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也好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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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衣服是尚衣局做好了预备给新君的。刘十九解释说,因为要我住这里是魏弃之临时决定的,这里什么都没准备,只好让我穿这个”凑合凑合“,这个住处也是预备日后给新君住的,还没弄好,现场给我整理一下让我能“凑合凑合”。刘十九带过来的那个老太监暂时充当我的总管,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这个人来头可不小啊,是侍奉过先帝的王太御。 魏弃之这事可做的真有意思啊,让我穿皇帝的衣服,住皇帝的宫殿,用皇帝的奴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当了皇帝。 我不太了解宫廷的官职,不过太御,印象中是挺大的官了,这位王太御,这段家的王朝要终结了他还能接着做太御,想必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结果魏弃之偏偏要把他像个普通的总管似的派过来伺候我,这不是故意给人下马威吗。 但是不愧是油到换了三任主人还屹立不倒的人,对我没有半点凌人的意味,姿态放得很低,低到让我觉得真是太不自在了。而且明明知道,他这么恭敬地对待我不是因为我很值得这种恭敬,而是因为他知道我他娘的是姓魏的男宠。 反正就是膈应。 更膈应的是……魏弃之啊……我一下午心里都装着这个事,我想啊,魏弃之办完他的事还得回来接着操我。之前这孙子只来得及插了个手指,我就觉得可疼可疼,那挨这狗东西操的时候还不又是和上刑似的……我连饭都没吃好!结果——他没回来? 我最后是终于忍不住,拉下脸来问了一句,这才知道——这孙子已经出宫去了,今天大约是不会再回来——娘的!!! 为什么没人啦告诉我一声!!! “这……奴还以为,将军您早就知道了……”王太御说,“哦,是奴愚钝了,看今天这万事都匆忙的样子,将军必是也不太清楚情况……那将军知不知道,魏大人说您不用一直拘在室内,想去哪都可以,穿多点别冻着就行。” 我不知道啊,我看他带了这么多人,一个个把每个门都守住了,我就自然而然以为……而且魏弃之的习惯不就是——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毒药发作前,他对我说,不囚我了,再也不囚我了。 我一拳砸中案几。 “……将军?” “我去哪都可以吗?”我问,“出宫去也行吗?” 他为难地笑笑,大概皇宫里很少能见到像我这么愚钝的人。 “要是您能的话。”他说。 * 我现在爬不了墙上不去房檐,躲不开守卫闯不了宫门。我当然不能。 但要因为这样就接着搁那呆着,显得我多憋屈。我说什么也要出来走一遭,而且不要他们跟着。 冬天,天黑得早,还下着雪,阳光一没就觉得可他娘的冷。但要是出来这么一会就回去,我觉得王太御和他那些宫人肯定要心里嘲笑我了。说什么也得多呆一会再走。我一边哆嗦一边想,要不要再去桃林公主那……还是算了,大晚上跑姑娘闺房品鉴春宫图,她不拿这事当事,我实在不行。 所以我就去了小神童那里,看到他们所有人正围在暖炉边,聚精会神地听一个嬷嬷讲……鬼故事……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我看到赵之抬起头,警觉地看过来。他旁边一个年纪很小的宫女注意到他的动作,也看过来。赵常侍发现是我,表情立刻放松下来,无声地向我打招呼。结果突然间听见那个宫女一声尖叫: “啊!!!鬼啊!!!” * 人过后跟我解释说,也不是她一惊一乍,实在是我这衣服……她以为是先帝显灵了…… 小神童在那笑个不停。 * “我一转头,将军就没影了,”我在暖炉边坐下来后,赵之说,“将军真是燕赵侠义豪情,事了即走,不慕功名。” 我摸摸鼻子。这夸奖我当不住,我那时可不是不慕功名,是看你们当时那么感人的场景觉得自己在那呆着多余…… “那倒也不是……是立刻被拎去见姓魏的了……”我撒了个小谎。 小神童叹了一声。 “那时候对将军说,朕会报答将军。然而事实上,我却只有受将军恩惠的份,没能给将军任何回报,还拖累将军到这种境地……阿之告诉我,您的武功没有了……” “我看不惯那个狗东西很久了,做了这些,落得这样的境地,也不能说是叫您拖累的,总归我还是感谢陛下那时候拦了长公主殿下,没杀我……”我回忆起来,感觉这事还真是阴差阳错,竟然最后就成这样了,“反正要怪都怪一个王八蛋不是东西不做人!” 他俩没有接话。我反应过来,他俩现在是被魏弃之拿捏着性命,不敢跟着我骂他…… 尴尬地沉默中,小神童抱歉地对我笑笑,转移话题问我:“将军现在住皇宫习惯吗?住在哪里了?” 我如实告诉他们住在承明殿。他俩的表情于是很好看,大概也是知道这是将来魏弃之当皇帝后要住的地方。我挠挠头,忍不住就问神童啊,姓魏的这么搞,肯定不是只是图方便吧,是不是藏着什么你们这些讲究人才能看懂的意图…… 小神童对我点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为我解惑说:“他是在向您示爱吧。” 我疑心自己听错了,看向赵常侍。赵常侍轻咳两声,对皇帝说:“陛下,哪能这样直言不讳……” “什么直言不讳!”我说,“这——你们怎么能拿这事开我玩笑!” 小神童似乎为我的反应很愕然。 “这……虽然我知道将军不乐意……但总不至于还觉得,他只是恨您才对您做这些的吧……”他说。 之前每次他告诉我,姓魏的对我有意,我都坚持告诉他他错了,姓魏的恨我,但是……我确实也不需要他来提醒我,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 “怎么你们接受这事都接受得这么轻易,”我说,“这不该是,很诡异,很恶心,违背伦常的一件事吗?” 赵之笑笑:“大约因为奴是阉竖,本就常被骂恶心吧。” 皇帝也笑笑:“我家里,违背伦常的事太多了。” 我一时觉得,好像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一时又觉得,好像是他们在揶揄我。给我都不知道接着说什么好。 这时候突然听见外间传来一声惊叫——是之前那个以为我是先帝显灵的小宫女的声音。我坐下后,他们其他人自发地就出去了,留我和皇帝赵之说话。现在听她又一叫,皇帝好笑地对屏风那头喊道:“姑姑,又讲了什么啊把阿龄吓成这样?” 没有回答。 接着,我看到赵之脸白了。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过头:魏弃之敛了气息,一点声音也没有,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过来。 “子稷哥哥,”皇帝说,“这么晚入宫,有什么急事吗?” 魏弃之笑了一声。他略过我,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皇帝的衣襟。 “住手!“我和赵之一齐喊道。他揍揍我也就罢了,这小孩从小体弱多病的可经不起他打啊! 赵之有伤,没几招就直接被他打中腹部,趴在地上起不来。我更不行,很快也叫他抓住头发,摁在地上。 “你和段仲瑜,真是一个德性。”我听见他说。 小神童听起来很冷静:“子稷哥哥错怪我了,我并没有说过一句挑拨您和刘将军关系的话。适才,我还劝将军早点接受您的心意。” 当着魏弃之现编瞎话,他还真敢。 不能让小孩一个人战斗,我连忙也开口道:“别人和我说你许我爱去哪去哪——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吗?” 我听到小神童的痛呼,似乎魏弃之把他丢出去了。接着魏弃之拽着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来。我看到赵之艰难地护着小孩,腹部的血已经渗开了。 “这么喜欢来找他,”魏弃之说,“我把你阉了,从此和赵大人作伴,一起当他的狗,好不好?” “好啊!”我说。我还想说,要是能从此再也见不着你,叫我当条真狗我都乐意—— 小神童喝断我的话语:“住手!……大将军,我已经服输了,我真的没有任何与您做对的心思……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只是无心之失,请您饶恕朕……” 魏弃之笑起来:“阿信,真可怜,你都这么说了,他却连摆个姿态都不肯配合你——没有人会要你,没有人敢要你,你明白了吗?” “我不会怪他!”我说,“他是我的朋友……你真可怜,你不明白——” “我明白!”他说。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说不出话,喘不过来气。 我听见他对皇帝说:“陛下,段仲瑜就是因为抢了我的狗才死的。您留心些,别步他的后尘。” * 他在夜幕下的雪地里拖着我走。我感觉自己像被铁链拴在车后的战俘,没了武功,他的手就能充当我的枷锁。那些站岗的禁军全都假装看不见这样公然的暴行,一个个都像凝固的塑像。 魏弃之大概被我挣烦了,突然停住脚步,捏住了我的手。我那只肿起来的手。 “啊——” “你总是在别人面前显得那么快活,只有在我面前——”他说。 “放开——我——”我张开嘴去咬他,却被他躲开。不过他也松开了手。我立刻跪倒雪地上,手一阵一阵钻心地疼。 “是啊,你觉得我恶心,你看不起我,我一直都知道——那他们,凭什么?”他又把我拽起来,继续拖我,“他们才不是你的朋友——” “没有人是我的朋友!”我对他喊道,“你满意了吧!王八蛋!” 他把我踢倒在雪地里,拿靴底碾我的头,把我使劲往积雪里踩。好一会,他终于泄愤了,移开脚,跪下来,把我扶起来,掸掉我脸上身上的雪,失忆了似的对我说:“你看看,阿信,这么冷,你为什么要出来?”他说着,解下他自己的披风,裹在我身上,动作温柔,接着还抱我……亲我。 我扇了他的脸。他立刻就换回了那张可憎的面目,加倍扇回来。接着他把我扛起来,运起轻功,片刻就回到了那座殿内。他不耐烦地喝退围上来的奴婢,直接把我带到床上。他先操了我的嘴。 “你觉得恶心,那就给我忍着!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刘良,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我活着,你来给我操;我死了,你去给我殉葬!” 之前他逼我侮辱了他,现在他就心安理得地侮辱我。他捂着我的嘴,不许我吐,要我全咽下去。接着他把我翻过去,死死压在床上,直接插进来。我觉得自己是被破开的,很疼,疼得我喊了出来。而他只是冷冷地和我说:“和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放松,你就是不肯——你就是不肯——” 他说到最后,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他恨我。我一直以来的感觉没错。他是恨我。 我认清这件事,便感到自己的恨意也梗在胸口,难以下咽。我在剧痛中喊道:“你这个王八蛋,你根本不知道——我多相信过你!我那时候甚至想,我也许可以和你——” “我不要你的也许!”他按住我的后颈,用力操起来,“我要你——离不开——逃不掉——再也不——做不到——我不许你——我不许——” 他的动作渐渐缓下来。他的手在摸我,从下面摸到上面,摸到我的脸,我脸上都是疼出的眼泪。 他顿住了,接着慢慢抽出了他的东西。剧痛总算从体内抽离,我感到自己在一个劲冒汗。我听见魏弃之下床,翻箱倒柜找什么,接着是他暴跳如雷的声音:“王均——滚进来——” 他骂完王太御,拿到想要的东西,回到床上。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药膏的气味。他给我屁股上药。 对我很好,然后对我很坏,然后又对我很好,然后又对我很不是个东西。 我爬起来,想躲开他。结果他便掐住了我的大腿,呵斥道:“别动。” “少在这儿装好人了!恶不恶心啊你——” 他突然把两只手指插进来,疼死,但是他的手指接着去揉那个地方,一下子又让我一激灵。 他一边揉我,一边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阿信,我给你什么,你受着就行了,别老是那么多话。” 他突然加快了速度,强烈的快感从我的腰窜到腿,再从腿窜回腰。他那只手还一直在捏我腿根的肉,说痒,也不是痒。让我想躲开,但并不是难受。 “放开——”虽然明知道这句话没用,还是忍不住想说,因为真的很想让他放开,让他停下。我知道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露出叫自己也看不起的丑态。 “好舒服啊,阿信,”他的手和他的声音追逐着我,不肯放过我,“是不是很想摸前面?摸吧。像我摸你那样,摸你自己。” 我说不。可是我的手已经放在自己的鸟上了。真的好舒服,只是碰上了,就有一种无限安慰的感觉,让我想哭。我的人生已经被他毁完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除了这个。我想起白天那种感觉,对那种空茫的极乐的向往……但是,我不想—— “阿信,不用和快活过不去。反正,你撸完了,都可以来骂我恶心,我逼你的。” 他用身体压住我,空出他的手,用他的手来覆住我的手,我的手和我的鸟。 我感觉他好恨我。我感觉我也好恨我自己。 *