城。在城门口时，赵琮特别去跟守城的士兵们亮了身份，并请他们通知赵真。赵真正好在府厅里办公，听到消息连忙骑马前来。

    理所当然的先接了自家爱妻，有些心疼的说瘦了，这一路辛苦云云。看了下赵琮，有些敷衍的口气：「嗯，还行。反正你皮糙肉厚，经得起折腾。」

    赵琮嘴角抽了抽，心想对嫂子果然是真心疼爱的，啧！不过赵真看向封彦，倒是挑了下眉。「阿琮，你是在半路上折腾人了吗？怎麽阿彦看起来脸色这麽差？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赵大哥安好。我是後来晕车不舒服的关系……赵琮对我可好了！」封彦有些不好意思。「谁让我底子虚呢！」

    「我以为你们半夜都不睡觉来着。」赵真轻呵一声，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自家三弟。

    封彦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赵家大哥在开他跟赵琮带颜色的玩笑呢！瞬间脸红，抿了下唇，看向赵家嫂子。

    「大嫂，您夫君说荤段子，您管不管！」

    「管啊，怎不管！」她对赵真笑了笑，软糯地娇唤了声夫君，随即伸指捏起了赵真的手背皮，狠狠的扯起，再一扭一转。

    赵真面色一僵。「小荷……手下留情。」嘴角抽抽的笑着。

    车队走另一条驻军家属专用通道进了城，封彦问道：「对了，咱们不会跟赵大哥他们一起住吧？」

    「当然不是。呐，瞧见那个三层楼的房子没有？那个就是大哥买给嫂子的酒楼。咱们的住处在酒楼的对面，那个有棵大树的院子。」赵琮先指向那个还要整修的酒楼，再指了有一棵突出围墙的大树的院落。

    「咱们住不久，这是大哥的产业？是的话多少还是要给点租金吧！」封彦不想让赵真吃亏。

    「你要真的给大哥租金，我绝对会被他按在墙上磨擦！」赵琮无奈地说道。「那是大哥自己攒下来的。而且，这边每隔半个月就有从其它地方来的船，运来一些很奇特的货物。大哥挑了一些比较少见的，当做上贡献给了陛下。陛下一开心，就赐给他一些金银什麽的，他就用这些钱，攒了一些院落、舖子什麽的。」

    「那是大哥知道钱财管理的重要性。」封彦被赵琮抱下马车，赵真骑马护着自己爱妻的马车，把钥匙抛给了赵琮。

    「大门上了锁。你们看着缺什麽，跟我说一声。」赵真摆了下手，跟着自家爱妻的马车走了。

    开了锁，里面打扫得挺乾净。基本家俱什麽的都不是问题，被子纱帐也都有，箱笼一放就可以直接住进去了。周一帮着搬下箱子，问了句：「少爷，您要住哪？」

    赵琮像是想到什麽，跟周一说等等，他们再看看，然後拉着封彦到一边去。「阿彦，咱俩一间房，就主厢房那，好不？」

    「这……不会被议论吗？」封彦其实也习惯偎着赵琮睡。他体温偏低，被赵琮抱着睡基本是很舒服很刚好的温度。

    「都准备下聘然後结婚了，何况咱俩也没做什麽踰矩的事。」

    「喔……意思是，你、忍得住喽？那我倒是不在意了。因为需要洗冷水澡的人不会是我。」封彦笑得眉眼弯弯。

    赵琮怔住，发现自己被调侃了，又气又好笑，磨了磨後槽牙，当下趁着周一注意力不放在这边，立刻行动！赵琮把封彦打横抱起，运起轻功，三两个起落就不见人影。等周一转过来要找人问时，傻眼了。人呢？咋不见了！

    封彦被瞬间的失重感给吓了一跳，连忙双手勾住赵琮的颈子。「赵三！你这是做什麽！快下去！」

    赵琮偏不，直接把人抱去大树顶，坐在粗壮的枝干上，再把人放在自己大腿上。

    「赵三！阿琮！行行好，咱们下去、唔！」後颈被按住，往赵琮那边按过去。赵琮好整以暇，准确的封了封彦的唇。

    原本打算粗暴些以示惩罚，却还是顾虑到封彦现下有些惊惧而松了些力道。封彦隐隐听到周一在唤自己的声音，连忙伸指抵住赵琮意欲再凑过来的唇：「好了……行了，周一在找我了。」

    由於长途坐车实在太累，於是便决定明日中午再来好生相谈。至少睡足了精神头，也填饱了肚子，什麽都好说。隔天一早，封彦跟赵琮决定去外面走一圈，顺便把早饭解决了。虽说感觉跟京城里的吃食街道差不了多少，但仔细看看卖的品相还是有差别。

    有卖蒸糕的，也有卖炸米糕的。兴许是早上，海鲜类的不多。走过卖吃食的街道，再来就菜市了。里面除了蔬菜，也有不少海鲜及肉类。然而这些地方多半都充斥着各种腥味，赵琮有些不习惯。

    封彦也多少有些不是很舒服，虽是有些皱眉，但仍然四处瞧看。真受不了就掩一下鼻。他看了看那些鱼，个头挺大。虾子也是。於是在思考着能做什麽，还有季节性的问题。後来绕了半圈，带回了两斤的虾子跟几尾鲜鱼，还顺便买了有些少见的白色大贝。价格看起来还行，但若真要折算酒楼成本，算下来还是挺高的。

    封彦打听了一下附近有没有酒坊，以及药堂。赵琮便问说想做些什麽菜吗？封彦点点头，说：「想试试醉虾。」

    「醉虾？用酒浸泡吗？」赵琮好奇地问着。那些生虾生鱼都让周一先拿回去住处放着，封彦笑了下，说到时便知。在找酒坊时，封彦看到了熟悉的图徽。

    叶家的图徽。於是将腰上挂着的金漆黑木牌拿下来，走进店家。那是一家茶行，掌柜正叫人把窗户支起来，有一两位小厮在外头打扫，显然是早上刚开店不久。封彦走进来时，掌柜看到了便上前迎客。

    「客官您早，有什麽需要？是要找什麽茶？」

    封彦不语，只是将黑底金漆的木牌子递了过去。掌柜一怔，随即抱拳行了一揖，语气恭敬不少：「敢问贵客如何称呼？」

    「在下封彦，静亭侯庶长子。我的母亲是叶柔。」

    「原来是辅东叶家四姑娘的儿子！不知有何要事？」掌柜笑了笑，依然口气恭敬地问。

    封彦留下了目前住处的位址，道：「麻烦掌柜传给我表哥叶承轩。」

    「必定清楚传达，不知贵客还有何指教？」

    「春茶……有了吗？」

    「有有有，您要什麽样的？或是有什麽口味偏好？」掌柜连忙回答。

    赵琮跟在他身边，也听着掌柜介绍各种茶叶。封彦挑了一款稍微贵一些的，然後再挑了几包味道次些也便宜多了的。

    「这附近有什麽比较推荐的酒坊吗？日後在这边开酒楼可以谈合作的。」封彦问道。

    「有的，如果要开酒楼，咱比较推荐梅家酒坊。若是要有特色的，则是另一边的谷氏，谷氏的酒多半都加了花果，甚至是黄薯。还有一家是醉客，这家的酒很特别，也不知符不符合客官您的要求。」

    掌柜的把这几家的位置都给了封彦，封彦点点头说知道了，又顺便问了药堂。

    「沂城比较有名的大夫，是哪几位？」赵琮问了。

    「悬壶堂跟济世堂的大夫都不错，他俩也是师兄弟关系，医术都不分上下。」掌柜笑呵呵地回答。「要论最好，那还是回春堂。只是回春堂的老大夫，现下很少帮人看诊了。」

    封彦付了钱，多给了一些，说谢谢他提供情报。掌柜没收，笑说这没什麽，他真收了是要被骂的。

    等他俩回到住处，也差不多是快要中午了。封彦很快的处理好虾子，将一部份煮熟了的虾子放进加了药材跟酒的料汁里，封上盖子，放在阴凉处说等入味。

    「夏天的话，这里有所谓的冰盆吗？」封彦走了这麽一趟回来竟然还出了汗，可见得这里要是进入夏天，可能会很热。

    「应该是有的，即使是在京城，冰也是不可或缺。」赵琮说道。「可是你身体……放冰盆的话会不会受不住？」

    「我觉得我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不过还是得问过大夫。」封彦有些不怎麽确定自己受不受得住。「我是在考虑酒楼那要不要挖个冰窖，毕竟这些生鲜，有些不冰存是会坏掉的。」

    「那倒是需要的，这个等等大哥他们过来时可以提。」

    於是，午膳时，一盘炸虾球很快就被扫光了，酸甜的糖醋鱼也很受欢迎。一些先前跟赵琮讨论过的问题，也都在赵真的回答下有了答案以及未来的走向。赵真拿来酒楼的结构图的腾抄版，说了他的想法。

    封彦则是拿起一支用黑木炭削出来的笔，说道：「二楼可以隔间做包间，等生意稳定了之後，要是有人想长期包其中一两间，可以考虑。三楼，不用隔。如果有人想办生日宴或寿宴、茶会诗会什麽的，可以让他们包场。价格上可以算上酒钱茶钱及吃食的钱，按来客数计算。二楼的话……」

    封彦的炭笔轻点几下，说道：「我是想着，举个例。比如这间，如果客人要这间，那麽这间的消费必须达到多少金额才可以使用。而且必须先结帐，事後想吃什麽喝什麽，直接点。酒钱我是觉得可以另外算，若是茶水钱就算在限定价钱里。此外，包间的使用时间以两个时辰为基本，超过得再另加钱。」

    「这想法不错，可以跟附近的酒楼饭馆区隔开来。」赵真点点头。「冰窖建议建在厨房的後边，这里是储存材料的地方。」赵真点了点一个区块。

    「既然大哥觉得这里可以，那就定在这吧！」封彦轻吐一口气，微笑道。「嫂子有什麽想法吗？毕竟以後也是嫂嫂在管。」

    易晓荷吐了吐舌尖，道：「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毕竟我也不是很懂这些……不过，我会努力去跟你做出来的吃食水准去靠近！」

    「嫂嫂很努力了。」封彦笑道：「可以的！」

    封彦也不藏私的将怎麽处理虾子跟鱼的一些技巧跟她说了，不过日後要是有大厨在，她兴许也不用那麽忙碌。

    「阿琮，这边应该不到两斤的虾吧？」赵真说道。「阿彦是不是还做了什麽？」

    「嗯，醉虾，不过还没入味，所以要先放着。」阿琮回想起方才虾球的味道，咂了下嘴。又香又嫩，口感又脆，实在是太好吃了！不禁开始想像醉虾的味道了。

    在讨论并决定好一些事情之後，封彦睡了一会，没多久便醒了。因为中午吃得不错，所以封彦想了想，打算晚上做些清淡些的东西。

    赵琮则是跟封彦说他跟赵真去一趟驻军处，有什麽事可以让人去那边找他。封彦正在写着菜谱，思考一些事情。此时周一敲了下门。「少爷！」

    「何事？」

    「叶家来人了。」

    「可是叶家表哥叶承轩？」他早先前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搜了下原身的记忆，似乎是原身很小的时候，他貌似有来过，给了原身一个银制的长命锁。然而，原身的记忆模糊着，也记不清叶承轩长啥样。

    「只知道是叶家大公子。」周一说道。

    「让他到正厅，煮个茶送去。」封彦起身换了衣服，拿起发带随意束着，便加快脚步去正厅。

    正厅里一个身材有些修长的男子正坐着品茶，看他只是闻了下味道便笑了出来，似乎发现那是叶家茶行的茶。男子穿着滚着花样银绣边的黑色深衣，长发梳起以木簪固定。坐姿随兴，一双浓密的眉飞扬入鬓。眼半垂，听见脚步声这才肯撩起眼皮子瞧人。

    那双眼不似浓墨，反倒像是陈年的蜜。看似深浓，却又剔透。

    「可是承轩表哥？依稀记得，您在我周岁时来看过我，还给了我一片银制的长命锁。」封彦看着眼前男子的眉眼，跟自家娘亲有三两分肖似。

    男子打量了封彦好一会，这才绽开笑容。「听说了你许多事，只是没想到，居然已经这麽大了，还那麽俊俏。」

    「大表哥安好。」封彦行了一揖。「大表哥能来帮忙，阿彦很高兴，也很感激。」

    「什麽跟什麽，客气成这样。四姑姑最近可还好？」叶承轩看着封彦帮自己的杯子续了茶水，开口道。

    「我娘她很好，脱离侯府之後更好了。」封彦笑道。「大表哥不若留下来吃个晚饭？正好来嚐嚐我的手艺。」

    「有听说你把四姑姑的天香酒楼经营得不错。既然你这麽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住这会不会太大？」叶承轩说道。

    「大表哥，您是不是忘了什麽？我现在是镇北将军府三公子赵琮未过门的男妻。他跟我住这里，而这是赵家大公子的产业。」封彦抿了一口茶水，感受着满口的茶香以喉咙口那阵阵传来的回甘。

    「说到这件事，叶家老祖宗可差点没气到昏过去。虽然大致上明白了来龙去脉，但老祖宗她还是非常不高兴。不若趁这时候，说仔细些？我也好跟老祖宗交代。」

    封彦点点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回。边说不忘帮自己跟叶承轩续茶水，还让周一去拿了些糕点过来。

    「嗯……我能了解了。虽说是基於这样那样的考量，但你自己本身也是有意愿，且喜欢赵三公子。想来老祖宗听了，也是能理解的。」叶承轩嘴上是这麽说，心想却想的是但愿如此。

    毕竟，叶家大老一开始就对叶柔给静亭侯做妾室的事不满。好不容易有了後代，又发氐了不少事，导致封彦体弱，还出了意外。这让一向疼惜有才能後辈的叶家大老非常生气。气的是静亭侯枉顾夫妻恩义，任由嫡子欺压庶兄。

    叶承轩只担心自己回传过去的消息，会不会又惹得老祖宗再次发怒。

    话题一转，便开始问起了酒楼的相关事情。封彦说现在就只差人，以及内部的装修之类。叶承轩便说那他便在此叨扰一夜，不回客栈，等着跟赵琮见面。

    而叶承轩前来的事情，早由影卫传给了赵琮知晓。赵琮正跟赵真讨论着战术运用等等，以及顺便了解一下东南水师的运作跟自己在西北掌兵有什麽相同及不同之处。

    赵真听到影卫说辅东叶家来人了，扬了下眉，看向赵琮。赵琮将手里的图纸卷好，还给自家大哥。「走吧，大哥，一起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