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谈

    楚珉靠在楚琰怀里，仿佛还在情欲的滔天大浪中，胸口剧烈地起伏，发髻在欢爱中早已散开，长发飘散开，眸中还含着泪。

    “心怎的跳得这么快？”楚琰的手贴上他的胸口，问道。

    “都怪你。”楚珉咬住他的唇，懒洋洋道。

    楚琰同他交换了一个吻，十分有骨气地说：“是，都是臣弟的错，不该和皇兄在马上做这种荒唐的事情，让皇兄太兴奋了。”

    “闭嘴。”饶是楚珉已经快习惯了他床上张口就来的荤话，此时也有点不好意思。

    “都听皇兄的。”

    楚琰拉了拉缰绳，让绝影调了个头，往回走。

    “要回城了吗？”楚珉问道，似乎还有点不舍。

    “不回，我带你去个地方。”

    绝影的脚步不快，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坐在他背上的“狗男男”，然后又被楚琰按回去。

    过了一会，便见到宽阔宁静的乌尔河。河水静静地流淌，沉默无言，水面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荡漾起伏着。

    楚琰先翻身下马，又将楚珉抱了下来，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系在楚珉腰间。这才牵着他的手，走到了河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早春天气，还有些凉意。楚珉将头抵在楚琰肩上，望着草原大河，一时无言，只觉得心境开阔。

    他们见了不到一天，许多事情还没有说开，却又好像无言间都说了明白。心意寄托在肆意的欢爱中，抵死缠绵。

    “皇兄同我说说煜儿吧。”楚琰开口问道。

    “他眉眼与你很像，讨人喜欢，总喜欢往我怀里钻，有些娇气，但也不哭不闹，是个好孩子。现在会说话了，总爱拉着人咿咿呀呀地说。”楚珉说起儿子的时候，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楚琰心里微微发酸，当初他决绝地离开京城，留下楚珉一个人面对朝堂纷乱，三年都没有回去过，遗憾诸多。

    “我走得匆忙，还没同煜儿好好说，回去他该生气了。”楚珉有些懊恼地说。

    “皇兄……我……”半天，楚琰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珉好像不甚在意，勾住他的手，十指交缠，道：“我想他了。你同我一起回京吧。”

    “皇兄，对不起。从前，我觉得这世上在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只想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就将你拖下水，又护不住你。到北疆来，想着建立一番功业，也有底气些，如今看来，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

    楚珉看着他，良久，开口道：“从前种种，也有我的默许，你替我把北疆打理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认为是错的？我心悦你，你还有什么底气不足的？不必妄自菲薄。”

    “来时我就想好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去。接替你的人选我也安排好了，诏书发了下去，过一两日想必就能到。你答不答应？”

    没等到回话，楚珉就被他吻住了。这个吻似是要把呼吸都掠夺了，楚珉喘着气，嘴唇被咬吮得发红，将人轻推开，望着他的眼睛，等一个答案。

    “我如何会不答应？这世上怎么会有皇兄这样好的人？我楚琰何其有幸，能与你相知相爱。”楚琰望着他，眼中仿佛只装了这么一个人。

    楚珉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坐到楚琰身上，双腿环住他的腰，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说：“我也是。”

    灼热的气息扑在楚琰耳边，话语又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得他心里有点痒。两个人身体紧贴着，体温透着衣料传递，楚珉身体还有些烫，情热没有完全散去。

    “那边的白帐篷，也是你的安排吗？”楚珉问道。

    “嗯，想着带皇兄住一晚。”

    楚珉在他唇上咬了一下，道：“带朕过去。”

    挑逗的意味明了，楚琰笑了笑，心里是满溢的温柔，将他的珍宝抱起，朝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