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悸动
这一次的亲吻只是浅尝即止。 凌风记挂着主人背后的伤，坐在绝渡的怀抱里不敢再轻易乱动，也不敢再主动迎合去撩拨主人，只是微张着嘴配合着主人的侵占。 绝渡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家小奴隶的小心思，眉眼间的笑容更深，亲吻了一会便如凌风所愿放开了他。 以往性事结束后，大都是绝渡亲自为已经累昏过去的凌风清洗身子，但这一次，考虑到自家主人背部那可怕的伤势，纵使已经累得双腿都在发软打颤，刚被狠狠蹂躏过的后穴每移动一下都传来不适的信号，凌风还是强撑着精神，服侍着绝渡为两人做完清洗，最终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被绝渡揽在怀里，不过几秒便沉沉睡去。 那一夜之后，两人的关系又好似比以往更亲近了一些。 凌风的心境变化后，又在绝渡的强制要求下，慢慢地学会向自己的主人坦诚相对，敞开了自己的身与心，而绝渡在察觉到凌风的变化后，亦是回以更温柔亲昵的对待。 大部分时候，绝渡坐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清净与休息时间，时不时将自家正在埋头苦学的奴隶召唤过来，揽着他一边享受凌风身体的美好触感，一边将凌风勾出来尚且疑问的地方一一解答，有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若不是凌风记着他主人背后的伤势极力劝阻，恐怕绝渡就要按着他直接吃干抹净。 然而，室内欢愉的生活并没有蔓延到室外来。 肖即说话算话，每天但凡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都会亲自来将需要送达的资料和文件交到凌风手里，然后便跪在房间门外，静候着绝渡应允与他见上一面。 一直到绝渡被禁足的倒数第二天，绝渡才终于允许凌风放肖即进来。 “BOSS！” 一迈进房间里，刚起身不久的肖即又面朝着绝渡跪了下去。他刚硬的五官流露出几分焦虑和不安。 他朝着绝渡磕了个头，一脸认真地道：“求BOSS看在我父亲这些年忠心为家族为主宅付出一切的份上，原谅我父亲这一次。” 绝渡接过凌风递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很清楚我的底线。”绝渡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睇了他一眼。 肖即僵了僵，脸上的焦急更甚。 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位BOSS大人最容不得自己人背叛，他才能这么焦急地来求情，唯恐等到最后，等来一份驱逐令或重罚。 绝渡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因为肖巡为家族付出了许多，就可以以此为依仗，违背我的命令私自泄露秘密，将讯息传达到外面去?” 听着绝渡的话，肖即的脸上苍白了几分。 “不……不是的，BOSS！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他朝着绝渡用力摇头否认：“我还是想表达，我父亲一直以来对家族，对您，都绝无背叛的意思！” “他可以随意将主宅的消息传达到厉老这里来，就是没有背叛的表示？” “不是的！BOSS！我相信我父亲是有苦衷的！” “因为那是你父亲。” “BOSS！” “……” 站在绝渡身侧垂着脑袋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凌风，无语得忍不住嘴角一阵阵抽搐。若不是场合不允许，他都想扶额望天了。 没有了程泷鸣在，肖即这个榆木脑袋在口头争论上完全就不是主人的对手。 他还以为他会有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要表述，结果从进来到现在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就是在不断强调他相信自己父亲是无意的。 倒还不如不来。 “凌风，你觉得呢？” 就在凌风在心底默默吐槽时，耳边忽然传来主人喊他的声音。他眨眨眼，视线与绝渡相迎。 绝渡嘴角勾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看着他问：“昨晚我答应了你，将肖巡的处置交给你来办，你有想法了吗？” “？”凌风的脑壳上顿时冒出了一排问号。 您什么时候答应了这个事？ 我作为当事人之一怎么毫不知情？ 凌风看着自家主人意味深长的神情，又侧首瞥了一眼肖即，毫不意外地接收到肖即如同看到救星般期盼的眼神。 他的嘴角又抽了抽，默默地将视线转了回来，眉眼间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主人……”不带您这样不提前打招呼就甩任务啊！ “还没想好么？” 绝渡挑了挑眉：“没关系，明天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随即，不等凌风回应，绝渡的视线又冷冷地看向肖即，毫不客气地下了驱逐令：“你回去吧，你父亲的事情，凌风只有安排。” “BOSS……” “回去。” 不给肖即任何说话的机会，绝渡冷冰冰地截断了他的话，再一次重复了命令。 这下，肖即再迟钝，也知道不能再继续坚持了。他捏了捏拳头，视线犹豫着朝凌风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沉默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绝渡恭敬地颔首示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凌风，送他下去。” 绝渡的命令再度传来，隐隐猜测到自家主人用意的凌风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随即引着肖即朝门外走去。 果不其然，刚走到房间外关上门，肖即便挡在了凌风面前。 他刚硬的五官上满是掩不住的焦虑，望着凌风的眼睛神色诚挚地道：“凌风，请你看在我父亲平日里对你诸多照顾的份上，放他一马。” “……” 见凌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不说话，肖即略略思索了片刻后，又继续道：“如果你怕BOSS那不好交代，你可以对我用刑罚，我愿意代我父亲受过。我父亲的年纪已经经不起任何处罚了。” “凌风，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帮，以后但凡你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 这位兄弟你知道自己是被主人套路了吗？ 还真是一步一步就准确无误地往坑里踩呢？ 饶是凌风，听着肖即毫不犹疑地说出这一番话时，也忍不住无语地揉了揉额头。 “凌风……” 见凌风依旧没有回答他，肖即有些焦急地又完全迈了一步，却被凌风摆摆手打断了话。 凌风无奈地看着他。 “这个事虽说主人将处置权给了我，但究竟该如何处置，我还是要听从主人的看法，我会试着劝说主人，按你希望的方向去办。” 肖即的眼睛即刻像看到希望般亮了亮。 他朝着凌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谢谢你。” 将肖即送走后，凌风回到房间里，毫不意外地对上了自家主人带着调侃的视线。 “主人。” 凌风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抬手，将手腕纳入绝渡伸过来的掌心中，随即被绝渡拉着带进了怀里。 “谈完了？” 绝渡搂着他，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喷薄在凌风的耳朵上。 凌风打了个颤栗，敏感地缩了缩脖子，侧首看向身后的主人，如实地报告：“主人，肖即请求我，愿意用自己受罚来换取肖管家的平安。” “嗯，”绝渡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神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奴隶，“那你是怎么想的？” 凌风抿了抿唇，幽黑的眸子静静地注视自己的主人片刻后，才轻声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主人将肖管家的处置权交给我，是希望我应下肖即这个人情，是么？” 话音刚落，绝渡便笑了。 他赞许般地抬手揉了揉凌风的脑袋：“肖即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他虽然脑子木了点，但人是忠心的，而且身手也好。有他在你身边，你会省心很多。” 这样说，便是真的开始打算将他往外培养了。 虽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如今听到绝渡这样说，凌风的一颗心仍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主人，薄唇抿得更紧，眉眼间隐隐显露出几分不安。 “不想做吗？你觉得如今的自己做不到了吗？” 绝渡读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半调侃地继续道：“你要是想缩回宅子去，就在房间里每天等我回来，我也可以同意。” 凌风摇了摇头。 “主人，我可以做到。但是……” 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凌风的神色少见地展露出忐忑和犹疑。 “嗯？” 绝渡也不急，一边淡淡地应了一声，一边搂着怀里的奴隶手掌不安分地探进他的衣服里。 “主人……” 凌风显然因为这只手掌干扰了思绪，他的呼吸微微絮乱，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绝渡俯下头去，埋在凌风的脖颈间，一边亲吻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继续说，要是磨蹭到我忍不住了，到时我还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带着威胁的话语让凌风脸上的无奈之色更甚，但绝渡突如其来的“骚扰”显然成功让他心中的不安情绪减缓了许多。他控制不住地颤栗着，无法忽视脖颈间细密麻痒的感觉，又不敢真动手去推开已经贴在他身上的主人，只得昂着脖子，望着干净的天花板，喃喃道：“我是怕以自己的身份，到时又会发生许多身不由已的事……呜嗯，主人……” 话刚未落时，胸前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绝渡探进他衣服里的手掌在他的胸膛前徘徊，竟在他说话时狠狠地拧了拧他的乳尖。 “我说过，允许你仗着我的宠爱提出更多你想要的特权，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绝渡淡淡的声音在他的脖颈间响起：“有我在，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凌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刹那间狠狠悸动了一下。 这句话，莫名地耳熟。 就如同在心湖上投掷了一颗名为“记忆”的石子，在凌风的心里掀起一阵涟漪。 在遥远得仿佛上世纪般的幼儿时，他也曾听他的父亲说过这句话。对着被同家族年长的孩子欺负得嚎啕大哭的万俟旭，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就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对这个画面记忆很深。 因为那天，他偷偷从封闭学堂里跑了出来，想给他敬爱的父亲大人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就被刚刚安慰完弟弟的父亲发现，狠狠挨了一顿家法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回到学堂里。前后态度转变之大，让那时还年幼的凌风一边忍着家法留下的疼痛，一边在禁闭室里狠狠地痛哭了一场。 从那之后，他的身边多了两个负责盯着他的黑衣保镖。而他，却再没有想要偷跑出去见父亲的念头，也不再因为父亲的冷漠而落过泪。 脖颈间的麻痒和胸膛前的刺激感拉回了思绪，凌风眨眨眼，从记忆里回过神来，垂下脑袋去，幽黑的眸光看着自己的主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谢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