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家都是被囚禁的动物
徐瑕拿到摄像机研究了好久，听玛丽说有防水设备能在水中进行拍摄。但是长这么大的徐瑕哪里见过这样高科技的东西，看着说明书研究了两天才整明白，所以他决定先拿虎克试手。 “虎克过来。”虎克听到徐瑕在召唤自己，屁颠屁颠地游过去了。 显示器的画面中看到一头小虎鲸慢慢游来，挺好玩的。 他侧过身子把刚刚拍摄的画面给虎克看。 “这是我吗？好小一个。”虎克看到显示器里的自己，感到无比兴奋。 “是啊，实际你这么大呢。”徐瑕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好玩，你也来，你也来。”虎克尾鳍翘得老高。 “你等下，我换上潜水服一起去海里拍。” “好！” 徐瑕穿戴好装备后跟着就潜入了海里。虎克在前面游，徐瑕架着摄像机跟在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摄像机的原因，虎克更加卖力地表现自己，还时不时过来问他，刚刚的英姿记录了吗，记录了吗。 拍摄了一回虎克可能觉得老是拍它没啥意思，让徐瑕和他一起拍。由于设备有些重，徐瑕必须架着，所以他们最多也只能拍个大头。 不过虎克不在意这些，还是和他贴贴拍大头。 “你能不能拍点你自己的啊，你去工作了我就可以睹物思人了。” “睹物思人，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教的呀，看我记性好吧。” 虎克得意洋洋地说着。 “不过这个我可能要带去工作，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弄给你看。” “好呀，好呀。” 虎克兴奋地游来游去。 徐瑕按着玛丽的指示拍摄了水族的内的视频，每周都会抽出时间交给她。 “玛丽，我可以和你商量件事吗？” “什么事？”玛丽正在检查着视频画面。 “我想要一个能播放视频的设备。”徐瑕有点难以开口，他本来打算去二手市场上看看，但是发现都买不起，就想能不能找玛丽借个设备。 “你没有播放设备啊，行，我等下给你一个。”玛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徐瑕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的失误，没考虑过你没有设备的问题。”玛丽看他愣了又说到。 徐瑕反应过来后连忙道谢。 “教授给他那么贵重的器材合适吗？”看到徐瑕离去后，一名工作人员向玛丽提问。 “你没发现一件事吗？” “什么事？”工作人员有些迷糊。 “他每次来的时候，代号X的虎鲸总是会出现，而他离开它也会跟着离开，仿佛就是随他而来一样。”玛丽已经观察很久了，似乎这个男孩身上有什么东西会吸引着虎鲸。 “那也没必要用那么多贵重设备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上面有接收器，我们可以接收他播放的影像，我相信他肯定隐藏了什么。” “教授，您这可是犯罪啊！” “管他呢。” 玛丽缓缓地把红茶送入口中。 不知是不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徐瑕这次很快就明白了这东西怎么用。他连上以前和虎克一起拍的视频，把设备架在船上固定好，确认不会掉下去后，他调整好虎克方便看的角度，虎克的头从海里冒出，聚精会神地看着画面。每当看到自己和徐瑕亲密画面，就会故意发出怪声。 看样子，它是喜欢。 “我先去工作了，你自己慢慢看啊，饿了的话记得吃饭。” 徐瑕交代完后便离开了。 虎克很喜欢这玩意，记录它和徐瑕的点滴，还能时刻观看，比在脑海里播放回忆要来的更加直观。重要的是，可以全方位地欣赏徐瑕，简直妙不可言。 也不知它看了多久，感觉到肚子饿了才离开屏幕前去捕食。 “教授，摄像头捕捉到虎鲸的画面，正是代号X的虎鲸。” “徐瑕啊，你身上到底有哪些秘密。” 玛丽对徐瑕的兴趣越发浓厚了。 “你们怎么又欺负梅可？” 今天徐瑕到水族馆后，看到梅可身上的旧伤没好新伤又添。 “谁让它不好好表演，害得我们都没饭吃。” “没饭吃。” “对，对不起。” 梅可也很是内疚，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大家都没饭吃，可是越是想做好就越容易出错。 “我先给你上药吧，免得伤口溃烂。” 徐瑕坐在池边，给它上药膏，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太让人心疼了。其实伊留下的伤痕并不多，其他的几乎都是驯养员留下的。 梅可和伊瑞两姐弟不一样，它才被抓来1年就被关在这边等开业了，伊瑞两姐弟早在来这边之前就已经在别的水族馆表演过了。 “是不是我应该答应老板做你们的驯养员才对。” 本来老板是想直接让徐瑕做驯养员，他拒绝了，他实在不想做这种事。老板无奈之下又招了两个人，但老板明显不愿意多开两份工资，让徐瑕只在驯养员休息的时候过来，把他原本就不多的工资又扣了一半。他这时会去城里发科普传单，带着玛丽给的科普机器在公园进行科普，因为他的工作，一部分孩子陆续开始拒绝动物表演。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驯养员这么坏，每次来总是会看到它们身上添新伤，经常会因为其中一头鲸鱼在表演的时候出错而不给它们饭吃，导致它们无法获取充足的食物，总是在饥饿的状态下演出。在长时间压抑之下，它们就开始欺负脾气好的鲸鱼了。 即便是徐瑕当班的时候给他们喂饱，可是他走后它们照样还是吃不饱。 现在再答应做驯养员也不可能，只有加快人们对动物表演的厌恶，推动立法，禁止这类行为。 “要是有一天你们不用待在这个狭小的水缸里，你们会做什么。” “我想回家。”梅可嘤嘤地叫到。 “不可能，我们一辈子都出不去。在我们之前的水族馆里，有头被关了30年的虎鲸死了，只有死亡我们才会真正的自由。” 伊说完眼中含泪，瑞没有附和，只是用头贴着姐姐的头，互相安慰。 “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别无端地给我们希望。我们不像你，可以轻松地离开水缸。” 伊说完便不再多说，它带着瑞离开池边，游向仅有89米的池子。 人类就算拥有双脚又如何，还不是无法自由。它们遇上人类失去了自由，人类又可曾给过人类同类自由，权力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是握在剥削者的手中。 大家都是被囚禁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