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出击

    见到杨锡明显的不悦脸色，贺宁辉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

    柯禄站起身来，扭头对贺宁辉点了点头，见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转身面向杨锡三人，面上带着为难：“抱歉，这次的不能跟你们组小组了，我朋友叫我跟他们一起。”

    自己问的话当然要自己回答，杨锡忍下心中的不悦，扯出一个笑容：“没事。”

    现在分组不像之前不熟时循规蹈矩，少了一个人也不用担心，很快就有新的同学加入，杨锡眼不见心静，把他们抛到脑后，不愿再想那两个fork的事。

    只是贺宁辉总是能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把你救出来了你不谢我啊？”

    杨锡眼皮一跳，他往后背靠椅子上，眼睛看着前方，注意力却集中在了身后，贺宁辉的话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听到柯禄敷衍回应：“是是是，谢谢你啊。”

    而后嘈杂的声音瞬间将那两人的说话声覆盖，杨锡怔愣了好一会，直到听到吕程山叫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开始小组讨论，却实在有些心不在焉。

    指甲不断在手心扣弄，意图疏散烦闷的情绪，却没有丝毫作用，它们围堵在胸口，发闷的让他呼吸困难，愈发让他焦躁。

    那两人的对话无疑是毫不留情的打他的脸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说他们都僵硬关系，他不知道吕程山和宋茂听到了没，但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让人取笑的小丑。

    那两个fork把他耍的团团转，想接触就靠近，要疏远就抛开，不顾及他的颜面肆意取笑，让他的行为看起来愚蠢又好笑。

    他回想起导致这一切发生的那封邮件，开始怨恨那时签下同意协议的自己，幻想普通宿舍的美好生活，各种想法在脑子里搅和，最后只留下了两个字。

    报复。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出现，像是扎破了包裹着烦闷情绪的无形薄膜，所有负面情绪一哄而散，他茅塞顿开，一瞬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无数的报复方法在脑海翻腾，想象着报复成功得到的爽快感，就让他兴奋的双手发抖。

    杨锡用力捏了捏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报复的可行性。

    贺宁辉那家伙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平时跟他相处那家伙也是直来直去，那些直话说出来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他之前跟柯禄说的那些刺人的话他还记在着，而且稍微细想就能发现，那天他们是知道他的存在还说了那些话，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说故意的！

    想到这里杨锡胸口就堵的慌，更加坚定了报复他们都心思。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罪大恶极，再考虑到自身的实际情况，杨锡觉得不用报复的太过，但他想了许久，也只想到了用自己身为cake的特殊身份行动。

    他一时没了头绪，单说柯禄，他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能让柯禄吃瘪的办法，说起来，越是回想先前关系还算可以的那段日子，越是发现，他对柯禄简直一无所知，那时他几乎把自己老底给揭完了，而柯禄有没有兄弟姐妹他都不知道。

    不对等的付出让更是让杨锡感觉不甘，犹豫了一会，终于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

    他想了想自己要做的事，不免联想到上次柯禄遇到的那个教官，都是利用cake的身份行有利自己的事，一时心里有些揣揣，总感觉他们的行动有相似之处，杨锡安慰自己，自己并不会像那教官做那么出格的事，而且他会进行报复也不是毫无原因，只要让他感觉出了气他就能立马收手。

    这么想着，杨锡也不再有罪恶感，他转玩着手上的笔，没有精神的双眼终于显出一丝亮光。

    利用cake的特殊性去让柯禄和贺宁辉吃瘪，话说的简单，但真要做起来，还需要他做好大量的心理准备。

    他第一个想的是，或许可以找何英哲帮忙？但很快就被他否定，照何英哲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他做这些“危险”的事，但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是没有考虑，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地方比学校更安全，在外他绝不会跟柯禄和贺宁辉单独接触，只要多加小心大抵不会出事，实在不行手机还能设置各种紧急联系人，一有危险就报警，若是途中感觉情况发展不对，还可以去调查局登记，他会留几手保护自己的方法，办法总比困难多，而且柯禄还不一定会受到他影响，他还从没见过柯禄面对自己露出异样。

    越是这样想，倒越是激起了他的胜负心。

    还有个贺宁辉，杨锡暂时不列入考虑，单单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个对自己有兴趣的fork显然比柯禄危险多了，轻易接近不知会遇到什么事。

    一节课上完，杨锡的计划也列了个大概，吕程山问他一节课发呆都在想什么，杨锡脸不红心不跳：“你说啥呢，我在听课。”

    下午上完课杨锡有时会跟吕程山打球，今天他格外主动，一下课就把吕程山拉去篮球场，打了两场浑身是汗，又急匆匆包了饭回宿舍，吕程山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回去的路上杨锡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忐忑，他知道的fork是能在cake身上的闻到和尝出味道，肢体接触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困难，那就只能从气味入手。

    他忍不住抬手闻了闻衣袖，却只能闻到些许汗臭，难免不疑惑，柯禄闻起来真的是香的吗，真让他难以想象。

    吕程山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一脸嫌弃。

    平时这个时间柯禄都在外跟宋颖甜吃饭，但有作业的时候例外，一般先完成再外出，杨锡抓住柯禄在宿舍的机会，打算一鼓作气迈开第一步。

    柯禄移开盯着电脑的眼睛，他伸了个懒腰，后背顿时传来一阵酸痛，他长舒一口气，而后抬着眼镜揉了揉眼睛，打算放松一下。

    他拿起手机，瞥见宋颖甜一小时前的一条留言，回复了两句，等了一会见没回复，他扬起眉毛，转而给贺宁辉发信息。

    “出来吃饭。”

    贺宁辉回复的倒挺快：“没空，自己去。”

    行吧，柯禄也不强求，他打开外卖软件，就听到了开门的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吕程山和杨锡回来了，他也没抬头，吕程山问他话了他才回了两句。

    回来的两人带了一股热气，就算开了空调也能感受到那股热流，而这封闭的空间也渐渐多出了一股甜腻气息，让柯禄暗暗叹气。

    他没再把注意力放到诱人的香味上，两人在背后吵嚷玩闹的声音也成了背景板，当他放下手机，打算继续完成作业，忽地感觉头顶一沉，柔软的衣服盖住了他的视线，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近乎让他窒息的香气。

    压抑着的食欲被猛然勾起，大量涎水不受控制的分泌，柯禄在那一瞬失去理智，猛地抬头抓住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衣服，正欲把它按在脸上放到鼻间细细品味，忽地身体一顿，他用力闭紧双眼，眼皮再抬起来时双眼已恢复清明，所幸被衣服挡着脸没让人看出异样，但抓着衣服的手却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柯禄把衣服拿下来，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缓，无视那衣服上残留的味道，明知故问：“谁的衣服？”

    正在玩闹的杨锡光着膀子停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不好意思的走近道歉，柯禄粗粗扫过他的脸，没发现什么异样，似乎真的只是玩闹时的错手。

    柯禄把衣服还给他后就转过头去，他往前把手臂压上桌子，撑着头挡住脸，确认这个视角看不见他的脸后，才皱起眉头，微张着嘴深呼吸，但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依然浓郁，柯禄闻的头痛，便从柜子里拿出零食。

    嘴里嚼着的东西像是干蜡，尝过美味的食物再吃这种东西无疑是种折磨，但对没有味觉的他来说，这是对付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抑制方法。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那股难以控制的食欲，柯禄也没了做作业的心思，他拿起手机给宋颖甜发信息，终于收到了回复。

    “今晚我们出去？”今天被杨锡这么一搞，让他静不下心。

    宋颖甜回的很快：“好呀。”

    柯禄揉了揉眉头，长吐一口气，开始犹豫要不要向协调局上报杨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