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大胆试探

    唐潇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中文进步了，听得懂我和MAX在说什么，”说到这他挑起眉，“还是说你以前一直假装听不懂。”

    阿方索揉了下屁股，感到后穴还在隐隐作痛，他推开唐潇奕，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困了。”

    “晚安。”唐潇奕说着走进了卧室，并锁上了门。

    阿方索一夜未合眼，从客房到客厅再到书房，除了无法进入的卧室，里里外外都被他搜了遍，却一无所获。

    早晨，阿方索疲惫地坐上唐潇奕的车，唐潇奕笑盈盈地问道：“怎么，晚上没睡好？”

    阿方索没回答，靠在椅背上，早晨的阳光亮得他睁不开眼。

    “还是说，大半夜忙着在我公寓找什么，顾不得睡觉？”唐潇奕推了下眼镜，脸上虽仍然保持着笑容，但意味明显变了。

    阿方索心中一震，默默攥紧拳头，急忙解释道：“我睡得挺好，不过有时会梦游。”

    “看医生了吗？”

    “没有。”

    “我建议你及时治疗。”

    话题到此结束了，阿方索偷偷瞟了眼唐潇奕，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在怀疑自己吗？还是根本没当回事。

    更让阿方索不解的是，他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乱翻东西，所有东西都保持原样。是公寓里有监控还是唐潇奕也彻夜未眠？可是他今天精神饱满，不像熬夜的样子。

    阿方索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昨晚真的梦游了吗？我都没发现。”

    唐潇奕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书房里，放在椅子上的那件外套，右边袖子垂下的袖口正好对着凳脚从左往右开始数的第三块地板，今天早上被移到了第一块与第二块的缝隙间。”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阿方索惊讶地看着他，一般人会记住这些极其微小的细节吗？

    “客厅茶几上的啤酒罐，就是你喝完的那罐，罐子被你捏扁了，最大凹陷处对着沙发上第二叠报纸，我今早发现它的角度是背对着报纸的。”

    阿方索目瞪口呆，没见过心思如此缜密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一直这么监视着周围的各种细节吗？不放过任何一个。

    唐潇奕见他这么吃惊，解释道：“这只是我一个无聊的习惯而已。”

    阿方索挤出一个笑容，“很……很厉害的习惯。”

    “其实很简单，多几分注意力就能记住。”

    如果唐潇奕有这样的记忆力，那他不可能不会发现眼镜被掉包的事，邵飞这个计划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X”。

    “唐老师……还是很厉害的。”

    阿方索之前对这个任务更多的是不情愿，他不想这么大动干戈，不过现在他终于感到有多棘手了，胜利的曙光又暗淡了几分。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唐潇奕对他态度还算不错，他也有更多的时间来接近他。

    课堂上，两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个学生一个老师，上着极其普通的课。下课后，阿方索直接跟他到办公室，以各种问题为借口接近他。

    唐潇奕没有拒绝，一反往常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耐心地讲解起来。

    “懂了吗？”唐潇奕合上书，望了眼挂在对面墙上的时钟，“该吃午饭了。”

    阿方索点头，听课间他完全沉浸其中，没有任何杂念，他很享受这种纯粹的感觉，此刻他和他只是单纯的学生和老师的关系。

    “唐老师去哪吃午饭？”阿方索靠近他，低头盯着他纤细的手指，如果这双手再粗壮点，也许昨晚后面真的要废了。

    唐潇奕想了片刻，说道：“食堂。”

    “我能一起吗？”

    “当然。”刚说完，唐潇奕后悔了，他补充道，“下午我有事，以后你的问题集中在周末问我。”

    “你的意思是……以后下课后拒绝和我见面？”

    “差不多。”唐潇奕将刘海捋到脑后，径直往外走去。

    阿方索匆匆跟在他身后，胆子大了些，他决定像撩女人那样试着对付唐潇奕。

    两人坐在食堂角落，阿方索一边用叉子吃着鸡块一边盯着唐潇奕，为了缓解沉闷的氛围，他笑着说道：“我觉得唐老师更适合被抱。”

    唐潇奕手中的筷子停顿几秒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吃。

    “你身材很棒，想起你的翘臀我就会硬。”阿方索三两下把饭吃完了，继续说，“昨晚你把我弄那么痛，我还是第一次，不表示下歉意吗？比如，让我在上面试一次。”

    唐潇奕默默抬起头，突然筷子在他手中灵活地转了圈，他握住顶部猛地戳向阿方索手背。

    “啊！你……”阿方索疼得握住手，“你干什么？！”

    手背上马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闭嘴，”唐潇奕扔下筷子，“下次和你吃饭，我和你一样用金属叉子。”

    阿方索的手抖了下，望向自己饭盆里的叉子，幸亏筷子是木质的，头部很钝，没有造成过度伤害。如果换成金属叉，他的手肯定会被刺穿。

    唐潇奕见他又被吓到了，笑道：“开玩笑。”

    阿方索却笑不出来，他无论说什么话的样子都不像在开玩笑。筷子戳向手背的瞬间，他都来不及反应。他对唐潇奕的认识又进了一步，除了有对细节过目不忘的嗜好外，身手也很敏捷，应该练过散打之类的专业训练。

    “你能对我温柔点吗？”阿方索把手放在桌下，偷偷揉着手背。

    “走了，”唐潇奕站起来，“别跟着我。”他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去，回头见阿方索乖乖端坐着，满意地笑了。

    见唐潇奕走远后，阿方索怒得踢了下桌角，桌子剧烈晃动起来差点跌倒。

    “妈的！”

    “嗨，方佑西同学又在生什么气？”周杰端着饭盆正向他走来。

    阿方索见他身后还跟着沈曼，沈曼身边又有几个女生。他可没有精力再应付这些人，他不耐烦地打算离开，谁知被周杰挡在面前。

    “吃完了吗？再吃点嘛，我还有鸡腿，来来来。”周杰推着他往座位挤去。

    ，他身后的女生也纷纷围过来。

    阿方索凶神恶煞地凑近周杰，揪住他衣领骂道：“再不让开，我他妈操死你！”

    周杰愣住了，明明阿方索刚才说的是中文，“操”字的发音还特别准，可偏偏听得他似懂非懂。

    阿方索终于逃离了这些人，他急需和邵飞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中意的大帅哥跑了，沈曼带着闺蜜围堵了周杰，她抱怨道：“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

    周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这人脾气不好。”

    其中一个女生嚷道：“他又没拿你怎样，你再帮我们约约人家嘛。”

    周杰咳嗽几声，小声道：“他……他说……”

    沈曼急着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操死我……”周杰抱住自己，感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蔓延到全身。

    沈曼和其他女生面面相觑，接着白了周杰一眼：“你才配不上他。”

    周杰尴尬地笑道：“我琢磨着方佑西也是在开玩笑。”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下周我们系不是要和其他系进行篮球比赛吗？正好缺个控球后卫，你们可以叫他去啊，顺便组个啦啦队，可以尖叫着发泄对他的爱慕。”

    沈曼豁然开朗：“好主意！”她手忙脚乱地东张西望，“人呢？方佑西人呢？去哪儿了？”

    “我好像看见他往B栋教学楼的方向去了。”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周杰！”沈曼拉住他，“你和我一起去，说服他！”

    周杰委屈地说道：“我能不去吗？”

    “这是你追我的态度吗？”沈曼叉腰瞟着他。

    周杰拍了下额头，“我是备胎的命，从头绿到脚。早不想追你了。”

    “走啦……”沈曼撒娇道，“不是说好做闺蜜吗？”

    周杰无奈地望向B栋教学楼，唉声叹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