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见

    “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出来后祝羽阑轻声问，姜陵注意到他的车已经不是原来那辆。

    脑海中浮现喻桉的脸，姜陵别过头，对问题避而不谈：“抱歉，害你的车被砸。”

    “为什么替他道歉？”祝羽阑很好笑地发问，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怔了怔，随后在姜陵看不见的地方笑容消失了一瞬。

    “你和他没有关系了。”祝羽阑有意靠近他，脚步移动着，等姜陵反应过来时，二人的距离已经算的上是亲密无间。

    “你可以自由地和别人在一起，不必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心惊胆战，你会被别人爱上，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坦然接受这份爱。”

    姜陵低着头一言不发。

    “戚枫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祝羽阑绅士地打开副驾的门，却被姜陵无视地坐在了后座。

    “我不会逼你的，等你高考后再说好不好。”将人送回家的路上祝羽阑说道“但是那时你一定要给我个答复。”

    祝羽阑的确解决了戚枫这个麻烦，在此后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戚枫杳无音信，姜陵甚至很少想起他，在新学校交了新朋友，母亲的精神状态恢复了许多，他的生活在一天天回归正轨。

    除了会让他回想起以前不堪的祝羽阑时常出现外，整个生活平淡而正常。

    喻桉昨晚跟他发消息，说过几天的春节要和他一起跨年。

    今天落了雪，空气干冷，姜陵窝在家里，暖气让他喉咙发干发痒。

    吃的用的买的差不多了，祝羽阑给他送了不少，但都被他拒绝了。每见一次祝羽阑，姜陵心里都会别扭几分。

    他也并非对祝羽阑完全不了解，自从祝羽阑的大哥出事后，祝羽阑便在祝家如日中天，曾经教书时的儒雅变成了意气风发，一举一动都在提醒着姜陵这位自己曾经既暗恋又仰慕的班主任已经变了另外一个人。

    门铃响了。

    从斑驳的猫眼看去，喻桉的五官被放大在姜陵面前，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喻桉的视线迎过来，下一秒便伸手捂住了猫眼。

    “怎么不好意思了？”姜陵开门打趣。

    “没有，你的明明是你的眼神太奇怪了。”他自然而然地将围巾摘下递给姜陵，姜陵也完全习惯了似的挂起围巾。

    “阿姨身体怎么样？”

    “最近好了很多。”

    几个月没见面，喻桉像拔高的小树，身高几乎要和姜陵持平，姜陵鬼使神差地摸上了喻桉的头顶，还没碰到头发就被喻桉抓住了手腕。

    “做什么，搞偷袭啊？”喻桉扯着姜陵的手腕拉进两个人距离，姜陵感觉越来越空气越来越稀薄，喻桉的呼吸打在他的面庞上，他感觉脸烧了起来。

    “怎么了？”喻桉明知故问，问得正气凛然，好像真的是在关系姜陵的身体似的“发烧了吗？”

    他的手探到了姜陵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让姜陵清醒了一瞬，但下一秒喻桉便亲了过来，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冷冷的吻。

    好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姜陵的眼睛一瞬间睁大，推开了喻桉。

    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还是会毫无抵抗力，姜陵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亲吻，还是......

    “喂？”

    对面没有人讲话。

    姜陵疑惑地重复：“喂？”

    对面是无尽的沉默。

    姜陵敏锐地听到了话筒里传来的沉重呼吸，心蓦然一沉。

    “怎么了？”

    就在此时，喻桉从他手里接过电话。

    “谁啊，说话。”

    三秒钟后仍然没人讲话，喻桉果断地挂断。

    “感觉那个人状态不是很好。”姜陵说，语气里有些担忧，他很担心是个求助电话。

    “那也和你没关系。”喻桉温和地说道“是他自己不说话的。”

    即使这样被这样宽慰姜陵心里也还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似的。

    “饿了，怎么办？”喻桉凑过来在他耳边讲话。

    “我一会去做饭，想吃什么？”

    喻桉不讲话了，手从姜陵薄薄的睡衣领子钻过去，仍然留有风雪温度的指尖在他锁骨上打转。

    “这是做什么？”姜陵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从外面学的？”

    “没有。”喻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在刻意诱惑“想你想得无师自通。”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姜陵低下头笑起来，从喻桉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上扬的嘴角。

    “像穿着大人衣服卖弄的小孩。”

    喻桉眨了眨眼:“那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