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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面对着姚然，即便是不情愿，秋景言还是被拉进了年少时的回忆。 …… 秋景言在高中之前都是在国外度过的，初三毕业之后，秋景言突然对国内的高中生活产生了兴趣，于是和父母商量后，秋景言去了W市的一所重点高中。 秋景言第一次见到姚然，是在新学期的开学仪式上，姚然作为学生会书记上台演讲。 利落的短发，高瘦又结实的身材，清爽的面容，姚然一开口，讲台下的学生都安静下来，他深邃的眼扫过下面的学生，有几个和姚然对上眼神的女孩子霎时间脸都红了。 那时秋景言和其他新生一样刚刚军训结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原因，其他同学都晒得很黑，只有秋景言没有什么变化，在一群男生当中显得特别白。 也许是9月的气温还太高，秋景言感觉大讲堂里的空气又湿又黏，原本对开学仪式就没有什么兴趣的秋景言正低头放空自己，突然听到旁边的女同学小声地议论。 “台上的学长，好帅啊。” “不过我觉得我们班的秋景言也好帅啊，又优雅。” “喂，人家就在旁边，小心被听到。” 闻言，秋景言嘴角扬起小小的得意笑容，他懒洋洋地抬眼看向讲台，却是被姚然吸引住了目光，长相完全符合秋景言的口味，他看着姚然那劲瘦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室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腻了，心，跳得好快。 开学仪式结束之后，秋景言就向班上爱八卦的女生问到了姚然的班级，但他并没有去像姚然搭讪。 秋景言知道自己是个gay，在国外的时候就发现了，但在国内他知道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反感同性恋的，所以迟迟没有接近姚然。 第二个学期，秋景言凭借优异的成绩，被邀请进入学生会，学生会长是高二的学姐，似乎还和姚然是一个班的，不知怎么地，学姐安排了姚然带秋景言。 于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逐渐多了起来，一起整理文件，一起策划活动，姚然对秋景言的态度一直很温和。 偏偏，秋景言错将姚然温和的态度当成了示好。 终于有一天，放学后，秋景言拉着姚然进了一间空教室。 脸上是被夕阳染上的绯红，秋景言咬了咬牙，故作自然地告白，“学长，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哈……？”姚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秋景言，眼里泛起一丝厌恶的神色，他用力甩开秋景言的手，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声道：“不好意思，我喜欢女孩子，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 话一说完，姚然就大步离开了教室，只留秋景言一人怔在原地。 离他远一点。 秋景言做到了，第二天秋景言就去申请退出学生会，和姚然在路上擦肩而过时也当做没有看到。 …… 想着想着，秋景言没忍住又啧了一声。 没想到秋景言对这个话题会这么反感，姚然苍白的脸上覆上了一丝尴尬，他干笑了两声，生硬地转移着话题，“你不生气就好……那你今天来看我应该有其他的事情吧？” 秋景言看着姚然默默将目光移开，霎时间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遂有些无奈地低叹出声，他靠在椅子上笔直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低声道：“Beiluduo。” “嗯？你怎么会知道Beiluduo？秋景言你不会沾上这种东西了吧？先说好，我这里可没有！”姚然一听到这个名称，身体瞬间僵住了，就连语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度。 “我怎么可能去碰那些东西，你想太多了姚警官，我只是想问一下在W市贩卖Beiluduo的源头到底是谁？”秋景言双手交叉着，他的拇指相互摩擦着，语气异常冷静。 “你问这个做什么？”许是当警察太久了，总是容易想很多，姚然猜测着是不是秋氏集团内部和这件事有所牵扯，于是皱眉问道，“是不是你们集团内部有人接触了Beiluduo？” “只是昨晚你做手术的时候，和小王聊了聊有些好奇而已，既然你不能说，我也不多问了。”秋景言见姚然没有说的意思，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真是多嘴。”看到秋景言淡定的表情，又听到是小王透露出的消息，姚然几乎是下意识地相信了这个解释。 “好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秋景言转身就要走。 “哦对了，我这边有消息说有几个艺人也沾上这种东西了，希望没有你公司的。”姚然带着试探性的目的，突然开口道。 闻言，秋景言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一眼姚然，从容不迫地轻笑道：“呵呵，谢谢姚警官提醒，我公司的艺人都品行端正，不用你费心。” “那就好。”姚然盯着秋景言轮廓分明的侧脸，顿了好几秒才出声。 “走了。”秋景言头也不回地从医务室里离开。 坐进自己车里的秋景言准备径直回家，在路上就接到了莫琛的电话。 “我在开车，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秋少，你交给我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偷拍照片的人我也查出来了。” “不错。”秋景言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具体情况说一下。” “赵茂宇，一个开个人工作室的摄影师，私下接了很多偷拍情报的活，将偷拍的情报高价卖给买家，他的买家黑/白/道上的人都有。”莫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唯一不同的是，在说出赵茂宇这个名字时，语气带上了莫名的兴奋。 “噢？个人摄影师，那查淂到让他拍顾安宇的买家是谁吗？”秋景言问道。 “这个暂时查不到，秋少对这个人有什么打算？”莫琛答道。 “嗯，我还没有想好。”秋景言顿了顿，如实说道。 “我有一个提议，秋少，赵茂宇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会让他说出买家的。”莫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笑意，“毕竟，Mo公司的公关是我在负责” 秋景言第一次见莫琛对工作这么热心，而且还说出了这样负责任的话，一时间有些惊讶，“难得见你这么主动要求工作，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能给我结果？” “给我一周时间吧。”莫琛低笑着说。 “可以，等你的好消息，那我先挂了、”秋景言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秋景言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他有些疲倦地扯开领带丢到沙发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径直走进浴室。 随意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丢到收纳筐里，秋景言站到洗脸池前，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一汪水泼到脸上，也没有用毛巾擦干，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镜子前。 “啧。”脸颊上的水珠顺着他略显尖俏的下巴往下滴，略过修长的脖颈，最终被盛到秋景言精致的肩窝处，忽然一点红色的印记引起了秋景言的注意。 那是萧侑下午在自己脖颈上留下的吻痕，似乎还带着男人薄唇上的炽热温度，秋景言眯着眼用带着湿意的手指触碰着。 “我对你，贪心到无以复加。” “你眼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男人低沉又充满磁性的细语仿佛又在秋景言耳边徘徊。 宛若产生了手指都被灼伤的错觉，秋景言紧抿薄唇低哼着收回手，感觉自己体内深处似乎溅起了一点火星，那点火星却不受控制地肆意蔓延。 没有关好的水龙头，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洗脸池里，愈渐和秋景言加快的心跳声重合。 空旷的浴室里，在胸腔里不断撞击的心跳声，突然好吵。 “啧。”秋景言用力摇了摇头，一把将额前的发捋上去，转身打开了淋浴，比体温稍高的热水淋在他身上，蒸腾的水汽将视线氤氲得不真切，秋景言仰起头轻轻叹了口气。 淋了好一会儿，秋景言才觉得全身都暖了起来，他闭着眼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尤其是萧侑这个人，让秋景言觉得太过于难以捉摸。 萧侑对他的每一次拥抱都带着渴求的意味，不同于别人对秋景言财富的渴求，只是单单对于他这个人的渴求，这让秋景言产生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自从被姚然拒绝之后，秋景言就再也没有对任何人产生“爱”这种感情了，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将热情完全释放在学业和事业上，在他建立了Mo之后，有不少男男女女想要爬上秋景言的床，然而他从来都是逢场作戏，片叶不沾身。 “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时。” “很简单，成为我的人。” 萧侑强势又直白的话语又萦绕在秋景言耳边，被男人渴求的感觉让他身体里的火无法平息，就连淋浴的水都变得有些粘腻，像是吻过了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吻……秋景言控制不住地联想到了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和萧侑的吻。 “你刚刚不也很享受吗？”男人的低笑声在秋景言的大脑里回荡着，让秋景言的身体猛地一颤，再次睁开眼时，秋景言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飞红的眼尾。 好热，秋景言忍不住将水温调低了一些，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下已经起了反应。 硬热的，那个地方期待着被爱/抚，秋景言在凉水里淋了好一会儿，那里的热度也不见消退，秋景言轻咬着下唇，放弃抵抗似的抚上了那处硬热。 “唔……”许是太久没有释放过了，激越的快/感在身体里游走，一声隐忍的低吟溢出秋景言微张的薄唇。 最终在自己手中达到了官能的巅峰，秋景言低声喘息着看着自己手中沾上的浊/液，心情有些微妙，他舔了舔下唇，再次将自己冲洗干净，换上家居服就走出浴室。 晚上吃什么永远是一个难题，秋景言实在没有精力自己做饭了，就连煮面都觉得麻烦，于是点了一份外卖。 支付完成之后，秋景言躺在沙发上，随手又点开了微博，这一次“正在维护”的字样消失了，已经可以正常访问了，秋景言随意地滑动着屏幕，发现关于顾安宇的负面消息果然已经没有了，而崔远和代发的那条微博下面都是粉丝安下心来的回复。 “效率还不错。”秋景言盯着屏幕小声地自言自语，而后又去关注了一下顾司傲和白槿的新闻。 因为不想等太久外卖，秋景言特地点的很近的餐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了起来，秋景言立刻起身去开门。 “啊，辛苦了。”秋景言一打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外卖被递了过来，他一边低头接过，一边道谢，谁知一抬头，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这让秋景言猛地睁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我在你家门口碰到了送外卖的小哥，看他很急就好心帮他送咯。”萧侑很是满意秋景言的反应，他侧着身不由分说地挤进秋景言的家，抓紧青年的手腕将他抵在门上，沉声笑问道：“有没有感觉很惊喜？” “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好心。”秋景言一边俊眉微挑，故意说着反话，他抬起手将外卖横在两人中间，刻意和萧侑保持着距离，“你送外卖，喜是没有了，只剩下惊，你可以先从我身前让开吗？我今天除了早饭，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很饿，有什么话，等我吃完了再说。” 闻言，萧侑竟然乖乖地松开了秋景言的手腕。 “鞋柜里有新拖鞋，换了再进来。”秋景言也没想到萧侑会这么快妥协，他斜眼微妙地看了一眼萧侑，就拎着外卖进了饭厅。 “好。”萧侑盯着秋景言的背影，狭长的双眼里划过一丝微妙的笑意，他听话地换好拖鞋，跟在秋景言身后。 晚饭是随意点的小龙虾盖浇饭，秋景言完全无视萧侑坐在自己对面，自顾自地点开一部外国电影，边看边吃。 秋景言的吃相很优雅，也吃得很慢，这在萧侑的眼里无疑成为了一场赏心悦目的演出，只叫萧侑想将眼前的这个人也吞入腹中。 感官敏锐的秋景言自然是意识到了萧侑正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秋景言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电影和吃饭上，本想快一点吃完，但一抬眼就对上萧侑过于直接的眼神，于是秋景言决定让萧侑更加着急。 等到吃饱喝足，秋景言放下筷子，一边擦干净嘴巴，一边淡漠地问道：“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不知为何，萧侑很自然地帮秋景言收拾了餐桌，而后他俯身靠近秋景言，轻笑道：“只是来看看你，这样说，你会信吗？” 秋景言伸手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起身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明显不信，你不是下午有手术，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一个小手术罢了，只是患者以及患者的家属太小题大做了。”萧侑边说边去洗了个手，而后极其自然地坐到秋景言的身边，伸长胳膊搂住了秋景言的肩膀。 秋景言瞥了一眼萧侑，只见男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也懒得再对他的行动一一作出反应了，于是就任由萧侑将自己搂住，语气十分敷衍地道“哦，那萧医生可真厉害。” “嗯。”然而萧侑也没有认真听秋景言在说什么，他鼻翼微微翕动，嗅到了秋景言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沐浴露香味，而后又看到了秋景言微湿的发梢，于是便按捺不住地想象着秋景言入浴时的模样。 沉溺在自己幻想中的男人，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 “喂，所以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耳朵被男人温热的气息搔得很痒，秋景言下意识地往旁边坐了一点。 察觉到了秋景言细小的动作，萧侑突然翻身覆在秋景言的身前，他双手按在秋景言的脑袋边，曲起一条长腿卡在青年的双腿之间，低头在对方尖俏的下巴上啃了一口，留下一道细小的齿痕，“景言，你下午从医院离开之后，又去看了姚然，对吧？” “嘶……你可真不怕得狂犬病。”下巴上传来的微弱痛感让秋景言不悦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微阖着双眼，并没有直接回答萧侑的问题，“所以呢，我去哪里还要和你汇报？” “这当然不用，只是你为什么要去和姚然单独见面？”仿佛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萧侑伸出艳红的舌舔了舔那道齿痕，而后捏住秋景言的下巴，带着质问的语气低声问道。 男人突然变得低沉的声音，让秋景言的身体宛若条件反射一样地打了个冷颤，他瞪了萧侑一眼，冷声反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和姚然见过面了？” “嗯？因为在做完手术之后，我直接去给姚然进行复查了，然后就听那个小王说你也来看过姚然了。”萧侑挑眉道，“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景言，你也该回答我了。” 看着萧侑极黑的瞳仁，秋景言开口道：“我只是去问了下姚然关于Beiluduo的事情，顺便探探他的口风，看看警方有没有怀疑到顾安宇身上。” 顿了顿，秋景言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去见姚然了。”说完，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落寞。 就是着一丝落寞也被萧侑收进眼底，男人的表情柔和下来，缓缓在秋景言的唇角吻了一下，“景言，我承认我一直很嫉妒你和姚然的关系，他比我早认识你，知晓我不曾见过的你的样子，所以我不愿意你再见到他，你以前果然和他发生过什么吧？” “唔。”猝不及防的轻吻让秋景言有些懵，他叹了口气，道：“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向他告白过，然后被拒绝了，我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姚然。” “那他可真没眼光。”萧侑抬手摸了摸秋景言还没完全干的头发，带着水珠的发梢染湿了萧侑的手指，“不过关于顾安宇的事情，放心吧，警方不会知道的，顾安宇染上Beiluduo应该不是在国内吧？” “你怎么会知道？”秋景言不可思议地看向萧侑，沉吟道：“确实不是在国内发现的，是上个月在国外拍摄新电影的时候，顾安宇突然打电话告诉我的，然后我立刻中止了拍摄，让顾安宇的经纪人带着他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