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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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伯德走在小小的巷子里，看着两侧的店铺，仔细寻找着他的目标。 克里斯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法师，来这条巷子就是为了寻找自己所需要的魔法材料。 结果他在巷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无可奈何的他只能掏出自己剩下的所有钱数了数，叹了一口气，走进了这个黑市里唯一一家拍卖场。 他要找的材料其实是比较少见的东西，不然也不需要来黑市找了，不过幸运的是这种材料很容易被认成另一种极为普通的材料而被贱卖。 克里斯剩下的钱不多，刚刚转的好几圈是为了看看有没有机会捡漏，没找到的话再去拍卖场里看。 克里斯带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钱走进拍卖场。 拍卖场里坐满了人，可以说每个人都在跟旁边和自己一起来的朋友讨论今天准备了多少钱，要买一些什么东西。 克里斯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希望自己的存在不会影响到那些大富豪，他惹不起，或者说现在的他惹不起。 这座拍卖场规模并不算大，在整个混沌城里是中等的，拍卖场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开始拍卖。 一旦拍卖开始之后就不允许再有买家入内了。 要说混沌城的拍卖场和守序城的拍卖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这边不需要交押金，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来。 不过这也导致了拍卖场的人异常的多，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没有钱来看看的，克里斯为了捡漏已经算是来得非常早的人了，但人依旧不算少就是这个原因。 让他比较在意的是那些没有钱的人，那种人可不真的就算来随便看看的，他们都是看谁买下了他们想要的拍品。 只要确定了可以，他们就会在买家离开拍卖场之后上手抢。 光是这一点，混沌城的拍卖场就没有守序城的拍卖场那么安全，那边的买家会提供安全离开的保障。 克里斯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是为了避免被这群人盯上，一旦被盯上可没有好果子吃。 目光不断在拍卖场里游走，试着获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就在这段时间里，拍卖师也终于开始了今天的拍卖。 克里斯收回目光，看向第一件拍品。 是一根龙须根，起拍价只是一个金币。 这个龙须根是一种树木的树根，一般的龙须根倒也算不上罕见，这根会出现在拍卖场里大概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不是克里斯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也没太在意，让别人拍走就是。 就这样，克里斯一直等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 克里斯知道后面绝对不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月果虽然珍惜，但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最后几件拍品里，按照他的预估最多也就是第十几件拍品。 所以他早就想走了，但是拍卖没结束的话拍卖场不让买家离开，克里斯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各位，今天的大轴拍品是：精灵族男性奴隶，五百金币起拍。” 随着拍卖师的声音，一个巨大的囚笼就被推到了他的身边，囚笼里装着一个赤身裸体成年的精灵男性，脖子上套着一个环，一根锁链连接着这个环和囚笼顶部，让这位精灵只能站着给众人展示自己的身体。 精灵族这个族类吧，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包括目前台上这个，大概是从小训练弓箭的原因让他的身体显得精壮有力。 “……”这东西的拍卖在克里斯的意料之外。 通常情况下，奴隶的拍卖只会在大型拍卖场里，像这种小拍卖场几乎是没有的。 很明显，现在的情况不在“几乎”的范围内，但是克里斯依旧没兴趣，他对精灵奴隶不感兴趣，或者说对任何智慧生物奴隶都不感兴趣，只对魔法感兴趣。 如果有一个魔法生物奴隶被拍卖，他可能还会比较在意。 台下的其他人也很意外今天居然会有一个奴隶在这里被拍卖。 不过，叫价的人确实寥寥无几，原因是多方面的，克里斯很清楚。 守序城是不会拍卖奴隶的，中立城倒是会卖，但是一年到头也不过个位数的奴隶，还算不上优质，要想购买优质的奴隶基本只能来混沌城，然而能在混沌城和平生存下去的人大多都是些男的，少有女性的存在。 精灵族的女性很受混沌城的众多男性欢迎，但精灵族的男性则恰恰相反。 在混沌城，即使是男女不忌的男人或者其他女人，也会喜欢那种有大块肌肉的男性，精灵族这种看上去就很瘦弱的男性确实不被人看得上。 除非是喜欢美型男的人，否则大家都是一幅爱买不买的样子。 总不至于买个奴隶回去干家务吧，随便雇个便宜的保姆就行了，一个月只需要几个铜币。 不过，即使如此，到也有几个人愿意尝试，大概是那种找不到奴隶的人想要尝试一下拥有奴隶可以泄欲的滋味吧。 克里斯等着拍卖师落槌，装着男精灵的笼子被推下去，克里斯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了。 结果又一个笼子被推到了拍卖师的身边…… “这是本次拍卖会的附加拍品，人类男性奴隶，如果各位对本拍品无任何兴趣，可以自行离场了。” 笼子里的人身上的装扮和刚刚那位精灵的装扮没什么不同，又因为是附加拍品，甚至连详细介绍都没有，只是说明了拍卖价格。 只不过，这个男的，很明显是一个小孩，最多不过十五岁，即使是按年龄比例看，也比刚刚那个精灵要瘦弱。 “……”克里斯多看了一眼那个奴隶，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克里斯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男孩的眼睛还挺好看，就准备离开。 已经有很多人离开了，看都没看一眼那个男孩，对之前的精灵不感兴趣的他们，更不可能对这个小屁孩感兴趣，或者说性趣。 这个时候，克里斯听到了台上的拍卖师轻轻的跟笼子里的那个奴隶说：“你已经流拍超过两次了。这次再流拍的话，你就属于我了。” 这句话引得克里斯又看了一眼那个男孩，他肯定是听到了拍卖师的话，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 本来克里斯站得很远，也不可能听得到的，但是他为了在拍卖场里观察其他买家给自己的耳朵施加了一个小小的灵敏魔法。 如此瘦弱的一个男孩，就算是带回家去也肯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自掏腰包养着，万一还带点什么问题怕是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拍卖师说的那句话，大概是拍卖场内部的某种处理卖不出去的商品所用的规则，克里斯并不清楚。 随后拍卖师公布了男孩是起拍价：“十个金币起拍。” “十个金币啊……”克里斯听到这个价格皱了眉头。 负责定价的是拍卖场，根据拍品的价值赋予定价。 这个价格听着好像非常便宜，但这也说明这个奴隶只值十个金币。 果然，其他本来还算有点兴致的人听到这个价格也都纷纷起身离开。 克里斯看着他想事情的时候，那个男孩也看到了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男孩没有移开他的目光，大概是因为克里斯是全场唯一一个还看着他的人了。 克里斯感觉，那个男孩在期待自己买下他。 但克里斯没钱，他身上的金币加起来也就十几枚，真买回去恐怕养不起。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那个男孩神色未变，但移开了目光。 虽然克里斯依旧能看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得到男孩的目光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也能感觉到男孩的失落，尽管他没看出来男孩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但他就是有那种感觉。 “……哎，我这是造什么孽啊。”克里斯叹了口气，想要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 看着拍卖场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克里斯才下定决心举牌买下这个奴隶。 “十个金币。”克里斯举牌。 一直低调的他，就因为这一句话收获了所有人的诧异，无一例外。 他知道不会有人跟他抢，不然那些人早就举牌了。 克里斯拍到手之后，台上的笼子便被推走了。 至此，剩下人都是获得拍品的人，需要留到最后按照到手价与拍卖场交易拍品。 轮到克里斯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看清了这个男孩的样貌。 有些偏黑的肤色，近距离看起来没有什么外伤，随手捏起一个魔法握住他的手感应了一下，也没什么内伤。 克里斯松了口气，还好身体算得上健康，不然剩下的几枚金币怕是保不住了。 跟接待前面的人不同，到了克里斯这里，拍卖师就是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 克里斯问什么就答什么，如果克里斯不问他话他就一句话都不说。 克里斯倒也不介意，毕竟某种意义上算是抢了他的人。 “走吧。”克里斯打开关着男孩的笼子，解开限制他行动的项圈，让他穿上拍卖会提供的衣服，准备带他回家。 “……” 克里斯走在前面，那个男孩也不说话，就在他后面跟着走。 两人走出拍卖场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男孩出来之后越走越慢，与克里斯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怎么了？是累了吗？” 克里斯很快就注意到了异常，他还是很注意这个男孩的，毕竟人也没受伤，克里斯怀疑可能有一些他没检查出来的问题。 比如，体格虚弱。 当男孩跟他拉开距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可能。 男孩摇摇头。 “那就走吧，我家还很远，要走上很长一段距离，要是你累了就说，我带你一程。”克里斯也没在意，既然知道了人没问题，他就放下心来了。 “……” 男孩没有说话，但是速度倒是提上来了不少，即使如此也与克里斯保持了很长一段距离。 两人到克里斯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累了就进来休息一会，我去做饭。”克里斯打开门，朝身后的男孩摆了摆手就去厨房了。 那男孩乖乖的走进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墙上挂着一些男孩不认识的植物以外，就只有几个靠着墙的柜子和放在屋子中央的饭桌，柜子上还放着一些男孩不知名的植物。 克里斯没让男孩等太久，端着两个碗放在了饭桌上。 “吃吧。”克里斯饿极了，昨天凌晨就出发去黑市，到现在才回来，十几个小时没吃饭。 “别看了，快吃，家里也没别的食物了，能有面吃就不错了。”克里斯飞快的填饱肚子才看到男孩碗里的面还没动，还以为是他嫌弃食物不好。 “……”男孩好奇的看着克里斯。 “别看我，不饿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吃，不过等你饿了还是只能吃这个。”克里斯没搭理他，带着空碗回厨房了。 等克里斯出来的时候，男孩已经在吃面了，克里斯点了点头，至少不是无法进食，又排除一个原因。 克里斯想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试一遍，也不知道这男孩为啥这么瘦弱。 看了一会，克里斯就出门去忙活了。 外面还晒着自己之前搞来的魔法材料呢，得去看看，虽然没能找到月果，不过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先用星果试试吧，尽管效果差一点，那也没办法，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 克里斯忙活起自己的事情就十分专注，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时候男孩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看着他。 等克里斯忙活完的时候，才注意到男孩的存在，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怎么？对魔法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克里斯看着男孩饶有兴趣的目光。 男孩又摇摇头。 “你难道不会说话吗？”克里斯歪着头，他好像还没听到过男孩说话。 男孩依旧摇头。 “那好吧。”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克里斯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不太会应付小男孩。 “既然没兴趣，那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克里斯说：“不过不要走太远，森林里容易遇到危险。”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直到男孩转身走远。 “……”克里斯放松下来，可能一个人待久了，她居然感觉跟人交流比自己做魔法实验还难。 “话说，还得思考这个月剩下的日子咋过。” 克里斯有点苦恼，这个月还有二十几天，自己剩下的金币也只剩下几枚了。 倒也不是真的没法过，如果真的只考虑生活的话，三个金币就能把这个月过得很好，但是他还有一堆要买的魔法材料，手上这几枚金币还能留下来一枚就不错了。 穷字，又一次笼罩在了他的头上。 “等等……是不是还得给他制备一些东西啊？”克里斯注意到自己又一次忘记了现在自己是两个人，新来了一个人好多东西都需要准备，衣裤鞋袜这种必需品啥的都得买新的。 克里斯思考了半饷，选择了放弃思考，还是专心干活吧，只要够专心，苦恼就追不上他。 …… 晚上，男孩推开门的时候，克里斯正在桌前吃饭。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快来吃饭。” 男孩走到桌边，和中午一样，清汤面。 “……”男孩倒也没拒绝，乖乖的坐下来开始吃面。 男孩吃得比克里斯还要快，吃完之后就一直盯着克里斯。 “我叫克里斯·伯德，你叫什么名字？”克里斯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慢慢吃。 “……”男孩没有回答他。 “不想说吗？那就算了吧。”克里斯感觉男孩不说话是有原因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 “……雷蒙·布莱尼。”男孩回答，随后还添了一句：“这是我以前的名字。” “以前？”克里斯追问。 “……”雷蒙又沉默了。 “主人是第一次买奴隶吗？”雷蒙没有回答克里斯的问题，转而询问了另一个问题。 “嗯，你看我像是有钱买奴隶的人吗？”克里斯第一次被叫主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一般来说，奴隶都是不被允许用以前的名字的，要冠以主人之姓，由主人赐名。”雷蒙解释到。 “……哦哦。”克里斯一副受教的样子。 “然后主人还会在奴隶身上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以表示奴隶的归属。”雷蒙继续说。 “你好像很清楚啊？” “……之前在后台看别人来领取奴隶的时候学会的。通常会用烙铁在奴隶的胸口印上主人的名字，并且同时附带上一部分主人的精神力，这样奴隶就不会反抗主人的命令了。”雷蒙越讲越仔细。 “那些人会现场做完这些事，再把奴隶带走，避免奴隶半路逃了。通常情况下，拍卖师会提醒你这些流程，不过他可能看你不顺眼，没有提醒你。”雷蒙说。 “……抢了他的人，他能看我顺眼才怪。”克里斯嘟嚷着。 “……”雷蒙又安静了下来，他意识到克里斯听到了拍卖师对他说的那句话，尽管他不知道克里斯是怎么听到的。 “怎么不说话了？”克里斯吃完了饭，盯着雷蒙看。 “主人，我告诉你这些，是在提醒你应该补齐这些流程，不然我随时可能跑，届时你出去花的金币可就真跑了。”雷蒙说。 “……哦，难怪你跟我回来的时候离我那么远，原来是为了方便跑啊。”克里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你不也没跑嘛，我还是很放心的。更何况，本来就是为了救你出来才买的你，我对奴隶不感兴趣，至少现在不感兴趣。而且十个金币跑了我还真不会心疼，跑了就跑了吧。” “……所以你对我……完全没兴趣是吗？”雷蒙认真问到。 “是的，我现在只想让你长得壮实一点，说不定我会更喜欢你一些。现在的你，太瘦了，不好看。”克里斯认真的说完，溜去洗碗了。 克里斯只对自己的魔法感兴趣。 晚上，克里斯给雷蒙搭了一个简易的床，和自己睡在同一个房间。 第二天，克里斯给了雷蒙一个小铃铛：“把这个带上，我也有一个，是一个微型传送魔法，有需要的话可以弄碎它，会把我传送到你身边，不过距离远了就没有效果了，所以出门别跑太远，具体多远有效你可以摇铃铛，能摇响就是有效果，不响就是超过距离了。” 雷蒙收下了，随便找了个绳子把铃铛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随后到一整年里，雷蒙每天都会在森林里到处跑，倒也没遇见过什么危险。 雷蒙也不管他，只是专心的研究自己的魔法，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是月果依旧没找到。 他每周都会去黑市找一次，却一直没遇见过。 要说这一年里，在克里斯计划之外的事情，只有一个。 那就是雷蒙学会了打猎，而且刚买回来不到十天就收获了第一个猎物，虽然只是小动物，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奴隶男孩来说，没有经受过学习，依靠自己摸索就能抓到猎物也不算简单。 克里斯把这归结于天赋，他觉得雷蒙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倒是帮助克里斯解决了食物的问题，他都不用做饭了，随后的时间里克里斯每天忙着进行研究，雷蒙则忙着打猎，做饭的事情都交给了打猎回来的雷蒙。 一年后，雷蒙十六岁，但也长壮实了不少，尽管不是那种什么肌肉男，但是该有的肌肉一块都没少，完全不比一年前瘦弱的样子。 “雷蒙。” 克里斯叫雷蒙的时候，他还在屋外修整自己的武器。 本来他应该是在自己的战备间，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修整的，但是今天家里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客人，克里斯叫他出来的。 在这里住了一年，雷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来找克里斯，也有些好奇这两人是谁。 “怎么了？”雷蒙回到。 “你进来。”克里斯说去。 雷蒙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看到两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外面，自己一脸疑惑的走进去。 虽然客人才来十几分钟，但是雷蒙感觉克里斯变了。 这是他身为猎手的直觉。 雷蒙意识到，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我有话要对你说。”克里斯看到雷蒙，难得的沉默了。 “你说。”雷蒙觉得，可能跟外面的两个人有关，说不定还需要动手。 雷蒙的脑海里疯狂的估算着可能性，以及以自己的体格和能力也没有可能放倒外面的两个人。 “我要离开了。”克里斯的声音有些疲惫。 “……”只是一瞬间，雷蒙就放下了脑海里的计算。 他只觉得脑海里空白一片，久久回不过神来。 “能不离开吗？”雷蒙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从万缕千丝中抓住自己想要问的第一个问题。 克里斯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能带上我吗？” 克里斯还是摇摇头，不能告诉雷蒙自己要离开的原因。 “为什么要离开？原因能告诉我吗？”雷蒙继续问。 克里斯还是摇摇头，就像雷蒙刚来的那一天一直对克里斯摇头一样，克里斯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 “那你把我叫进来就为了说这个？”雷蒙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不，我叫你进来，还想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能够独立生活了，我在这里留下的东西都送给你了，这些钱，你也拿着。”克里斯从怀里掏出十枚紫金币放在桌上：“一年前你不是本来就想跑吗？虽然没不知道你为什么没跑，不过，现在你可以带上这些钱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而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雷蒙看着桌上的钱发呆，十枚紫金币，相当于一千金币，这绝对不是克里斯能拿出来的钱，绝对绝对是外面的两人给他的。 雷蒙认为，他们肯定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所以，就连你也要抛弃我吗？”雷蒙觉得，如果是交易，那么克里斯就应该有拒绝的权利，但是他没有拒绝。 “不。”克里斯还是摇头：“如果有机会，我会找到你的，等我。希望再看到你的时候，你能过得很好。” 雷蒙脑海里那复杂的世界又一次被构思了起来：“好，我等你。” “那就好，不过也不要太执着，如果我没有去找你，也会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克里斯站了起来，难得的摸了摸雷蒙的头发。 “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如果可以，我会满足你的。” “能给我留下一些你的精神力吗？万一未来你找到我的时候变样了，我认不出来你了，好验证。”雷蒙说着。 “可以啊。”克里斯说着，摸出一个小特制的玻璃瓶，往里面留了一些精神力。 这种玻璃瓶是特制的，可以确保精神力不会消散，是之前克里斯造来做精神类魔法武器的东西，虽然失败了，但是瓶子还是有剩下的，雷蒙很清楚。 “好了没，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做完这件事情，门外的人催了起来。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克里斯大声回答门外的人，然后轻轻的跟雷蒙说：“那么，再见，雷蒙。” 叮嘱完自己的事情，克里斯就跟着门外的两人走了。 “再见……主人。”雷蒙回应。 不过克里斯没听见。 他已经很久没叫过克里斯主人了，上一次还是在自己被克里斯带回来的那一晚。 那之后雷蒙一直都是用“喂”来代称，克里斯也没生过气，大概是真的不介意。 随着三人远去，这里又只有一个人了，只是这个人从克里斯变成了雷蒙。 雷蒙看了一圈屋里屋外，把桌上的十枚紫金币收好，准备在这里度过最后一个晚上。 明天，他也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