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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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莫名出现两个快要吻上的人,其中一个主角竟然还是自己。哦~柳明白了,原来是在梦里的第三人称。 柳南看见自己偏开了头,阮卿的吻遗落在他的嘴角。清冷的医生也只是愣了愣神,又很快调整好状态,投怀送抱的窝在他怀里。柳南忍不住咋舌,啧啧啧,真是,这架势像要以身相许似的。紧接着他看见外表冷清的医生主动伸手环着他,再次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喉结。 第三人称的人猛然回忆起自己当时的感受,是什么样的感受呢?是了,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宛如居里夫人的粒子轰击铝核,发现中子和正电子;微电流穿过他的命根子,但又只是轻轻的窜动;相当于耳朵敏感处被口腔湿气的风抚摸;喉结被果冻包裹,一丝丝暖意让他不由自主的咽口水,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大概是,会死吧。 梦雾里的柳南和第三人称的人拥有者同样的感受,猛地压上人双双落在冰冷的仪器床上,他看见自己没有耐心解开阮卿的白大褂,手伸进衣服里,准确无误的捏住挺立的乳尖,巧劲的不停揉捏搓压。身下人毫不掩饰的轻哼,直勾勾的眼神,是干草堆里的火星,点燃了柳南的阴茎。 就算柳南知道后面的结果,可他依旧想要代替梦里人的动作,他想继续,梦在关键时候醒了。 柳南试到下体里有粘稠的液体,是他在春夜里不可放纵的欲孽。柳南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竟然能一次又一次硬起来。额头抵着被套翻身滚进被窝里,柳南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处男才会这样。 阮卿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失眠是什么时候,不过他一定能记住这一次的无眠夜。柳南刚把他的衣服撩起来堆在他的锁骨上,敲门声却响了。是他下午的病人,柏冶带着单印。 阮卿回想着自己当时的状态,是愤懑的。讨厌的情绪对他来说太陌生,此时却异常熟捻。被柳南触碰的快感才刚刚让他体验到疯狂,却因为一对恋人戛然而止,他却在门内连偷情也算不上。 阮卿真的很不开心。 原本整洁利落的床面终究还是在人力干扰下凌乱不堪,阮卿睡不着。柳南买的草莓蛋糕原封不动的站在客厅里,无人问津显得它格外孤单。 —————— 林怜和张国庆吃过早餐,张国庆今天想出去转转。担心林怜一个人困在病房里憋出病来,又担心林怜出去不安全,两番斟酌后还是和李伟打了电话,两个老头子意见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相同。他们都担心林怜外出不安全,且对于一个双性人来说,他怀孕的身体出门会不会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他们不敢赌,也不想间接伤害林怜。 两个老头子干脆约着去烧香,为林怜攒福气。张国庆和林怜打过招呼换上轻装,一身轻松的出门了。 林怜看了会儿电视,转身接水的时候看见杂乱的衣柜,愣了几秒,才想起是封随翻乱的。接过水喝了几口,林怜想了想,还是上前慢慢的开始理衣柜。 衣柜里大多黑白相间,挂在衣架上的都是他捡来的封随衣服,下层抽屉里是李伟给他买的五颜六色的衣服。 李伟似乎偏爱给他买青春靓丽的衣服。 林怜拎起绿色的马甲想起来,校长当时给他这件衣服的时候说,自己是青葱茂密的少年。 林怜笑了笑,他想,校长是不是把他想象成小草小花了呀?穿上绿色就变成青葱了。 他慢慢的一件一件拾起衣服,挂在衣架上,不断重复着挂好每一件封随不要的衣服。电视里胖小熊敦厚的声音在病房里使得折衣服的林怜感到异常的温馨,他开始幻想,肚子里的小朋友,是像封随多一些?还是像自己多一些? 还是不要像自己最好了,否则小朋友会和自己一样,只会在没有记忆的两年过的好。林怜捡起李伟给他买的合身圆领卫衣,对比封随的衬衣,发现小了好几圈,他希望他的小朋友能过上好日子,所以要长得像封随。 他折好衬衣开始在心里安慰小朋友,长得像封爸爸是一件好事情呀,剑眉星目,面如刀削,长大了会是一个超级帅气的小朋友哦!而且封爸爸超级厉害哦,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只是我老是惹他生气,他其实是一个好人,他带我从孤儿院离开,你不知道呢,小时候孤儿院里他们讨厌我,我抬不动东西还会被扔石头,可疼了,有很多时候饭都会被他们抢走,又饿又疼加上运气不好的话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呢。不过现在好啦,封先生给我免费吃的住的,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丢掉我。还会很多很多我不会的东西,只要我听话,说不定以后还能见到你呢!所以你好好长大哦,我会更听话的! 林怜鼓励似的拍了拍小腹,他的肚子开始慢慢的有弧度了,虽然不大,但林怜开心极了,这是这个世界上他能触摸到的,唯一和自己有血缘联系的亲人。 他最近莫名的老是感觉到累,从内到外扩散酸软无力,林怜担心自己晚上见到封随会没精神,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回到床上躺着不睡,等张国庆回来。林怜意识涣散熬不住疲惫的催眠,面朝着门的方向睡着了。 封随坐在医院停车场里,他的脑子控制住身体不上楼,可他反省着自己,这个车位陪伴他多久了呢?从知道林怜怀孕开始,他不是就开始往返于公司医院了吗? 停车场里突然出现鸣沙的喇叭声,封随气急败坏的摔过车门,认命来到林怜病房门前。他想他现在是应该用力推开或是大力踹开房门才对,可他又想起林怜早上迷蒙费力起床的样子,犹豫不决的人站在门外,门里噩梦缠身的人缩在被窝里。 门外徘徊不定的人最终在手机上点开监控,看见春天里依然穿着浅白色毛衣的人翻身背对着自己,再翻身就会落下床的预测激醒封随,连忙推开门翻平还在熟睡的人身体。 林怜回到孤儿院里的自己,他看见四面八方来的碎石头,他想躲开,可他的身体被人浇铸在原地,无法动弹。四处的石头宛如特地被人放慢了速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开始的疼痛。 石头远远的没砸到身上,无法呼吸的窒息感逼醒了林怜。他的嘴唇被肆意舔弄着,身上突然多了一具比自己长,比自己大几圈的身体,压得他喘不过气。 “封先生” “嗯,做噩梦了?” “嗯…” “梦到什么了?” “我、我回、回孤儿院了” “想回去?”林怜早餐不知道吃了什么,封随亲着感觉好像越来越上瘾了。 “不、不想”林怜并不知道孤儿院在他离开后两年便解散了,他害怕坏人长大了,打人会更疼了。他的手缩在屁股和腰凹陷的尾巴骨下方,如同小学教室里背手上课的小孩儿。 封随撑起身体,鼻尖蹭过林怜小巧粉气的喉结,“早上才睡醒怎么又睡?” “我、我、我” “昨晚很累?” “不、不累,我不知道做、做什么,就、就” “嗯,张叔呢?”小巧的喉结被封随蹭得红红的,肖似很久没见主人的宠物,不停蹭着林怜,明明俩人用得都是卫生间里的沐浴露洗头液,封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林怜身上总是有香味。 “张叔和校长去、去爬山了” “嗯,你今天早上做什么了?” “我、我折了衣、衣服,理了衣柜” “你喜欢颜色花花绿绿的衣服?” “不、不是,校长买给、给我的”林怜从小到大没得到过什么,来到封家的前两年,只得到过封随不屑一顾的红手绳,最后还被封尤抢走了,这些年来他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封随,更别提能得到礼物。 当李伟递给他新衣服和玩具时,林怜难以置信,整个人高兴得没边。 他将李伟给他的东西极为珍惜的全放在抽屉里,时常才拿出来看看,摸摸,却只穿过一次绿色的马甲,他想,这些都是他不可多得的别人施舍。再者,他担心他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不受封随喜欢,他到时候能用这些新衣服给他的小朋友裁两身衣服,不至于和自己一样去捡衣服。 封随蹭够了小喉结,转移阵地回到林怜紧张用力咬紧的下嘴唇,“不准咬。”封随轻轻的吻上林怜,封随想,如果林怜能和他讲道理的话,肯定会说他明明昨天晚上吃饱了,为什么下体依然不由自主的会蹭着他。幻想着林怜气呼呼的样子,封随突然想试一试。“你生个气我看看。” “我、我,他真的是孩、孩子,阮、阮医生说…”林怜立马拿出手揪住封随因为体态姿势而绷紧的西装外套。他每次央求封随都会不由自主拽紧封随,仿佛死皮赖脸会有奇效。 “生气生气!不是说你肚子里是个气!”鼓气的河豚重重吧唧一口林怜。 “我、我不会…”明白自己误解封随的意思,林怜立刻放开封随的衣尾,整个人红得宛如盛期的牡丹花。 “那你笑一个。” “会恶、恶心” “我小时候说的话你怎么现在还记得?我现在对你的好怎么一点儿也不记?!” “我记、记得的!” “记得我好还是不好?” “好” 封随满意的沉下身,侧卧在林怜身旁,“算你今天聪明一回,你累了继续睡,我来看阮卿,顺便走上来看看你偷吃东西没有。” “没有!我,我不、不敢的” “你不敢那李伟给你买那么多零食怎么办,你舍得放过期啊?” “封、封夫人喜欢吃、吃的,我没碰过,干、干净的,您也喜…”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吃了?他爱吃你就给他吃啊,李伟不是给你买的?”封随突然发现林怜的整个被窝竟然都是香的。他更贴紧林怜,一把搂过林怜的细腰,“怪物你,长胖了?”不敢相信似的,封随用手再缓慢的摸上林怜的小腹,“这算是?显怀了?” “你显怀了?!!” “我、我”林怜没有回答的标准答案,他想回答自己今天早上看见封随吃水果干以为他喜欢,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封随一系列的问题砸的他顿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你显怀了?我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发现?!你怎么不说?孩子呢?没事吧?”封随仔细摸了摸,他确定以及肯定的发现,林怜真显怀了。林怜的小腹开始有明显的弧度,封随想起自己之前的不确信,怀疑,甚至没真正放在心上的孩子,现在突然万分真切起来。 “明天才、才能去找、找阮医生” “他有没有事你难道没感觉吗?!”侧躺的人已经直起身子,如同一座小山矗立在林怜眼前。 “没、没事的!我…”林怜看见封随猛地下床冲进卫生间里。速度太快林怜没反应过来,缓过神时封随已经俯身把他圈在床与封随之间。 不同于刚才的温馨,此时的封随全身带着冷意,几缕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头,冰凉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林怜的毛衣上,寒气透过毛衣紧紧吸附住林怜胸膛的温热皮肉。 “以后不准再用这款沐浴露,也不准用这款洗发水,你不准再勾引我。衣服也是,不准用洗衣液,你透过水就行了。不准再用有香味的东西。听到没有?”听见电视里熊出没的配音,有几分狼狈的人似乎想了想,卒然压近二人之间的距离补充道,“孩子任何情况我都要知道。如果是我自己发现的,那你以后就再也别想看熊出没!听懂了吗?” “懂,懂的”林怜的大脑翻译着能使林怜牢记封随命令的语言,迫使他连一个基本的点头动作都做不到,低垂着头只露出乖巧软绵的发顶。 滴水的发丝依旧停留在原地,或许连它也不明白,为什么它的主人放完狠话不按照剧本离开。“抬头。”它的主人懒得等或是过于了解眼前瑟缩着的小人儿秉性,直接上手抬起他的头,在他的唇上盖了一个大章。 浑身冰凉的发丝滴落水珠落在俩人贴紧的嘴唇上,它的主人放开绯红诱人的薄唇,终于离开这间充满虚假温情的病房。 —————— 封尤自从上次跟着秘书长了解公司资金链条开始,他越来越少见封随,并不是封随不在公司,而是他开始着手于公司账户管理。封尤逐渐开始找到管理人员的状态,他认为他的管理能力、发展眼光或许没有他哥强,但凭借他爸妈多年的教导,他自认自己在钱财上,还真是独有一套。 封尤受封老爷子多年的思想意识影响,他和他爸爸一致认为,封随投资的项目明明可以稳一赚十,可封随过于谨慎,不如他们爷俩敢于尝试,这样的人或许能发财,但一定发不了大财。封尤想,自己得让封随明白,稳赚不赔的生意需要的是大胆。 “喂,哥,是是是,马上上来。”上一秒还在暗暗发誓的人快步拿过笔记本走进电梯,“妈的,又是什么狗屁小事。操他妈的,不会是给老子安排什么跑腿的小事儿吧?” 封尤想起上次喝酒给住建局赔礼道歉的事儿,到现在他心里还憋得慌,“妈的,一个烂老头,竟然真敢接老子的酒,要不是老子现在有求于封随,以后一起收拾你俩。操!”封尤泄愤似的使劲按电梯按钮。 “叮” 推开门,封尤原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只有他单独面对封随,没想到封随办公室里竟然会有保镖!封尤定睛一看,妈的,这不是上次让老子尴尬那肌肉男吗?!“哥,我,我想…” “只有几句话,过来。” “哥,你看,我们两兄弟说话,其他人?” “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到处求人才给你找来的保镖。母亲特地交代了,你的安全比任何事物都重要。”棱角分明的下巴施舍般的指了指封尤,“我弟,电梯裸睡那小子,封尤。” “不是,哥,什么是电梯裸睡?是我在房间睡觉被你俩转移到电梯好…我的确是喜欢裸睡。”话没说完四道一言难尽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封尤,“裸睡真的很舒服,不信你俩试试。” “遇到突发情况裸睡不易撤离。”一身黑还带着墨镜的人声线听起来让封尤对他第二印象不太好,看身型是个超级大帅哥,怎么声音像个小学生没变声似的。“哦,有道理。” “退役特种兵,兰谷。他负责你以后的生命安全,没意见吧。” “哥,我就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安全需要保护啊?!” “你容易猝死,有个人在身边打及时120或许母亲还能见你最后一面。” “封随,你没必要这么讲话吧!!!”封尤顾不上尴尬,笔记本扔在沙发上一骨碌走到封随面前,张嘴就想说两句国粹,“我他…” “你对他不是硬了,装什么纯洁。”声音不大,威力却是加强版。 “我!我那是生理反应!不是我,我,我…”封尤顿时头皮宛如过电麻痹了两秒,心脏开始极速跳动,全身的血液如同开了加速器,充血似的集中在封尤不大的脸上。 “装模作样的还不滚?”似乎极其不理解封尤的行为,封随满脸疑惑的看着封尤,宛如在说,你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封尤?走吧,你哥事很多,别捣乱。”被人当成小屁孩的人没来得及反驳,黑色威猛的人已经熟练的扛起一脸血色的青年,轻松的步伐甚至还能蹲下身带走笔记本,“走了,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