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起他被茎叶浸渍、偷看他的手机会所篇④纠结
夜幕降临，元至纯独自躺在会所里的专属休息室，把玩着从吕懋那里顺来的手机，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突然，他手里的机器响了几声，虽然电量所剩无几，可依然坚持着完成自己最后的工作。 元至纯本来不想看他的手机，可瞥见屏幕上出现了几个让他非常感兴趣的名字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滑了一下，打开了里面的内容，发现里面有许多未接电话、还有很多条微信。昨天给吕懋灌了酒以后，就把他的手机让人带走了，只是这个人真不会做事，也没充点电。 而后来，自己也一直在那个房间看他被……想起昨晚他沾着不知多少恶心又粘稠茎叶的身体是如何匍匐在地、接受那群男人一轮又一轮的强暴之时，本应为此有一种报复快感的他，此时却纠结万分。尤其是最后那几个男人折磨他之前，他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紧紧抓着自己的裤脚，还狠狠地咒骂了自己，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曾经救了自己、而自己却如此对待他？ “不，”察觉到自己再次犹豫，元至纯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敢去贴近厉慈，那就该让他得到教训，以后滚得远远的。” 他又往上翻了翻手机，看见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名字，还有他发给手机主人的讯息，大概是给自己发完消息后的几分钟里发出去的： “帽子，你应该也听说我那件破事了，我就不废话了。我得跟家里两位祖宗去D市找樊家聊聊，就让我弟替我先去了，你别介意。刚好你们第一次见面，还能好好交流交流。他叫元至纯，人差不多跟这名字一样，平时在我面前傻乎乎的。虽然他没什么朋友，可是相处起来的时候人挺不错的，也很细心。我嘱咐了他一些东西，你们也趁此好好聊聊，过段时间我可能才回来，至纯就拜托你照顾了。”看完哥哥给吕懋的留言后，元至纯刚才那一丝心疼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逐渐升腾起的愤怒。可他突然又有一些疑惑，既然哥哥早已告诉吕懋自己无法赴约，那为何他看到自己出现在咖啡馆时会如此震惊？ 他又想起，当时自己收到哥哥的讯息后马上赶到了咖啡厅，而当时吕懋好像在休息……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他没有看到手机里的消息？ 但此刻的他又顾不了那么多了，妒火促使他不由得回忆起昨天中午的事： 洗完澡后的他拿起手机，见亲爱的哥哥突然联系自己，沉闷的心情也突然好了起来，他点开聊天界面，翻看着厉慈发来的讯息： “老弟，我早上跟你说的那位想请来保护你的学弟，我跟他约好下午三点见。”这条讯息提醒了元至纯，他突然又想起自己曾经对吕懋做的事，握着手机的力度加强了几分。他想起那个男人这两个月在自己面前的种种体贴与真诚，以及……一个多星期之前，他被自己精挑细选的那四个男人操弄时的凄惨模样，突然心里揪了一下，并且涌出一股深深的愧疚，他在想日后再见到吕懋，要如何好好弥补他。虽然此刻各种复杂的情绪让他犹豫了一下，但元至纯还是继续往下翻看： “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跟吕懋约定的时间了，但是你小姨还有小姨夫非要带我去D市找那个姑奶奶聊聊，也没提前跟我说说，我可能见不了他了。这事来得急，我马上就出门，也少不了被这两位祖宗骂一路……这次那边好像闹得不小，那位姑奶奶觉得特没面子……这几天我可能没时间看手机，你就亲自跟他说说吧。” “虽然我微信联系他的时候，没跟他说什么事，也没说会换人去，不过我们交情不错，他性子也爽快，等会我发个微信给他简单说说，这点事他肯定会帮忙的。”看到这里，元至纯突然苦笑一声，心想，如果哥哥知道了自己曾经对他这位学弟做过什么，估计打死他都不会说出这种话，还让他代替他去见吕懋。 “对了，聊完以后你再找点热闹、干净的地儿，到时候你就带人家玩玩，消遣消遣。不过别带他去邱哥那家会所，虽然在找男人这方面我跟他有点共同语言，可他毕竟跟我们圈子不同，见不得太乱的东西，更何况他以前也在那触过霉头。还有就是别点甜品、别点甜品、千万别点甜品！我记得以前他在会所被那几个人调戏的时候，就是被抹了一身奶油，从那以后他就特讨厌这类东西。说到这个，他也够倒霉的，好像是被朋友开玩笑骗去那里，如果没遇见我，就差点就被那群人给搞了，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关系也一直不错。” 在看到最后这条消息以后，元至纯几乎是瞬间就被心里一涌而上的嫉妒感冲昏了头——为什么哥哥能说出那么多这个男人的喜恶？他之前从来没对任何人如此上过心，除了他自己还有小姨、小姨夫之外，哥哥怎会如此关注其他人？说什么只是玩的好的学弟，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敷衍自己的借口而已，他们绝对有什么猫腻…… 元至纯又恢复了往日那独自一人时淡漠的神情，可他的右手正紧紧抓着衣摆，那隐藏在袖子下的手臂上早已绷起了青筋——正如两个月前，他第一次听手下的人报告说哥哥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的时候一样愤怒。他听完对方的调查结果，才知道吕懋似乎是从老家H市毕业后来到T市，跟着那家姓吕的人一起经营着几家规模较大的健身房。 可那是樊家近几年为了慢慢渗入T市市场，而做出的众多投资计划的中的一环。 想到这里，元至纯嗤笑一声:看来还真是冤家路窄，两个月前跟他抢厉慈，两个月后是不是又要跟着那个吕竹一起帮樊家报复厉慈？哥哥明明知道这家伙是樊家手下的人，怎么会找他来保护自己，莫不是真的被他迷惑了？ “吕懋……”元至纯恶狠狠地念着这两个字，滑动手机屏幕，点开联系人列表，给邱良打了一个电话。而后打开另一个微信账号，在看到好友申请通过的相关字样后，扯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让我来好好报答一下你，毕竟你也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正尽心尽力地替我照顾哥哥。” 突然，被取消静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大串像是要溢出屏幕的迟滞的微信消息，把元至纯拉回了现实： “帽子，快点回电话！！今月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的员工看见你跟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差点打起来，还被他带走了？我马上回T市，你看见消息以后马上打电话给我。”——昨天下午15：30，来自【竹哥??】。元至纯眉毛都气歪了，心想：原来你这么会骂人，还是跟你哥学的。可看到他给自己大哥加的备注里还有个有趣的表情时，他突然笑了一声：“还真是有你的风格。 …… “我拜托附近的店铺查了路上的监控，才知道是元至纯那个狗东西动了你，可是不知道他的车七拐八拐跑到哪里去了，真他妈的晦气……你不是去见厉慈了吗，那天中午还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关系不错，想给他帮帮忙。怎么会是元至纯去了？” ——昨天晚上19：23，来自【竹哥】 …… “小懋，怎么还不接电话……我跟你哥都已经回来了，我在找人打听消息，他在跟街上的人调监控。元至纯毕竟是厉家的人，不好处理……你现在拿着手机没有？手机还有电吗？” ——昨天晚上18：45，来自【盛姐??】。 元至纯在心里冷笑一声，在T市，想打听小姨和小姨夫的事都比打听我要容易点。可看到“盛”这个姓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在哪见过……应该是之前带人打听一些消息的时候，他听手下人说有个姓盛的一直跟他们抢资源，但是又做的非常隐秘，即便是他的人也只能查出对方姓什么，具体是谁却没法查清楚。可他前段时间调查吕懋的时候，顺便摸了摸他经常去的这家咖啡馆老板的底，虽然她也姓盛，可也是刚在T市立足没几年，应该不至于能做到那种地步。想到这里，他揉了揉刚才不由自主紧皱起的眉头，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替厉慈排除樊家派来的人，慢慢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又往下翻看消息： “我已经跟今月带人去厉家找你了，厉仁善和厉忍冬怎么都不在，打电话也不接……给厉慈打电话都打疯了，他也不接，你也不接……妈的，管家说他们去D市跟樊家人扯皮了，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厉慈那小子也是够粗心大意。”——昨天晚上21：50，来自【竹哥??】。 …… “吕大哥，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不该放你跟他走的，大不了跟他们打一架……” ——昨天下午15：41，来自【牛牛??】。 …… “帽子哥，今天上午比完球赛，学院里得了第二，但我们也已经很开心了。对了对了，中午我跟念念姐一块吃了顿饭，嘿嘿嘿……她还带我去他们法学院了，我还看见前面立了个优秀博士生照片展览，有个叫‘元至纯’的，才25岁！而且人品还好，上面写他在学校做了不少好事。突然觉得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昨天下午15：41，来自【小朝??】。见到自己的名字，元至纯突然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 “帽子哥，你还好吗？？今天晚上打工，跟牛牛一起顺路送外卖的时候，他跟我说你被人带走了？怪不得我姐白天来看我比赛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赶回去了，她都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原来这一整天你不回我消息是因为这个……”——昨天晚上20：28，来自【小朝??】。 …… “小吕，你怎么还没回来？”——昨天下午16：21，来自【刘助理（刘一手）??】。 元至纯把手机充上电，关了机，心想：让你们找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